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不会弄丢的。”陈嘉平顿了下安慰她,“蒋年看着吊儿郎当,其实人还是很靠谱的。”
“哦?”南楠来了劲,用胳膊蹭她,“评价这么高,那你干嘛不考虑考虑他。”
陈嘉平笑着摇摇头:“我们不是一路的,也走不到一路去,要不是因为你,我和他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南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两个都是她朋友,硬撮合也没用,况且陈嘉平这个人对待感情从来都是理智的,她知道蒋年不是她的最优解。
南楠动了动唇瓣,“那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之前那个狗领导还欺负你吗?”
陈嘉平:“他早被开了。”
南楠还想继续问,却被她抢先了。
“行了你就别操心我了,不是找我来教你做蛋糕的。”说着陈嘉平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马上九点了,我下午还有点事情要办,你觉得你能在这几个小时里学会做蛋糕并且顺便给我做顿大餐吗?”
“……”
时间的紧迫感一下就上来了,南楠立马站起身,作势要往厨房走,“那咱们快点开始吧。”
陈嘉平摇摇头跟在她后面,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厨房前,南楠手忙脚乱地拿出材料和工具,她在旁边盯着看,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最开始南楠跟她说想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给陈松北,想让自己教她的时候,她其实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觉得这行为也算正常,毕竟买的总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来得用心。
可现在看来,这未免也太用心了点。
陈嘉平看着那些齐全又昂贵的烘焙厨具和原材料,以及那堆在她没来之前,南楠自己练习留下的边角废料,不禁在心里感慨。
南楠这人,对待感情要么就迟钝地迟迟不肯陷,要么就一头栽进去拔都拔不出,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全用陈松北身上,连生日礼物都是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拼好的地球模型,虽然她不知道南楠为什么要送这种东西,但属实也被她的耐心惊到了。
是个隐形恋爱脑没错了。
不过好在陈松北对南楠也很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没什么好说的。
陈嘉平盯着台面想了半天,决定教她做一个款式相对简单且容易上手的蛋糕,毕竟她自己的技术也就那样,虽然之前学过一段时间,但工作太忙也没太多练习的机会。
她拿过材料给南楠讲每样的用量,顺便上手演示,南楠站在旁边认真听着,两个人时不时聊几句。
陈嘉平:“路黎后来有再找你吗?”
“没。”南楠操作的手一顿,摇头,“没再见了。”
“恩。”陈嘉平笑了笑,“苍榆要说小吧,其实也挺大的,北城和南城之间开车也要两个小时,你现在住在这儿,除非她再刻意找你,否则大概率是碰不到的。”
“不知道。”南楠低着头,语气平平,“我时不时也会回榆安去陪陈松北的外婆,也没碰见过。”
说着她顿了一下,“不过就算是碰到了我也不怕,虽然我以前是比较自我,忽略了她是个挺敏感的人,没顾及她的感受,但我也确确实实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该心虚害怕的人从来不是我,她再怎么说,也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只会让我更坚定和陈松北在一起的心。”
陈嘉平忍不住笑了声:“行,知道你心意坚定,那陈松北呢?你跟他说过这件事情吗?”
南楠摇摇头:“我后来和他说是外婆无意间告诉我他的生日的,想想也没必要让他知道,我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知道南楠说的是她父亲周宝平,不打算指点她的家事,陈嘉平嗯一声没再接话。
蛋糕胚烤好,她继续教南楠抹奶油和裱花,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做了饭,南楠掌勺,她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陈嘉平又忍不住感慨,她发现南楠虽然面对数字总是迟钝,但学这种放松怡情的东西上手却很快,她觉得自己没怎么教南楠就差不多会了。
不仅是蛋糕,连做饭也是,她做的只勉强能下咽,南楠做的却是色香味俱全,人的天赋取向还真是奇怪。
吃过饭帮着收拾完碗筷,陈嘉平就离开了。南依j楠自己一个人留在厨房继续和蛋糕较劲,折腾了一下午,她才对这个刚做好的样品感到满意。
晚上她去酒吧工作完就直接自己打车回家了,陈松北这周都在外地出差,没办法接她,而且算算日子两个人也有好几天没见到面了,南楠换好睡衣坐在桌前卸妆,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怎么回事儿,还怪想的呢。
南楠抬手拍了拍脸给自己洗脑,“还没真的在一起呢,你别太爱了!”
