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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渡陈仓——陶陶巫【完结】

时间:2023-11-27 23:06:23  作者:陶陶巫【完结】
  腊肉酸菜冒着浓郁的香气,色泽诱人;辣炒萝卜丁辛辣,呛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萝卜是外公外婆腌制好晒过的,呈现深厚的酱香色泽;竹笋煨排骨,汤上几乎见不着油花;啤酒鸭汤汁浓稠,鲜香麻辣;还有几道素菜作陪,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
  钟Z言语动作间有些拘谨,他没有和老人家相处的经验,对于二老毫不掩饰的善意手足无措。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于家中长辈自然又温暖的关爱了,以至于不知当作何反应。
  然而外公对他一点都不见外,嘴上说着要把关,手上不住给他添菜,听他夸哪个菜好吃就要得意好一会,拉着钟Z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
  “小钟我跟你说,别看这个萝卜干切丁炒炒就行,腌好晒干可麻烦,仔仔不吃太咸,盐放少了又容易坏掉,也就是我做的她爱吃。”
  外婆觑着那爷俩一唱一和,碗里的菜都没怎么动,给钟Z夹了两块排骨,又钳下一只鸭腿到他碗里。
  “吃饭就吃饭,话这么多。”
  钟Z有再多的不安,也被尽数瓦解。
  林念也喝了点米酒,脸上浮了点薄红,懒洋洋窝在椅子里,兴味颇足地看对面被两方围攻的钟Z,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前两年都是自己被二老围着让多吃点多喝点,这回有人帮她分担火力,她只想看个热闹。
  眼见钟Z实在吃不动,向她投来求助的眼神,林念这才大发慈悲解救他。
  “两位长官,吃饱了咱就收啦?让他帮忙洗碗。”
  外婆瞪她一眼,“就知道做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干,就会支使别人。”
  林念无辜对视,被外婆用方言说了两句,厚着脸皮上去讨饶。
  话是这么说,可外婆的的确确也没舍得让她干过什么活,嘴上嫌弃着,实际比谁都宝贝。
  钟Z跟着到厨房帮忙,被二老赶出去。
  “让年年带你出去玩,和小萨一起散散步去。”外婆边说边从台子上拿了两个梨塞到他手里。
  冬夜里灯火昏暗,夜风萧肃,路灯渐次亮起来,稀稀拉拉围着道路。
  临出门前钟Z给林念换了件羽绒服外套,吃饭的时候身上发热,又喝了酒,出了点汗,出门就冷了。
  林念安安静静站在门前,仰着头任由钟Z帮她戴好羽绒服帽子,把抽绳系上。
  可能是喝了酒有点儿迷糊,她这会看钟Z,怎么看怎么好看。
  头发长了点,有几撮细碎的发茬虚虚搭在眉眼上方,垂着头认真给她系蝴蝶结,那双澄澈的眼底只有她的身影,高挺的鼻梁挡住光线,半张脸映在阴影中,原本清瘦的下颌似乎长了点肉。
  ――好像是她喂出来的。
  “小钟同学。”
  “嗯。”
  羽绒服偏大,帽子几乎要遮住眉毛,钟Z拎着羽绒服的两肩往后调整。
  她就乖乖站在那,跟个小孩似的,任由他做什么都不反抗。满心都是欢喜,这是他能想象的最好的画面。
  “好了,我们走吧。”
  钟Z一手牵着小萨,一手牵着林念,两人走一起特别像老夫老妻出去遛狗,路灯将两人一狗的身影拉得老长。
  一出大门,冷风直往衣服里灌,吹得林念帽子上的毛肆意飞扬。
  好在穿得厚,没太感觉冷。
  林念往他身边靠拢,感受他身上散发的温暖气息。
  小萨往前跑了两步,被牵引绳限制着没跑多远,转过头一脸幽怨地看着腻在一起那两人。
  “真羡慕你们男生,一点儿都不怕冷。”林念戴着帽子往他身上蹭了蹭,心满意足地一声叹息。
  “你如果冷的话,我们就回去。”钟Z揽住往自己身上靠的柔软身体。
  “不行,”林念抬头撞上他漆黑的眼瞳,眉眼灵动,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芒,她神秘笑笑:“带你去看姐姐小时候的秘密基地,顺便接个吻。”
  而后一把拽起他的手,带着一往无前,无可阻挡的力道,肆意张扬往前跑。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夹杂着小萨兴奋的吼叫,隐隐能听见小孩的笑闹声,鼻尖是浓重的寒意。
  她像一道光,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带着他往前,和冰冷的风碰撞拥抱,给他勇气面对清冷困厄的人世,一步一步,将他带进自己的巴别塔,塔内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冷淡的月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耀着银色水波。
  山河远阔,寒风飒飒。
  他们动情地接吻。
  钟Z身后靠着老树干枯的枝干,垂首捧住林念的脸颊,铺天盖地肆意掠夺,紧贴她的唇瓣,舌尖毫无章法闯进去,莫名急切。
