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寒有些意外的用眼角扫我,委屈的撇撇嘴,“苏苏,前夫哥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哥哥啊,帮你提行李不是很正常吗?他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好像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太吓人了。”
经过的旅客都会瞄周时予几眼,弄得他一脸尬色,有苦说不出似的。
我好笑的看向暮江寒,个子比周时予高出五公分不止,脊背挺拔,腰窄腿长,说着最怂的话,目光却坚定得像块磐石,哪里也看不出来他害怕!
“啊,”暮江寒猛地一拍额头,像是恍然大悟,“我忘了,你们就快离婚了,他给你提行李箱的机会不多了,我不该和他抢。喏,你来吧。反正,以后我有的是机会提。”
我:......
男人茶起来,基本没有女人什么事儿。
终于成功登机,为了避免两位精神病再闹腾,我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中午十二点半起飞,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正好可以睡个好觉。
南风把我叫醒时,飞机开始准备降落。
走出机场大厅,老哥派来的司机正在台阶前等我。
“周助理,把行李交给我吧。”张叔接过行李箱装入后备箱,为我打开后坐的门,“扶苏,快上车,扶澜说晚上给你设接风宴。”
我爸妈都是非常开明的人,虽说雇了不少人,但从不允许他们称呼什么小姐少爷,一律叫名字。
这在锦城上流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也令多数人不能理解,甚至有人劝我爸妈要让雇来的人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能和主家怎么怎么样,都被我爸妈一笑略过。
他们看中的是被雇来的人用尊严托起的地位,我爸妈在意的则是职业等级不同与人性等级无关。
我刚要上车,周时予叫住我,“苏苏,妈来电话,要我们回去吃饭。”
“妈说好久没有看到你,很想你,过去好吗?”他站在我身边,气质温润,眼底柔情水般的流淌。
柔情似水,演得这么假,真可笑。
我接过电话,周母的声音响在耳边,“苏苏宝贝,你可好久没来看妈妈了,过来好不好?刚有人送来两箱大闸蟹,特别新鲜,还有小龙虾,你来,妈妈亲自弄给你吃。”
如果说在我和周时予的这场婚姻中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那也只有周母对我女儿般的疼爱了。
她对我是真的好,从小到大。
“辛苦了妈,一会我过去。”长辈的邀约,我无法拒绝。
周时予收起电话,颇为得意的瞄了一眼做背景板的暮江寒。
可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周时予的得意。
从今以后,你周时予在我眼里,渺小的不如一粒砂。
“江寒哥哥,你在锦城不认识什么人,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酒店。我爸妈那边有空房间,你过去住吧,上我也会回去。如果不习惯,市中心和郊区我都有房子,你自己选一套喜欢的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让张叔送你过去,缺什么少什么的,给我发消息。我吃过晚饭给你送过去。”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苏苏,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看从前住的房子。”为了恶心人,他还故意暧昧的眨眨眼。
我咬住唇角憋笑,“好。”
周时予受不了的背过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暮江寒和我挥挥手,坐上我哥那辆奔驰大G的后座。
张叔直接把南风带走,我没有去看周时予,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倾城景苑。”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车嗖的射了出去。
后视镜里,周时予的脸黑如锅底。
虽说出租车先一步出发,可周时予那辆迈巴赫性能好出太多,没一会儿便追了上来,和出租车并驾齐驱。
他摇下车窗,要我下车。
我理也不理,连接上蓝牙,专心听音乐。
出租车在周家的别墅门前停下,周妈听到声音,乐颠颠的跑出来,拉着我的手就朝里边走,一边走还一边神秘的告诉我,今晚她要给我个惊喜。
说到惊喜,我猛然想起孟夏。
离开快一周,她居然没有骚扰我,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是她转了性,还是周时予做了什么,安抚了她的躁动呢?
我想是后者。
不过,事到如今,不是她想安静就可以的。
还有周时予,上辈子欠我的一定要还,成倍的还,不死不休。
周妈把我按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去给我端水果。
我跟着她一直来到厨房,打开手机,把厨房里鲜活的大闸蟹和小龙虾,还有好几个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下锅的菜,以及周妈快乐忙碌的背影,都拍了下来。
周时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见我跟在周妈身后拍照,收起身上的冷气,温柔的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拍这些了。”
我没有回答他,顺手从水果盘里拿起颗草莓喂进他的嘴里,“尝尝,妈洗的,味道如何?”
