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无言以对,突然呜呜的哭了,她蹲在地上,嘴里嘟囔着这个女人心那么狠,根本不爱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啥啥的。
懒得听她心灵剖白,和周父周母微微点头致意后,我想要去医生办公室。
他们不把我当回事,我当然也不会把他们当回事。
张家荷拦住我,把我带到侯诊椅那边坐下,抹着眼睛说,“苏苏你能来,妈太高兴了,时予见到你,一定也会开心的。”
“他的伤怎么样,严重吗?”我淡声问道。
周母顿了一下,垂着眼睛说,“满身都是血,吓死我了。医生把他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人是昏迷的,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就是一直叫你的名字。苏苏,我真害怕...”
说到后边,她又开始戚戚哀哀的哭。
所以,究竟伤的怎么样呢?
从手术室出来,医生不可能不告诉家属患者伤情的。
我给西风使了个眼色,小姑娘会意的点头。
不到五分钟,西风带着主治医生过来了。
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名叫郑远堂。之前做科研时,我哥曾资助过他。后来他的那个项目拿了大奖,事业也一飞冲天,如今已是主任医师的级别,业内有名的郑一刀,锦城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第117章 别再这么LOW
郑医生当然认得我,但见我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公事公办的详细的和我说了周时予的伤势。
总结起来就是没有生命危险,外伤多但都是简单的皮外伤,伤势不重全靠养,头部受到轻微撞击,预计一会儿就能醒,但醒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和并发症就不好说了,那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以他的经验来看,他的大脑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也就是说,周时予根本屁事儿没有,完全不是张家荷在电话里哭的那样。
他每说一句,张家荷的脸就红上一分,连出轨被当儿媳妇的面揭露都面色不改的周正,也有了几分的不自在。
谎言再次被当众揭穿。
周家人利用我的善良和心软,以周时予车祸受伤为契机,又一次欺骗了我。
好在我此行为的是九月,和周时予、周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不然我真的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不太理智的事情来。
“不是说很严重,有生命危险?”我问的是郑远堂,眼睛却是看着张家荷。
敢于算计我,自然也有勇气承担被打脸的后果吧。
郑医生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失血不少,看着表面确实挺吓人,回去吃点好的就成。不用担心了,不会死的。不过,脑部受到的撞击,估计会有点小麻烦。”
听闻此言,我的心情也很沉重。
瘸个胳膊腿儿的倒没啥,慢慢养,总会好的。万一大脑受损,变成傻子怎么整。若是连字都不能签了,离婚岂不是遥遥无期?
算了,不上没用的火,大不了到时候重新走法律程序,周时予出轨板上钉钉,缺席宣判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风发现我走神,以为我怎么了,蹲在我前边问我有没有事。
张家荷也关心的来握我的手,被南风一把拂开,小姑娘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用小的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搞完事情又来装好人,自己都不恶心吗?老板自有我照顾,用你献什么殷勤。”
周母不聋,不可能听不清楚这句话,当然也并不爱听这句话。
只是南风字字属实,她无可辩解,把脸臊得通红。
事情摆在眼前,由不得她反驳,不得不把这句话嚼烂了咽下去,当作没有听到。
周母安静了一会儿,开始絮絮叨叨的和我说事情的经过。
说到最后,周母捂着嘴又开始哭,“手术进行到一半,医生说时予的求生意志特别薄弱,我害怕他...不然我不可能叫你来。谢谢你苏苏,谢谢你愿意来。”
还在演!
连续两次设计我算计我,这是打算着我好欺负是吧。
现在的我对周家已经失望透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何必客气,您把他的伤势说的那么严重,我是带九月来见他最后一面的。刚刚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那我就不多留了。夫妻一场,祝他早日康复,也好尽快领证。如此的拖拖拉拉,我很怀疑你们是有意的,害怕离开叶家这棵大树,以后的周家会没有前途。背靠叶家的好日子过得太我,你们也该学会独立了。”
抬眼间,看到郑医生还没有走,而是特别感兴趣的看热闹。
“对了医生,请问您刚刚所说的周时予的脑子会怎样?”
郑医生又露出那口大白牙,“我就是建议患者清醒后可以去看看脑科,以后想算计什么的时候,别再这么LOW。”
我鄙视的重新看向张家荷和周正,嘲讽的笑着,“唉呀,说的挺好听,还不是心口不一致。看来叶家真是块肥肉呢,咬住就不愿撒口。靠自己就那么难吗?啧啧,我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哦。”
说完,我起身就走。
不是最爱面子吗?不是最不爱听别人说周家依靠叶家才混得风生水起吗?不是受了我的恩惠,还要把我踩在脚下吗?