  她太好,以至于让钟Z溃不成军。
  生怕一个放松,这一切就像一个过分甜美的梦境,一触即碎。
第50章 你好涩情啊
  农村里过年总是仪式感满满,林念和钟Z回来后就没闲过,今天搞卫生,明天买年货,也就是小萨,这家蹿那家跑的,像离笼之鸟,逍遥自在。
  江市周边的农村都有这个传统,除夕那天会有舞狮,以乡镇为单位,从今年承包活动的那个村子开始,走遍整个乡镇,一路敲锣打鼓、放炮开路,好不热闹。途径的乡村都要给舞狮人送红包,跟压岁钱是一个意思。
  村村都有礼堂,平日里闲的时候,男女老少就聚在一起打打牌,搓搓麻将,逢年过节礼堂还有表演,基本都是村里自己组织的。
  除夕这天林念一早就被喊起来贴春联,钟Z揽着她几乎要滑下去的身体,一路哄着送到卫生间,给她点好牙膏,盯着她半眯半醒刷完牙,又拿毛巾给她洗脸,动作温柔细致,让林念几乎又要睡着。
  “你来之前我都能睡到十一点的,就是因为你太勤快,每天跟着他们一个时间起床,这么一对比,他们才觉得我太懒了。”
  林念幽怨控诉他的恶行,把罪过全都推到他头上。
  钟Z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背各种黑锅,眼下正熟练地道歉,他总不能和林念一样,天天睡到十一点多。
  下面外婆在喊他们快点下去吃早饭,吃完早饭还要贴春联。
  林念换好衣服开门,发现钟Z还等着自己。
  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
  “转过身去。”
  这儿没别人,钟Z瞧了她一眼,确认她现在不是说梦话,听话转身。
  林念眯了眯眼,似乎在瞄准他的背后。
  后退两步,而后一个箭步冲上去,轻轻一跃,跳到他背上。
  钟Z下意识捞住她被厚重睡裤包裹着的两条腿,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下次提前说一声,万一我没站稳怎么办?”他难得对她的行为表现出反对,温和语气里带了些责备。
  林念两手扒拉住身下人的肩膀,宽厚结实,让人心安。
  “我才不信,你背着我,怎么会站不稳?”她拍拍手下的肩膀,示意他快点下楼。
  是啊,他背上是林念,怎么会站不稳。
  钟Z让她抓紧自己,而后一步一阶下楼梯。
  林念看着他颈间白净的皮肤,耳垂凝白,忽然恶向胆边生。
  她凑到钟Z耳边,试探着吹了口气,见他没什么反应,心说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之前凑近点耳根都能充血,脾气上来,一口咬上去。
  “林念!一大早你干什么呢?”
  正当她对着钟Z的耳朵以极轻的力度又撕又咬,眼见他大半张脸都红透,准备功成身退的时候,被一大早就战斗力十足的外婆逮住。
  于是早饭的时间,外公端着碗米粉,小萨叼着根骨头,一老头一大狗乐呵着站在院子里,围观并排靠墙站着挨训的两位年轻人,津津有味。
  “大清早的,喊你起个床,还得人背你下楼,我看你是皮痒了。”
  皮痒的林念憋憋屈屈,旁边还站着钟Z呢,外婆就这么无情地训斥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就连小萨也咧着嘴傻笑。
  “还有你,她要干什么你就随着她?她哪天要去捅人你也给她递刀子?”
  老人家总喜欢把话往大了说,仿佛不论什么事,都要考虑最坏的结果。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钟Z想,他可能不仅会给她递刀,还会帮她收拾干净案发现场,心甘情愿给她顶罪。
  但是眼下显然不能这么火上浇油。
  外婆的怒火尚在燃烧。
  他余光瞄了眼林念,她正低着头,委屈地扣手指头。
  日头正好,像被三棱镜折射四方,大方地散落人间,江市在南方,没那么冷,阳光打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像极了林念这几天的状态。
  这姑娘自由散漫,无边无际,冷漠的外表下藏着幼稚又娇气的灵魂,真实而生动。
  外婆似乎是说累了,她立马笑得眉眼弯弯上前去说好话,像细碎春雨里的花朵。
  ――钟Z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他像一只没头没脑的野蜂,被困在花蕊中。见到这朵花最真实的内里。
  他的世界,却奇迹般地,燃起星点火苗,深渊中开遍了簇簇鲜艳的花朵,映着烈焰。
  早上鸡飞狗跳的插曲过去,林念认认真真贴春联,一转头就发现钟Z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啧,”林念放下手里的浆糊桶,朝那边挪了两步,东张西望,确认两边没人,这才趴在他耳边。
  “该干活的时候咱们就认真干活,不然待会两位长官瞧见了又得挨训。”
  钟Z难得无言一瞬,面前的人睫毛纤长,甜甜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
  见他不说话,林念戳了戳他肩膀。
  “别气了,外婆就是这样,咱们上午把事都搞完了,下午找个地方,两个人玩一下午。”
  说完这话,尤嫌不够似的朝他眨眨眼。
  但是这个计划显然不可行,除夕的下午,大年夜的前几个小时,哪有人能独善其身?
