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陈十七的突然出现,叫里头的有个人,彻底给整破防了。
陆深当即撑开阴翳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将目光锁在沈书晴还蒙着一层水色的眼眸上,“沈氏,你不解释一下吗?嗯?”
“他为何会在半夜三更来找你?”
沈书晴也纳闷啊,这十七兄怎会这般冒昧,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男子眼里似淬了火,要将他寸寸烧尽,她知道怕了,将玉臂抬起,想要遮挡住胸前的风光,却只是给添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韵味,见男子勾起一边唇角,眼里漾满了坏笑。
心里咯噔一下,沈书晴当即就要逃下床,却被整个人扯着玉臂,按在了身下,男子根根分明的手指不再似往常一般安抚她,而是不管她死活地掐住她的颈,叫她被迫张开嘴,紧接着挤入一个肆虐的舌,那舌头似突然之间生了倒刺,与她每一次的舐吻与勾缠,都叫她难受得整个身子颤抖又紧绷。
她伸出手去拍打他的脸,掐他的肩膀,去锤他的臂膀,却似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她像是湖里漂泊着的一片浮萍,任由风吹雨打,却没有一丝一毫抵御的能力,只能无力的承受着。
她几乎被吻得要窒息,可瞧见男子脖颈上的快要充血胀破青筋,她知晓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她除了留下了无能为力的眼泪,甚么都做不了。
心中对陈十七的怨怪升起,将那点子崇拜压了下去,好容易趁着陆深换气,她嘴巴得了空,便埋怨起陈十七来,“都怪十七兄,好端端的.......呜呜......”
在床上,竟敢还叫旁的男人的名字,简直是不知死活,陆深再度封上了她的唇,尽情地咬舐,勾弄,叫她没有半分说话的机会。
女子被迫承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强横的爱,只能无声地落泪。
灼热的泪珠落在你男子的虎口处,男子这才稍微怜惜地松开了对她脖颈的钳制,却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他坐起身,觑了一眼被女子抓破的肩膀,猩红的血印好几道,顿时眸色一深,他找来一条腰带,在在女子低泣的摇头中,他不由分说绑住了女子作乱的小手,而后将腰带的另一侧,系在了床架上。
他低下头,声音似蜜糖落入沙漠一般哑,“今日叫你长些记性。”
拍了拍她胀红得充血的小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惹旁的男人。”
沈书晴摇头,泪流两颊,瞧着格外惹人怜惜,“没有,我没有招惹他。”
陆深却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半分动容,“那他竟半夜来找你?沈氏,你别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
沈书请还想说什么,嘴巴里已被塞上了甚么,垂眸一看,竟是她的肚兜,当即羞红了一张脸,偏开眼并不敢再去看,却这时一股刺激,久违的交流,她不适地痛呼了一声,若是从前,男子会放缓动作,或轻吻她的唇,或轻吻她的手,总之会想方设法叫她放松下来。
可这一回,甚至在看到女子难受地蹙起细眉,眼神由于清澈到涣散再到蒙了一层水雾,整个人几度生死,却一直是冷眼旁观。
直到女子难受得颤抖,全身绷紧,他才俯下身,将汗津津的脸贴在她的耳畔,“瑶瑶,明日我们便回王府吧?”
陈十七照理不该回陈府,毕竟他如今是卫阳,可他既然留在这里,陈府又小,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今日夜里这样的事再度发生。
沈书晴这回也是吃了教训,并不敢真的再招惹他了,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将被绑住的玉臂往前一套,倒也从架子上扯开另一头,攀援着他的肩,低低地溢了一声“好”字。
十七兄如此没有成算,竟然半夜将那耳环送过来,自家丈夫又是个醋坛子,她也是再有今日之事,她皆是不清楚不说,还要平白受一分罪,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第二日,沈书晴险些下不来床,躺在陆深的怀里,只觉得全身都散了架,精疲力竭,连早膳也是在床上用的,陆深也知道自己昨儿夜里太疯了一些,是以赔罪般地哄着她吃燕窝。
陆深坐在床前的春凳上,将勺子里的燕窝吹了一口气,才递给床踏上靠着引枕耷拉的女子,“瑶瑶,来吃几口,总归是要垫垫肚子。”
沈书晴偏开头,并不理会他,昨儿夜里闹了这么久,他当她和他一样是习过武的?
“你还说爱我,我看你只爱你自己,只顾自己舒服,完全不顾我死活。”
陆深也是后悔,蹙起了长眉,只是当时那个情形下,他没办法控制他自己,只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宣誓他的主权,今日一早起来,见女子这般似一只不堪折的花枝,乱颤得花和叶都败了,也是心生后悔,“为夫知错了,为夫下次会注意。”
他倒是难得承认错误。
沈书晴拿余光去瞥,就瞥见男子脖颈上的血痕,猩红可怖,不必想也是她所为,顿时也是有些懊悔在,伸出之间去捧,“疼吗?”