正嘟囔着,原本安静的客厅突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南楠动作一滞,快速拿化妆棉擦干眼睛跑到卧室门边打开一道缝。
陈松北弯身换了拖鞋,抬手解着大衣的纽扣往卧室这走,路过她门前的时候,一阵似有若无的凉气顺着门缝钻进她睡衣领口,南楠忍不住瑟缩了下。
轻微的响动成功让陈松北停住脚步站定在她门前,他垂眸看着门缝里半张素净的小脸,不动声色地握住门把手淡声道:“哪来的小偷。”
说着他作势就要把门打开,南楠在里面扯着不让,“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偷吗?”
陈松北停住动作隔着门和她对视,低笑了声:“没见过。”
“……”南楠脸上一热,嘀咕着把门打开,后背抵着门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提前办完就赶回来了。”陈松北回着话,目光一直没从南楠身上移开。
屋子里开着空调,暖风吹着温度适宜,她也就穿了一件浅粉碎花的长袖棉质睡裙,领口是一圈白色的褶皱花边,应该也是刚到家没多久,妆只卸了一半,嘴唇依旧红红的,还有点发亮。
她前段时间剪了头发,回家后一直和他抱怨那个tony老师嫉妒她长得好看给她剪坏了,为了度过尴尬期,她这几天一直是把头发全梳起来扎成一个小丸子,除了一点碎发,五官全露在外面,好看是好看,就是大冬天的出门有点冻脑袋。
目光最终逡巡在她的唇角,陈松北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着怪可爱的。
在外面折腾了这么多天,虽然每天都会发信息,但这会儿在家里看到人,才真的觉得安心。
原本是想问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却又忍不住逗她:“胖了?看来我不在家你自己过得也挺好的。”
果不其然,南楠立刻炸了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她立刻从门边起身凑到他眼前,一边冲他抬手又一边指着自己的锁骨,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哪个胖子会有我这么细的手腕,我这锁骨都能养鱼了。”
说完还觉得不够,她又反手把自己的睡衣扯紧,露出细窄的腰线,“哪个――”
“……”陈松北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弄,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睡裙掀开证明自己没胖这件事情,他别过眼吸了口气,无奈低笑,“行了,没胖,逗你的。”
南楠停住动作,抬起下巴轻哼一声:“就是没胖。”
见她不动了,陈松北才重新把视线落到她身上,喉结上下滑动,“身上怎么这么香?”
南楠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刚刚回来就想问你了,家里怎么有股奶香味,像是,”
陈松北停顿片刻,意有所指,“奶油?”
“……”南楠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啊,我下午的时候突然想吃甜食,就点了几块蛋糕,还剩一点儿在冰箱,你要吃吗?”
她想过了,要是陈松北说不吃那最好,要是说吃也没关系,反正蛋糕也被她切的看不太出原来的样子了,正好还能问问他好不好吃,好吃她明天就按这个做,不好吃那就把锅推给外卖,她明天再重新配一下料。
聪明!
一眼看透她在琢磨什么,陈松北好笑地回她:“不吃了。”
“行。”南楠点点头,牵起唇角得意事情正按她预想的那般发展不出纰漏。
她看着陈松北脱下大衣外套搭在手臂,露出里面那件黑色高领的羊毛针织衫,柔软的衣料包裹着他精瘦的身躯,他抬手扯了下衣领,凸出的喉结逆着光若隐若现,手表上的冷光刺得她眨了下眼。
还没等她欣赏够美男脱衣呢,陈松北就转过身走了一步到他自己的卧室前打开门。
临关门之前,南楠听他慢悠悠地说了句:“提前吃了不就没有惊喜了。”
南楠:“……”
这生日不过也罢!
