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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慕容六六【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20:54  作者:慕容六六【完结+番外】
  玄烨回想起上一次在光华寺,见到顺治的情形,心里不禁也难受了几分,“您别这样说。作为母亲,您已经肩挑了太多。其实上次朕出宫,是去见皇阿玛的。您之前所做的一切,他都懂的,从未怨过您。”
  “真的?”太皇太后微微从躺椅起身,凝视着玄烨,通过他的眼神确定过之后,终于欣慰地点了点头,重又躺下合上眼睛叹道:“好哇!希望他心里无了牵挂之后,能真正放下了。
  那玄烨你呢,你当真喜欢鳌拜家的那丫头?即使她阿玛是与你不对付的奸臣?你跟皇祖母说句心里话,你想要她么?”
  玄烨不假思索,“朕想要她!”
  太皇太后盯着玄烨的眼睛,“那她阿玛鳌拜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不怕他包藏祸心、故意将貌美的女儿送到你身边,给你吹枕边风好壮大他们家的势力?女人的枕边风,可是很不容小觑的。”
  玄烨一笑,“一则,她是她,她阿玛是她阿玛,孙儿不愿因此迁怒;二则,最近朕也常重新思考和鳌拜之间的关系,是否对其成见太深了?毕竟朕和他昔日也有过臣子忠心、主子安心的时候。后来他权力越来越大,野心也就越来越大;而朕年岁越来越长,自然是越来越不满足于听他们的话、受制于人。这是我们君臣间的矛盾。
  鳌拜一时难以接受,那个听话的孩子长大了,要自己飞了不依赖他了,甚至还想让他回到老巢待着,不服气有,伤心也是有。当然了,他这些年被那些党羽追捧,如同飘在云端,久而久之真当自己是半个君主,也确实是他的问题。”
  太皇太后认同之余,也十分惊诧,没想到她的孙儿,竟然能够不偏不倚将这段君臣关系看得如此透彻。看来真是长大了!这令她很感欣慰,毕竟福临曾让她这个做额娘的伤透了心,更有挫败感。
  所幸老天没有薄待她布木布泰,给她送来了如此懂事的玄烨。可比他那老子强多了!难道说,这里的转变,也是因为那个瓜尔佳氏?
  玄烨想了想,同太皇太后笑道:“皇祖母,朕既然真的下定决心,将来要同她在一起。那便在此之前先处理好同她阿玛之间的关系,不让彼此之间心存芥蒂。”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放过鳌拜?”
  玄烨微微摇头,轻轻笑了笑,“这不是放不放过的事儿。朕从未想过要杀鳌拜,只要他还肯忠心,也肯一步步放权,朕愿意同他磨合周旋。哪怕不能一下子完全还政于朕,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朕这么年轻,他总有杠不过的那一天。他儿子孙子都是庸碌之辈,起不了多大风浪。
  法子么,总是人想出来的。况且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是皇祖母一直想让孙儿学会的么?”
  “那……倘若有一日,你发现,她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对自己父亲的野心一无所知。相反,她很可能是支持家里的,就是为了迷惑你、利用你而到你身边。你还会如现在这般想么?”
  玄烨微微低头,“这朕不好假设,不能用莫须有的猜测,就去定性一个人。利用、刻意接近肯定是有吧,若说没有,那朕也太天真不配为帝王了。但孙儿有信心,若连一个女子的心都俘获不了,朕还怎么收获天下民心?她,也是朕所有子民中的一个。”
  他旋即一笑,道:“难不成,朕除了皇上这一层值得利用的身份,就没有旁的值得她喜欢的地方了?”