周时予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点点头,“老婆喂的,好吃到爆,还想要。”
我按下视频停止键,转身走出厨房。
还想要?自己拿吧,老娘可没那闲功夫侍候你。
身后传来周妈小声的嗔怪,“你看看你,当着我的面这是弄什么,苏苏脸皮儿薄,你也不知道收敛点,不好意思了吧?”
第23章 品茶高手
身后传来周妈小声的嗔怪,“你看看你,当着我的面这是弄什么,苏苏脸皮儿薄,你也不知道收敛点,不好意思了吧?”
周时予吭吭的笑了两声,“没事妈,一会儿我保证哄好。”
可惜我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懒得搭理他。
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还是分开的好。
坐在沙发上,我把几张照片编辑一下,喂周时予吃草莓的那张放在中央,也发了个九宫格,配上个馋得流口水的表情包。
动态刚发出去,暮江寒秒赞,接着就是闺蜜同事同学一大群人的接连点赞。
最好的姐妹吕田评论,“一定要这么虐单身狗吗?结婚几年了,还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儿,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不会,你永远是我的小苹果。”
朋友圈里多数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大家七嘴八舌的开着玩笑,没几分钟就垒起一百多层的高楼。
我私信吕田,约她晚饭后去泡清吧。
她激动到热泪盈眶,说我这重色轻友的家伙终于魂魄回归了。
既然决定离婚,也该和朋友们知会一声。毕竟,这几年,他们可没少为我操心。
周妈手脚麻利,菜很快上桌,我们四个人围坐在圆形的桌子旁准备开动。
“苏苏宝贝快尝尝,看看妈的手艺退步了没。”周妈把最大的螃蟹夹给我,“时予,你给苏苏剥,她怕手腥。”
周时予伸手取出八大件儿,开始认真的给我剥螃蟹。
螃蟹过凉,我现在怀着九月,并不太想碰。
只是周妈满脸期待,周时予又特别积极主动,也就没有阻止。
尝几口也没事。
让他多表现表现也好,保不齐会起到意想之外的作用。
“这个季节的蟹子不肥,只好委屈你这只小馋猫吃蟹肉啦。”周时予挑起块蟹肉递到我嘴边,期待的等着我张口含进去。
周妈满意的笑看周时予炫恩爱。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张嘴,就听霹雳一声震天响,“叔叔阿姨,时予哥哥,我来啦。”
周妈像玩儿变脸的大师一样,几乎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笑盈盈的脸秒变,倒是周爸的表现有些耐人寻味。
像是既期待,又有点担心,接连偷看了周妈好几次。
我不由暗笑,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喂我吃蟹肉这千年难遇的一幕,让她好巧不巧的赶上了。
周时予手上一顿,蟹肉停在我嘴边。
孟夏似乎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么和谐的一面,眼底的嫉妒几乎要藏不住。
可这里是周家,她再不乐意,也不敢轻易撒野。
周爸眼睛一亮,慈爱的招招手,“夏夏来了,快进来,你阿姨做了不少好菜,被你赶上了,好口福。”
周时予把蟹肉放在我的盘子里,朝我这边挪了一下,给孟夏腾出位置,“你这是闻着儿味儿来的吧,真够馋的。”
孟夏看了我一眼,抬着小下巴从善如流的在周时予和周爸中间坐下,“叔叔你看时予哥哥啊,他笑话我。人家是特地过来看望叔叔的,才没有那么馋。”
周爸爽朗大笑,大手拍拍孟夏的头顶。
我巧妙的捕捉了孟夏话语中的漏洞,她没有提阿姨。
呵呵,果然有故事。
周爸殷勤的给孟夏夹菜。
那副慈爱的样子,多么像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这一刻,仿佛周爸和周时予、孟夏是一家人,我和周妈成了外人。
我略显不解的看向周妈。
她阴沉着脸,啪的把手上的筷子拍在餐桌上,声音不小,吓了专心咬虾头的孟夏一哆嗦,连忙抬头去看周妈,小心翼翼,怯怯懦懦,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招人怜爱。
周爸立马心疼了,“老婆你干嘛呀,看把孩子吓的,都不敢吃了。夏夏不怕,你阿姨不小心的,吃吧,快吃。”
周时予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给我剥蟹肉,而是不时的用眼角偷瞄孟夏很多次。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两位都是品茶高手。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
上次在这里吃饭,孟夏从天而降,把好好一顿饭闹得不亦乐乎。
今天她又一次突然出现,这一家三口的氛围和上次如出一辙。
周爸很开心,周妈很愤怒,可两人谁都没有做得太明显,似乎在努力的维持着一种怪异的平衡。
这让人不得不想,孟夏和他们一家人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我仔细的研究了孟夏和周家人的长相,完全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私生子之类的情况基本可以排除。
那是什么呢?
