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宜愣的还在发懵。
她没有了解过这些,对钻戒没有概念,她只是看出来了,这个戒指很漂亮,那颗六边形的钻在闪,边缘有很多面,是个精致的工艺品。
伏城唇瓣抵在她的手指指背上,他在轻轻的摩挲,然后冷静的看着她。
明明是在这么简单的一个早晨里,幼宜眼眶发酸,她就好想哭。
在她心里存在过的那一点点委屈,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她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然后朝他伸出手。
“老公抱。”
伏城提起她的腰,把她提到了自己身上,看见她发红的眼眶,他指腹擦了擦,问:“委屈了?”
看,他现在都能从她各种细微的情绪里看出她在想什么。
“其实我早就买好了,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所以买了好几对。”
伏城有观察过她的喜好,在她喜欢的范围内挑选,怕她不开心,于是干脆一起买了几对。
早在她对他说喜欢他的时候,就去买了。
没有直接给她,是他在想,丁幼宜需要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如果他给了,对她来说,究竟是无关紧要还是甚至会成为负担。
于是在这样一个普通也不普通的早晨,他把戒指跟着爱一起送了出去。
伏城再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幼宜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她觉得她的心脏已经被填满了,爆炸一样的满了起来,她里面盛了好多好多的东西,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她也好爱好爱伏城。
不是只喜欢某一样,而是他这个人 ,从□□到灵魂,她都虔诚又至高的奉献出自己的喜欢,和爱意。
“那你没有吗?”幼宜问他。
戒指从来都是一对的,她有一个那他也应该有一个才对,不然就不算是结婚戒指。
伏城伸手从床头拿过另一个小盒子。
这是和她同款式的戒圈,中间镶着宝石。
他把这个盒子放到她手上。
幼宜拿起它。
她知道,伏城的意思,让她给他戴。
她把戒圈往他手指上戴过去,然后她也低头亲了亲。
“我也爱你的。”
话音没落,又是一个强烈攻势的吻,如果不是早上刚起床已经太疯狂,他现在甚至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他狠狠吻了一通才把她放开。
“婚礼的话,等你毕业我们举行。”伏城说:“到时候,我们可以请很多人,家人,朋友,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一开始没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迟早要让他们全部都知道。
所以千万不要再觉得委屈了。
别人有的,他们又又也都有。
幼宜在她怀里点头。
婚礼的事,她没有想过,但她听他的。
什么都听老公的。
“老公,我今天不想出门。”
一整天都不要出去。
.
这一天大雪来临。
其实晟林市的冬天还是经常下雪,雪下得大的时候,会有厚厚的一层,踩下去甚至能陷到脚踝,他们从九楼往外看,对面的江水是唯一脱离了白色的存在。
幼宜的脚腕被他掐过又亲过很多次。
她光着脚踩在毛毯上,此时她是站着的,但与其说站,不如说只是靠立。
她眉头皱了皱,在找几天前买的一双袜子,是充满细绒的长筒袜,不太鲜亮的绿色,最适合这样的天气在家里穿了。
她买来之后没有穿过,但不记得放到哪里去了。
她脚底刚要踩在地面上,被一双手直接提着抱了起来。
“马上要来例假了。”伏城盯着她光秃秃的脚底。
这几个月肚子都没痛,现在天气寒,地面更寒,她小心到时候来例假了,肚子又痛。
上次都进急诊了,也不长个记性。
幼宜挂在他身上,大腿被他托住,她亲了亲他的脸,说:“我还要去学习。”
所以要去书房。
伏城走进书房,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在她旁边坐下,握着她的狡脚踝,让她双脚正好搭在他大腿上。
他给她找了那双袜子穿上。
幼宜翻开昨天晚上在看的那本书。
手边是一本笔记,已经记得密密麻麻。
伏城给她揉了揉脚腕,手掌覆上,淡声问:“怎么这么努力?”
在看什么?
幼宜只是点头:“嗯!”
她当然要看得再努力一点。
既然要学习——
“那怎么还找打?”他尾音压得很低,勾出一抹浅微不明的暗哑,穿好了袜子,也没有把她的脚放下。
幼宜顿了下。
她看向伏城,认真的回答:“因为喜欢。”
连他掐她的脚她都好喜欢了,她和伏城,可能就是天生最契合的人。
他们就该和彼此在一起。
永远都不要分开。
伏城眉眼压了压,心也在突突的跳。
下意识说的话最动人,尽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第43章
原本的旅游计划被搁浅。
他们在家里待了半个暑假, 眼看就要到除夕,除了去超市,几乎没有出门过。
和伏城整日待在一起的日子很好, 因为他们几乎随时随地都在一起, 不管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还是她在书房里学习。
她身上一些细微的青紫, 也是好了又来,来了又好。
伏城力气那么大,手劲又发狠,他强迫时会用手指死死卡住,用近乎逼迫窒息的力气。
不过伏城会更喜欢亲吻。
他很喜欢把她抱在怀里亲, 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把她按住,亲得大口又凶狠, 每次都让幼宜喘不过气来。
停下来后也不会放开她,让她缓一缓, 然后继续。
“再亲一次。”
“伏城,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是吗?我只想和你——”
伏城按着她的头又亲了下来, 边亲边说:“最好一辈子别出来。”
这一下开始又没完没了。
简直都玩透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就是幼宜学习的也很努力。
她在学校图书馆闭馆之前,尽量的多去借了几本书,书房快成为她另一个根据地。
笔记写了厚厚的一本。
除夕那天,她发了一封邮件, 然后从书房出来,看到伏城在准备年夜饭。
她没有回家, 伏城也没有回家,今年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两个人单独在他们的家里过。
没有很热闹的除夕其实也很好,伏城早上问她列了一个菜单,一早出去买菜,跟着视频上学。
除夕夜鱼和肉一定要有,鱼用清蒸,肉用红烧,其它还有近十个菜,是两个人吃完全绰绰有余的程度了。
这也是伏城退伍之后过得最正式的一个除夕。
前两年和老爷子闹得不愉快,为了不碍他眼,除夕也少会回去。
那他一个人干什么?
