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把这俩人联想到一起去?
众人眼前一阵发黑,唯有赤澄见怪不怪。
这算什么,他上次说主子做饭,还被老大打一顿,现在大开眼界了吧?
江姑娘在,一切都有可能!
江含之看见傻阿冤终于反应过来了,放下操碎了的心,对赤卫队说,“ 我也不知道七殿下为什么送这些,无功不受禄,赤公子,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吕红垮着脸,“别介啊姑娘,这东西好不容易搬过来的,这搬回去还占地方!”
江含之皮笑肉不笑,“所以搬江府来占地方?”
男主脑子有坑吧?
娄非渊暗中扫了一眼吕洪,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吕洪嘿了两声,不知所措的挠挠脑袋。
“姑娘,您就收下吧,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他说您若是不要,我们可能就要请阿冤公子再去一趟刑部了。”
江含之蹙眉,“七殿下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正在这个时候,娄非渊站到江含之身前。
“没关系,之之,我去吧,我怎么能让你收其他男人的东西!”那模样,好像炸毛的小兽,赤卫队们表情古怪,差点没崩住。
江含之不会无缘无故收人东西,更何况那人是男主,可惜赤澄他们耍流氓,东西往这一放,要么你找库房放好,要么就自己找人搬回去,他们是不搬。
跟他们主子一样有病!
江含之气笑了,“好啊,回去跟你们主子说,这东西我暂且收下,就当是给他表弟的嫁妆!”
表弟?谁啊?
众人一头雾水,不过江含之说收下,他们算是完成任务了。赶紧把东西挪到江府空下来的房间内,深怕她后悔。
赤卫队听从命令,江含之知道跟他们说没用,只能找机会,下次见到那男人的时候把话说清楚,就当帮男主存放东西了。
同时,江含之也顾及阿冤的感受,对他说,过段时间就把东西送走。
奇怪的是,阿冤这次没怎么闹,比以往更加懂事。
都说懂事的孩子有糖吃 ,江含之不会欺负他懂事,就让他不舒坦,当天给了他一个任由他为所欲为的吻。
一场吻下来,江含之又出现了那种身软的现象,她觉得惊奇,原来话本也不全是假的。
至少她每次接吻,都能感觉到身体古怪。
江含之有时候还能看见阿冤眼底的欲望,可是他们之间,始终没迈过那道门槛。
她现在只能接受亲吻,饶是如此娄非渊已经很满足了。
他跟她在一起,不只是为了欲望。
接下来的几天,江含之没消停,她会走一走江家开的铺子,和那些人交谈。
然后,还会经常和赤卫队打交道。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江家不仅没被七殿下血洗,还跟七殿下的赤卫队混熟了。
赤卫队三天两头来江府送东西。
江含之终于忍无可忍,前去刑部找七殿下。
却被告知,七殿下近些时日没来刑部,今日还去了皇宫。
江含之只能先回去,阿冤没在家,听说去买话本了。
她没太在意。
实际上,娄非渊入宫了。
最近赤卫队频繁出入江府,也会传达一些信息,比如宫中那位知道他在江府。
娄非渊担心娄安远那边会弄出幺蛾子,只能先进宫看看。
御书房——
时隔半年,两兄弟再次相见!
“你既然没事,为何不进宫看一眼?”
目前,整个皇宫都已经被娄安远的人接管了,他还没有登基,却和皇上无异。
娄非渊一直很感激娄安远的母妃,当年若不是庄妃救把他带出来,他可能就真没有未来了。
他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之前中了埋伏,失忆了,被江家小姐所救。”
娄安远的长相跟娄非渊完全不同,他穿着月牙白袍,眉眼舒朗,丰神挺秀,看起来很好相处,没有心机。
此时,他面露惊讶:“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娄非渊什么德行,娄安远还不知道吗?
那狗脾气作起来要人老命,他很难想象,有朝一日,娄非渊会娶妻生子。
偏偏,他还就娶到了!
