周爸跟进卧室,没有再出来。
我看着周身的油腻,恶心的要吐,为了不暴露怀孕的事,赶紧回房间洗澡。
刚结婚的时候,我们在这里住过半年,后来也会在年节偶尔留宿,这里准备着我们日常会用到的衣物。
换好衣服出来,想要再去看看周妈。
房间的门没有关紧,我刚要敲门,就听到里边传出一声抽泣,不由停下脚步。
“时予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那是你和苏苏的家,你把她带回去算怎么回事?苏苏为这事生气了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为了别的女人伤害自己的妻子,不值当啊。你看苏苏瘦的,我看着都心疼。”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确实不如之前手感好,却是怀孕不适和突然重生回来不适应的缘故,与周时予和孟夏倒没什么关系。
上辈子的死,让我把该断的情断了,把不该放在心里的人连根拔了,周时予这个名字早就在我的字典中消失。
“妈,你说什么呢,哪有什么伤害,我把夏夏当妹妹的,什么都没发生。要怪就怪苏苏心眼太小,遇事想的太多。不过您放心,我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的。”
这种事也能怪在我头上,周时予他还不是一般的渣。
从来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永远把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自己独善其身。
就看这一点,他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男人,更不配做我叶扶苏的丈夫。
眼瞎一次就够了。
“你能解决什么?在她身上栽一次还不够吗?这几年有扶苏陪着,你好容易有点人样了,难道还想被她再毁一次吗?苏苏那么好的姑娘,错过了你得悔死。”
看来周时予那个发小所言不虚,周时予确实爱惨了孟夏。
只是,这么爱孟夏的人,为什么会娶我?怎么看他都不是那种会为了家族利益搞商业联姻而屈服去娶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性格。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老婆,什么毁不毁的,都过去了,还提什么?孩子大了,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则,咱们做父母的不能干涉太多。不舒服就别说那么多了,闭上眼睛休息。”
“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这些。时予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往火坑里跳。”
“我知道了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解决好的,不会让您失望。”
“时予啊,说到就要做到。别让苏苏对你失望,否则有你受的。我累了,你出去吧,让你爸在这就行了。”
周时予应了一声,在他出门之前,我连忙几步赶到楼梯那边,佯装才从楼上下来。
孟夏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楼梯的声音时抬头看到我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的抽泣一下,重新低下头。
又是这副任人欺凌的柔弱模样,真是朵着人怜爱的小白花。
我回头看了一下,周时予正好踏着楼梯下来。
怪不得呢。
我在孟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等着欣赏她接下来的表演。
周时予迟疑了一下,坐在我边上。
第25章 说人话
“苏苏,为什么要把夏夏的事说出来,看把妈气的。”他小声的埋怨我,“都说了住几天她就会回去,你偏要闹成这样。妈知道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被他气笑了。
敢情你出轨,我还得帮你瞒着是吧,未来你们生了孩子了,是不是还要我来养啊。
这话也问得出口,严重怀疑周时予在胚胎发育时,忘了给自己长脸。
“她当你是哥哥,你当她是妹妹,这么清晰干净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说?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说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知道事情的本身不正常,说出去不大好听。”
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为他的智商犯愁。
难道他不明白,气到他妈的,不是我,而是他吗?
“正常聊天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而且事先你也没有叮嘱过我,不可以把孟夏住明月湾的事情先搞妈。我不明白,妈为什么对孟夏住我们家那么抵触?还是说,在这个家里,我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周时予叩叩牙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蹭到我身边,想要揽我的腰,“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唉呀,妈突然不舒服,我急得语无伦次,你别和我一样的哈。”
当然,再怎么着,也不能和狗一样的。
我躲开他的手,换到另一个沙发上,掏出手机刷视频,没有再理他。
孟夏见我们谈崩了,见缝插针的急着找存在感,哭泣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高。
周时予多知道怜香惜玉啊,连忙过去安慰,两颗脑袋挤在一起,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孟夏破涕而笑,还娇嗔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哪里有兄妹的样子,分明是热恋中闹了别扭的痴情男女。
在周家还敢这样,孟夏这是想把周时予拖下水。
可怜周时予并没有意识到。
“苏苏,你怎么还哭上鼻子了?”