  就算林念没什么顾忌,那也是因为往年只有他们三个一起过年,两道荤菜两道素菜一个汤,就是最顶配的年夜饭了。
  今年显然不行。
  午饭一结束,钟Z就被外公喊去和他一起斩一只活鸡。斩完了就交给他收拾战场,小萨跟在后头踩鸡毛玩。
  林念也被叫去择菜,连嗑瓜子的功夫都没有。
  外婆手下生风般处理掉一条河鱼,还是外公早起去集市上买的。
  一转身见她还在处理那堆小菜,一时怒从中来。
  “赶紧起开,让你做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林念手里的活被接过去,手上又空了,她在陪外婆择菜和找钟Z出去玩两件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外婆旁边。
  “怎么不去找小钟玩啦?”外婆手下不住,见她乖乖坐在旁边开了包饼干,打趣似的问她。
  “这不是陪您一起干活嘛。”林念笑眯眯回道,“小钟算什么,外婆才是最好的。”
  外婆白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又问她。
  “我不是瞧不上小钟的意思,但是你守他跟什么似的,我跟你外公要找他说个话都不给。”
  林念垂眼踩掉一只小虫子,认真听外婆说话。
  “他对你好我们看在眼里,但是总得了解一下人家家庭,父母是干什么的。”
  林念还是没说话,眉心微聚。
  外婆见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这些年不容易,考上N大,现在在你爸公司上班,我跟你外公都知道,你在林氏也受那老妖婆的气。”
  “咱们也不去管那什么股份了,要是真喜欢,就正儿八经跟人家在一起,但是总得跟人家知根知底的,结婚这事没这么简单。”
  林念啃了口饼干,语气漠然:“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这些年我爸我妈谁管过我们仨?股份我凭什么放弃?”
  外婆把手里这把小菜放进盆里,又捻了把。
  “但是年年啊,为着这个股份,你受了多少委屈?你爸那后妈,还有你奶奶,哪个愿意让你拿走?”
  “你爸你妈的婚姻给你树了个反面的例子,所以你这么些年都不谈恋爱,但是为了这个股份,刚开始不也同意了跟那什么小傅的订婚吗?”
  “我没有奶奶。”她冷不丁插了一嘴。
  外婆瞪她一眼,而后继续说自己的:“我跟你外公就怕,你为了这个,连自己都搭进去。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过来,但我瞧着小钟是真心喜欢你,你可不要把人家当成跳板了,最后还要结怨。”
  她似乎冷哼了一声,用极冷漠的语气说道:“那也是他自愿的。”
  厨房外端着海碗的钟Z沉默地站了一会,无声走远。
  天色暗下来,往日昏暗的路灯,在今日都亮堂几分,似乎要同庆新春。
  下午剁好了饺子馅,这会四人围在客厅,边包饺子边等着看春晚。
  他们家的传统,年夜饭要等春晚开始了才能上桌。
  林念爱吃饺子,但是不爱干活,她包了没两个就去找小萨玩,拿块面粉逗它。
  钟Z在那边任劳任怨,手上动作熟练。
  外婆照常嘀咕林念两句,转而夸钟Z手艺好,包的饺子个个好看。
  眼见快到八点整,外公开始收拾桌子,把炖在锅里的菜端上桌。
  白斩鸡、红烧鱼、白灼虾、老鸭汤、炖牛腩。
  几道硬菜一上桌,小萨摇着尾巴绕桌转圈,急切想要上桌。
  后头还有几道素菜,诸如麻婆豆腐、辣炒笋干等等。
  外公终于把他珍藏的酒拿上来,不顾钟Z的推拒,倒了小半杯。
  “一点点,你就喝一点点。”
  平日里没有人跟他一起喝酒,今天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于是林念看着钟Z喝了一点点,又一点点,脖颈都泛着粉。
  电视里小撒老师顶着虎头帽躲在刘涛后面,外婆直乐。
  她也喝了点酒,这会不甚清醒。
  林念舔舔唇,趁着外婆和外公拌嘴,低头给钟Z发了个消息,让他跟着出来。
  外头夜风骤起,吹得她头脑也清醒几分。
  钟Z出了大门,就见林念愣愣靠在墙上,盯着路灯看。
  “怎么了?”
  月光星点四散,他语气温柔,贴上她两颊,见她没什么反应,想起她下午那番话,心里酸涩,带着点报复意味手上用了点劲,捏捏她脸颊。
  “干嘛?”她咕哝一声,两手抱住捏自己的那只手,放在嘴边泄愤似的咬了口。
  他身体僵硬一瞬,沙哑着开口:“我刚刚洗过手了。”
  所以呢?林念不耐烦瞥他一眼。
  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试探着伸进食指,见她懵然,似乎没反应过来,眼神似小鹿般无辜。
  钟Z心痒难耐,将指尖伸进去,探到那寸舌尖,轻轻压了压。
  林念没想到他还会做这种事,瞳孔微缩,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都忘了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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