“妈,你多吃点,别只顾着给我夹。”我在桌下握住周妈的手。
周妈脸上的寒冰松动了,朝我笑了笑,“苏苏乖,真是我的好儿媳妇。”
只是这笑和平时的并不一样,看上去总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我受之有愧的低下头,恰好看到孟夏眼里的流淌着嫉妒。
连周妈对我的好都要利用,我是不是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饭吃到一半,我哥打我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最多半小时我就出发。”
“嗯,我让张叔过去接你。”
我按的是免提,说的几句话在座的人都听得到。
周妈一听说我半小时就要走,不舍的要我多呆一会儿,“好容易回来一次,急什么?告诉你哥不用派司机过来,时予不是开车了吗。”
“妈,我要回去我爸那边一下,今晚在那边住。时予带着孟夏一起回去明月湾就行,不用管我,我坐我家的车。”
周妈敏锐的捕捉到我话里的重点,脸色立马变了,两只眼睛里嗖嗖地冒火,“孟夏住在明月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时予和孟夏面色齐齐一变,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茫然的应了一声,“是啊,孟夏在明月湾住了有一阵了。这几天我出差,多亏有孟夏在,我才没有那么担心时予。”
“孟夏,谁允许你去时予家里住?没给你住处吗,为什么要去打扰时予和苏苏的生活,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周妈的温柔雅致寸寸龟裂,从没有这样的愤怒过。
连周爸也对着孟夏露出一丝的不赞同。
孟夏想要说什么,周妈却没有给她机会。
第24章 没有资格
“我就说嘛,好好的,苏苏怎么会回叶家住,原来是这个原因。时予,把一个外人带到家里去住,你有考虑过苏苏的感受吗?那些话我都白说了吗?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周妈气的不住捶着胸口。
“妈,不是,我回我妈那边住是因为有事,您别想太多了。哎,妈,您怎么了。时予,快给妈拿药。”
周时予也顾不上去安慰红着眼眶垂泪的孟夏,两个箭步冲上楼去找药。
想要说点什么的周爸见周妈呼吸困难,也吓坏了,扔下孟夏不管,过去给周妈按摩胸口顺气,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好好的一顿饭,又完了!
我不由有些后悔,我恨的人是周时予和孟夏,和周妈无关,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周妈。
若是因为我今天的举动,让周妈出现点什么意外,我是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可若是要怪,也只能怪周时予。
要是他痛快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也不至于影响到长辈。
他这不爱也要占有的自私真的很下头。
周时予拿来药,倒在手心里喂给周妈。
周妈转过脸不肯吃,有气无力的说,“你们都不用管我,这药我不吃。就这么死了,也比被你气死强。”
周时予急得眼睛都红了,拿出几分狠劲儿,他混归混,对待父母却是真心的孝敬。
“妈你怎么骂我都行,但药必须吃。爸,你捏我妈的嘴,我塞药,快。”
周爸也是六神无主,听了周时予的话就真的伸手掐住周妈的双颊,想要强喂。
周妈本来心里就有气--虽然我不知道她气从何来,怎么可能乖乖配合,开始手脚并用的用力的挣扎。
桌上的菜被碰到,油油腻腻的溅了我一身。
看着周妈被自己最亲的两个人折腾得那么难受,我心里的愧疚更深,伸手在周时予腰上的嫩肉那里用力的拧了一圈。
继续暴力下去,人没事也得让他们给弄出事情来。
“妈正难受着呢,你们使用暴力,是想要了妈的命吗,快放开。”我严厉的斥责周时予。
他吃痛松手,我借机推开周爸,把周妈揽在怀里,轻声的安慰。
内心不由哀叹,他们连点基本的医学常识都不懂吗?一个心脏难受的人,怎么能以武力对待!
“苏苏,你看不到吗,我在给妈喂药,你干嘛掐我。”
他不满的揉着自己的腰。
我白了他一眼,面色不善的说,“知道的你是喂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谋杀呢。有这么喂药的吗?妈本来就不舒服,你们还那样折腾她,就不怕真的出什么危险吗?”
周爸似乎出觉得刚刚的动作不大好,讷讷的把手背在身后,眼睛落在周妈身上,满目担忧,问周妈要不要去医院。
在孟夏和周妈之间,周爸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从这一点来说,他的观点要优于周时予。
我哄着周妈把药给她喂进嘴里,等她平复之后,要周时予把人送进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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