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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重生我退婚渣男嫁王爷——之知【完结+ 番外】

时间:2023-12-29 14:35:21  作者:之知【完结+ 番外】
  李昭年猛地抬头朝着同绪帝看过去,“父皇……”
  同绪帝摆了摆手,“你回头挑一个吧。”
  李昭年又垂下了头,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历代皇子成年便能封王,但到了同绪帝这一代,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准备封王,大约是感叹自己时日无多了。
  同绪帝举目眺望,“那是阿南吧?”
  李昭年跟着看去,远处宣平侯正在训斥裴淳礼,一个垂着头拿鞋尖踢草,脸上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一个横眉怒视,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起来。
  同绪帝哈哈一
  笑,“看来阿南又把他爹气得不轻,喊他过来吧。”
  内侍赶忙去请人,不一会儿裴淳礼就蹦跶着跑来,身后跟着一脸铁青的宣平侯。
  裴淳礼:“姑父!”
  宣平侯呵斥道:“在圣上面前没大没小!还不快跪下!”
  裴淳礼大名裴南,取字之前家中亲人都喊他阿南。
  当年宣平侯的姐姐嫁给了还是皇子的同绪帝为皇妃,生下皇子李晋承,因而裴淳礼叫同绪帝一声姑父,而李晋承则是裴淳礼的表兄。
  “无妨。”同绪帝摆了摆手,“昨日随驾没看见你便问了一句,宣平侯说你身体不适就不来了,怎么今日又来了?”
  宣平侯一脸紧张,似乎生怕裴淳礼说错话。
  裴淳礼看了父亲一眼,说:“他骗您的,我爹将我拘在家中背书,那书这——么厚。”
  裴淳礼两臂一展比了个夸张的厚度,“我自己偷偷跑来的,他方才正训我呢,陛下您给我求求情。”
  裴淳礼自幼就是个开心果,同绪帝哈哈一笑。
  “既然来都来了,怎么又不去打猎?”
  裴淳礼想起沈妤的告诫,去白山猎场可以,但是必须远离林场。
  “表哥都进去了,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明日再去。”
  草场上传来一阵喝彩,许是哪位武将或大臣家的公子在比试中赢了彩头,不少大臣都前去观望,裴淳礼也跟着凑热闹去了。
  同绪帝拢了拢袖子,“爱卿似有话要说。”
  兵部尚书文宏远等候已久,一直没机会插上话,见此刻同绪帝心情甚佳,想替自己的侄子文乐生求个情。
  还没开口,同绪帝便问:“是文乐生杀人一事吧?”
  文宏远:“老臣今日见后生可畏,亦感欣喜,相信不出五年,定能给朝廷培养出一批良将,只是如今剿匪一事迫在眉睫,却苦于无人带兵,老臣想着文乐生在押,不如让他前去剿匪戴罪立功。”
  “养不教,父之过。”同绪帝说:“朕自然不会因此事对你这个做叔叔的心生嫌弃。”
  文宏远连忙提袍跪下,面上感激涕零,心中却是一紧。
  “老臣陛下隆恩。”
  同绪帝这是在暗示他,这个做叔叔的当明哲保身,不要掺和到这个案子中去。
第149章 抉择
  去年冬日的大雪肥沃了土地,白山猎场草木繁茂,林中遍布鸟兽。
  外围通常都是些小猎物,猎场南侧草木更盛,更大的猎物在密林深处,其他皇子已经往野兽出没频繁的南边去了。
  李霁风策马跟在一边,“猎几只野兔做做样子便罢了,我已经让人备了猎物,到时候就说是咱们自己猎的。”
  谢停舟充耳不闻,转头时看见沈妤眉心紧蹙。
  “怎么了?”
  沈妤捏着缰绳,一手捂着肚子,“肚子有些不舒服。”
  “是……”谢停舟收了话,这里人多,他没好继续继续说下去。
  沈妤一下就明白过来,他是指女儿家每月的那几日。
  于是解释说:“不是,早上的牛乳有点凉了,不过没事,继续走吧。”
  李霁风揉了揉肚子,回头说:“好像我也有一点,那就是吃坏肚子了呗。”
  一行人继续向前,偶有野兔和狐狸受惊奔跑,李霁风眯着一只眼,举着的箭还没瞄准,猎物便中箭倒地。
  然后亲卫拎着猎物回来一顿乱夸,“殿下好箭法!”
  李霁风淡定从容地收了还没射出去的箭,清了清嗓子说:“好说,好说,下次我直接射它眼。”
  谢停舟忍俊不禁,又看了一眼沈妤,只见她脸色越来越白。
  谢停舟勒马,“身体不适便回去吧,不猎了。”
  沈妤尴尬地凑近,与他耳语了一句。
  谢停舟点了点头,“去吧,不要走太远。”
  见沈妤调转马头往另一边去,李霁风问道:“他干嘛去?”
