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美男多了也不是很美观,尤其是有些人肌肉过猛,没有什么美感,江含之闭了闭眼睛,打算开口拒绝,阳春楼大门一声巨响,众人神经紧绷一瞬,肉眼可见地剑拔弩张起来。
赤澄踹完大门,看见房间内的一切暗叫一声糟,关进躲到一旁,同时,把房间内的场景暴露出来。
阳春楼的少部分客人闻到了不详的气息,缩着脖子不敢出声,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冷清,本应该更冷的角落却跟菜市场似的,十分火热,恨不得一排排标好价,准备客人挑选。
十几个美男围绕,几乎看不见里面的身影,可是娄非渊知道,江含之就在那!
鬼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挥手示意楼里的男人们稍安勿躁,笑着迎上来,“几位客人可是寻错了地儿?咱们这是男怜馆,青楼在隔壁……哎呀,将军怎么来了?”
鬼奴一眼就看出谁是领头的,正要和娄非渊周璇,猝不及防看见娄非渊身后跟着垄将军,所有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垄将军脸已经绿了,并不想说话,只想着怎么打断某败家丫头的狗腿。
“找的就是这。”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垄鹂虎躯一震,用眼神示意江含之:没听错吧?将军?我爹?还有你家小白脸的声音?
江含之淡定饮茶,她没有故意隐瞒行踪,娄非渊找到凉城早晚的事儿。
只不过……好巧不巧,正好是她逛花楼这天……
“江含之,你给本王出来!”
娄非渊大步走过去,赤牙和赤澄赶紧去帮忙清场,鬼奴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你们先退下吧。”
众公子这才散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遗憾,毕竟上他们这的年轻女子不多,垄小姐不跟他们破戒,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新来的,好看的客人,就被搅合了。
可是他们看见男子这架势不敢吱声,默默散开,江含之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然而没几秒,头上笼罩下一道阴影,娄非渊二话不说攥住她的手,强行拽起来,冷冷地问鬼奴:“空房间。”
哎呀要打起来啦!
鬼奴指路:“二楼都是,没人来。”
娄非渊拽着人就走。
垄鹂想要阻止,垄将军终于出口,“垄鹂!你的心上人在哪?还是说这整个楼里的都是你心上人?”
垄鹂:“……”
……
“嘭”地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娄非渊怒瞪着许久未见的女人,“江含之,你是想抛夫弃子吗?”
江含之手腕被攥出一道红痕,她活动了一下手,懒懒地抬眼看见暴怒中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面对赤王的真面目。
他撕开了伪装,明明是同一张脸,抛去往日的温顺后,竟是这番摸样。
这次他没有刻意避开往日阿冤穿的红衣,依旧是暗红的衣袍,身上是披上一件黑色皮毛大氅,让他暴怒中的面容看起来更像野兽。
凶猛的狐狸眼像是随时能把她吞之入腹,江含之顶着他这样的目光,轻眨了一下眼眸,“抛夫?哪来的夫?又哪来的子?”
娄非渊呼吸一窒,“你不想认?”
江含之嗤笑,“认什么?和我成亲的是那个乖巧懂事贤惠的阿冤,赤王殿下骗得我好苦,莫不是把人当傻子了?”
“骗你?”娄非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嘲讽地勾起,浑身都带刺,“你把我拍失忆,骗我是你未婚夫,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已成定局,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错?你一口一个七殿下不是好东西,我多次辩解无效,我敢承认我是他吗?”
“结果,你刚知道我身份就避如蛇蝎,逃到此处,你扪心自问,七殿下这个身份到底怎么你了?”
“江含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若是不想跟我好好过,我绑也给你绑回去!”
总而言之,江含之摊上大事了。
她也没想到当初随便拍晕带回来的男人,会这么难缠。
面对男人的一顿怒吼,她想伸手揉揉眉心,下一秒手腕被他抓住,她眉心一跳,“干什么,想来强的?”
“不是你爱沾花惹草,喜好美男的吗?”娄非渊的脸因为气愤而泛红,狐狸眼都快喷火了,理智逐渐被怒火燃烧殆尽,另一只手,单手解开衣袍,丢到不远处的桌案上。
江含之掌心贴上温热的胸膛,他冷笑,犹如潜伏者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让她靠近,“摸啊,摸个够!我还比不得他们吗?”
他确实很精致,每一个纹理都是上帝用心勾勒出来的,肌肉并没有那些男人夸张,恰到好处,韧劲十足,而且很结实,隔着皮肉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掌心。
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江含之指尖蜷缩了一下,他在紧张!