好啊,那就把一切搬上明面吧。
看最后没脸的会是谁。
周正的太阳穴上青筋高高贲起,羞恼的耳朵根子都红了。他想要拦我,可四大护法把我围得严严实实,想要近我的身都没可能。
“叶扶苏,你怎么能这样!”周父铁青着脸,又拿出之前的家长威风。
对不起,我不受你的了。
“一对兄妹滚在一起,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样。好了一场,养了十几年,女儿却不是自己的,想必周总也没想到孟佳音也会那样。”我扯唇嗤笑。
“都是过去的事,老是提起来做什么?”周正一张老脸被臊的简直没法看。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对了,周总,孟夏的父亲究竟是谁,您有答案了吗?”
周父被我的话下了面子,尴尬的几乎站不住,一张老脸涨成紫茄子皮。
“与你无关,不必多言。”他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点点头,诚恳的说,“确实与我无关,我只是担心,事隔二十多年,历史会重演。毕竟,苍天饶过谁?”
“你,”周父被气的要死,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言语恶毒,这就是叶家的教养?”
“若说教养,叶家还真比不上周家。毕竟叶家几代人也没弄出个私生子,更没有儿子女儿一个被窝儿里头烩的事儿。如果说这就是周家的家教,还想要全社会普及,那大家伙都应该跟周家学习。”
“苏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和时予还没有离婚,他还是你名义上的爸爸,你要尊重长辈。”
这是什么奇葩观念。
值得我尊重,我才会尊重。
不值得的,我才不浪费那个心情。
“什么才是尊重呢?像您这样二十几年忍辱负重吗?对不起,我是有尊严的人,做不到您那样宽容大度,连情敌的孩子都养,还请见谅。”
周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得通红,又羞又怒,却找不到反驳我的理由。
我承认这话说的有点直戳张家荷的肺管子,可这也是她该受的。
前世直到死,我都非常的尊重周母。
可重生以来,她对于我的隐瞒,在孟夏怀孕之事上的拎不清,明知道丈夫出轨却为了荣华富贵粉饰太平、丝毫没有自我,想办法做局设计我、甚至几次争执、她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不论哪一条,都让我对她格外失望。
既然你选择了不顾是非的与我为敌,那就不要怪我反击。
我连周时予都不要了,又何必在乎其他的人。
杀人诛心啊,我当然要朝你心窝子上捅,不然你怎么知道疼!
周时予车祸的事就这样翻篇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公司里忙碌,没有再去看他,也没时间想起他。
他倒是给我发了不少文字消息和语音,我全部忽略,置之不理。
我爸妈出于礼节倒是去了一次。
第118章 有什么脸求我
我爸妈出于礼节倒是去了一次。
那是个晚上,周家全家都在医院,愁眉不展。
见我爸妈都来了,兴奋的什么似的,差点在病房里摆上大席。
可惜我爸妈之所以过去,不过是出于礼节。就他们干的那些事,没下手收拾他们已经是我爸妈最大的忍耐。
所以,面对周家人的兴奋,并没有那么热络,问候几句后,放下带去的水果便走了。
周父周母竭力挽留,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尤其周父,在那短短的十来分钟里,还想要和我爸谈京郊的那块地共同开发,我爸连眼梢都没给他,他自己闹个下不来台。
回来后我妈和我说起当时周父的表情,绘声绘色的表演几乎惟妙惟肖,可把我乐的。
更让周正上火的,则是京郊的那块地。
之前我在我爸那里力争,给周家要来三分之一的开发工程。
结果因为周时予的出轨,我爸直接和另一家新兴起的小企业达成合作,把周家刨除在外了。
本来还想着就此机会更上一层楼的周正,受了不小的打击。
想必背地里也没少骂我。
爱骂就骂吧,无故骂人者下拔舌地狱,不得好死。
周时予受伤顾不上公司,之前我和他一起开发的几个项目,周父无法中途接手,还要我亲自去跟。
新年将至,各种员工激励、年会、客户拜访,忙得我头晕脑涨。
我没有再去看周时予,身边却永远不缺他的消息。
什么周时予在我们走后就醒了,没有看到我,很失望。
什么他每天都看着门口,似乎在盼着什么人来。
什么他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一直在骂自己不是人,说他错了,想要赎罪。
什么他和周正夫妇大吵一架,要他们少管他的事,要不是他们瞎整,他和我根本不可能走到绝路上来。
每一条都展示着周时予的后悔和痛苦,和他想要挽回这段婚姻的期盼。
可惜,来不及了。
我对关于周时予的八卦并不感兴趣。
南风趴在我桌上说的吐沫星子横飞,我只让她离远点,别耽误我签字。
她所说的每件事我都知道,比她知道的还要早。
那天我从医院回家后不到两小时,手机上就收到周时予的微信消息。
对不起老婆,我又失约了。
别急,等我可以动了,就陪你去民政局。
老婆,这次我是真的想要放你走。然后重新追回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掉一滴泪。
老婆,帮我和九月说声对不起,就说她的爸爸很爱她,从没有不要她。
苏苏,我很想你,但不会再随意去打扰你,你要好好的。
......