  太皇太后亦笑了,“那哀家的孙儿必须是除了皇帝这层身份,还有才学、品貌、智勇的好少年!她若一直看不到你这些,那哀家可就要说是她的眼神儿不好了。这两个人在一处啊,有时候不一定先发制人的会赢,有可能后发的反而能制人。这男女之间的学问呢,可不比你学的那些帝王心术要简单容易。”
  玄烨羞赧,“那是,皇祖母是过来人。您可是真正的赢家。”
  “唉,这说赢不赢的按理说没什么意义,哀家的姐姐海兰珠活得没有哀家长,可她得到了太宗的情。也许在她心里就是赢。输赢不在于旁人定,而在于自己内心要的是什么。若你只是想得到这个人,那就容易了,封个妃子,哀家现在想开了,不会阻止你。比起你后宫空虚,哀家现在也顾不得那人是谁了,先纳了再说。
  可如若你想得到的比这个多,那你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吧。皇祖母也老了,也得学会放手,可不想做那讨人嫌的霸道的鳌拜,是好是坏得让你去趟趟。只不过皇祖母呢替你看着,假如有一日你兜不住了,皇祖母会来帮你。”
  玄烨笑了,“多谢皇祖母。您放心,朕会自己处理好这些事。天上没有平白掉下的馅儿饼,也没有月老随便牵的红绳,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挽月,朕想得到你,所以愿意往前尝试。如若你也对这关系感到为难,朕与鳌拜之间的斗争是朕该考虑和解决的事,不需要你费心。那你呢,你究竟是什么心思?
  太皇太后稀罕上了:“哀家好奇了,皇帝究竟喜欢她什么?仅仅只是美貌?”
  “喜欢她……”玄烨仔细想了想,“喜欢她机灵、有趣、好坏都不遮掩。孙儿与她相处,就像水碰到了鱼,畅快自在。没她水平静;有她水活过来了。明明认识也不不久,却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您说神不神奇?”
  太皇太后来了精神,“嗯,真倒是新鲜。具体你同哀家说说!”
  这时候苏麻喇姑回来了,“您二位啊,边吃边说吧!燕窝银耳莲子羹!还有栗子酥、芡实糕。”
  太皇太后叫苏麻喇姑也坐下,“你来,听年轻人的故事。”
  苏麻喇姑想着,是叫那个挽月的吗?方才她从慈宁宫出去到御膳房,在门口的时候,还瞧见她与曹寅说话呢,的确是个大美人儿,盘靓条顺,性子也好不扭捏。
  挽月在甬道上走着,连打了几个喷嚏,“哎呀,这深秋了当真晚上不能出来。”
  曹寅提着灯,打趣她道:“就不带是谁想你了?念叨你?”
  “你别恶心我了,谁会想我呀?”挽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良心的,没人惦记你?谁跑来帮你解围?”曹寅听不过去了。
  挽月抱着手臂,搓了搓,“你说皇上呀?”她不由害羞了下,“是对我挺好的。他真是替我解围来着?不是凑巧啊?”
  “哎呦喂,不是你让宫女给我送食篮、搬救兵?不然谁吃饱了撑的跑过去看你们女人斗?”
  挽月大笑,朝曹寅那边佯装撞了一下,“行啊小槽子!恩情我记下了,还挺机灵,一下就心领神会了我的求救。”
  “那是!我毕竟跟了皇上那么多年呢。什么官场啊、后宫啊,人情世故我都看得真真儿的!”看挽月一直嘶哈,曹寅于心不忍,朝前后看看,“你冷啊?这……我身上能脱的就一马褂儿,你要不嫌弃的话,我……脱给你也不合适啊!”被皇上知道了不得削他?
  挽月赶忙挥挥手,“行了,你灯给我吧,我自个儿回去就成了。你快回吧,免得皇上出来见不着人怪你。这皇宫里,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了。”
  曹寅龇个大牙乐,“我这不是怕你天黑没留神,一脚卡在砖缝里,摔一大马趴,磕掉俩门牙么?”
  果然是说不到几句就要露原型。
  “行了,别贫嘴了!回吧!”
  曹寅一拱手:“得嘞!挽月姑娘,苟富贵,勿相忘!往后别忘了帮我吹枕边风,升官儿发财!升官儿发财啊!”说罢,便一溜烟跑了。
  挽月望着那一边奔跑、时不时按住帽子和挎刀的小身板,莞尔一笑,自然自语道:“还真是没家底的孩子懂事更早。马齐和容若那样的,谁天天为家里升官发财费尽心思?包衣奴才又怎样,不还是一样的能干?”
