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秋反驳她,“五姐姐,你并不是没出过金陵,你还去过颍川的。”
话落,她想起什么,又道:“哦,对,五姐姐记不得了。”
沈书晴没放在心上,将茶几上的果盘往十七郎身前推了推,还捏起一个梨子往陈十七手中送,“十七兄,你给我说说呗。”
恰此时,陆深寻过来,就看到自家妻子,眼里有光地看着旁的男子,言语之间满是殷切的关怀与敬意,即便明知陈十七不过是拿她当妹子看,沈书晴也绝无可能对陈十七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他心里却依旧像是打翻了一坛陈年老醋,酸酸涩涩的,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在陈十七那粗粝的大掌上,那架势,就仿若,只要他敢接下沈书晴递上去的果子,他就能直接过去给他将手给剁了。
第127章 想要?
可陈十七还真就接了,不但接了,还不小心触碰到了沈书晴的手背,陆深磨了磨牙正要冲进去,削了那个不知好歹的陈十七,他大将军的位置也不知是谁推上去的,竟然敢在他面前放肆。
正这时,林墨急冲冲找来,看了眼热闹的前厅,低声禀告:“王爷,不好了。”
“伊兰舟那个孩子死了。”
陆深收敛心中的情绪,慵懒雅致一转身,面上再没半分波澜,甚至连眼角余光皆不曾往前厅内一瞥,就好似他方才不曾看到那令他吃味的一幕,连语气也是淡淡的,背着手信步离开前厅,一本正经问话,“哦?那孩子不是回了向家?怎会无缘无故死去?”
连廊上,林墨打着灯笼走在前头,“王爷有所不知,那向家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家。向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向老爷子年轻时只不过是军中的一个军医,因曾经救过先皇的命,是以得过一次丰厚的奖赏,整个向家就是指着这点奖赏发家的,但说到底家底也薄。本来向永一走,另外两个兄弟便可以霸占所有家产,现如今这个小孩儿被向老爷子接了回去,说是要继承他爹的那一份家产,向家另外两个兄弟,是个心狠的,竟然教唆丫鬟,将那个小孩带到湖边,给淹死了。”
自从上回陆深交代过后,林墨便一直叫人盯着伊兰舟,也是今日探子来报,伊兰舟以为孩子去世,哀恸得昏死了过去,等重新醒过来,整个人跟个行尸走肉一般,一直在用头撞墙,满脸是血污,嘴里不停念叨,“娘会替你报仇。”
“娘会替你报仇。”
林墨说到这里,抬眼去瞧自家王爷,却被陆深冷冷瞪了一眼,“你看本王作甚?这孩子的死难不成还能算在本王身上?若是他娘不闹到本王跟前,本王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个孩子。”
陆深最初只是打算许伊兰舟一些好处,叫他不要叫这个孩子出现在人前,谁知她胆大包天,竟然敢觊觎他的正妻之位,还想霸占他儿子的世子位份。
说到底,还是他娘的贪念害死了他,否则本该是可以待在他娘亲身边,好生地活下去。
话虽如此说,可疯子是不讲道理的,一如陈映月,他自问对她已经足够宽容,她却一次比一次疯狂,若非他的心软,沈书晴又如何会经受一次磨难,还险些醒不过来,陆深并不是拎不清的人,当即命令林墨继续盯着伊兰舟,“再多派些人手暗地里看着她,我担心她对王妃不利。”
这些人拿他没有办法,就总是盯着他的软肋,如今母妃和遥儿去了颍川,也只有沈书晴可以威胁到他,上一回陈映月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当中,“多指派几个暗卫,暗中保护王妃。”
却说陆深从前厅出来后,回到房间又处理了一些信件,这个时候更声响起,已是一更时分,照理说这个时候沈书晴该是早歇下了,可现在却是还没有回来,陆深想起方才在前厅看到的一幕,扯了扯衣襟,将领口拉大一些,这才压下心底那些躁意。
再度去前厅,又觉得过于多余了些,又想起今日自己曾对沈书晴发出过邀请,等她来自己屋子里,她如此惦记他的身子,两人半月不曾亲热,她该是会来吧?
会的吧?
