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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嫔又道：“不止如此，本宫听说皇上去岐王府上的时候，楠竹正奉命给玉壶送东西。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巧合多了也不是巧合了。
碧桐笑道：“当局者迷，皇后自称精明，原来也被瞒在鼓里，不知她知道后是个什么表情。”
和嫔笑得云淡风轻道：“哪日本宫隐约提醒皇后一句。”
碧桐问道：“娘娘，咱们宫里摆不摆太阳花和凤仙花？”
既然不是为了花儿，而是为了楠竹，还有必要摆这些花儿吗？
和嫔抿嘴笑道：“当然要摆，知道真相摆才是真的通透。”
第一百九十九章 瑞香的请求
又过了一日，嫔妃们齐聚慈宁宫，今日是岐王侍妾玉壶回来拜见的日子，谁不想看看这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子？
而且听说袁太后让孙明媚也进宫，嫔妃们更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还没过门的妻和皇后身边的侍妾，看谁能斗赢。
如棠跟着皇后过来，在慈宁宫门口遇见和嫔。
和嫔温柔行礼道：“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笑道：“难得你今日没伺候皇贵妃，独自过来的。”
“皇贵妃日日可以伺候，可是这种宫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场面却不多见。”和嫔捂嘴笑道，“不过说不定嫔妾说得也不准，前有玉壶能攀上岐王，后头说不定楠竹姑娘也能飞上枝头呢。毕竟，凤仪宫的大宫女们个个都精彩。”
死的死，被劫杀的被劫杀，当夫人的当夫人，个个都是有故事的。
如棠忙福了福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想伺候娘娘。”
和嫔笑道：“楠竹姑娘真是出落得水灵灵的，将来说不定有大造化，碧桐你好好学学。”
碧桐笑道：“能出入御书房喂鸟养花的，又认识岐王孙姑娘，奴婢可没这本事。”
如棠听得养花两个字，心里一惊，想来和嫔看出些什么了。
皇后淡淡道：“本宫宫里的人都有出息才好呢。”
和嫔笑道：“若是感恩的，有出息的当然越多越好，若遇上了白眼狼，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呢。”
嫔妃们陆续来了，和嫔福了福告辞。
皇后看了一眼如棠，如棠跪下道：“和嫔阴阳怪气的似乎在讽刺奴婢，可奴婢绝无僭越之心，更不想去什么王府公府的。”
皇后扶她道：“快起来，莫让人笑话。”
哪能因为和嫔的挑拨，猜疑大宫女，只不过皇后心里也蒙上了淡淡阴影。
孙明媚已经在宫里了，袁太后拉着她道：“早几日就想让你进宫说话，今日才得空。”
袁太后满面倦色，精神并不好。
孙明媚笑道：“民女今后多进宫陪太后。”
袁太后道：“宫里头有规矩，但凡皇上也好，王爷也好，大婚前必须派宫女先伺候，哀家看玉壶老实，便派了伺候王爷。”
孙明媚红了脸道：“民女听说了。”
袁太后担心她吃心，笑道：“玉壶是个老实孩子，若岐王欺负你，哀家会给你做主。”
高贵妃笑道：“玉壶有皇后做靠山，孙姑娘有太后呢，无需担心太多。”
竟是将袁太后和皇后对立起来。
皇后哪里不明白，话里有话道：“玉壶是妾，再如何有靠山，也大不过孙姑娘。”
意思是你即使是皇贵妃也不过是个妾。
高贵妃面色愠怒，但也说不出其他道理来。
袁太后似乎有些疲惫，让瑞香取了鼻烟壶来提精神。
这时，岐王带了玉壶进宫，玉壶身着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的芍药纹锦长裙，动静合规。
岐王笑道：“母后，儿子带玉壶给您磕头。”
玉壶忙跪下道：“臣妾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各位娘娘。”
袁太后笑道：“好孩子，这是孙姑娘，你也过来见见。”
玉壶忙行礼道：“见过孙姑娘。”
孙明媚连忙起身扶起玉壶：“民女不敢当，夫人快快起来。”
袁太后笑道：“这样更和睦了，以后相处起来也好。”
众嫔妃都笑了，玉壶又向皇后行礼：“玉壶给娘娘请安。”
皇后故作大度道：“你是凤仪宫出去的，代表的是凤仪宫的脸面，记得要伺候好王爷，照顾好府上。”
玉壶应道：“玉壶记下了。”
