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在胃里,又不是人人都是游轮公司的CEO(而且暴怒也说过她这种人不可能会参与这种事)
再者说,人已经死亡,细胞也大批大批凋零,也没有条件去做配型了。
陆怡晴若有所思道:“我有一个猜测,他们摘除了那个警察的器官,也许并不是为了器官移植。”
警长说:“你的意思是,这只是她对警方的一种震慑行为?”
故意挖掉器官进行警告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嫉妒在察觉到有条子调查后立刻终止了网络犯罪,而安夫人还能继续杀死卧底。
“但这还是不对啊,既然魔术师说她小心行事,那又为什么还会故意杀卧底警察震慑警方?这不符合她的形式逻辑。”
女警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还是说,她的身边还有内鬼?”
魔术师一脸茫然地摇头。
信息量太大,他的大脑过载,想不过来。
陆怡晴没有说话。
只是她现在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猜想。
不过,这个猜想还需要更多的验证而已。
“安夫人死去的那三任丈夫,都是我们国家的人吗?”陆怡晴问。
女警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还是答了:“我之前查过,一任我们国家的侨胞,一任我们国家的本土人,还有一个是两国混血。”
照她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共同点。
不过——
“如果真如懒惰所言,安夫人把她的三任丈夫当做她兄长的替身的话,这说不通。”女警说,“因为他是纯血的A国人,而她的三任丈夫明显不是。”
必要条件并不充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警长插话了,他翻着之前找到的公民信息档案。
“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我找到的那个安夫人的器官供体者就是她亲哥哥的话,那么,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共同点。”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资料显示,她的这个器官供体者作为一个孤儿,曾经被你们国家的一对夫妇收养,他会说你们国家的语言,也考过你们国家的大学,甚至硕士研究的课题还是关于你们国家的历史人文。”
——也就是说,她的三任丈夫,都和他们国家都着一定联系。
第138章
女警问:“那你还可以进一步地确认安夫人的那个器官供体者的身份信息吗?”
警长道:“说实话, 我们还在调查,毕竟就目前的资料来说,我们能拿到的信息很少, 毕竟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被他们国家的人领养过的器官供体者。
三任都和他们国家有关的丈夫。
这绝对不是一个特定的巧合。
警长说着, 接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道:“头,我这有情况,能视频吗?”
警长想了想, 同意了。
视频那头的警员说:“你绝对想不到我查到了什么, 头,我找到了安夫人当年的生母。”
警长:“她还活着?”
“那倒不是。”警员说,“她已经去世了,不过我意外发现了她妈妈的男朋友, 拿到了一点信息。”
玛丽珍·安——即安夫人, 她的的母亲是未成年生子, 她被男朋友抛弃后, 把两个孩子分别扔在不同的福利院门口就离开了,等工作人员发现门口的孩子时, 人早就不见了。
她生活在一个满是家庭暴力的父亲手底下, 在被男朋友抛弃后就过上了自甘堕落的生活, 酗酒、吸毒,甚至还去机场附近的脱衣俱乐部当过脱衣舞娘。
在三十五岁的时候, 她因为酗酒而意外淹死在了公园河里, 被政府打捞出来火化后统一葬在公墓里。
警长道:“不对啊, 连福利院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生母是谁, 你怎么查到的?”
那个警员道:“我在调查这位安夫人的过程中, 去了她曾经上过的大学,当年的保安现在还在岗, 我跟他聊了会儿——据他说,他对这个玛丽珍安印象很深。”
因为她在校期间,曾经有两个人来找过她——那两个人,一个就是浓妆艳抹的脱衣舞娘,另一个则是普通的青年——他们都自称是她的亲人。
因为保安知道安夫人是个孤儿,所以这两个人就显得特别可疑。
因此他印象深刻。
当年,好心的保安为了让学生免受来自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打扰,就没把他们放进去,只是告诉了一声安夫人。
至于后续安夫人是选择要见他们还是报警,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顺着那个保安又查到了那个脱衣舞娘,她虽然早就已经去世,但她所在的俱乐部都知道她的故事。”警员说,“安夫人的妈妈好像虽然没有参与养育孩子,但似乎一直都在关注她的孩子们,她在那个俱乐部里的姐妹们也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不往外说罢了。”
警长问:“那她的父亲呢?”
“哦,这个人渣,似乎是一开始就结了婚的,欺骗未成年少女,很早就得了癌症,也去世了。”
警长道:“谢天谢地。”
然后他意识到其他人还在看他,立刻改口:“好的,那么另外一个男性呢?”
警员得意洋洋道:“他自称是安夫人的哥哥,感谢我吧,头,我今天出门带了画像师——我们正在请保安描述那个人的外貌呢,不过他年纪大了记不太清,可能需要点时间。”
警长沉默了片刻,把自己拿到的那张为安夫人器官供体的人的照片发给了他:“直接让他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警员照办了。
半晌,他回复道。
“头,没错,就是他,保安说他自称是安夫人的哥哥,曾经来学校找过她,不过后续就没见过他了。”
警长陷入了沉思:“所以给安夫人捐赠器官的人的确就是她的亲哥哥。”
懒惰没有说谎。
他透露给陆怡晴的八卦都是真的。
陆怡晴却提出了一个疑点:“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安夫人的亲哥哥的呢?”
按理来说,两个人都是在不同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彼此之间都没有交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孪生妹妹,还非常突然地找上门来的?