陆深嘶了一声,连碗都险些端不稳当,却嘴硬道:“不疼”
沈书晴哪里看不明白,也是有些抱歉,“你不是有随身携带金疮药,拿出来,我给你擦药啊。”
一说擦药,陆深眸色一暗,沈书晴看在眼里,想起他时常替自己“擦药”,自己也曾替他“擦药”的事情来,顿时小脸一个通红,“那要不还是算了?”
陆深有过一瞬的怔楞后,也是反应过来哦,他是要替自己擦脖子上的药,他只摇头笑笑,而后将一勺燕窝趁女子不注意喂入女子嘴里,“我瞧着你今日或许是真的需要擦药。”
女子赧然地低下头,羞红了耳朵,可他昨儿夜里太凶了,她如今还火辣地疼,只怯怯道:“那你有药吗?”
这种药又不是跌打药,怎么会常备,陆深摇了摇头,“本王待会儿叫林墨去找孙太医。”
那岂非一下子连林墨盒孙太医都知晓她们两个不知节制了,沈书请当即脸一沉,“妾身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疼了,王爷不必去麻烦孙太医。”
陆深善于察言观色,当即就点破了她的心思,“你不必害羞,本王叫林墨和太医说,是本王要用。”
那种药物,本就是男女皆可以用的,可女子一听并不感到安慰,嗔他:“那还不是一样。”
两夫妻,谁用这种药,不是一个意思,房里事太频繁。
陆深也不再说这个事,只看着她那张娇俏发红的脸,想起另一个人来,“书晴,陈映月要回来了,这一回她成了回纥和亲的清远公主。”
沈书晴虽然失忆了,可是被红菱逮着说道了许久这个女人的事迹,当即有些害怕地握住陆深的手腕,“那怎么办啊?她恨死了我,肯定又要找我的麻烦?”
第129章 我是个替身?
陆深也是懊悔,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陈映月,没想到她竟然沦落到那等境地还能绝地反击,如今竟然作为回纥和亲的公主回来金陵。
倒还真是不容小觑。
陆深将手中的燕窝碗暂且阁搁下,单手揽女子入怀,眯了眯眸子,“瑶瑶别怕,这一回,为夫绝不叫她再欺负你。”
他从前顾及着陈映月是妻妹这一层身份,对她始终投鼠忌器,如今陈家已然看清她的真面目,将她当做了弃子,他便再没任何顾忌,在金陵他的地盘上,还能叫她再得逞不成?
陆深向来说话算话,又是如今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他说的话莫名地叫人觉得安心,沈书晴将头靠在他肩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深又喂了沈书晴几口燕窝,而后发现半夏并不在内室及门口,便亲自侍候她漱了口,给他多垫了个枕头,叫她稍坐起来一些。
“王爷,你说她这回回来是为和亲,和亲是要给皇上做妃子吗?”沈书晴不通政事,只是上回听说和慧公主去回纥和亲,最后给回纥的纳齐可汗做了侧夫人,她想陈映月应当是要给皇上做妃子的。
若是她给皇上做了妃子,岂非可以随时在皇上面前吹耳旁风,那岂非可以时常使坏对付他们夫妻两个?沈书晴心里隐隐有着担忧。
可陆深却并不回答,目光格外的暗黑阴翳,却并不曾再看任何东西,沈书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爷,你说话啊。”
陆深并不敢瞒她,如实作答,“和亲未必就一定得是嫁给皇上,皇亲国戚,甚至是朝中大臣,也不是不可。”
皇亲国戚吗?依照陈映月对陆深痴狂的劲儿,沈书晴堪堪侧眸,便对上陆深投过来的目光,四目相接,他向她点点头,揽着她的手将她箍得更紧了一些,“别怕,本王再是无用,也不会叫你想的事情发生。”
他虽然没有点破,但两人皆是心知肚明,若是陈映月可以选择,她定然会选择陆深,到时候为了两国大局,陆深若是不从,便是弃整个梁朝的安危于不顾,轻则被百姓唾弃,重则被朝臣功奸,更有甚者,极可能因为被皇帝大题小做下牢狱。
而陆深若是妥协接受了这个现实,那贤王府如今的安宁日子也就到头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书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可她除了相信他,竟然甚么也做不了,顿时蹙起了柳叶细眉,嘴也撅起得老高,陆深见之,便眉头一压,目光带着几分诘问,“怎么?不信本王?”
