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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仍旧笑着，眼底却浸润出狠戾的颜色：“不论如何，我或许会输，但是塞壬，我觉不容许祂获胜。”
“杰西，我仍然不懂何为爱恋，但是在想到这个方法时，我唯一想要且愿意的对象只有你。”
“这样的话，我能不能说一句，我爱你呢？”
（不会出现第一种情况！）
第107章 塞壬（四）
杰森的那声“鱼崽”突然从通讯器里传过来的时候,迪克的第一反应是惊喜。
纵然并不如杰森那样对艾莉卡的性格了如指掌，但是在这种时候，艾莉卡突然从远在纽约的泰坦塔出现在哥谭的犯罪巷本身就似乎代表了某种预兆。
但是紧接着,那边就打起来了。
迪克满头雾水的在通讯频道里喊了几句,杰森那边却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艾莉卡直接借着念能力放倒了。
迪克：！
他不觉得艾莉卡对杰森有什么恶意，但是也急切地想要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奈何蝙蝠家族的通讯器都是特质的,除非在听觉方面有特殊能力，例如超人,否则是不可能在把耳麦摘下来塞进耳朵以外的情况下听见通讯器里的声音的。
而现在，并没有特意加强自己听觉的艾莉卡显然听不到耳麦里的声音。
“神谕，红隼在做什么？”他只能问芭芭拉。
“嗯……她没做什么,她好像……在把头罩拖回安全屋？”芭芭拉迟疑地描述。
这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迪克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赶去犯罪巷看看。
但是现状也由不得他纠结这个,既然杰森没有危险，他必须优先解决掉这些从地里钻出来的怪物,于是他压低声音：“随时汇报情况，神谕。”纵身跃下高楼。
芭芭拉回复：“收到。”
接着,迪克就听到芭芭拉时不时的声音。
“红隼带头罩回他的新安全屋了，他们进了卧室，嗯……她把窗帘拉上了，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芭芭拉说，“嗯？红隼离开了，她去了一个书店？让我看看她买了什……”
芭芭拉的声音戛然而止。
迪克疑惑，追问道：“怎么了神谕？她买了什么？”
芭芭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像是有些震惊，又像是在憋笑：“嗯,迪克，你先确保你可以保持冷静，好吗？”
她没使用代号称呼迪克，像是在暗示着接下来的话语是一个家族事务。
“我应该可以？”
“好吧，迪克，事实上，艾莉买了一本未成年禁止的漫画。”
迪克猛地用力挥拳，覆盖着特殊战甲的拳头砸穿了一只怪物的脑袋，漆黑的蝙蝠面具下，漂亮的大蓝鸟露出一种“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的狗狗”的表情：“啊？”
他有些飘忽地问：“嗯……巴布斯，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我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出现在我才刚刚满十八岁几个月，算起来应该要刚刚上大学的妹妹接触到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对吧？”
众所周知，迪克能够把每一个跟自己一个队伍的漂亮女孩子处成女朋友，迄今为止，他的前女友范围覆盖大半个超英女英雄圈子——甚至超级女反派圈子——而对于他们这种职业上颇有些朝不保夕，每日与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相伴的职业，情绪到位了上个本垒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但是！话是这么说！当这些事情放到自己的妹妹身上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迪克的脑回路在这一刻跟杰森同步……了一点点，他是真的以为艾莉卡只是想在去面对塞壬之前跟杰森完成夫妻该做的事情！
“你没听错，迪克。”芭芭拉冷静地回答，“艾莉已经回到安全屋了。”
正要赶去阻止的迪克也捕捉到耳麦里发生细微变化的杰森的呼吸声，大松一口气：“杰森醒了。”
又一波怪物从地下钻出来，迪克不得不专心清理周围的怪物，他一时半会儿空不出心思来跟杰森联系，只能被动地听着那边的声音。
“……我们有两天的时间，在两天内，你需要让我怀孕……”
迪克：啊啊啊？
“这样的话，我能不能说一句，我爱你呢？”
迪克：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安全期中，大哥安祥地闭上了眼，对着通讯器那头的芭芭拉嚎叫：“呜！他们太甜了，巴布斯！”
芭芭拉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看来我们的鸟妈妈安心了？”
“算是吧。”迪克叹了口气，稍微振奋的精神冲淡了身体上的疲惫，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不太黑暗骑士的弧度，“切断杰那边的通讯吧，艾莉会平安回来的。”
“因为爱？”
“因为爱。”
……
杰森并不知道远在哥谭另一边的迪克在为他和艾莉卡之间的爱情尖叫，或者说，在艾莉卡轻声问出那句话之后，他就短暂地进入了宕机状态。
爱。
杰森没想过会是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听到这个字眼，不，对于艾莉卡来说，那是一个轻轻松松就能脱口而出的单词，因为她并不理解它。
在此之前，杰森早就做好了自己需要慢慢让艾莉卡明白什么叫做情侣之间的爱意的准备。
但是在他还在想着温水煮青蛙，反正有他在也没有谁能成为比他更靠近艾莉卡的那个人的时候，艾莉卡却已经率先抵达了终点。
杰森听得出来艾莉卡是认真的。