没什么好做的,对伏城来说,多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并没有养成其它的爱好,往年除夕,都是和战友一起。
伏城在晚上八点前已经做好了几道菜,把它们都放在一起热着,幼宜则买了对联去门口贴,回来时她打开客厅的音箱,播放手机里一段音乐。
是一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记忆里的除夕就是,鞭炮,对联,和充满期待的红包,里面装着压岁钱。
今年幼宜也准备了红包。
她把红包往伏城的口袋里塞。
伏城洗了手,拿出来看,看到她在红包外壳上写的一段话。
——“致我们共同渡过的每一次风波。”
“新年快乐。”
伏城看了几眼她这句话。
“多少次?”他问。
“你数清了?”
让她数数都数不明白的,上次从一百一十八跳到一八零八,脑子一不清醒就会开始胡言乱语。
可幼宜依旧觉得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每一次,都是他们一起。
这原本就是最美好的。
最美妙的。
伏城打开红包看。
里面不是钱。
其实摸着就薄薄的一张,他得拿出来看。
发现是一封信。
准确来说,是一张申请书。
伏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他打开看,发现是她申请辅修专业的申请书。
“我其实是不喜欢学医的,高中那时候,我想过很多次我以后要做什么,要走哪条路,唯独没有想过要学医。”
幼宜小时候生病去医院,就很不喜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那里长长的走廊,各种虚弱生病的人,还有常年散不去的,那股生涩的消毒水味。
白的刺眼的白大褂,是让小孩子天生要生出畏惧来。
父母强硬的要她报考医学时,幼宜反抗过,她在房间里哭了快两天,出来后他们依旧很坚决的告诉她,必须学医。
以后当医生,不仅有社会地位,有足够的收入,还是一份可以干很久的职业。
学医是有面子的事。
爸妈都是这么说的。
可这才不是这门专业的意义。
至少现在幼宜觉得不是。
“但我现在好庆幸我选择了这门专业。”
幼宜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握着,然后抬起头对伏城说:“我辅修了一门专科。”
这就是她这段时间又跑图书馆又每天混书房的原因,是她在下个学期开始前,决定辅修一门专科。
等他们进医院实习轮转之后,到时候会分科室,不过他们学校在本科时期可以选择方向修辅修证,幼宜现在就想往这方面研修。
她现在就想。
想学更多更进一步能帮他的知识。
“伏城,你放心,以后我也可以治你的。”
她亲了亲他的下巴。
就像那位医生说的,如果这是一场无法治愈的持久战,那她选择在这场持久战里作为防御的将士,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有老婆来第一个保护你。
她以后也会继续研究,深入研究,直到自己也变成这个领域里稍微厉害一点的人。
“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
“是的。”
“早就知道了?”
“嗯,爷爷来那天,我在楼下碰到了你那个朋友。”
她那天知道之后,也没办法拿定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后来她一直在想,她也是学医的,她这几年来努力读书,她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现在就有目标了。”幼宜坚定的说。
伏城回握住她的手。
他的心彻底被她掐住了,用一种温柔的,虔诚的方式被捧住,那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甘之如饴的给予。
其实对他来说,一直都在确定。
刚开始认识那段时间,他们空有一段薄弱的关系,两张结婚证,把他们简单的绑在了一起。
她那么小,肩膀都是单薄的,站在他面前不敢抬头,却会很好奇的偷偷看他两眼,她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被伏城捕捉到了。
她一点都不记得他,不过即使那样,伏城依旧没有多提醒。
他只是在她偷看完他之后,会抬眼向她看去。
她那么白,白的在阳光下反光,搬东西时用不上力气,后背都浸出了汗,很想喊他帮忙,又不敢开口,于是只能自己默默的咬牙。
她搬东西的时候伏城在后面看她,看到她长裙下的脚腕,那时候他就在想,肯定一掐就会红掉。
是雪白中被他掐出来的红,轻易散不开。
果然是他喜欢的样子。
没有理由的,是她对他的天生吸引。
那么,他对她是不是也一样?
伏城用了一个晚上来试探,然后他想,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无法描述那样的心情。
就像他在冰山高谷的边疆,昆仑之巅,茫茫群山,所见冰冷野蛮之处,都是他的栖身,而在那个时候,他最想看到的,是冰山之上能照下来一抹温柔的阳光。
其它人把它叫做“日照金山”。
然后他见到了丁幼宜。
于是对他来说,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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