  谢停舟吐出两个字,“如厕。”
  “那正好。”李霁风说:“我也想如厕,我去和他做个伴儿。”
  李霁风刚一动,忽觉脖子一紧,被谢停舟的马鞭给缠上了。
  “咳咳——你干什么?”李霁风扯下马鞭问。
  “如厕想要个伴儿?不如我陪你?”
  李霁风赶
  忙笑着婉拒,“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还是我自己去吧,我怕你拿刀砍我屁股。”
  李霁风往另一边去了。
  谢停舟吩咐道:“去四个人跟着他。”
  李霁风回头,“我如厕!”
  “正好。”谢停舟道:“四面给你挡风。”
  林中野兽遍地,主要是担心会遇到危险。
  李霁风是和谢停舟一起进来的,必须得和他一起平安出林,否则谋害皇子意图谋反的罪名往谢停舟头上一扣,北临也奈何不得。
  李霁风拉得不大痛快,自他三岁之后,如厕便不要内侍陪同了。
  如今四面都有亲卫在,虽然都是背对着,但活像当众表演拉屎一般。
  李霁风提好裤子回去,看了眼说:“时雨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拉晕过去了吧?”
  谢停舟横了他一眼,李霁风当即说:“去个人看看。”
  “慢着。”谢停舟道:“我去。”
  谢停舟一路喊着名字寻了近百米,除了飞鸟被惊散,并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倒是李霁风被山林间回荡的声音引了过来。
  谢停舟正蹲地查看,苔藓上有踩踏过的痕迹,他翻身上马,严肃道:“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李霁风接话说:“也没有屎的痕迹。”
  众亲卫:“……”我家殿下这诗对得不错。
  谢停舟打了个哨,海东青在空中回了一声唳鸣,但林子太密,它不好下来。
  忽然,林子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却是由近及远。
  谢停舟脸色一变,马鞭一扬便冲了出去。
  林子茂盛,四处都是横插出来的枝条,稍有不慎就能在面颊上刮擦出血痕迹。
  李霁风策马艰难地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一边说:“别追,别追,我都说了没有屎了,你这么聪明竟然不懂。”
  谢停舟猛地勒马,马蹄高高扬起,落地时踩踏出两只深深的蹄印。
  李霁风总
  算赶上来,“这下明白了吧,他说他肚子疼,却根本不是来如厕的,我就是真的,不信你倒回去看。”
  后面那句吊儿郎当的话,正好掩盖他的聪慧,他就还是那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废物。
  谢停舟蹙着眉,“她故意引我去往北边。”
  李霁风说:“那你去不去?我那群吃人的哥哥们可都在南边呢,北边更安全,你这个近卫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呐。”
  谢停舟沉默半晌。
  南,还是北?往南意味着冒险加入战局,往北意味着明哲保身。
  她用自己来让他做出选择。
  谢停舟下颌紧绷,他完全可以依旧往南,从今日起他便是李霁风的刀,和李霁风拴在了一条绳子上。
  刀尖行走谋的是自由,败则粉身碎骨,可李霁风一旦继位,他便能带着她回北临。
  北边虽无披着人皮的豺狼,但密林中却有真正的虎豹。
  “啪—— ”
  鞭子抽在马臀上。
  到底是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谢停舟朝着北边追了出去。
  厚重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空中盘旋的鸟儿重新落回了林梢。
  一个灵巧的人影从树上滑了下来,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
  沈妤回头往北望了一眼,难掩眸中不舍。
  他原本是逍遥自在的北临世子,将来的北临王,却因燕凉关一案被诏入京。
  昨夜她睡前曾问过他,他在谋划什么?他说他只是想带她回北临。
  那般深情几许,她无以为报,她不想让他置身于更危险的境地。
  片刻之后,沈妤的眼神逐渐坚定,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向疾行而去。
  她不想藏于他的羽翼之下,她要与之比肩。
  ①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太仓乎?出自《庄子·秋水》。
  译文:算一算中国在四海之内(古人认为中国四周都是海),不就像一颗细小的稊米在大仓里面一样吗 ?
第150章 猎场遇刺
  时已近天黑,白山的草场中心燃起了篝火,众人围火喝酒吃肉。
  皇子陆陆续续从林中出来,可太子李晋承、李延昌及李霁风却迟迟不见踪影。
  谈笑间有人说:“看来今年猎场的猎物丰盛,几位殿下都玩得乐不思蜀了。”
  可眼见着有些人却越来越焦躁,其中包括同绪帝和宣平侯父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霁风和谢停舟才从北边林场出来。
  李霁风落地时腿都站不稳,两名亲卫一人架着他的一只胳膊,听他哎呀呀的叫唤。
  同绪帝看着归来的李霁风,肃声问:“出了什么事?霁风受了伤?”