她的迷茫与迟疑更多的是不确定自己的词语用得对不对，而对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她无比坚信。
杰森没有理由拒绝她，他也并不想拒绝。
但是先不说两天咳咳是否有可能……
“但是就算你真的……”杰森一想到那个词就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还远没有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似乎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做心理建设了，“以防你不知道，孩子不是怀上了就能直接从肚子里钻出来的。”
艾莉卡挑眉：“我当然知道这个，但是杰西，大部分鱼都是卵生动物，更何况我的一部分并不是普通的鱼类，若非人类基因占比更多，我只需要拿到你的一滴血就能直接诞下胚胎。”
杰森：……
“还有什么问题吗，mylove？”她缓慢吐出这个称呼。
“没有……”杰森突然想起什么，“我同意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解开我！”
“不，鉴于你总是有些可爱的羞耻心，我认为由我来主导效率更高。”艾莉卡拒绝，她维持着跨坐在杰森身上的姿势，伸手拿到自己一开始拿进来的书。
画着暴露女郎的书封和写出来就会被和谐的书名一起怼到杰森眼前。
杰森：“你说的更有效率就是现学现卖？”
“不，一定要说的话，我曾经看过不少男女间的本能运动，但是流星街的话……我不太确定那是正常的行为，我需要确认一下。”
她草草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遍，随手扔开，俯下身来，柔软的唇与杰森的唇相贴，温湿的气息在两人紧贴的鼻尖处化作些许水珠。
“我们开始吧，杰西。”
艾莉卡得说，自己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天夜晚。
在冰冷的、浑浊的、咸腥的海水中，与杰森不同，艾莉卡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她看着杰森的脸上逐渐浮现痛苦的表情，但又似乎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在永远支撑着这个青年，让他哪怕在面对极度缺氧的痛苦时，脸上也几乎不浮现狰狞的恐惧。
只有隐忍的愤怒和不甘，那双森绿色的眼眸隔着深邃的海水呈现出更加幽暗的色泽，眼眸里的光芒逐渐散去，但愤怒绝不平息。
艾莉卡不希望这样的一双眼睛消失，所以她带着他回到了生的一边。
但是现在，她好像发现了这双眼睛更加好看的样子。
像是幽冷的深潭被迫加热、沸腾，原本散发着丝丝不祥气息的潭水变得滚烫，蒸腾而出的水蒸气氤氲了无光的洞穴，让一切变得温暖而暧昧起来。
她又一次沉下身子靠近，与那双眼睛对视，满意地看到眼睛里的湿润随着她的动作变得厚重起来，最后承载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Fuck！”杰森发出意味不明的骂声，低喘了一下，语调有些不稳，“你就不能放开我吗？都这样了我总不可能逃了吧！”
艾莉卡喟叹一声：“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有多迷人，杰西，为了这个，我都一定得回来。”
说着，她掐了把杰森壮硕的胸肌，听到下方的人呼吸一滞，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满足你。”
她懒洋洋地伸出手，不想也做不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下床去找钥匙了，尖锐的指甲轻而易举地切断了手铐和绳子。
在她身下，获得了自由的杰森眯了眯眼，猛地发力将她掀翻在床上。
他的眼睫上还沾着些许泪滴，咬着艾莉卡的耳朵说话的腔调气势汹汹：“It'smyturn.”
……
不论是艾莉卡还是杰森，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旺盛的精力足够两个人整整两天都腻在一起。
——当然，中途他们还是得喝水吃饭和睡觉的。
在从一片狼藉的床单里找到黏糊糊的耳麦后，杰森不是很想知道迪克是怎么知道要往他们门口放食物的。
……至少根据食物的冷热程度，至少说明迪克没有通过通讯“监督”他们。
人类女性的怀孕与否通常还与排卵期挂钩，艾莉卡同样具有这个，但她并不需要遵循，只是她不完全清楚该怎么做。
所以直到第三天的黎明，艾莉卡才成功感觉到自己的本源的一部分流向了下腹部。
第三天的中午，与杰森在最后腻歪了半天的艾莉卡离开了。
安全屋里，只留下了杰森和手里的鹌鹑蛋大小的卵大眼瞪小眼。
他叹了口气，找了个小盒子铺满缓冲材料，将卵放进去。
他当然想跟艾莉卡一起去，但是他不行，现在，他必须守好这颗卵，作为最后的防线。
第108章 塞壬（五）
阿塔伽提斯,这个名字并不是艾莉卡取的，实际上也不该是塞壬的名字，那么为何在这个名字会出现在塞壬的认知里呢？
中东本就是一个各种神圣崇拜盛行的地方,即便阿塔伽提斯本身并不是一个很有名的神明,也仍旧拥有些许信徒，尤其是，塞壬本身的外表就极具欺骗性,被人当作神明来信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艾莉卡思维发散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通过传送点再次回到了泰坦塔。
泰坦塔内,收到了消息立刻从前线赶回来的提姆已经在等她了。
艾莉卡的视线扫过他身后的那些包括渡鸦在内的，她或认识或不认识的拥有强大力量的超级英雄和魔法侧人员，最后停留在提姆身上。
她命令道：“你留下,红罗宾。”
“不。”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说什么的提姆毫不犹豫地拒绝。
艾莉卡并不退步，她同样带着多米诺面具,两张相似的面具对视着，莫名紧张的氛围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大厅。
神奇女孩跟渡鸦对视一眼,无奈耸肩，对后者做了个口型：Batfamily.
