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九月,妈妈也不想,妈妈只是没有办法。为了我们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妈妈只能出此下策。
如果你记得上辈子我们母女受过的那些苦难,就一定不会怪妈妈。
但是,那些苦太痛了,妈妈宁愿你怪我,也不愿意你想起。
乖九月,原谅妈妈。
我以为,周时予一定会怒气上头的答应签字,最不计,也会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甩上门扬长而去。
然而,他并没有。
我和他僵持着足有五分钟,暮江寒担心我会吃亏,也在他的房间门口站了五分钟,一直目光寒戾的盯着周时予,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捕猫的雄鹰。
高端酒店的住客的素质都非常高,我们这边闹得厉害,也没有人出来看热闹,让我安心不少。
“苏苏,你心里有怨气,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我出去冷静一下,你先睡吧。”
说完,他拎起外套,走了出去。
我像泄了气一样的瘫坐在沙发上,想不通最爱面子的人闹到这个地步仍然不答应离婚,原因是什么。
姗姗来迟的南风走进门,担心的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第20章 他不吃辣
“不行,”南风严肃的把我浑身上下检查一遍,见真的没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担心他晚上对你不利,我今晚陪着你。”
暮江寒也走过来,歉疚的问我是不是他玩的太过了,给我惹了大麻烦。
“与你无关,我早就想抽他,今天不过是借题发挥。你做的非常好,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个机会。”我甩甩发麻的右手,深觉揍人是个力气活儿。回去后得加强锻炼,不然打人把自己累晕了可就丢人了。
“我很担心你今晚的人身安全。”暮江寒忧心忡忡。
南风拍拍小胸脯,立下军令状,“暮总放心,今晚我陪着叶总,但凡周时予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得到南风的一再保证,就差把她跆拳道黑带三段的证书拿出来,暮江寒总算关上房间的门。
“你回去睡,我真的没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小丫头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别说了,我不会回去的,精神变态的人不定做出什么事,留下你一个人和精神病同居一室,我不放心。叶总,你今天好威武。不是我胆子大敢随便评论直接上级,你要是早点这么霸气,孟夏那小婊砸哪敢骑着您的脖梗拉屎啊。”
“什么?”
“她坐你的椅子,用你的笔,代替你发号离令,一天进周总办公室一百次,每次都把腰扭得像是要脱离胯骨,眼神儿带着钩儿,不是送咖啡,就是定午餐,这不是骑着你的脖梗拉屎吗?”
我被她说得浑身不适,不由伸手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脖子,一波波的恶心,连忙冲进浴室又洗了个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睡意海洋般涌上来。
在意识沉入深海之前,我恍惚感觉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站在我床边坚定的说,“苏苏,我不会和你离婚。”
可惜,是否离婚,不是你周时予可以单方面决定的。
次日睡到快七点钟才醒来。
我还在自己的小床上,南风正在收拾我的行李。
给老哥打一个电话,把这两天这边的事情做了详细的汇报,并告诉他今天我就会返回锦城。
九点钟,南风帮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周时予呢?”
“周总很早就出去了,脚步匆匆的,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我不想和他说话,便没问。”
想起昨晚他说的约见星南项目招标负责人的话,不敢苟同的摇头。
规定的时间不来,非要弄什么剑走偏锋,这是打算人家有多得意他?
他连最起码的遵守时间和规则都做不到,又如何获得别人的尊重?商家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更何况,对方是手握大权的甲方爸爸!
前生的周时予最后确实把周氏做大做强,但他的每一个成功背后,都有我和我叶家的支持。
他周时予有点才华,却不足以担当大任,单是拎不清感情是非就足以令他一败涂地。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上辈子若是没有我为他打头阵拿下星南的项目,周氏恐怕还要在中小企业的层次混上三几十年。
只要想起他得势后那恶心人的嘴脸,我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把他和孟夏剥皮抽筋。
这辈子,我要把他们欠我的一切全部拿回来,再让他们尝尝痛失所爱的那种心情。
周时予,既然和平分手你不愿意,那我的报复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周氏对于星南的项目有多么重视我是知道的,甚至在他最初得知消息时,是瞒着我的。要不是设计版块离不开我,他恐怕会独自吞下这块肥肉。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我叶扶苏回来了,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有我存在的周氏,注定举步维艰。
想要靠星南的项目爬上锦城顶流是吗?