  李霁风这么大了还撒娇,“父皇,儿臣受伤了。”
  “嘶——慢点慢点。”李霁风被扶着坐下来。
  同绪帝一愣,“怎么伤的?伤在何处?”
  “大腿根儿破了,骑马骑太久磨的,累死我。”
  李霁风一说,众人顿时大笑,又有人附和着一顿乱夸,说九殿下勤奋英武。
  同绪帝无言以对。
  “父皇,儿臣猎了只鹿,正好给您烤鹿肉吃。”李霁风招手让人把鹿抬上来。
  谢停舟背对着喧嚣,大步朝着营帐走去。
  营帐门口守营的侍卫掀起帘子,谢停舟却没往里进,“时雨还没有回来?”
  侍卫道:“没有。”
  谢停舟的脸色更沉了。
  白山林场很大,林中一进一出便是半日,没追上她原想她自己回来了,没想到却至今未归。
  “兮风,召集人手和我重新进山。”谢停舟翻身上马。
  忽然,草场另一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太子,太子殿下受伤了!快!”
  “太医——”
  谢停舟眉头紧锁,南边果然有问题。
  太子在猎场受伤,恐怕今日进了南边猎场的一个也跑不掉,就看他们如何洗脱嫌疑了。
  可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沈妤,眼下她在深山之中,夜里更加危险。
  正准备离开,就听见李霁风大喊了一声:“是时雨,时雨也一起回来了。”
  谢停舟即刻打马,转眼即至,他翻身下来,看见李晋承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帐,而她孤零零地跟在后面,浑身
  浴血,整个人身上都透着狼狈。
  谢停舟没有动,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了。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眼在人群中寻找,最终将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不移。
  谢停舟终于抬脚上前,却没有开口。
  “我没事。”沈妤声音疲惫,“都是别人的血。”
  谢停舟眸中的担忧一扫而光,冷清的眸子毫无波澜,“你去了南猎场。”
  沈妤没有说话。
  谢停舟又道:“你将我引到北猎场,自己却去了南猎场,为了什么?”
  沈妤还未想好如何作答。
  一名内侍遥遥宣唱:“宣——时雨觐见。”
  沈妤看了谢停舟一眼,她朝着他走去,擦身而过时,飞快地捏了捏他的手。
  低声道:“你相信我。”
  沈妤随着内侍进了御帐,帐中人数众多,沈妤没敢细看,垂首屈膝跪在了地上。
  帐中鸦雀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
  沈妤跪了半晌,才听到同绪帝的声音:“你叫时雨?”
  这是同绪帝从李晋承口中知晓的名字。
  同绪帝的嗓音带着三分疲惫,却无人敢轻视,或许这便是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沈妤:“回陛下,是。”
  “你是何人?”同绪帝问。
  “我知道。”李霁风插话说:“他是停舟的近卫。”
  同绪帝道:“既是北临世子的近卫,应当跟随在谢昀身边,为何会和太子一起?”
  李霁风:“我知道—— ”
  “你闭嘴。”同绪帝打断,看着沈妤说:“你将事件始末细细讲来。”
  “是。”沈妤道:“我在途中忽感身体不适,于是找地方如厕,之后和九殿下还有世子殿下走散,我记得进山前九殿下同七殿下说我们此行去南边猎场,于是我便往南去追,却没能找到两位殿下,反倒是遇到了被刺客围攻的太子殿下。”
  “当时太子殿下的护卫已经死伤过半,不是刺客的对手,于是我便加入了战局,但他们人太多了,太子殿下的护卫也在打斗中逐渐减少,我只有丢下其他人,之后独自带着太子殿下躲开刺客的追杀。”
  同绪帝默了片刻,忽然问李霁风:“我记得
  你们是从北边出来的吧,你们原本准备往南,为何却临时改了主意?”
  沈妤内心紧张,微微抬了抬头,看见李霁风一扫之前那副浪荡的模样,表情严肃地说。
  他说:“南边的猎场树林太茂密了,停舟那只海东青都下不来,还怎么给我们找猎物,只能往北去了,幸好啊,幸好没去南边。”
  李霁风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却似乎并未能完全打消同绪帝的疑虑。
  “让谢昀进来。”同绪帝说。
  谢停舟进了御帐,同绪帝赐座 ,却并未叫沈妤起身。
  沈妤抬眼便和在李霁风身旁落座谢停舟撞上了视线。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殿下。”
  谢停舟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看她了。
  沈妤这才看见,帐中坐了好些人,裴淳礼、宣平侯、江敛之,还有其他皇子,内阁重臣中除了江元青,其他都在。
  同绪帝道:“太子在猎场遇刺,朕已下令封山,停舟啊。”
  谢停舟道:“臣在。”
  “你们为何忽然改变路径去了北方?”同绪帝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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