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扯,鹤里连忙打破了这疑似催婚现场的氛围。
她抬起手对准了某一角,比了个姿势。
“现在更重要的是,与其等着别人来救我们出去――”
鹤里尾音微转,“不如让我来英雄救美吧?”
在场几人莫名屏住呼吸。
须磨和于看着她仅仅站立在那,仿佛天生带着一种格外恣意的气场,她微微歪着脑袋,恰好目光与她们对上,颇为蛊惑,然后她轻启唇瓣,发出了――
“砰。”
瞬间,位于所有人前方的一块墙壁爆裂开来,暖色的光线也照耀了进来,露出深邃道口上的房间一角。
这番动静过于剧烈,甚至让整个地窖都晃悠了几下。
尘土飞扬,逐渐散开,才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呜。”
须磨先是一惊,然后内心升腾起一股很感动的情绪,她眼睛含着泪,泪眼汪汪的看向了鹤里。
于同样被惊到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毕竟我说过了会带你们出去的。”
鹤里笑了笑,下一秒就被须磨环住了脖颈,抱了个满怀。突然陷入一片柔软馨香之中的鹤里,一脸茫然,“唔……?”
连于也上前抱住了她们。
一旁看着眼前一切的灶门炭治郎,脸庞浮现着真实的笑容。
而远处循着声音继续破开木门的宇l天元,自然看到了脚下一个破碎的半米大洞口,他蹲下身望过去,等他看清楚后,还未来得及惊喜,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僵。
――“别让我遇到你的未婚妻,不然我见到一个就抢走一个!”
眼下呈现出来的自然就是自家两位老婆对着人家小姑娘又搂又抱。
宇l天元连忙咳嗽几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咳咳!”
后知后觉的几人才反应过来。
等宇l天元把洞口破开到足以他们顺利出来后,他与鹤里的视线对上了。
然后他就看见鹤里对他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
莫名觉得不对劲的宇l天元,下一秒果然――
鹤里故作柔弱地窝在了于的怀抱里,还扯了扯一脸担忧的须磨的衣角,声音很轻,“姐姐们,我有点没力气了……”
“鹤里?!”
于慌张的把她抱紧,以为她刚刚破开地窖费了很大的功夫,“你好好靠着,我抱你上去。”
须磨也手足无措起来,眼泪有种越掉越多的趋势,“鹤里,真的没事吗?”
在下面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里,鹤里隐隐勾起嘴角,对着宇l天元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宇l天元这下子是彻底明白了。
他额角一突,反应过来,原来梦里的小姑娘竟然才是真实的她!
“不用这么麻烦。”
宇l天元直接持着双刀稳稳从洞口跳了下去,他蹲身落地后,把刀背在了后头,趁着于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揽过去,然后拖住了腰扛了起来。
“交给我就行。”
三下两下他就把人扛到了地面上。
鹤里面无表情:“……”
被当做麻袋一样扛的鹤里,接收到了宇l天元回敬给她的笑容。
很好。
鹤里眯起了眼睛。
宇l天元不甘示弱的一同盯了过去。
于是等下面几人上来后,他们也跟变了个脸一样,丝毫没有刚刚紧张的氛围。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准备赶紧从这里走出去。
不知道宇l天元是不是故意的,鹤里怎么走都被他挡在了后面。
于是鹤里翻了翻眼皮,故意掐着嗓子说:“宇l先生,真是谢谢你了,刚刚那两下子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呢。”
“不用谢,毕竟华丽的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宇l天元似笑非笑。
“那么华丽的宇l先生能不能让一让,挡着我去找姐姐们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想听你废话。”
“……”
被噎住的宇l天元忍耐着,“离我老婆们远点。”
鹤里故作惊讶,“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竟然还会在这种方面吃醋吧?气量这么小?”
再次被噎住的宇l天元额角一突。
“想要我远点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的宇l天元莫名警觉。
“起码这个数。”
鹤里终于抛出了她的真实面目,笑嘻嘻地抬手比了个九。
竟然看懂了的宇l天元不可置信,“你年龄不大,胃口这么大?!”
狮子大开口吗这是!
鹤里抚了抚头发,漫不经心,“所以呢?这点诚意都没有?”
宇l天元忍耐着拿下了自己胳膊上的金手环,放到了鹤里手上。
“拿着。”
她掂量了几下,视线又执着地移动到宇l天元头上的宝石坠链。
宇l天元连忙护住了自己头上的宝石,一脸严肃,“想都别想。”
“那好吧,明天我再继续。”
鹤里大发慈悲的留下了一句令宇l天元呆滞的话。
感情一个金手环竟然只价值一天的时间?!
