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梨冷笑一声,锁住车,踩着高跟鞋往酒吧门口走,她说:“秦欣妍,你以前说我点儿什么,我懒得跟你计较,但是不该在顾北琛面前说我,你明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却偏偏要去挑拨,你既然挑拨了,就要承受挑拨的代价!”
秦欣妍大概是被她刺激到,声音也很难听:“你觉得就你这种胡乱造谣的手段,扯些影子都没有的事,沈砚会信你?不过就是显得你更小人,惹人厌而已。”
“信不信我的没关系,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我管那么多。”喻梨轻飘飘的。
秦欣妍大概是气极了:“喻梨你就是个疯子,做什么事都不管不顾的。你觉得顾北琛要真信你,能受我挑拨,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但凡真心爱你,就不会信我的话。”
这次轮到喻梨卡壳,她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喻梨心烦,找熟悉的调酒师要了一杯酒,坐着慢慢品。
景钰这酒吧不乱搞男女关系,正经得不能在正经,台上表演的都是脱口秀,来的基本都是下班的社畜,解压放松的。
景钰大概是已经招呼了一圈回来,坐她旁边,见她满身低气压,要了杯酒:“怎么了,跟南家那个傻白甜没谈拢。”
喻梨就说:“没,被人横插一脚,黄了。”
“谁?”景钰晃了晃加冰块的威士忌。
“沈砚。”
“那你可真够倒霉的。”景钰幸灾乐祸。
喻梨口吻淡淡:“还不止,我把他撞了!”
“那值得庆祝,老子早看不惯沈砚那装逼范儿,你这叫为民除害,撞得贼几把好!”景钰还挺乐呵的。
喻梨就觉得这傻逼肯定没反应过来。
果然,景钰喝完一口威士忌,嗓音忽然拔高,差点儿盖过台上说脱口秀演员:“你TM开老子车撞的?”
台下听众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景钰就憋着气,敛声。
喻梨表情淡淡,回给他一个无辜的眼神,要不说长得好看,占便宜呢,这姑娘一张小脸在灯光下瓷白细腻,一双眼生得跟猫似的,潋滟又动人,让人不忍心责骂。
“老子就知道这辈子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喻梨,你知不知道这车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是老子至亲至爱的兄弟!”景钰压低了嗓音,憋着吼她。
喻梨眨了一下眼睛,不急不慢的说:“可你想象一下,你100多万的路虎,撞了600多万的迈巴赫,一点儿伤都没有,还给迈巴赫撞了个坑,是不是你‘兄弟’要牛逼点儿,而且你以后贴个牌子,就写撞过沈砚的,你兄弟算不算‘战功赫赫’。”
景钰真想了一下,似乎还挺有道理,又眯着眼看她:“真没撞坏?”
“要撞坏了,我还能好好坐这儿跟你喘气?”
“也是,沈砚怎么可能放过你!”
喻梨想起刚才站在车流里的恐惧,依然有点害怕,手微微发抖,眼神黯淡下去。
隔了会儿,景钰问她:“顾北琛那孙子出轨,你打算怎么处理?”
“没想好,拖着吧,反正我在他那儿怎么摔的,就得挖个坑,怎么礼貌地把他给埋了。”喻梨说得没什么感情,仿佛知道顾北琛出轨时,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
景钰乐了,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老子怎么就喜欢你这睚眦必报、狠毒小气的黑莲花劲儿?”
“说明你心理变态,去挂个号吧。”喻梨没什么情绪的说,把最后一点酒喝完,“走了。”
“不再坐会儿?”
