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能活着都是奇迹,还想明天早上起来?
他们被狠狠震惊住了,赶紧把梁昌荣送回去,希望他明天早上能起来。
大晚上的,到处找在自家少爷的小六在门口看见自家少爷半死不活的模样,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少爷满脸青肿,牙磕到嘴哗啦啦流血,以及粘上的灰土有些眼熟,“是谁,敢这么对我们家少爷?你们江府怎么搞的?那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主子?快去查到底谁干的,我一定让香夫人为少爷做主……”
府上下人麻着脸,“你家少爷夜闯我们小姐闺房,被小姐不小心打成这样的。”
小六一噎,突然想到自己当初被揍的恐惧,住了嘴,赶紧找大夫救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小姐少爷的事他少管。
…
另一边,江含之他们已经回房间了,阿冤正在可怜兮兮的挨训。
“你一个大男人,自己小身板不行,非要离他那么近?腿会动吧?眼睛、会看吧?躲开啊!”
江含之难得板着脸,狠狠教训柔弱未婚夫。
刚才检查过了,阿冤看起来羸弱,但还是很抗揍的,腿上一点伤都没有,肌肉也很结实,
她捏了一把,杠杠硬,暗自惊疑,失忆之前的阿冤好像是练家子,梁昌荣那白斩鸡的攻击都躲不过?不是说就算失忆,身体也会残留本能的吗?
娄非渊被她摸的浑身一僵,不动声色收回腿,默默用长衫盖上,可怜兮兮的低头:“之之,我错了,没想到他那么野蛮,上来就打人,你别生气,下次我躲远点,你打了他不会惹麻烦吧。”
句里行间都不忘给那位上眼药。
江含之气笑了。
听闻每个人都会像一个小动物,眼前这个是狐狸没跑了,在外面咬人输了回来找主人,还知道抖小机灵。
“是是是,他野蛮,就你体贴,惹什么麻烦江家我说的算,说好了下次躲远点不然我可不管你,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去跟他们去成安庙呢。”她脱下外套打算上床睡觉。
话音刚落,又看见他眼巴巴盯着自己看,没动弹。
江含之动作一顿:“怎么了?”
阿冤默不作声,乖乖的给她让位置 ,委委屈屈的好像小媳妇儿。
男人心海底针。
江含之在心里啧了一声,躺下睡觉。
困了,明天再哄。
……
直到第二天早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江含之,才知道某人为什么委屈。
“你也要去?”
娄非渊点头,目光幽幽盯着她看。
那眼神,说是被抛妻弃子了都不为过。
江含之眯起眼睛不忍直视,“你去干嘛,要不是祖母总派人烦我,我都不去,你若是再被人欺负了,还得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乖乖在家里等我,回头我给你带礼物。”
一听礼物,男人沉吟几秒,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了。
江府门口,众人已经等待一段时间,王芋儿母女脸色有点憔悴,看向江含之的眼神也十分诡异。
而另一边江海香的眼神就明目张胆多了,如果不是老夫人在场,她恨不得把江含之生吞活剥。
江含之倒是无所谓,被他们看上两眼又不会少一块肉。直接上马车,开摆!
去成安寺需要两个时辰,冤种美人贴心,给她准备了好几样糕点,换着吃不会腻味,还有夏小荷给她出去买的话本路上不会太孤单…
如今出行比江含之刚回来那会要方便很多。
外面到处巡逻的赤卫队已经撤回,改成秘密巡视。
国已无君多日,三皇子却迟迟不肯登机,似等待什么。
各方势力虽然蠢蠢欲动,但多少有所顾虑,京城恢复平静。
江含之特意靠着车内,啃口蜜仁糕翻开了手中的书籍。
古代的话本和现代小说有几分出入,更多的是文绉绉和狗血。
以前江含之在末世没时间浪费,所以看小说也是一目十行,挑重要内容看。
当时的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拿小说来打发时间。
江含之看着来了兴致。
或许夏小荷是为了更加贴合他们的现状买的这本,故事的开始是女主救回身受重伤的男主,巧了、男主也失忆了,失忆的男主保持着警觉,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掐住女主的脖子,质问女主是谁有什么目的。
女主很善良的小姑娘差点被吓破胆,委委屈屈说自己救了他,男主将信将疑,依旧对女主不太友善。
江含之看到这觉得,女主脾气就是太好了,应该反手给男主两巴掌。
这么一对比,江含之发现自家狐狸比这只白眼狼强多了。
同样是失忆,刚醒来的狐狸就好像一张白纸随便她拿捏。
但凡换个性格,江含之都不会把人带到江府养着。
然而此时的江含之并不知道,在他们出府不久后,她所认为乖巧的狐狸男,回房间之时听到路边下人的谈话。
“老夫人经常去那座庙,听闻挺灵验的,这年轻的公子小姐们,每逢过节都会去那里求个姻缘,杨家的小姐你知道吧?缘分来了谁都挡不住,她就是在那里遇见了现在的夫君,夫君还是个当官的,现在三年抱俩了,夫妻俩恩爱有加…”
“那个私生女都找到夫君了,至少表少爷家里也有点钱,咱们家小姐难不成真要嫁给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你真以为小姐会嫁给那个人啊?要是嫁早嫁了,他们可比表少爷和王姑娘认识的早,表少爷的都去选日子成亲了,小姐他们还没动静呢,我还听说,上段时间小姐去安府说,她有钱不在乎嫁给谁,将来就算娶几个也不在话下,她不过是图那野男人的美貌,过段时间新鲜劲一过……”丫鬟说着说着总感觉大夏天的有点冷,跺了跺脚正要继续说,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红色身影。
林荫小路旁,如松如竹的身影直立在那里,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昳丽的容颜阴沉可怕,宛若山间噬人心魄的妖魅,一双眼眸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们几个丫鬟,诡异的浅瞳,好似冰冷的毒蛇俯视猎物,一眼望去,心里发凉。
好在,这种目光并没持续多久。对方开口,“马房在哪?”