陆深坐在翘头案后的扶手椅里,佯装继续处理垒在案头的公务,眼角余光却不时透过窗户缝隙觑向廊道,可始终没有盼来那个丁香色的身影。
二更声响起,廊道上依旧还没有女子回房的身影,到底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几个时辰也说不完?早知道陈十七大胜归来,自己妻子是这般热切的模样,当初就不该叫陈十七去战场。
如今战事已停歇,陈十七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要在金陵,陆深眼神便是更加地晦暗,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聪明一世,竟也有今日。
陆深想要再度冲去前头,又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小家子气,便继续佯装再案前翻阅古籍。
可烛火快要燃尽,女子依旧还不曾归来,陆深眼神一阴,批了件外袍便要出去,正这时门外终于传来女子的声音,听声音大小似乎才刚入竹心小院。
他该是直接上去接她的,却还有几分骄矜在,非但不出门,还吹灭了房间内的烛火——他不想叫她知晓,他在这里枯坐着等了她好半宿。
他静静地站在支摘窗旁边,并不敢直接站在窗前,只能推开一些窗户,从窗户缝隙中偷偷往女子的方向望去,却瞧见女子在半夏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她竟然饮酒了,还饮醉了?不过就是个将军,便就值得高兴成这样,寻常从不沾酒的女子,却也喝酒以示庆祝?
陆深朝着头顶吹了口气,将鬓边的碎发吹了起来,捏紧的拳头松开再捏紧,反复几次才化解掉那要冲出去质问他的冲动。
女子饮酒了,今夜不会过来,陆深将门丿严实,走到床榻便准备躺下,他也想过去给她送一盅解酒汤,又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叫她伤心,只得先睡下,平静一夜,万事明日再说。
可女子在经过外头的廊道时,竟然迷迷糊糊道了一句,“十七兄说回纥的葡萄酒一点不醉,结果我才喝半杯,怎地就醉了。”
“他骗人!”
听去竟然是这个陈十七叫她喝酒,她竟然也就喝了,他有时候邀请她用两杯酒,皆是被她拒绝,如今她倒是好,为了旁的男子破例。
陆深再也安耐不住体内的叫嚣,是以当沈书晴在半夏的侍候下,洗好澡重新躺在床上后不久,纱帐前面便久违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此刻的陆深似一个玉面修罗,莹白的月光照在他高大挺拔的体魄,罩下的黑影覆在纱帐内女子娇软的身子上。
女子正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将薄肩及纤白的细颈露在男子面前,女子今夜不知为何,并没有穿寝衣入睡,而是只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肚兜,肚兜的带子松散地系在修长的脖颈上,似乎只要轻轻一挑,她的风光便会呼之欲出。
陆深这般想,也这般做了。
沈书晴是被身上细细密密的濡湿给弄醒的,醒也不过只有五分清醒,另有五分还沉醉在葡萄酒的香醇当中,不过即便如此,她也知晓是她那俊美的夫君,半夜爬了她的床。
许是在葡萄酒的催动下,这一夜的沈书晴少了些从前的矜持,似一个熟透的杏子,里里外外皆是格外地招人。
“夫君,妾身服侍你啊。”沈书晴抬起男子埋在胸前的头,伸出柔软的五指,柔韧地将男子往下一推,陆深便仰面朝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子将带子扯下,将那块巴掌大的布料覆盖在他的眼上,在后脑勺系上,视线被蒙住,女子身上的栀子香却逐渐靠近,唇瓣甚触碰到女子的绵软,是女子故意迎了上来。
陆深知晓这是女子发出的邀请,可他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是以抬手去揭那布料,却被女子将手捉住,学着他从前那般,一根一根底含弄着他的手指,她绵软的舌舔舐着他的每一根手指,陆深当即吸了一口凉气,另一只手扣住女子不堪一握的细腰,揽着她的身撞向自己,噙向那独一份的绵软。
两人这般轻吻着、取悦着彼此,黏腻,濡湿,充血的红,弥漫在整个狭窄的幔帐之间。
到了后边,即便是被蒙住了眼,女子也几乎要被男子给揉断了腰,挤变了形,粉嫩的红绽放在了女子的每一处肌肤,他却并不愿意真的交付给她。
他看似在取悦她,却似在折磨她,折磨她快要涣散的神志,就是不叫她升腾至云端。
他是故意的,沈书晴残存的几分神志意识到这一点。
在葡萄酒的作用下,这一夜的沈书晴格外地大胆,她将轻颤的身子依偎到他身侧,对着他俊美的侧颜,张了张口,伸出粉嫩的小舌舔舐着男子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道:“怎地又不给妾身啊,爷你可真坏!”
陆深也是在忍,可他不想这般轻松放过她,他在这里等了她一夜,似一个望妻石,她却同旁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即便是表兄妹,她难道不懂一点男女大防?
陆深抬手取下覆在他眼上的肚兜,忽而挑眉一笑,一脸的倨傲,“你今日惹了本王,本王生气了。”
生气了,所以折磨她,挑逗她后,又不给他,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人呢?
只是,她又哪里惹了他啊?