诸如此类的消息多到数不清,刚开始我还看过两眼,后来干脆直接标记已读,不让那个红色的小提示标闹我的眼睛。
作为周时予爱情的源泉,孟夏也没闲着,几乎每天都要发几张照片,一个字没有,全是照片。
有喂周时予喝粥的,有给他擦脸的,有给他按摩的,也有深情的望着他熟睡的容颜暗暗落泪的。
不必猜想,都知道是发给我看的,很可能发的是仅我可见。
除去之前的劣行不谈,这样的孟夏倒让我生出几分真的深爱周时予之感。
为了让孟夏不要浪费时间、专心照顾她的时予哥哥,我给她回了条消息,鼓励她,“请一定要全方位无死角的照顾好周时予,只有他尽快恢复健康,和我领了离婚证,你才能顺利摆脱小三儿的罪恶身份、从容上位,做周家少夫人。”
不知道孟夏看到这条消息会是什么心情,可能又会把身边所有的东西全都摔掉吧。
摔就摔,反正和我没关系,我是好心提醒。
不想次日下午,孟夏便来到周氏找我,说有事想要和我谈谈。
我哪有时间和她讨论那些争风吃醋的话题,正事都把我忙飞了,便让保安把她拦住。
不想这也是个狠人,不是不见吗,那我就在公司门口跪着,一边跪一边哭。
顶着一脸伤跪在地上哭,谁看了都得有点想法。
虽说这里是周氏的办公大楼,她闹腾丢的也是周氏的脸。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出去,不然孟夏大概觉得我是理亏,不敢见她。经过围观众人的幽幽之口,不定演变成什么样子。
跪了不到二十分钟,孟夏便被一群好信儿的人给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长问短。
东风卷起袖子打算下去收拾她,被我截住。
我自己的事,当然自己处理。
打架我暂时不行,但以理服人,我还是可以的。
既然她想用舆论绑架我,那我就也用舆论劝劝她好了。
这招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来了来了,快让让。”围观的人见我出来,自动撤向两边,给我留出条小路。
“好漂亮,不像她说的那样啊。”
“可不是,看人家那派头,四个保镖呢,不是一般人,唉,什么时候我能那样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人不可貌相,谁也看不出谁背后什么样,有钱人心更狠。这姑娘这么惨,总不能是自己弄的吧。”
确实不是她自己弄的,但是她自己找的。
群众们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着极高的热情,然后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做出他们心中想要的推断。
南风脾气急,小胸脯一挺就想过去理论,被西风给拉住了,“别冲动,听老板的。这种时候,咱不能抢了老板的风头。”
我:......
孟夏见我终于出现,马上打起精神,跪得更直,哭声也更大。
这大冷的天儿,她一个孕妇,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对自己下手挺狠啊。
她闹的这出儿,让我想起电视里卖身葬父的场景,除了身边没有她的父,其余的真的好像。
“孟夏,你怎么跪在这儿呢?还有你这脸,这头发,天哪,怎么弄的这么惨。”我惊讶到夸张,看的路人一愣一愣的。
“嫂子,我来求你,求你......”
我斜眼看着她,讥讽一笑,“孟夏你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在我和周时予的婚姻存续期间,多次勾引周时予,并趁着我在外地出差,爬上周时予的床,怀了他的孩子。你知三做三,简直就是道德败坏。还要来求我,你有什么脸求我!”
第119章 想得挺美
“你胡说,我没有。”孟夏又拿出她娇弱不堪的一面,跌坐在地上,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我,咬住唇角,敢怒而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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