那么,我报复的第一步,就是为我叶家拿下这个项目,让他前期所付出的一切全部付诸流水,打碎他的美梦,让他尝一尝由天堂摔到地狱是个什么滋味儿。
我不免好奇,当他知道暮江寒就是招标负责人时,脸上的表情该会有多么精彩纷呈。
毕竟他想尽办法要私下见面的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友情浓厚。
其实他见谁我不关心,问这句话不过是想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回来,阻拦我去机场。
飞机是十二点半的,我和南风乘坐机场大巴直达星南机场。
到的有点早,我坐在侯机大厅里无聊的刷手机,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居然是暮江寒。
他穿着黑色西装,衣冠楚楚的朝着我贼兮兮的呲着一口大白牙。
好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泰迪犬,没有半分甲方爸爸沉稳的样子。
他怎么在这里?
没等我问,他先自己倒了个干净,“这些年我在外边漂着,多少次想回锦城。你说的话我往心里去了,正好有几天假期,回去看看。”
这话确实是我说的,我竟无言以对。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摸出电话看了眼屏幕,有点不耐烦。
这让我觉得他手机上的来电与我有很大的关系。
我莫名其妙的挠挠鼻子。
“小李,什么事?”
“周氏的人想见我?呵,告诉他我出差了。”
“时间嘛,你看着编吧。”
看着编,这哪该是堂堂总设计师该说的话。
“周时予?”
他点点头,“定好的日期不过来,想要自己单独吃小灶,做的什么美梦。想见我,我是那么好见的?”
我笑笑,“不难见啊,我们七八年不见,不也见着了?”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眼睛里好像压着什么,说道,“你见不难见,他不行。”
我咂咂嘴,觉得他这句话说的不太对味儿。
“确定要离婚了?”
“嗯,回去就张罗办。”
“我能知道原因吗?”
暮江寒,你不觉得你越界了吗?
“三观不合,还有,他不吃辣。”
暮江寒邪气的笑了,显然不相信我的胡编乱造,“为了庆祝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即将获得新生,哥哥给你推荐个靠谱的律师?”
第21章 一杯水而已
暮江寒邪气的笑了,显然不相信我的胡编乱造,“为了庆祝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即将获得新生,哥哥给你推荐个靠谱的律师?”
“不必,我有私人律师。”这家伙是不是用八年的时间守唐僧来着,磨磨唧唧的。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锦城说小不小,说大也绝对不大。律师就那么几个,谁还不认得谁了,打起架来没什么看头。哥哥给你推荐的,肯定是一匹黑马,保准杀得周时予片甲不留,把他裤衩带儿都给你抽出来。”
好粗鲁。
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怪埋汰的。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离婚,他会兴奋?
不过,他说的不无道理。锦城就那么大,各家都有自己的法务,彼此之间明争暗斗,都对对方熟悉的很,打起架来少不得互相拉锯,战线太长。
如果是个陌生人来替我打官司,应该会简单很多。
“好,承情了,如果需要的话。”
我的想法,最好还是协议离婚,省去不少麻烦,至少双方的亲朋好友大概率不会今天你明天他的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但他既然不配合,我便免不了用点非常手段。
十分钟后,周时予打来电话,我没接。
他反手发了一条消息:苏苏,你在哪里。
“我回锦城了。”
他又发了条什么,我收起手机,没有读。
可能是怀孕的关系,这两天总有点反胃的感觉。为了不至于露馅,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装作养精神,实则在努力压制胃里的涌动。
靠着靠着,真的来了困意。
正在挣扎着让自己清醒的时候,身边扑通有人坐下,吓得我连忙睁开眼睛,害怕是哪家熊孩子没深没浅的再伤了我腹中骨肉。
不想居然看到刚刚还在电话里问我在哪里的人。
从酒店到机场至少有三十五钟的路程,距离他发消息到现在不过二十多分钟,他这是打飞的来的?