皇后看了一眼孙明媚道：“孙姑娘出身名门，知书达礼，你不可拿夫人的架子，若本宫听到你不尊重孙姑娘，本宫第一个不答应。”
高贵妃撇嘴：皇后在拍太后和岐王马屁呢。
孙明媚不喜欢皇后，忙道：“玉夫人从小跟着娘娘，娘娘应当知道她不是这种人。”
听了皇后的话，岐王也不干了：“玉壶如今不是凤仪宫的宫女了，是本王的夫人，就不劳皇嫂教训了。”
皇后讪笑道：“王爷是个心疼人的，玉壶今后有福了。”
高贵妃见了得意道：“王爷说得不错，玉夫人今非昔比，皇后娘娘不能以往日身份对她。”
岐王抢白道：“你也一样，少对本王的人指手画脚。”
高贵妃讨了个没趣。
孙明媚忙解围，拉着玉壶坐下道：“玉壶姐姐，昨日我就想过来见你呢。”
玉壶笑道：“王爷白天不在，我正无趣，姑娘来了，咱们可以自在说话。”
孙明媚和玉壶携手坐下说话。
袁太后笑道：“这样才好。”
众人自在喝茶说话，瑞香姑姑请岐王出去。
岐王笑道：“姑姑有事？好几日见姑姑愁眉不展的。”
瑞香姑姑道：“老奴想求王爷一事。”
岐王奇道：“姑姑请说。”
“老奴没有别的亲人，惟有兄嫂和一个侄子，兄嫂临死前托人带七岁的侄子进京投奔老奴，可是那孩子居然不见了。”瑞香眼角有皱纹，“好几日了，报了官也找不到，奴婢想请王爷帮着找找。”
岐王道：“姑姑将孩子的姓名、画像给我。”
瑞香早准备了，从袖子里掏出画像道：“孩子叫石头，七岁，眉清目秀的也不爱说话。”
“我会留意的。”岐王道，“姑姑为何不求官府和母后？”
瑞香轻声道：“官府说没法子，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总做噩梦，奴婢不敢惊扰。”
岐王道：“母后为何做噩梦？”
瑞香叹气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两日格外明显。”
“本王替母后去要个符水。”岐王又说起瑞香的侄儿道：“姑姑若要尽快找到侄儿，得想法子给本王弄个能干的帮手。”
瑞香道：“若老奴认得能干的，哪能麻烦王爷。”
岐王指了指大殿内的如棠道：“姑姑想法子将楠竹弄出来，这丫鬟机灵能干，许多侍卫不方便的，她一个女子倒方便。”
瑞香笑道：“若如此，当初王爷何不要了她？”
岐王道：“我们是朋友，没有夫妻的缘分。”
听到朋友两字，瑞香更加惊奇：“能和王爷当朋友，这丫头本事不小。”
岐王再三道：“姑姑弄她出宫，最好找个名目，不要让她太醒目才是。”
瑞香道：“老奴明白了。”
第二百章 七日破案
当日夜里，袁太后又做噩梦了：“宫里宫外，四面八方都是鬼魂，全来向哀家索命。”
“上安息香，点灯。”瑞香提议道，“天晚了，不必惊动皇上，请各宫娘娘过来伺疾，陪着太后说话，可好?”
袁太后点点头，团香去请各宫娘娘。
瑞香奉茶轻声道：“太后做这梦好些日子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怕是宫里宫外有过路的神仙鬼怪，羡慕太后的涛天富贵，不如咱们送送他们。”
袁太后被噩梦困扰，不由得问道：“如何送法？让人烧烧纸？”
瑞香道：“这几日烧了不少，并不管用，咱们不妨一劳永逸，认真送送。”
等到如棠陪着皇后进慈宁宫，只听袁太后道：“宫内就让皇后带嫔妃们念佛，抄写经书三日，团香你安排。宫外找八个宫女，去宫外八个方向的寺庙，念佛七日，瑞香你来安排。”
如棠：一听出宫，必定是岐王搞鬼。
团香忙道：“请皇后娘娘沐浴斋戒三日，带嫔妃们坐在一处抄写经书，为祖宗祈福。”
皇后忙道：“这是应当的。”
瑞香则请示道：“上回岐王选了九个宫女，除了玉夫人外还有八个宫女，正好应了这数，不如就让她们去，也免得再选了。”
袁太后点头：“你说得是。”
如棠：又要出宫了，必定要偷偷出去玩乐。
瑞香道：“每位宫女配三个太监三个宫女跟着，潜心念佛。”
如棠：真去烧七天香？
当日皇后等嫔妃便沐浴斋戒起来，八个大宫女也收拾东西，各自等待分配。
花间分了正北的庙，碧桐分了东北的庙。如棠被分到了西南方向的庙，这倒和柳府是一个方向。
三个宫女和三个太监跟着伺候，碧桐低声道：“这哪里是念佛，比坐牢还难受。”
如棠深以为然。
富贵和金丝做的笼子差不多，虽然不用动手，但劳心，没有自由。
八个大宫女告辞太后，离开宫里，本还想和各宫娘娘辞别，但娘娘们也开始抄经，各自不得闲。
凤仪宫大宫女没几个，只有梧桐守着。
梧桐是最初就在凤仪宫的，性格老实本分，不争抢，玉壶走后也成了大宫女。
皇后平时嫌她笨，也不常召她。
这回如棠出宫，她不得不担负起重任。
如棠坐轿子来到庙里，那庙不小，中间的佛陀宝相庄严，四周有偏殿是各菩萨的供殿。
几个宫女太监替如棠安置下来，又摆了香火供案后，岐王摇着扇子，老神在在来了。
宫女太监们行礼退下。
如棠拧他的耳朵：“什么出宫斋戒，是不是你搞鬼？”