丫鬟们一激灵,颤抖着手指路,娄非渊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回房间换了一件衣服,奔马房而去。
第十八章
成安庙位于京城东部的郊外,从京城到庙里坐马车需要两个时辰。
饶是如此,依旧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传言这座庙很灵验,尤其是求姻缘,隔壁月老庙都没有这里香火兴旺。
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磋磨,众人到了成安庙,其他人下马车的时候腿都打颤。
梁昌荣顶着一张猪头脸半死不活的样子,把附近的路人吓了一跳。
他们还以为梁昌荣是得了什么病入膏肓的绝症来求大师指点。
瞧见其他家公子风度翩翩,而自己未来丈夫却是这番摸样,王芋儿有些嫌弃,被王梦蝶推了一下,委屈的低下头。
王梦蝶抽空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她小声说:“你别弄那副死德行,怎么半点都不像我?为娘还能让你嫁给他不成?”
王芋儿顿时惊喜抬头。
王梦瑶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娘委屈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你嫁给一个废物小子的,这件事交给我。”
王芋儿被母亲的表情吓了一跳,但却忍不住喜悦。
她相信,只要自己母亲说有办法,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在王芋儿心中王梦瑶无所不能,小时候乡下的时候,周围的小姑娘都骂她是寡妇生的私生女,后来骂她的那几个小女孩家里都出事了。
骂得最狠的家里进了强盗,父母被活生生砍死,那个死丫头被割了舌头。
也就是那个时候王芋儿才知道,母亲并不是好欺负的寡妇,只要母亲想,她就不会受到伤害,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众人上了山,途中遇见还遇见不少在一起的男女。
承启国比较开放,只要不大庭广众之下太过分,不会过多束缚女子。
江含之杵在一边,看老夫人他们排队找大师挑选日子。
梁昌荣似乎被她揍出了阴影,站在香夫人身边,离江含之远远的,生怕再像昨天晚上那样给他一脚。
江含之却没心情理他们,瞅着那长长的队伍,忧郁四十五度角望天,再这样今天晚上就就回不去了。
一想到临走前阿冤眼巴巴的样子江含之就有些头疼。
她没什么愿望,对烧香拜佛也没兴趣,跟老夫人说一声,就去了山下附近转转。
跟现代景区一样,山下摊位少不了,江含之带着夏小荷在下面转悠。
熙熙攘攘的摊位,卖什么的都有,古色古香,是江含之很久不曾遇见的热闹。
记忆中,这么密集的还是那丑陋的丧尸。
有一次出去找物资情报有误,本来废弃、清扫过的工厂密密麻麻聚集了数之不尽的丧尸。
那次意外,江含之都觉得要交代在工厂里了。
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丧尸并未攻击他们……
“姑娘,想买点什么?”
江含之回神,发现已经站在一个摊位很久了。
抠脚的和尚放下扇子,端得一副“慈眉善目”眼睛却快冒光了,好像逮住了冤大头,打算往死里薅羊毛。
江含之唇角抽搐了一下,夭吾贰貳七五儿爸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笑了笑打算转身离开,余光不经意瞥见某物,突然停下。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男子妖冶的男子在江含之背对着的摊位,指了指远处拴着的马,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脸上。
“赤澄,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赤澄,赤卫队排号老六,干活一个顶十个,身体力行,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有时候轴到让人想抽他。
这不,今儿在城门口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骑着马就一路狂奔,说什么看见了七殿下。
殿下失踪多日,但凡有一点可能,赤卫队都不会放过。
所以赤牙想也没想就跟着一路狂奔。等到了山脚下,看见高处“成安庙”他才反应过来。
寺庙?