他半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喘气,眼睛却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我右侧,目光一凛,脸上变得特别严肃,太阳穴上的两条青筋高高贲起。
我环视了一圈儿,弄明白周时予阴暗的原因。
暮江寒好整以暇的坐着,左手若有若无的搭着我的椅背,右手掐着一个保温杯,有股子大枣红糖水的味道随着热气袅袅的散发出来。
他姿态闲适的招人恨,可周时予却也只敢隔空怒视。
说真话,我很看不起这样的周时予。
胆小懦弱,连捍卫自己尊严的勇气都没有。
“哟,没认错的话,这位是即将卸任的前夫哥?”暮江寒呲牙一笑。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贱。
手心有点痒痒呢。
不过,整治周时予这种人,还真得拥有贱这种气质。
我想要叫南风另找个地方我挪过去,却不料这死丫头又失踪了。
最近她失踪的频率有点高,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不在,又总是在问题变得不好收场时突然出现。
好像被她算准了似的。
“不是让你等我,明天一起回去吗,怎么自己走了?”周时予略有责备。
我淡漠的看向远处,“你说我就要听?我也让你不要走,陪我过完生日,你怎么做的?”
周时予僵住了,他伸过来想要握我的那只手在低空停驻。
“苏苏你怎么了,从前你从不计较这些,现在这是怎么了?”
“看透你了而已。”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的眼睛,成功看到他来不及躲闪的慌乱。
“苏苏,不烫了,你喝吧。”暮江寒插个空儿,适时的把手上的保温杯递到我手边。
我扬眉看他,他不着痕迹的耸耸眉头,示意我配合他。
那杯子是南风刚刚在手里提着的,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他的手里去了。
红糖大枣水呢,补气补血,挺好,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不要喝。”周时予抓着我拿杯那只手的袖管,面现乞求。
我略显躁意的甩下那只手,又喝了一口。
甜度正好、温度正好,喝着很舒服。
“苏苏,你肚子痛是吗?先忍忍,回家我给你煮红糖姜茶。”周时予顿了顿,略带恨意的瞄着还在冒热气的杯子,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我亲自给你煮,一定比这个好喝。”
我不由笑了。
干嘛,宣示主权啊还是争风吃醋呢。
可惜我叶扶苏不再需要了。
在我想要你煮的时候,你把我的需求当成空气。当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把自己炖成汤,我也懒得看一眼。
刚要开口拒绝,不想暮江寒这杯万年老绿茶说话了,“前夫哥也不过是前几天给小青梅煮过一次红糖水而已,经验不行。我这杯却是上心练了好几年的,就为了让我妹妹喝着舒服,前夫哥凭什么认为你的就比我的好喝啊。苏苏,你说,哥哥煮的好不好喝。”
周时予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是那种被别人揭露短处的难堪,他想要说什么,却放不下他一贯的文雅气质,气息开始下沉。
他按了按胸口,眸光晦涩。
暮江寒是个诛心高手。
就是啊,你可以给你的妹妹煮红糖水,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我的哥哥也给我做同样的事情呢?
一杯水而已,谁煮还不是煮?
奇怪的是,暮江寒他是怎么知道周时予给孟夏煮过红糖水的呢?关于这个梗,我都不知道健
关于这件事,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想起来,问过他,他笑嘻嘻的说,“有心自然知道。”
当时我听得半明白不明白,主要是不理解他说的这个有心是对我有心还是对孟夏有心,反正挺有歧义的。
然后有一天我哥和他喝酒喝醉了,才说的实话。所有关于我和周时予的一切恩怨纠缠,全都是我哥找专人调查后告诉他的。
而他暮江寒嫌弃我哥给的资料过于简单,干脆摒弃我哥的那条线,自己发展线上,进行全程跟踪取证,才能在关键时刻把男茶做得细致入微。
“口感不错。”我满意的点点头。
眼角余光成功看到周时予嘴唇惨白。
受不了?
受不了就对了。
第22章 不死不休
终于,开始登机。
我站起身去拖行李箱,失踪已久的南风从天而降,抢先一步拿过我的行李箱,还甜甜的叫了声周总。
我以为她一个人拖两个行李箱,刚想要接过来自己提,不想她转手递给暮江寒,“暮总,人家一个人提不动两个,请帮帮忙?”
慕江寒顺理成章的接过行李箱,洋洋得意的大步向前走。
那德性,好像抢到肉骨头的大金毛。
我这才发现,这货居然没带行李箱!
他这哪里是去锦城看看,分明是回家。
周时予也伸手过来接我的行李箱,只是慢了一步没接着。
他见暮江寒提着行李箱已经走了,也不知犯的什么病,几步追了过去,强硬的说,“我老婆的行李箱我会自己提,交给我。”
他用手按住行李箱,固执的看向暮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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