书晴百思不得其解。
沈书晴涣散的眼神稍微聚集了片刻,不给便不给,有甚么大不了,只微微一笑,抬手去推开他,可他身若磐石,非但纹丝不动,倒是她自己因为使了劲儿道,整个儿身子往后仰去,眼看就要撞上纱帐外头的青砖墙,陆深倏然用粗粝的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继而顺着她的婀娜俯下身,咬着她的舌极尽地勾缠。
他一手捧着她的头,不住地与她抵死舐吻,一手不住游移,先是慢慢地替她擦药,到了后边儿快了起来,女子到了后边,甚至绷直了足尖,可男子却就是不肯真的给他。
多讨厌的一个男人啊!
沈书晴一发狠,直接咬住了男子的舌尖,刹那间两人的唇齿间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女子蹙起了细眉,嗔怪他,“叫你欺负人。”
钻心的疼传来,陆深片刻清醒,他看了一眼女子难受的样子,竟是一挑眉,狠心地穿起了衣裳。
竟是要临阵脱逃!
沈书晴将通红的脸埋入柔软的枕头,低低呜咽起来,男子稍稍侧目,停下手中穿衣的动作,“想要?”
女子抬起脸,轻轻颔首,低低“嗯”了一声。
男子勾起一边唇角,凌厉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横陈的身子,冷静得仿若他是一个入世的和尚,对于世俗的欢愉没有半分惦记,“说你往后再也不同男人饮酒,说再也别同其他男人如此攀谈。”
第128章 擦药
沈书晴本就五分醉,还剩五分清醒在,他这话一出,当即就捂唇低笑,“爷,你吃醋了。”
女子趴在床榻上,沟壑尤其的深,两人做夫妻两年不到,她显然已由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女,长成了如今这般招人怜惜的少妇,陆深猛然偏开头,阖上眸压下那倏然又窜起的火,扬起倨傲不羁的下颌,“笑话?本王吃醋?他哪点比本王强,本王为何要吃醋?”
“是吗?不吃醋?”女子没错过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当即便欺身而上,她双手紧攥着男子的衣襟,将自己的软撞上去,凝脂般的雪软撞上铁一般的硬,当即便有人闷哼了一声,分明喉结滚动得不像话,却依旧似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你先答应我。”
女子见他这般不识时务,本是粉拳垂在他胸前,要叫他离开,却又实在舍不得这到嘴的唐僧肉,又挪动到他的背面,柔夷钻入他的衣物,游走在他笔挺的背脊上,将绵软紧贴着着他坚硬的背,柔软的手再度环上他的腰,再延绵往下,她通红着眼往他耳畔吹了一口热气,本是想趁着他愣神之时,伸手向他的......
然则男子却早就洞悉她的图谋不轨一般,一把裹住了她的小手,平静如水地道:“你还没有答应我。”
不再同旁的男人饮酒,不再同旁的男人如此深夜攀谈。
沈书晴不以为她为她表兄庆功,喝一些酒有甚么不对,遂并不肯迁就他,又一次推开他,往后扬去,抵靠在枕头上,本以为男子会向上回那般扑过来吻她,却不想男子却是铁了心似的,更是又开始要去系腰带。
沈书晴身子里的火被挑起了,哪里能让他逃,当即玉足一伸,将他未来得及穿上的衣衫轻轻一勾,便叫他整个身子曝露开来,男子堪堪侧身,便瞧见女子咬着唇,媚眼如丝看他,正张开双臂往他宽大的宽大的衣衫里穿进去,看这意思,是要他没有里衣可穿。
陆深完全无视眼前女子的蓄意招惹,干脆直接捻起外袍套在身上就要下榻,这可勾起了女子的要强心,她半敞着宽敞的衣襟坐在他的身上,分明感受到了他的炙热又正抬着头,她将双臂无力地攀援在他的肩,隔着一层软缎的遮挡,不住地磨,柔软贴上去,粉嫩的舌头描绘着他的眉眼他紧绷的下颌,却始始终撬不开他的薄唇。
不几时,沈书晴终于泄气,颇有些恼羞成怒,坐起来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你快些走吧。”
别留在这里,叫她看得见,吃不着,真是个坏人啊。
陆深这才睁开眼来,看了眼湿哒哒的垮裤,是女子的杰作,再看她浑身的粉,以及娇艳欲滴的红唇,分明也是有意动,却敛眸强行压了下来,开始系腰带。
“好,本王这就走。”
正这个时候,陈十七突然出现在门外,“五妹妹,你丢了一只耳环在前厅,我没找着你的丫鬟,便给你送过来了,就放在里门口的美人靠上,你明日记得来取。”
陈十七十分坦荡,口吻也十分平静,女子的耳环是为私密物,若是被旁的男人捡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因着明日要出城与大军汇合,是以并没有时间给他送来,交给他的小厮,这又是沈书晴的物品,交给外男不放心,于是便亲自走了一趟。
陈十七素来拿沈书晴当妹子,没觉得什么不对,是稍微唐突了些,但事急从权,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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