  等过些日子这一分别,天南地北的,恐怕再难见到面,还怪舍不得的。也算是她来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第45章 动心
  栗子糕香甜,芡实糕味儿淡,不过对苏麻喇姑来说,还是更怀念小时候在蒙古老家吃到的羊奶糕。那浓郁的奶香,带着微微的腥膻,御膳房也会做,而且是改良过的,没有那股子腥膻,但吃在嘴里,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家乡的东西,总是那么令人惦记。
  她坐在廊下,那祖孙俩还在屋里促膝长谈,窗户上被烛光映上剪影。
  紫檀鹊上梅枝纹的炕桌上,玄烨随手将手中的斗彩云龙纹杯往前推了推,又将太皇太后的那只放到另一个位置,“孙儿认为,眼下有两大心腹之患。一个呢,是以鳌拜为首的、权势过大的臣子;一个呢,是蒙古以僧格为首的准葛尔部。其实还有一个……”
  玄烨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蹙眉想了想,将盛有糕点的小瓷碟放到另一个角,点了点碟子里的三块糕点,抬眸看向太皇太后,“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
  他将手上的扳指摘下,放到中央。
  太皇太后看了看,颔首:“这就是把咱们围困住了,需得逐个击破。你打算从哪儿入手。”
  玄烨挪过挨着自己手边最近的一只杯盏,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鳌拜。”
  他顿了顿,继续道:“内忧外患,必先安内,才能攘外。朝中大臣如今心不齐,文武两路官员都唯鳌拜马首是瞻。不过主要都是八旗旧贵,互相依附。所以,这不是一个鳌拜,这是很多个‘鳌拜’。单单只去除鳌拜,而不整治朝堂官场,那往后还会继续出这样的臣子出来对付年迈的朕、或是将来继承大统的皇子。”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主弱仆强,你跟你皇阿玛一样,登基的时候都不满十岁。那时候孤儿寡母,除了暂时倚仗这些手握权势的重臣,没有别的法子。可眼下主子长大,他们却握权握习惯了,不愿意归还了。”
  玄烨知道,皇阿玛在位的时候,摄政王多尔衮比如今的鳌拜更过分,他是堂而皇之地把持朝政,就差一个皇帝的名头。那时候皇祖母和皇阿玛一定比他现在还要难熬。
  “这阵子孙儿一直在想,从老虎嘴里夺食,必然是要冒很大的风险,且百倍艰难。但若把肉多分给一些其他的兽,那些新来的兽为了吃到更多的肉,必然依附于我。
  到时候同仇敌忾,不怕抵不过垂垂暮已的老虎。而朕也不必亲自动手去杀这只猛虎,由他在他的山头待着就是。”玄烨说罢,见太皇太后不说话,“皇祖母您笑什么?可是方才孙儿说的有何不妥?”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笑呀,是对自个儿的孙子愈发刮目相看。这前两年还尚有些少年气盛,还需要哀家去劝说、提点。如今哪,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了,懂得了隐忍、深思熟虑、借力打力。皇祖母啊,看到你这样,是真打心眼儿里高兴。等你哪,完全平息了这些事情,哀家就等着抱重孙子了。”
  玄烨哑然,“皇祖母,您看您,说着正事儿呢,又绕到这个上头来?您放一百个心,不用您催,等一切都尘埃落定,这都水到渠成的事儿。”
  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好哇,那皇祖母就等着了。不过,你倒是同皇祖母说说,打算用哪些新臣?”