被讹的宇l天元刚想要教训眼前这个胆大的小姑娘一下,结果人家早就一个蹲身,跑到前头去了。
几人重新走出来,来到花街之上时,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但街道上的冷清还是让灶门炭治郎他们愣了一下。
“感觉不太对劲……?”
即使是白日,吉原花街也不应该是眼前这样的萧条,而且所有的馆竟然都紧闭大门。
宇l天元慢慢走了过来,想到了之前在地下一处类似于牢狱的地方,所见到的一切后,他面色沉了沉。
“我们现在来交换一下情报。”
于是宇l天元慢慢从灶门炭治郎的口中理清了眼下的情况,带走他们并把他们放置在地窖里的是一位上弦鬼。
“宇l先生,你说那些人都是身体出现了溃烂的症状吗?!”
灶门炭治郎捏紧了拳头,深感愤怒,他想到了什么,言语着:“不会错的,没想到他真的又做了这些……”
“他”?
不知不觉间事情似乎超出宇l天元的想象,他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
灶门炭治郎忍不住把视线移动到一旁的鹤里身上。
注意到灶门炭治郎动作的宇l天元也同样看向了鹤里,他还压低了声线询问:“怎么了?”
灶门炭治郎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刚想开口解释关于杂志、炭治郎以及无惨之间的事情时。
一声极其难以忽视的动静让在场几人纷纷警觉抬头。
就在花街中央左侧边,依稀可辨那墙柱被内部的暴力破损,木屑横飞,甚至有板柱掉落,坠于地面发出巨响。
宇l天元毫不犹豫地握紧武器,脚下发力蹬步,冲了过去。
其余几人匆忙赶了过去。
鹤里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靠近后,只见一位身着利落服饰的女性因为外力,背脊狠狠地与墙壁相撞,以至于捂住了胸口,大口喘息着。
“邹鹤?!”
那女性赫然就是宇l天元的第三位妻子。
而等宇l天元脸色一变想要跃上平台去把人带下来时,下一刻,一阵极其锐利的外刃,裹挟着犹如雾气般的浓郁,差点砍断宇l天元的脖颈。
还好他及时地委身躲了过去。
等他看清楚后,面前双脚站立于一柱的男人,露出了熟悉的面容。
“是你……!”
显然就是夜里出现在街头的危险之人。
无惨却是用刀刃挑起了一个之前被邹鹤试图盗取的玻璃瓶,他拎在了手上,轻轻摇晃,里面的液体随之晃动。
邹鹤咳嗽着,忍着疼痛说出:“天元大人……那些是解药…!”
治愈那令人肌肤溃烂而死之病症的解药!
宇l天元瞬间清楚了她的意思,然后狠厉地看向了上头站立着的无惨。
“是你做的这一切?”
灶门炭治郎也忍耐着怒火,在下方大喊,“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另一位炭治郎他在哪?你对他做什么了!?”
无惨的视线终于动了。
本来如同隐没于暗处的他,轻轻垂下了眼眸,望向了下方。
直到他的余光看到了站立于他们之中的一人。
无惨当场动作停顿,下意识紧紧攥着那瓶端,以至于手背的骨节泛白,他瞳孔骤缩,甚至浑身颤抖般,大口喘起了气来。
“鹤里……”
而被那有如实质般的视线死死盯着的鹤里,却是露出几分漫不经心来。
【对戏模式触发:对着曾经被你欺骗的无惨,说出令他愤怒的话语。(倒计时30分钟)】
终于来了――
鹤里正等待着与之对戏的一刻。
她恶劣的动了动唇瓣,说出了:
“你是谁?”
第83章 大正风华录15
“你是谁?”