岐王连忙避让笑道：“如棠你听我解释，这是有原因的。”
“就知道是你。”如棠坐下道，“不给我个解释，我可不饶你。”
岐王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出宫的吗？”
如棠指着偏殿几个宫女太监道：“六个人跟着，这叫出宫？我动一动都难，难道让我吃七天斋饭，念七天佛？”
岐王笑道：“你们六个过来。”
三个宫女三个太监过来：“参见王爷。”
“瑞香姑姑和你们说了吗？”岐王笑道，“你们在偏殿认真念佛，每日抄三遍心经，主殿的楠竹姑娘另有安排，不必你们伺候，若要你们了会叫你们。”
三个宫女三个太监道：“瑞香姑姑吩咐过，遵王爷命。”
岐王笑道：“你们不许偷懒，每人每日赏五两银子。”
几个宫女太监喜出望外道：“必定一分也不懈怠。”
岐王挥手：“去吧。”
宫女太监们下去后，如棠问道：“这都是瑞香姑姑的人，都是你提前招呼好的？”
岐王笑眯眯道：“你尽可以放心，你想念佛就念，想出去逛就去逛，没人敢拦你。你看，我对你够意思吧？”
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如棠喝茶笑道：“太后身子不适，我还是哪里都不去，认真念七天佛，祈祷她老人家早日好起来吧。”
岐王急了：“那怎么行？”
如棠笑意盈盈道：“怎么不行？即使你是王爷，你还能逼我出去玩不成？”
岐王气得一屁股坐下道：“我有事求你，你不出去怎么行！”
如棠再次笑了：“早这么说多好，我就知道你费尽心思弄我出来，必定是有为难事。”
岐王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佛像怜悯众生，供品新鲜，都是供奉佛祖的，求佛不如求己。
如棠取了一个果子吃：“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也不是我的事情，是瑞香姑姑求我的。”岐王掏出袖里的图象，递给如棠道：“这个是瑞香姑姑的侄子，叫石头，今年七岁，前几日进京投奔瑞香姑姑时丢了，你帮她找找。”
如棠不接图像。
“你逗我玩呢？就这么一张纸，这么大的京城你让我怎么找？这孩子多高多胖，身上什么特征，口音如何，什么时候丢的，遇见了什么人，有什么线索，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再说还有衙门呢。”
岐王急道：“这不是刑部找不到吗？”
“衙门找不到的，我能找到？”如棠笑道，“我又不是佛菩萨，也没有大海捞针的本事。”
岐王道：“可是我答应瑞香姑姑了。”
如棠笑道：“这么说，七日这么大阵势，只因为瑞香姑姑要找侄儿，她为何不找太后？”
岐王道：“母后最近身子不好，再说了，找母后，母后也只能交给京兆尹，这不又回来了吗？”
如棠蹙眉道：“这事不好办。”
瑞香姑姑在宫里，多年没见过侄儿，也没有什么太多线索。
岐王央求：“好如棠，瑞香姑姑最疼我，你就当帮帮我吧。再说，瑞香姑姑的影响你也见到了，让她欠你一个人情，今后你有事，也多个人替你说话。”
如棠笑道：“七日时间太紧，我可不能保证。”
岐王大喜道：“你肯定能成，你不成也没人能成。”
如棠咬了一口果子：“王子序在刑部，你将他要出来帮我。这人敏锐细腻，又能接触刑部卷宗，是个最好的帮手。”
岐王笑道：“这个好说。”
第二百零一章 弥留之际
王美人的恩情，如棠一直记得。破案这事情，如棠不能出面，若能侥幸立功，便让王子序得了这功劳。
如棠道：“事不宜迟，你去要王子序，记得让他将失踪孩子的卷宗整理清楚。”
岐王笑道：“你说说要些什么，我也好让他按图索骥。”
“孩子丢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什么，每个月丢几次，在哪里丢的最多，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当时有什么人在旁边？”如棠道，“若能找出他们亲人说说经过更好。”
岐王记下来：“如棠，我觉得你必定能破此案。”
如棠笑道：“好好去办差，少说没用的。”
“小的尊命。”岐王笑道，“我想法子弄皇兄出来和你相会，算是我的感谢，如何？”
如棠赶他走道：“佛菩萨面前，胡说什么。”
岐王哈哈大笑出去，吩咐侍卫道：“你们几个看守着宫女太监们，让他们好好念佛，无事不许出殿。再让人送果子供品给正殿，佛菩萨要最好的。”
如棠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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