  玄烨边思索边道:“索额图是内大臣,当初咱们既然决意与索尼一家结盟,也娶了人家的孙女做皇后,不论赫舍里氏现今和将来如何,这个姻亲家不能不认。”
  太皇太后点头赞同,“索额图,的确是个能用之才。”
  “纳兰明珠。”提到这里,玄烨不免有些怒意,“朕原本打算把宫里的十三衙门职权削掉后,完全移交内务府,待明珠理清楚个中事务,再提拔任用。可谁曾想,叶克苏那边的追查还是查了那么一点。里头牵扯利益众多,朕每次提起,总有朝臣反对。掌司吴良辅看来私底下也是勾结了不少朝臣。”
  “这不影响你提拔明珠。要记住,先挑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玄烨道:“是,孙儿过几日便让人拟旨,提明珠至六部。另,马佳图海。朕已经封其为中和殿大学士,并调任礼部侍郎。现今的礼部尚书沙澄,朕另有任用,打算待其调走后,便由图海接任礼部尚书一职。”
  太皇太后:“相比索额图而言,图海没有显赫家世。这是个清正刚直的纯臣。先帝在时,他为明史纂修官,后至刑部,与姚文然一同修订刑律,删除了前朝镇抚司所用酷刑。可他呢,也因太过刚直,在江南科考舞弊一案的审理中,受到迁怒,被你皇阿玛革职,家产也尽没。如今起复,你又要重用,这样的忠臣的确应当委以重任。以前罚没的家产,咱们现在可以再多加封赏嘛!”
  她又想起了一桩事,“哀家记得他有个妹妹,也在淑宁郡主的伴读之列。你若不愿意纳妃,可以给人家指一门好亲事。这大臣之间由皇帝指婚联姻,两家往后都会忠诚于你。不过前提是,得是好亲事。依哀家看,这礼部尚书之妹,其他六部中就没人有适龄的子侄可以匹配吗?鳌拜有兵部、吏部尚书为羽翼,那你就拉拢户部、礼部、刑部、工部。哀家记得,户部侍郎米思涵,是不是有个小儿子?”
  烛火微微晃动,映在眉宇间,玄烨眼皮一条,心下却复杂异常。“是。富察氏马齐,今岁国子监考学拔得头筹。文韬武略皆精,朕先后任其为工部员外郎、工部侍郎,现与米思涵共同去淮河治水。”
  太皇太后大为不赞同,“你让管钱袋子的户部尚书去淮河治水?那国库谁管?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上阵父子兵,但适合放在眼面前任用。你把他召回来,不是想重用明珠么?让明珠去治理淮河、黄河水患,一旦有所成效即可破格连升。他儿子与你关系甚好,且明珠家世与索额图差不多,若将来这二人再有鳌拜如今之势头,也可相互制衡。
  至于米思涵的儿子马齐,若当真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放出去,镇守一方,做个省巡抚、总督什么的,是栋梁就要挑起来。”
  “皇祖母教训得是。朕不日便将米思涵与马齐召回,让明珠走马上任。”玄烨思忖须臾,接着道:“至于联姻之事,再看吧!许两家都已经各定人选也说不定。”
  太皇太后盯着玄烨看了一瞬,意味深长地淡淡笑笑,“天儿也不早了,莫要处理政务太晚。早些歇息。”
  玄烨也起身,“既然如此,孙儿也不打扰皇祖母了,明日再来看您。孙儿告退。”
  苏麻喇姑在门口,见玄烨离去时,步伐远不及来时轻快,心下也纳闷,明明方才二人聊得都挺尽兴啊!
  她望了望皇帝的背影,转身进了寝宫,见太皇太后独自一人坐着,神色感慨,忙问道:“您……训皇上了?”
  太皇太后摇摇头,“玄烨不是先帝,差不多年纪时,比他皇阿玛要稳重得多。”
  “那奴婢怎么瞧他出去时候,脸色不大好。”
  太皇太后仰天望了望,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了一句佛祖保佑,叹道:“哀家这孙儿,这回怕是真动心了。”
  苏麻喇姑渐渐明白过来,“您是指鳌拜中堂家的那位小姐?”
  太皇太后没有否认。“哀家不过是提了一句,想让户部尚书米思翰家之子与礼部尚书图海之妹联姻,他找了个由头婉拒了。你道为何?”她看向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不解地摇了摇头。
  “哀家听说,米思翰家那个儿子马齐,也十分喜欢鳌拜家的女儿。”
  苏麻喇姑一边惊叹太皇太后什么都知道,一边也更为不解,“那联姻对皇上来说是有利呀,名正言顺去掉一个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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