“不了,累,明天还有事,要早睡早起。”
“你一天天的,弄个小破公关公司跟玩儿似的,能有什么要早睡早起的事儿。”
“da tai。”喻梨转身时说了一个口型。
景钰视线被她走时背影露出的一截小腿吸引,牛奶的肌肤,啧,又白又嫩,晃得人眼花。
也就看不到她嘴型,也听不见她什么说。
喻梨的宝马坏了,拿去4S店修理,这才借了景钰的路虎,这会儿在酒吧门口打了一辆专车。
夜色迷离,街灯把城市笼罩在一层活色生香的喧嚣里。
她带着微醺的醉意,脑袋靠着车窗,想起一个多月前,也是这样的夜晚。
顾北琛是她男友,顾家私生子,平时挺嘚瑟一人,动不动跟喜欢跟人装逼,跟她表白的时候,却跟二傻子似的,红着耳根,透着股二哈的蠢萌劲儿。
喻梨就是因为他微红的耳根心软的,以为自己捡到什么绝世纯情boy,被顾北琛的甜言蜜语哄着,又觉得两个人,一个伪千金,一个私生子,也算门当户对,着了他的道,陷进去了。
一个月前,喻梨出差回来发现顾北琛睡了小模特。
那天是顾北琛生日,喻梨本来是想哄他,赶回来替他过生日的。
却在酒吧门楼亲眼看见他搂着长腿模特上了豪车。
“我差点儿真以为顾北琛要为喻梨那小婊子斋戒吃素了。”
喻梨拖着行李站在酒吧门口吹冷风,听见他朋友说。
“吃个屁的素,也就喻梨看得紧,人一走,顾北琛还不是该干嘛干嘛。”他另一个朋友嬉笑了一声,怀里搂着个差不多的妹子,还捏了捏妹子的下巴,“走呗,咱也乐乐去。”
“不是说喻梨挺骚的吗,一小破公关公司弄得风生水起,怎么今天听顾北琛抱怨了半天,似乎连口肉都没吃上。”
“钓着呗,喻梨那小婊子的手段,估计跟她妈学的吧,真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是笨蛋,小北就是不服那口气,想睡了再分,不然还真傻得跟她结婚啊……”
喻梨这人吧,心思沉,没有立刻上去跟顾北琛撕逼,而是偷偷查看了顾北琛的微信。
查完发现顾北琛为了她还是憋了两三个月的,但三个月前,秦欣妍不断地发喻梨的一些消息给他,影影绰绰的暗示喻梨靠男人上位,当个公关全国跑,到处勾人,浪得一批。
顾北琛真信了,说的是:“那骚货碰都不让我碰,却在外面跟别人勾勾搭搭,贱不贱!”
第四章:
喻梨觉得自己是挺贱的,喜欢顾北琛那么一世纪大傻逼,还TM是跟烂黄瓜。
但她想先收拾秦欣妍,顾北琛一个连微信用电脑登录都不会注意到的蠢货,还不配她直接撕,她要慢慢弄死他。
喻梨那天实在是太生气了,去酒店找秦欣妍时喝光了一瓶自己从景钰那儿存的酒。
她是拧着空酒瓶去的,酒精让人上头,当时满脑子想的是:今天不撕烂秦欣妍那个小贱人的嘴,她以后就不在这个圈子混了。
但开门的不是秦欣妍。
沈砚大手捞过她的腰,把她压在门板上亲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后来回想起来,沈砚那天也表现得不大正常,跟TM被人下药了似的。
喻梨只挣扎了几下,就楼住了沈砚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酒精的作用下,想起少女时期的某个夏天,秦欣妍坐在书桌前给沈砚写情书,秦欣妍翻遍了诗集,去找可以表达自己心意的词汇。
直到成年,秦欣妍退却了少女的羞涩,但每次看沈砚,眼睛里依然有光。
秦欣妍不是老说她乱搞吗,那她就搞给她看看!
喻梨光是想一想,身体里的血液就沸腾了,那一瞬间,她隐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遗传了她妈徐颖身上的某些东西,丑恶的,卑劣的,又下贱又令人着迷堕落的……
但沈砚进入她的时候,喻梨就后悔了,她疼得一阵紧缩,沈砚还拍了拍她小屁股,一双眼睛被欲望染得通红,薄唇咬着她耳朵,连声音都带着满满的□□:“放松,没被人弄过?”
她没见过端正禁欲的沈砚那副样子……
喻梨羞得无地自容。
她连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反正感觉浑身都被人碾压了一遍,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第二天醒的时候,床边的沈砚还睡着,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喻梨其实只要多想一想,就知道当晚的沈砚确实不大正常。
但清醒后的喻梨,脑子已经转过弯来,捞起自己的衣服,马不停蹄地滚蛋逃跑。
为了报复秦欣妍,搭上自己的第一次,实在不大值得,喻梨逃上专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觉得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简直蠢得没边儿了。
而且沈砚一直憎恶她,对她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恨不得弄死她。
压根儿就伤不了秦欣妍分毫,说出去都丢人。
喻梨懊恼到两天都没法静心工作,又实在是疼,在家宅着刷剧,把网上黑秦欣妍的评论通通点了一遍赞。
等她再上班的时候,姐妹曲莹莹突然在微信问她:“你惹沈砚了?”
曲莹莹是那家星级酒店的经理,喻梨的公关公司有活动的时候,都会跟她们酒店合作,一来二去就熟了。
“怎么说?”