周时予和孟夏听到这个声音一惊,赶紧分开。
只那么一瞬,孟夏眼底掠过一抹浓浓的惊艳,眼睛像长了钩一样的挂在来人身上。
“哦,看错了,离得那么近,都快要亲上了,害我以为是苏苏。前夫哥这是婚还没离,已经找到下家了?挺有超前意识。不过吧,抱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是当着自己老婆的面,这个是不是得叫渣男?不过也算正常,反正你们也要离婚了,抱谁亲谁的,和我妹妹没什么关系。”
暮江寒高大的身躯站在客厅中央,一身深色西装带着很强的压迫感,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似笑非笑的睨着周时予和孟夏。
目光里的轻蔑,足以让人无地自容。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周家。”
周时予虽然于感情上拎不清,却并不傻,应该也知道他的行为其实是不正常的,亡羊补牢般的又退开一点,不悦的转移话题。
相较于反驳他的话,周时予更在意暮江寒这个人。
可暮江寒是什么人呢?那是从小的泼皮加腹黑,怎么可能让周时予给问住。
不搞事情出来,都浪费暮江寒这个名字。
“外边的门开着,我以为知道我会来特地留给我的,就进来了,有什么不对吗?对了,苏苏,家里红豆粥煮好了,叔叔阿姨都在等你,特地让我来接。你好了没有,咱们回家吧。我看这里的气氛,你有点多余。”
回家两个字用的特别微妙。
多余两个字用的比回家还要微妙。
“好。”我站起身,拎起包包就要走。
周时予不知道哪根筋犯病,突然的窜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闪身挡在我前边,厉声说道,“暮先生,苏苏是我老婆,我会送她回岳父家,不劳你费心。请你离开,我周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暮江寒的目光凉凉的在周时予脸上转了几圈,讽刺的意味更加浓上几分,不客气的出言奚落,“周先生以为,你周家要不是有苏苏在,我会稀罕来?别太把自己当根葱,谁拿你蘸大酱啊。
一个马上下岗的人叫嚣什么呀,有那精力留着晚上陪三儿吧,我的妹妹我自然自己接,用不着劈腿前夫。把你那爪子拿开,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敢再碰我妹妹,信不信我废了它。”
说到最后,我听到暮江寒磨牙的声音。
挺}人。
暮江寒步步逼迫,周时予步步后退。努力提起来的怒气,在暮江寒高大健壮的身躯的威逼之下,没用的消散了。
这就是我拼死都要爱的男人,怂的一批。
孟夏一听自己被说成三儿,又羞又恼,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上,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行为LOW,但面子还是要的。
试问世上哪个女孩子愿意被人说成三儿啊,对不对。
所以,她捂着脸又开始哭,声音还挺大,“这个好看的哥哥你误会了,我和时予哥哥只是兄妹,没什么的,你不能这么说我。”
暮江寒夸张的做了个要吐的动作,“说人话,你这样我恶心。”
这对于一个撒娇的女孩子来说,算得上羞辱。
孟夏的脸上青紫交加,难看得要死,十指交握扭成一团。她也知道暮江寒不好惹,没敢再说什么。
眼泪应该也很纠结,被人损成这样,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周时予对于孟夏的状况无动于衷,见说不动暮江寒,转而把目光投向我,妄图和我达成一致,“苏苏,你要回爸妈那边,我送你,你让他回去。”
这是有多怂,别人都进家门了,连叫人赶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用期待的目光凝视着我,等待我在他和暮江寒之中选择他。
我怎么可能选择他呢?就好像,过去的那么多次,他不会选择我一样。
“周时予,你能不能懵懂事一点,别再闹了,你这样我真的很累也很烦。我和江寒哥哥一起回去,你好好照顾你妹吧。爸妈那边你说一声,改天我再来看他们。”
烦躁的甩开周时予的手,我抬脚就走。
暮江寒倒退着走了几步,特别贱的邪笑着给周时予挥挥告别的手。
透过客厅宽大的落地窗,我看到周时予僵硬的站在原位,连孟夏过去扯他,都没有反应。
知道被扔下的感觉了?呵呵!
周时予,我上辈子受过的所有苦,你都要尝一遍才行,不然我如何安心!
第26章 我想离婚了
暮江寒开的是我哥那辆奔驰大G。
车厢里流淌着若有若无的轻音乐,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目思索。
“怎么,舍不得了?”暮江寒可能是见我一直不吭声,没忍住,凉凉的挤兑我。
我没有理他的问话-和他打嘴炮,赢的可能性不大,而是问出心中的疑惑,“你说,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家中的男主人对她好、女主人对她厌恶、儿子对她痴迷却总是强调和她很清白呢?”