显然是在调侃蝙蝠家族一贯的家族问题了。
艾莉卡忍了忍,还是没有直接动手把提姆打晕：“你知道你在那根本起不了作用对吧？提摩西，你最好不是需要我对你动手。”
“你做不到，艾莉，这里有很多人，显而易见，他们更听我的话。”提姆几乎是有些得意了，他本质上也只是个二十岁的甚至还可以被称为少年人的年轻人，这种炫耀的行为总是能让人感到愉悦。
“哪怕你是去送死？”艾莉卡看向神奇女孩，她认识的人不多,但是神奇女孩在少年泰坦中的地位很高，她的态度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态度。
被她注视的卡西挑眉，漂亮的金发女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首先，该说一句，很高兴能够认识真正的你吗，红隼？”
“如你所见，就像小罗告诉那些还在地球的成年英雄，让他们守护好自己的城市，灾难会由我们解决，于是那些成年英雄就真的没出现在这里一样。”卡西俏皮地做了个Wink，“蝙蝠总是对的，大蝙蝠不在，我们就听小蝙蝠的。”
“别这么说，卡西，艾莉可也是小蝙蝠。”提姆“抱怨”道。
艾莉卡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显然并没有被说服。
提姆叹了口气，他上前两步，拉进他与艾莉卡之间的距离，随后，他轻声道：“我是你的哥哥，艾莉。”
“我们曾经经历过小D的死亡，但是最后，我们打败了非常可怕的敌人，将他夺回来了。”提姆将手搭上了艾莉卡的肩膀，他撕掉脸上的面具，让自己的双眼直接暴露在艾莉卡的眼中，“现在，蝙蝠侠不在，夜翼和罗宾需要留守哥谭，红头罩……”
“头罩有更重要的任务，而遗孤也远在香港。”提姆的嘴角抽搐一下，补上了话语，“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需要一个家人的陪伴，对吗？”
“而如果，如果出现什么差错。”
“我曾经经历过很糟糕的一年，那糟糕的一年最后换回了布鲁斯，所以你愿意相信我，相信我们吗？”
“如果你迷失了，我会把你找回来；如果你失败了，我们会把你从塞壬手里夺回来。”
……
艾莉卡敢肯定，弗纳尔的突然失踪与塞壬脱不了关系。
就之前已经证实过的情报，哥谭的地下有着拉萨路之池，这种池水对塞壬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就目前得知的数据来看，哥谭这边那种泥巴怪物的刷新速度就比别的城市要慢得多，夜翼因此拒绝了来自其他英雄的支援，表示自己就可以解决。
所以，当塞壬想要抓住艾莉卡的踪迹，又因为哥谭的遮掩找不到的时候，不在哥谭、身上又有着艾莉卡的气息的弗纳尔大概就是黑夜里的一个发亮的灯泡了。
大概率就是那些被塞壬的表象所蒙蔽的教徒去抓住的弗纳尔，后者虽然脑瓜子聪明，但最近一直被意大利那边的破烂事牵扯精力，体术则非常一般，那些教徒有着塞壬的帮助，能抓住弗纳尔并不令人意外。
一旦她出现在塞壬的攻击范围内，大概就分不出心神去注意弗纳尔的位置了，于是略微思考，艾莉卡就将这件事拜托给了最后还是成功跟上来的提姆。
提姆比了个“OK”的手势，同时有些嫌弃地吐槽弗纳尔：“怎么哪都有他。”
艾莉卡有些好奇：“我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提姆依旧嫌弃：“一般般吧，他觉得我挺好用，我也觉得他挺好用。”
艾莉卡摩挲下巴：“他跟我抱怨过你试图让他帮你改韦恩集团的文件？”
提摩西·资本家·德雷克心虚地干咳两声：“是有这么回事……”
艾莉卡倒不介意自家下属被别人挖墙脚，反而很欣慰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放心用，有我在，弗纳尔不会有什么小心思的。”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的话题，好像他们不是要去一个怪物的巢穴，而是相携着去大学教室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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