一个敢娶,一个敢嫁,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提到这事,娄非渊眉毛紧锁,“她还不知我的身份。”
娄安远:“……骗婚?”
娄非渊冷冷地瞥他一眼,“是她喜欢我,她只喜欢我的人,不在乎我身份。”
“那你愁什么,直接告诉她啊。”娄安远微笑,眼底全是戏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娄非渊止住这个话题,“你不要任性,该登基了。”
“你真打算让给我?”娄安远收敛了表情,目光如炬,盯着娄非渊。
娄非渊嗤笑,“你也不必试探,让给你就是让给你,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那个位置,我帮你不过是为了给母妃报仇,而你,要的无非是皇位罢了。”
楼安远讪讪,“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回来吗?”
娄非渊懒得跟他计较,“赶紧选日子登基,别耽误事,把朝中那些人嘴给我管严了,以后若是把我身份说漏嘴,传到之之耳朵里,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朝中那些人都认识他这张脸,都在京城,出门难免会碰上几个,如果当着江含之的面叫他七殿下,他敢保证,以后江府的门都别想进。
娄安远有些为难:“这事儿啊,我刚上位,你也知道悠悠众口,也不好管太多,有点麻烦啊。”
“有话直说!”
“好嘞,最近渝北那边闹土匪,我这边的人走不开,借你几个赤卫队用用。”
“拿去!”
娄非渊在回去的路上随意买了几个话本,刚准备离开时,又看见街道上卖糖葫芦的。
这东西他小时候一直很想吃,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长大倒是没有吃的欲望了,家里那位应该喜欢。
娄非渊没敢多买,他敢全扛回去,那女人就敢全吃了。
所以就买了一串。
余光瞥见鬼鬼祟祟的身影,娄非渊道,“什么事?”
赤澄赶紧窜了过来禀报,“主子,今日主母去了刑部找您,您没在。”
“等会派人去通知,让她明日去七皇子府上找。”
娄非渊其实也不是故意欺骗江含之,他只是想换回自己的身份,一点点接近她而已。
阿冤,才是假象,他不能用阿冤的面目面对她一辈子。
回去的时候,江含之正在让人搭建地龙,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看见他回来,忍不住低估,“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或许连江含之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阿冤”的存在。
只不过离开半天,就开始想他了。
娄非渊挂起熟悉的笑,狐狸眼纯情又魅惑,“之之,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当江含之看见他手里的糖葫芦后,眼睛都亮了,碰见吃的,她永远不知克制。
当初,七殿下送了满屋宝贝,得来的是一句表弟的嫁妆。
而阿冤,不过是送了一根糖葫芦,竟能得到她真心实意的笑容。
娄非渊心底微微泛酸,把糖葫芦递了过去。
江含之接过来,没有第一时间吃,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他,“就一串?”
“就一串儿,这东西又凉又甜,吃多了不好。”娄非渊以为江含之嫌少。
结果江含之啧了一声,“我是说你怎么不给自己也买一串尝尝,原来是你不喜欢吃啊,本来想给你一口的,不喜欢就算了。”
说着,她先来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瞬间刺激味蕾,好吃到她直眯起眼睛,一边指挥那边继续搭地龙,一边美滋滋吃着。
娄非渊本来对糖葫芦没有欲/望,可是看她吃的起劲,好看的唇珠会随着咀嚼和饱满的下唇轻轻触碰,他喉结不自觉跟着滚了一下,然后弯下腰。
江含之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叼走了她最后一颗山楂。
最!后!一!颗!
娄非渊刚才莫名被蛊惑,等反应过来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时候他知道,该装无辜。
“我不是故意的。”他嘴里还叼着罪证,努力睁大狐狸眼,仗着好看持美行凶,娄非渊视线落在她的唇角,眼神有些心虚,“就……看起来很好吃。”
第四十四章
“之”口夺食的下场就是, 娄非渊不仅要任劳任怨的再去买一串糖葫芦,晚饭还要听从江含之安排。
江含之要什么,他给做什么, 而且这次还不能做太少。
江含之说了,今天再敢控制饭量, 他就去隔壁睡!