“沈砚前晚上下榻我们酒店,昨天下午离开的时候,据客服经理说,脸色差得要命。今天早上,他手底下的人来找我们查监控,想知道前晚上是谁进了他房间,目前知道这事的人全部签了保密协议,姐妹儿,我TM查监控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喻梨有点慌:“你们酒店还有监控?你们酒店这么不尊重客人隐私的吗!”
“是楼层监控,但是那个时间点,除了你,没别人了!”
喻梨:“.……我现在花点钱把监控买下来还来得及吗?”
“还用你说,我早就删除了,对外称监控损坏。你怎么得罪沈砚了,把人睡了?看不出来啊,小梨子,你心还挺大!”
“这事儿让第二个人知道,咱俩就互删吧。我不说废话了,你上次看的那个包,姐妹儿我给你报销了!”
“算你还懂事。”
喻梨好容易松一口气。
后来偷偷打听,沈砚那晚上确实可能被人下药下懵了,根本不记得睡了谁,但被人下药这事,显然折了他沈家掌舵人面子,满城地查那晚上进他房间的女人是谁。
喻梨光是想想沈砚的手段,就心惊胆战,连跟顾北琛分手的苗头都不敢有,就怕被人查出点什么,忍着恶心继续跟顾北琛虚与委蛇,打算等风头过了再慢慢收拾男朋友。
但她在男女之事上,显然经验不足,为了躲顾北琛,她借口工作,忙了一个多月,直到接到南佳音这个项目。
昨天忽然恍惚的觉得姨妈不大正常,而那天沈砚没戴套,喻梨那个星期的心情跟坐云霄飞车似的,刺激忐忑,压根儿忘了吃事后药。
于是在网上下单了验孕棒。
她怕不准,还多买了一支。
结果很崩溃,早上两支都显示,她是中招了!
所以想撞死沈砚的念头,实在算不上心血来潮,喻梨被他赶出庄园后,就守住待兔地等着,一等迈巴赫出现,就撞上去,但撞到一半,还是怂了跑路。
最后被沈砚教训一顿,也算活该。
喻梨抓着被子想,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关于方苒、沈砚、秦欣妍、还有傻逼顾北琛……
第二天她黑着眼圈,戴着口罩,低调地出现在一家公立医院的妇产科。
检查结果跟验孕棒验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喻梨的态度很明显:“我什么时候可以预约流产手术?”
妇产科医生看她一眼,有些犹豫:“喻小姐,你是RH阴性血型。”
“嗯。”喻梨点了一下头。
“这是特殊血型,如果您不要这个孩子,将来在怀孕的话母婴会血型不合,新生儿溶血的比率很高。”
“这是什么意思?”喻梨有点懵。
“意思是您要是这胎不要,以后恐怕很难生育。”
喻梨很快变了脸色
第91章 完结倒数章节
阮栖叮叮咚咚上楼洗漱换衣服。
大约是一早上有礼物收, 她心情愉快,洗漱时嘴角是翘着的。
她是很容易满足的个性,又坚决不让自己内耗, 稍微一点点开心,都可以放大很多倍。
妆台上手机震动,阮栖一边刷牙,一边去拿手机。
等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她翘起的唇角平下来。
是弟弟姜书禹。
自从姜叔的生日宴后, 她刻意避开姜家,过年特意跟许佳宁打过招呼, 会出门旅游, 许佳宁似乎明白她,也不打扰她, 只是给她发信息,全是细细的叮咛, 类似天冷要记得加衣服之类的, 或者冬至了,该煲什么汤。
至于姜书禹,已经是半大小子,生日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大约知道姐姐跟家里有矛盾,但确实不知道如何调和,事后给她发了一条肉麻的信息“姐, 我肯定是最爱你的”, 将她逗笑后, 就只剩下沉默了。
阮栖忍铃声响了两遍才接的电话。
她隐约有预感,书禹这时打来, 不太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电话一接通,少年那边传来细弱的哽咽声,仿佛努力隐忍了许久,却最终还是憋不住:“姐,爸妈要离婚。”
那一刹那,阮栖清晰听见头顶那只靴子掉下来的声响。
‘咚’的一声……
“我没办法控场,他们第一次吵得这么厉害,你.......可不可以回来?”少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祈求。
阮栖垂眸‘凝视’了那双掉下来的‘靴子’很久,听见自己说了一声‘好’。
她再下去的时候拖着自己带来的那只行李箱,季时屹已经换好灰黑色的大衣,休闲的装扮,很快见到她神色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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