笑死,谁去寺庙他们家主子也不会去寺庙,这比他们家主子找姑娘还离谱儿!
下一瞬,赤澄嚷嚷:“你看那个,像不像主子?”
赤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来寺庙的人烧香拜佛虽然穿的朴素,但是全身上下乌漆嘛黑的还真是少见。
男子身劲长如竹如松,简单用黑色绳子系出一个高马尾干净利落。
虽然和殿下平时的衣着打扮不一样,但那不像好人的气场,第一时间引起了赤牙他们的注意力。
他瞳孔骤然一缩,脚步控制不住想上前查看。男子却恰好这个时候向这边扫来一眼。
对方戴着面具,和他人一样乌漆嘛黑,只能隐约看见如同冷血动物似的眼睛。
赤澄心口控制不住地激动。
是主子!
是主子!是他!
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起来这么不像人了。
然而下一秒。
对方仿佛不认识他们一样,反而像是对陌生人发出警告再敢跟着他后果自负。
娄非渊早就注意到有两个奇奇怪怪的人贼头贼脑跟着自己。
他着急赶路根本懒得理对方。
但现在不一样,他看见之之了,可不能出现乱子,再跟着他,他不介意世界上少两个喘气的东西。
眼见之之要走,娄非渊赶紧狗狗祟祟跟上。
赤牙&赤澄:“???”
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他们两个人也鬼鬼祟祟跟上,然后发现对方竟然暗搓搓跟着一个蓝衣姑娘,行踪猥琐且龌龊。
赤牙拽住了赤澄:“这人看起来像主子,但绝对不是,主子绝对不会做贼似的跟着人家姑娘身后。”
赤澄脑子卡顿几秒,迟疑道,“换做以前,我也没想到咱们会做贼似的跟着主子。”
赤牙:“……”他一阵牙酸。
要不是这厮能干活,早弄死他了。
另一边,江含之回到寺庙的时候,老夫人排上号了,时间安排在下月八号。
期间老夫人跟江含之说等文管家回来,查清楚阿冤的身世,也把婚事定下来。
江含之笑着说不急。
人群中,面具男子灼灼的目光暗淡下来……
“他们可比表少爷王姑娘认识的早,表少爷都去选日子成亲了……”
“小姐根本没打算跟野男人在一起,不过是图他美貌……”
“等过些日子,查清楚他的身份 ,你们也定下来吧。”
“不急。”
身份?
不急!
面具下的唇角讽刺地勾了勾。
那天晚上还说和他的婚事,告诉他别多想,今日就不急了?
娄非渊胸腔积满怒气,低声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
“做梦!”
江含之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找个角落打了个喷嚏,她瞅一眼天色,已经下午,回去需要两个时辰,江府诸多女眷很不便,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想到离开时某人恋恋不舍委屈巴巴的样子,江含之头疼,回去大概又要哄,她怎么捡了这么个麻烦精。
果然不出江含之所料,老夫人让众人收拾收拾马车里的东西,今夜在寺里住下。
平时有很多偏远的客人前来烧香拜佛,成安庙附近的山下早已准备妥当,只要交了银子,都可以提供食宿。
等江家人进去了,娄非渊被拦着外面,两个小和尚笑眯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一晚五个铜板,晚上还会送斋饭……”
小和尚一通叭叭,发现戴面具的男主整阴森森盯着自己,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施…施主,不若三个铜板?”
男人默不作声转身就走,别说三个铜板,着急从江家出来,他一个铜板都没带,就带了一匹马,还为了买面具换了,等人走远,和尚们摸了一把汗,“佛门重地,哪来的煞神。”
煞神身后跟了俩小尾巴。
赤澄和赤牙二人眼睁睁看着疑似主子的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没进去,而是绕了一圈去寺庙墙后,翻墙而入。
他们面面相觑。
赤牙,“这么穷,绝对不是主子。”
赤澄正经脸,“主子是防止打草惊蛇。”
赤牙:“惊谁?人家姑娘?”
赤澄:“……”
赤牙冷哼一声,“行了你个傻子,也只有你以为主子会干这种蠢事,先不说主子会不会喜欢上一个姑娘,就说喜欢上了又怎样,早让咱们拆庙抢人了,你自己浪费时间吧我会刑部找老大,不声不响走一天,看老大回去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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