第44章 畸形 什么情况
陈松北是赶着冬至回来的, 第二天刚好是周日,临近年末,苍榆的气温也降至了新一轮冰点。
南楠昨晚临睡前关了空调, 早上还没从被窝爬起来就感觉凉飕飕的,她披着毛衣外套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抬手蹭了蹭雾蒙蒙满是清霜的玻璃, 低头看着外面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有点出神。
总觉得和陈松北重逢的这一年, 夏天格外热, 冬天也出乎意料的冷, 总给人一种要下雪的感觉。
但她长这么大, 还真没见苍榆下过几次雪。
南楠收回视线从桌上拿了发绳, 把头发扎起来后又弯下身子拿笔在日历上画了个小叉。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从卧室出来,南楠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还散着淡淡的热气,不过陈松北却不在家。
他昨天刚出差回来,今天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南楠早些时候就听着客厅传来一道关门的声音, 但当时眼皮打架, 困得实在起不来。
她坐到桌前自己一个人吃早饭, 心情却莫名开心, 又有点紧张和期待,因为隐隐约约觉得,今晚她和陈松北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
吃完早饭南楠换了衣服出门去买今晚做饭要用的食材, 回来之后她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 打算先做蛋糕。
虽然陈松北昨天应该是发现了她今天会亲自给他做蛋糕这件事儿, 但她还是想保留一点神秘感。
所以为了防止他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家,她要先做好放到冰箱不让他看到,而且这样要是做坏了也来得及补救。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得是过于周全了,因为这个蛋糕她做得异常顺利,并且直到她晚上出门去酒吧,陈松北也没个人影。
这老板当的,比员工还忙,好歹人家还有周末呢,他连个周末都得是挤出来的。
南楠坐在吧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想给陈松北发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过来酒吧接她,还要回家处理食材做饭呢。正垂眼打着字,余光里突然多出一双男生的鞋,停在她身侧不再走动。
南楠按灭手机抬眼和他对视,见是店里新来的员工,皱起的眉头舒展,“有事找我?”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南楠姐你是打算走了是吗,就是刚刚有个客人突然说想点首歌,我一开始和他说了现在已经过了点歌时间了,但他说今天是家人过生日,所以看看能不能破例一次,他可以加钱,我看你正好还没走,就想来问问,不过要是不行也没事儿,我这就去给信儿。”
“可以啊。”南楠笑着应,话里有几分惊喜,“又不废什么事儿,何况还是客人生日,他们点了什么歌?”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客人没说,我也忘了问了。”
说完他立刻补救,“我现在就去问一下,南楠姐你坐这里稍等下。”
话落,来人风风火火地钻回人群,南楠盯着他的背影,无奈又想笑。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店里的人都对她可尊敬了,不管是比她大的还是比她小的,见面都要叫她一声姐,南楠硬生生觉得自己被迫老了十岁不止。
起初她觉得特别别扭不习惯,但叫到现在,她已经麻木了。
南楠估摸着,肯定是程牧在这里面作妖了,说她和陈松北是什么什么关系,所以他们才会这样。
再加上她后来也确实没再偷偷摸摸地和陈松北装不认识,陈松北每天来接她也经常被店里的人看到,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
南楠仿佛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掩耳盗铃并且演技拙劣了。
眼见着刚刚的男生从一边儿小跑回来,南楠忍不住抿了抿唇:“怎么样?他们要点什么?”
他靠着吧台微微喘气:“就是生日快乐歌。”
南楠点点头说行,刚想回休息间拿吉他,却被叫住,“那个,南楠姐,那桌客人说就到他们包厢里清唱几句就行,不用上台唱。”
听到这句话,南楠愣了一下,“去包厢?”
“对。”他点头。
“……”南楠没再说话。
正常点了歌上台唱当然没问题,可去包厢的话有些事儿就变得不太好了,酒吧里的客人素质参差不齐,喝了酒的更甚,她见过太多了,这会儿有点犹豫。
但南楠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是不太想他夹在两边传话难做,而且松间和谷雨相比,确实也没那么乱。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反正在酒吧这么久,也没人能欺负到她。
南楠让他带路,自己跟在后面,等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里面有小孩的声音传出来,心里隐约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推开门的瞬间,心里的猜想被证实。
南楠盯着坐在沙发上的某个人,蹙起眉头,原本好好的心情瞬间变得阴沉沉的。
这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起初她根本没往这儿想,因为总觉得经过上次那件事儿,两个人应该不会再碰面了,如果她还想给自己留点尊严的话,可惜,人和人之间的想法简直天差地别。
实在不想再有什么纠缠,南楠直接转过身打算离开,却没注意到包厢的暗处还坐了个人,看她要走,起身着急地叫了她的名字。
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有一种中年男人常年喝酒抽烟后留在喉头的含混感,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南楠有片刻愣神,却并不打算回头,依旧朝前迈步,但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却突然跑过来拽她衣服,身高和力量都有限,只能堪堪抓着她牛仔裤的边缘。
南楠停住脚步低头看了他一眼,忽地听他开口问:“你就是我亲姐姐?”
清脆稚嫩的嗓音配上那张写满了心眼的脸,当真是违和。
“……”南楠有些嫌弃地拍掉他的手,“谁是你姐,少在这乱攀亲戚。”
周宝平见状跟着从包厢出来,视线追着她,脸上带笑:“南楠,这确实是你弟弟,叫周良。”
说完他又推了推那个叫周良的小孩,“小良,快叫姐姐。”
“可别。”南楠后退一步和他们隔开距离,抬手往包厢里指,似笑非笑地说,“里面坐着的那个才是你姐。”
原本一直待在包厢里没动的路黎听到南楠的话后突然抬眸看了过来,眼神平静如水,和她对上视线又错开,从始至终没说过话。
31/44 首页 上一页 29 30 31 32 33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