沈书晴摇了摇头,“不是,妾身只是觉得妾身好生无用。”
陆深将头贴着她,轻拍着她的手臂,顺势哄她,“谁说你没用的,你不是会针线,你若是有这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多替本王做些衣裳?”
沈书晴却嗔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做针线伤眼睛,你难道是希望我早早瞎了?”
陆深无话可说,想起从前她主动与他送一身中衣,他便是这般劝她,“不必做这些针线活,仔细伤了眼睛。”
没想到同样的话,如今被她拿来堵他的嘴,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陆深低叹一声,“罢了罢了,衣裳不做便罢,只是你允诺本王的荷包,总该是要给本王才是。”
荷包早已做好,她不方便起身。
沈书晴往外唤道:“秀兰,将我斗柜上的绣篮拿过来。”
沈书晴那处火烧一般疼,双腿发肿,臂当初洞房那夜还要遭罪,根本没法子下床,只得叫丫鬟去代劳。
陆深乍一听,便觉察出她唤的不是半夏,等一个魁梧的丫鬟打帘子进来闯入视线,陆深这才明白自家妻子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鼻尖,凑至她耳畔,可以呼了她一口热气,“半夏去哪里了?”
沈书晴只当不明白他的打趣,难得说谎脸不红,“半夏告假了。”
但其实,不过是因为半夏昨日那事,被沈书晴换去了陈映月的院子,这个叫秀兰的丫鬟,生得孔武有力,本是厨下劈柴的丫鬟,生得比楚楚弱质的半夏放心许多。
陆深心里很想忽视这个发现,却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沈书晴只当被他察觉了自己的心思,拧了一把陆深的腰,“夫君难不成还在想那个半夏?你见她仰慕你,所以便惦记上了?可要妾身这个做妻子的大度一回,给你收了他做通房丫鬟?”
女子说这话时,酸味正厚,连走到门口的秀兰都听见了,才刚进来几步路,闻言当即转身离开,还识趣地带上了门。她可是知晓这位娘娘的醋性,听闻半夏不过是多看了王爷一眼,就被娘娘给赶走了,她可不敢当着她的面看王爷。
但其实秀兰若是知晓,沈书晴将她叫来身边侍候,只是因为并不怕她看,心中只怕会呕出一碗血来。
沈书晴脑子没有弯弯绕绕,想说什么便说了,陆深心中的沟壑却是九曲十八拐,只一听完这话,便扬起了一个极为自得的笑,“自打瑶瑶失忆后,本王时常在想,瑶瑶对为夫的爱也随着那些记忆消失了,时至今日,本王方才知晓,不论何种境况,我们瑶瑶心里皆是有本王的。”
沈书晴垂下眼睫,用手肘抡了他一记,“我才没有爱你,不过是不想同旁的女子分享你罢了,你少自作多情。”
陆深捉住她来不及收回的玉臂,垂下头一看,满目皆是暧昧的痕迹,当即眼神一暗,炙热的呼吸顺势而下,在她耳边逗弄她,好看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目光,“是吗?可是从前的你,从来没有过独占本王的心思,怎地你一失忆,反倒变得如此悍妒?”
沈书晴显然是不信,撅起眼瞪他,“不可能,我自小就立誓,将来要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女人,我绝无愿意同他人共侍一夫。”
陆深原本是逗她,没想到听到如此的答案,他想起从前她说过的一些话,遂想向她证实,“那依你的说法,你当也是绝不愿意做妾,亦或是做人外室的?”
沈书晴想也不想就答:“那是自然。”
陆深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步步紧逼,“那若是旁人硬要你去做妾呢?”
沈书晴慷慨激昂,“那妾身便三尺白绫了却此生。”
只是她说完,才发下不对劲,她给陆深做过外室,当时似乎还并不知晓王妃是个空壳子,却依然愿意做他的外室,不该是如此才对,她紧紧揪住头发,想要想起些什么,以解答她心中的疑问——当初她为何愿意给她做外室?
却终究是甚么都想不起。
沈书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忽视了此时此刻的陆深,亦是托着下颌思索着甚么。
他没想到她看起来如此柔弱,性子却是如此地烈性,可既然是宁死也不愿意做妾,那为何会给他做外室呢,外室可比不得正经的妾室,是个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可她非但做了,还做得极为缠绵悱恻,甚至在第一日就似乎接受了这个身份。
说不通,无论如何皆说不通。
他又想起,他曾口口声声说过他是替身,是否是因为她太过于喜欢那个人,所以才即便只有个外室的身份,她也愿意留在他身边,只想透过他去看另一个男人,在他身上找到那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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