鹤里好似轻飘飘的一段话, 消散于空气之中。
而那原本紧攥着瓶端的无惨,明明是以俯视的角度往下看,脚下却有一瞬间的无力, 如同被她轻易地掌控住了情绪, 以至于顷刻就握着武器刀,支撑在脚底的柱面上,腿弯半折, 以免卸了力气。
他低头反复呼吸了几次,黑发垂落,几乎盖着脸庞,无法辨清他的神情。
时间推动着云层, 浅白的天际逐渐日升,光线透着明亮, 照向了这片街道,也把隐没于暗处,站立于一柱之上的他映照的愈发单薄。
他的衣袖无风自动,身形仿若削瘦。
“喂,你……”
宇l天元因为与无惨距离最近, 他此刻正站在对方的下方一段,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垂着头,下颚处缓缓淌下了几滴液体。宇l天元本来怒气填胸的情绪因为看到了这一幕,当场表情一愣,不清不明地回头看向了鹤里,又看了看无惨。
原本还危险又可怖的人突然作出了这般反应, 简直能让人措手不及。
无惨脚下一动, 彻底落到了地面,正好在鹤里的面前, 他半蹲着站起身后,鹤里身旁的须磨与于瞬间戒备着,连带着灶门炭治郎他们都浑身紧绷起来。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亲手把自己攥着的玻璃瓶,递到了鹤里的面前。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他的声线沙哑,辨明不清情绪,“这是解药。”
鹤里看着眼前人执拗般要她拿着解药的模样,她却是抬了抬下颚,继续遵循着对戏的要求来,出言挑拨,“解药?你做了这些无聊的事情,想要证明什么?别人夺走解药,你刚刚不是在防守么?现在又把解药给我,正常人的思维只会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啊……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就像个故意做错事的好孩子,该不会是想要证明什么给我看吧?”
“……所以,你是记得我的。”
鹤里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回应,她略显意外。
这下子不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了这导致花街变成现状的家伙,与鹤里认识。
“鹤里。”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抬头看向了她,“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不会出现?”
“……”
鹤里逐渐拧起了眉头。
在她的视野内,可以清晰看到他此刻眼尾透着薄红,淡色的唇瓣微抿,带出了一段弧度,有一种令人觉得复杂又奇怪的即视感。
他掉眼泪了,鹤里并不意外,但他现在竟然在笑。
然而这笑意转瞬即逝,似乎只是为了点醒她,很快无惨就又戴上了一层捉摸不透的假面。
“这就是解药,你可以再次选择拯救他们,”他晃了晃手中的解药,“就像你曾经拯救我一样。”
“等等。”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宇l天元在把雏鹤带下来,交给了于她们后,随即举起日轮刀,指向了无惨。
“要是想耍花招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无惨恹恹地抬起视线,他稍许侧着脸庞,余光掠过了宇l天元,“……碍事。”
宇l天元浑身紧绷,只觉得眼前人的目光过于可怖,这下子他更不相信对方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出解药了。
“哐当”一声。
无惨把自己手上的武器刀扔在了地面,碰撞出声。
他随即趁着鹤里的视线落在地上时,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轻轻牵扯着,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脖颈间,直接触碰到了他的动脉处,微微用力。
“我一直等着这一刻,”面庞犹如凋零之花的他,露出了几分真实又颓靡的模样,目光专注到令人忧怜,又像是在祈求着什么,“那日在悬崖边,比起拯救我,我更愿意你带我一起走。”
鹤里只觉得他的手掌攥地死紧,温度又凉又冰,以至于她的手腕发疼,她接着露出了几分抗拒的神色。
“你想表达什么?”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这瓶就是解药,你可以拿去救他们。”
无惨垂着眸,睫羽轻颤,带着些许纤弱感,“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救,我会把它摔在地上,没有解药的那些人大概再过几日就会一起离开了吧?真好啊……能让你间接的把他们送去往生,死而无憾了。”
鹤里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鹤里,现在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一个有罪之人了?”
他带着令人悚然的满足感,好似祈求着她,“我一直撑到现在,勉强活着,就在等着你来亲手……”
杀掉他,结束他可笑的人生,阻断他曾经的妄想。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几人都张了张嘴,仿佛失语般,甚至我妻善逸已经吓得抱住了自己。
宇l天元更是瞳孔一缩,只觉得头皮发麻,但他很快作出反应,“你这个混蛋竟然就为了这种事情,把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扯了进来!!”
他呼吸急促,难掩怒火,“你是在威胁她吗?简直是自私自利!”
鹤里被宇l天元点醒后,深呼吸一口气,也随之冷淡说出:“你知道之前我都在欺骗你吧?轮回?拯救?都不是,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你不过是被牵连进去的人类罢了,你竟然还想我带着你一起去地狱?”
恶魔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类的死亡而心生愧疚?
无惨的唇瓣微动。
“明明你都知道了,还深陷在之前我构造的美好记忆里,难道不可笑――”
“别说了……!”
无惨松开了攥着鹤里的手,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更是拿不稳手中的玻璃瓶。
鹤里抬起双手,踮起脚尖,捧住了他的脸颊,与他颤抖着隐隐又要有泪光的可怜模样对上了,“知道我想看到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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