暮江寒挑眉想了想,可能也对这种混乱的关系感到头疼,他嘬嘬牙根,抬起右手比了个二,“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人是男主人的相好,另一个是男主人的血亲。至于儿子痴迷却强调清白,这人和男主人不论是以上哪种关系,于伦理也好,于道德也好,儿子都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否则难免落个家庭乱伦或父子同妻的笑话。”
这种结论非常大胆,也非常硌牙。
但我却出奇的觉得有几分道理,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样的话,周妈岂不是很可怜?
“怎么,非弄清楚不可?”
我无力的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没那闲心,只要不影响我打离婚,他们就是一母同胞都与我无关。”
他哼笑了一下,“累了就先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闭上眼睛,他闭上嘴,车厢里一片宁静。
进了家门,我哥从沙发上起身,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圈,“瘦了,明天让陈叔弄点喜欢吃的补补。”
“嗯。”我软软的瘫在沙发上,却发现暮江寒也跟着进来,特自来熟的坐在我哥旁边。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星南和暮江寒的种种遇见,突然觉得那一切或许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意之人的有意为之。
猜都不用猜,那个有意之人一定是我家扶澜公子。
没想到当年并称锦城双杰的二位,这七年一直没有断过联系,倒显得我孤陋寡闻似的。
我抬脚踢了我哥一下,“你这算不算勾结甲方爸爸弄虚作假?”
我哥和暮江寒对视一眼,双双笑了。
“当然不,我只是委托他照顾我妹妹的日常生活,可没委托他把项目双手奉上。对吧,暮暮。”
暮江寒想是对于暮暮这个称呼不太满意,黑着脸,抿紧唇,撩撩眼皮,没吭声。
“星南的项目事关重大,还是谨慎点好。万一叶氏中标,别被有心人猜测政府和企业勾结作弊才是。不然,叶氏的经济损失还好些,暮暮你的政治生涯怕是得被迫夭折,还会沾上污点。而且,你几次出现在周时予的面前,他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只是时间问题。周氏一旦落败,难免不会咬你一口,那你就很危险了。”
周父的狭隘,前世我是亲自领教过的。
星南的项目是块大肥肉,周家馋得口水泛滥,真的花落旁家,明面上他会把话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保不齐做什么龌龊事。
暮江寒胸有成竹的点点头,“我知道,这次真的只是回来看看。至于标的的事,你们想要中标,必须认真准备。到时工作组会有很多专家进入,不是我的一言堂,竞争也很严酷。我不会给任何人放水,一切都要靠实力。至于周家也好王家也好,我一身清白、两袖清风,岂是他想要污蔑就能污蔑的。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累了先上楼去休息,暮江寒什么时候离开的,并不知道。
洗完澡出来,毫不意外的收到周时予发来的两条消息,一条是他在家里的自拍,背景是明月湾那所房子的主卧,我和他的婚纱照被完美取景。
另一条是文字:苏苏,明天我去接你,没有你的大床特别冷,想你。晚安,好梦。
Yue。
把手机扔在床头刚要睡觉,吕田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突然想起在周家时和她的清吧之约,竟然忘了,不由有些心虚。
“叶扶苏,你这是晃点我成瘾了是吧,信不信我......”
“信,你就是活撕了我,我都信。别急,二十分钟到。”
放下手机,赶紧爬起来,换上件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外罩米白色羽绒服,把头发随便一扎,便腾腾地下楼。
我哥还没睡,见我打扮齐整又脚步匆匆,大概以为我又要回周家,脸色不善的问我干什么去,我一边穿鞋,一边要他去送我,“我和田田约好去清吧,你送我,说好二十分钟,迟到她得吃了我。”
我哥拧成团的眉毛奇迹般松开,拎起车钥匙去地库提车。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提到吕田,我哥就特别好说话。
清吧距离我家不远,十五分钟的路程,我到达时,吕田已然在爆发边缘,双眼血红的盯着入口。
“还以为你又放我鸽子,信不信我...咳,扶澜哥,你也来了。”吕田刚要发疯,见到我哥后迅速收敛,变回温柔的小白兔模样,还做作的把一绺不存在的头发抿到耳后,露出个娇羞的微笑。
我不由庆幸叫我哥来送我,算是躲过她这一劫。
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半年,但凡见到我哥都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躲躲闪闪,夹夹估估。
好几次我都猜他们俩有事,但没找到证据。
我哥离开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问我为什么是我哥来送而不是周时予。
11/119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