“那肯定是他们的母亲告诉他们的了。”警长说,“不是说她虽然把孩子遗弃在了孤儿院,但暗地里一直都在偷偷地关注他们吗?”
陆怡晴不说话,她安静了片刻,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一点漏洞。
既然那么多年都选择不出面,为什么要等到大学的时候才想起来要见一面?
“方便摘果子嘛。”女警说,“一是那个时候的安夫人已经成年了,要用的花销比较少,二是大学生最容易拿捏了。”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天然而清澈的愚蠢。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为什么不一起上门,来个合家团聚呢?"陆怡晴问,“非要两个人分两次来找安夫人?”
很明显,这两人之间并不熟。
女警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只接受了妹妹,但没有接受妈妈?——毕竟那个女人都没有抚养过他。感情是需要长期培养的。”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既然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感情,那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天都没见过的妹妹?”陆怡晴问。
最最重要的问题——
他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后,为什么不事先联系一下安夫人,而是要大张旗鼓地找上学校,做得这么高调,这么明显?
再有一个,懒惰说安夫人和她的哥哥有乱.伦倾向,但在保安的叙述里,他们俩似乎就是一对普通的兄妹。
陆怡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懒惰没必要说谎,而且他既然能查到这么多暴怒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他肯定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弄错。
毕竟是个大新闻。
警长本来就不想在这种小细节上争论:“好啦,好啦,这种细节没什么可追究的,你又不是孤儿,又没经历过他们的人生,怎么会懂这些纠葛?”
陆怡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我就是孤儿。”
警长:“……”
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该死啊。
警官先生听出陆怡晴的问题来了:“陆小姐,你是觉得那个自称是安夫人哥哥的、来学校里找过她、最后自杀了还给她捐献器官的人,不是她的哥哥?”
陆怡晴说:“我只是觉得有漏洞。”
这个漏洞,还很大。
警长摊了摊手:“但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来推断的话,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懒惰说安夫人生过病,接受过亲哥哥的器官捐赠,还在亲哥哥死亡后找了三任和他很像的丈夫。
而安夫人的器官捐赠者和她的三任丈夫都有相似共同点,且他在生前还去她的学校找过她,亲口自称自己就是她的哥哥。
陆怡晴安静半晌,道:“我总觉得,安夫人不会让我们只看到表面。”
她是一个连摩斯密码都要加暗语和代号的人,如此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秘密这么大大方方地摊出来?
“好吧,这本来也是无关紧要的细节。”警长说,“我不在乎她那些乱.伦啊之类的花边新闻,只是,她的三任丈夫和那个卧底警察的死亡,她是要负责的。”
正这么说着,外面的警员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头,我们把传教士带来了。”
警长问:“那么,那个垃圾处理站的人呢?”
“我们问过了那里的工作人员,据他们的回忆,当天的确是有个人飞快地从酒店的垃圾车跑下来了,不过跑得太快,没看清。”
于是垃圾站的工作人员也就没当回事,毕竟谁家坏人上垃圾站来干坏事啊?
监控的话,倒是有,但那个人浑身上下都蒙着防护的衣服,完全看不清面目。
只能依稀看得出是个男性,身材高大,身手敏捷。
警长叹着气,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这个人跑得这么快,会不会和从陆小姐路上遇到的那个敢死队是同一个人?”
陆怡晴看了一眼他手机上发过来的监控录像短片,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之前来警局路上遇到的那个马路杀手。
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满脑子都是方向盘和路况,已经不太记得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不过身材高大倒是真的,因为真的是有很大的一个黑影闪过挡风玻璃。
警长思索了一下,走出去拉开会议室的门,问外面的警员:“那个传教士带来了吗?”
“带来了,他们还在路上,还要等等。”外面的警员拿起了一个甜甜圈,“吃吗,头?”
“吃你个头!”
很快,那位传教士就再度被带到了警局。
他看到警长,笑容温和地提醒他道。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想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是吗?保持沉默的权利?”警长阴阳怪气地反问,“那你的律师在哪里?你的教会都能拿出那么多钱做慈善了,倒没有钱给你请一个律师吗?”
传教士不语,只是温和地微笑着。
话虽如此,但他的话语还是侧面地制止了看上去就来势汹汹的警长。
旁边鉴证科的姑娘小声提醒道。
“头,你缓和一下你的情绪。”
警长只好深深地吸气、呼气,然后示意鉴证科的姑娘上前:“我们在你的冰箱里找到了这个,这位传教士,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装点心的冰箱里会有人的鞋子上的灰尘和橡胶和沥青碎屑吗?”
传教士的语气镇定:“也许是不小心撒进去的,也是有可能的。”
“哈!”警长冷笑,“看不出来,你天赋异禀,能用穿着鞋的脚开冰箱。”
他的目光落到传教士的身上,他穿的是皮鞋。
“你有橡胶底的鞋子吗,先生?”
传教士打断了他:“也许有可能是教会里的小孩子恶作剧,你还有别的证据证明这个冰箱里能藏下凶手吗?——用反推法论证可不行,警长。”
警长道:“这就是你们这个教会的问题所在了,我调查过你们,用来做慈善的教会,来往都是名流权贵,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带小孩子来吧?”
更别提这个组织是打着传教慈善的名号干各种脏活,给富人的罪行洗脱,安抚他们肮脏的心灵——
警长感到脑袋上的火都要再一次地冒起来了。
但对面的传教士还是很温和,很从容的样子:“如果是那样的话,警长,你可以搜查我的教会,我希望这样的许可能够证明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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