以前或许没什么, 但是成亲后他们一直睡在一起,他天天能抱着热乎乎的之之。
突然让他独守空房,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所以,管家婆阿冤被江含之成功拿捏,再也不敢放肆。
忙前忙后把人伺候舒坦了,当天晚上才没被扫地出门。
第二日一早, 赤澄前来江府,跟江含之说七殿下请她去一趟七皇子府。
为了避免七殿下继续骚扰她, 江含之确实要去一趟把话说明白。
临走前阿冤眼巴巴,仿佛在看即将出轨的渣女,江含之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一口,“乖,放心吧, 我很快就回来。”
赤澄在一旁看见自家主子的矫情样, 忍不住牙酸。
怪不得人家能娶到女人,这副样子, 哪个女人看了不迷糊。
再想想主子以前的样子,赤澄突然觉得, 幸亏主子刚遇见主母时候失忆了,不然按照他正常的性格, 怕是追不上主母。
……
七皇子府,比刑部还萧瑟,府上的门卫,跟傀儡似的,一板一眼,江含之坐着江府的马车来到这里,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好歹也是男主,住得这么孤苦吗?
府上毫无生机,只有门口的石狮子,和府内被冻死的枯树枝,池子下早就结冰了。
好在,房内还是很暖和的,赤澄让江含之稍等片刻,七殿下很快便过来,还派人给江含之斟了茶。
江含之没多想,静静等着,没一会儿,七殿下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娄非渊墨发高高束起,披着玄色大氅,带来满身凉意。
他脸上终于换了一张有水准的面具,是用水墨画风,在上面画上一张狼脸,露出的狭长眼眸代替了狼眼,唇亦是如此。
江含之发现,这个男人的唇和阿冤一样,也很红,配上隐约可见的苍白皮肤,好似一只古堡的吸血鬼。
他唇角扬了扬,“听说你昨日去刑部找我?可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江含之收回了落在他唇角上的视线,去看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全是疑惑。
“原来姑娘没有这个意思。”七殿下语气上扬了几分, “ 我还以为姑娘想开了,跟着一个什么的没有,又一无是处的男人有什么意思?有人欺负江府,他又怎能为你出头?”
这话,江含之可不爱听了。
什么叫一无是处?
她家阿冤长得好看,哪像这个男人,藏头露尾。
阿冤会做饭,哪像这个男人,一看就一堆毛病,只会杀人!
阿冤乖巧懂事,哪像这个男人,明知她有夫君,还要纠缠不休!
总之,喜欢一个人,他哪哪都好,不喜欢的人,怎么瞅都不顺眼。
就好比现在,江含之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七殿下一眼,“ 这些事情就不劳烦七殿下挂念了,我今天来不过是想告诉七殿下,你的人已经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东西我不会收,就当是存放在我江府的,殿下也不要再做徒劳之事,我不会放弃阿冤和你在一起,而你也会遇见你喜欢的人。”
说到喜欢的人时候,江含之十分确信,原著里女主一直跟着男主身边不离不弃,男主对女主也很特别。
她觉得,男主突然会对她产生莫名其妙的感情,一定是还没遇见女主。
更何况,她有阿冤就够了,无意和男主这种难缠的人物产生关系。
江含之的疏离,让娄非渊心里隐隐是泛酸。
他和阿冤明明是一个人,她为何就那么排斥他的身份呢?
娄非渊有一种预感,江含之知道他的身份后,会彻底远离他。
宽袍之下,指尖陷入掌心,一阵阵疼痛,提示他要冷静。
娄非渊深呼一口气,“看来你还真是很喜欢现在的夫君,可你怎知,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哦,如果我没记错,我那表弟似乎坏了脑子失忆了,他若是恢复记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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