她勾了勾唇角,“这可是你说的。”
娄非渊:“什么?”
他尚且反应不过来,江含之就毫不客气的上手了,跟娄非渊预想的不一样,她是一点都不含蓄,大胆的揩油,不知触碰倒了哪里,娄非渊呼吸沉重了几分,但全靠那股子气,愣是不服输。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温,江含之看着男人隐有流汗的迹象。
“热吗?”
娄非渊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冷冷刮了她一眼,“不热!”
江含之闻言,眉宇微微蹙起,“那我为什么热?”
娄非渊又炸了,“你热什么,应该是我热!”
起初,娄非渊还以为江含之在戏弄他,结果渐渐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双颊泛着淡淡的红,眼睛也眨着水雾,这种表情他很熟悉。
那日在江府,他们即将水到渠成,她快受不了的时候也这样。
娄非渊顿时放下脾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头没事,看起来不是发烧。
脸倒是有些热,更惊心的是脖子,以下。
一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娄非渊胸膛气得剧烈起伏了一下,盯着她咬紧的唇,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江含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刚才喝了几口茶。
是她的疏忽了,有人抡刀砍她,在她面前晃悠,她是时刻能察觉,但是入嘴的东西还要让她注意,那可太为难她了。
看她的表情,娄非渊就知道。
他像是被踩到尾巴,在原地踱步,时不时瞪江含之一眼。
一个多月没见,脾气上涨,江含之是个能忍的,一阵阵热浪袭来,她愣是捂着腹部保持着冷静,吩咐:“别慌,问题不大,实在不行你把我丢湖里去。”
外面死冷寒天,丢湖里去?
娄非渊瞪大眸子,气恼道:“你不要命了?”
第六十七章
“知道不要命还不快来帮忙?”
江含之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媚, 和往日的大为不同,娄非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暴怒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
他不太确定地问:“帮忙?”
“不然呢?”江含之看他难得傻乎乎的样子, 想要笑,却差点被体内异常弄出其他声音, 靠在桌子上缓了缓, 才咬住下唇道:“这里有其他男人吗?”
他怒:“难不成有你就要用?”
江含之:“……”
男主的真面目好像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稳重,动不动就炸毛,路边随便薅个野玫瑰都没他刺多,这性子当初是怎么夺位的,主角光环?
或许是因为江含之表情太古怪, 娄非渊气恼,“想都别想。”
“那你还在等什么?”江含之没力气跟他计较, 张开双臂等他,他这才磨磨蹭蹭过来抱她。
怀中的身躯/滚/烫,和娄非渊的体温相差很大,简直是两个极端,皮肤接触的一刹那双方喟叹一声,然而在娄非渊抱着江含之到床边的时候, 他停顿下来, “不行!”
“嗯?”江含之眼角微红,努力保持着清醒, 发出一声疑惑,“你又不行了?”
“想什么?”娄非渊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瞪她一眼,“脏!”
江含之揽着他脖子掐回去, 扯了扯唇角,危险地眯起眼睛,“恢复身份就是不一样,知道骂人了?”
娄非渊见她误会,懂了,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清醒,不然怎么会曲解他的意思,他只能再次解释一遍:“这里是阳春楼,那张床脏。”
江含之哦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喘了一会,“那还不快想办法?”
“活该!谁让你来这种地方!”娄非渊又刺了她一下,现在的他不刺人不舒坦,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余光瞥见自己的大氅,抱着她回到桌边,把自己的衣服铺在桌案上,这才把她放上去。
可惜,短短一段时间,江含之彻底乱了节奏,浑身热到难/耐,攀/住他的肩膀乱/蹭,气息打在他脖颈处不愿离开,眼神雾蒙蒙的,看起来很好欺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这谁受得了,娄非渊瞬间发生变化,肿/胀得难受,他按住她肩膀,深呼一口气,“放开!”
“不放!”说着,手游走在他结实的胸膛处,抚摸着一块块腹肌,感受他在指尖震颤,好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她轻吟一声,下巴上抬去吻他。
或许加了药效,这一吻彼此纠缠,呼吸交错,很/深,也很久,久到衣衫尽褪,二人都未曾停止。
江含之发髻潮湿,眼神微微溃散,双手无力的抱住他的脑袋,和体内的火/热对抗。
有了上次半吊子经验,这次娄非渊没弄错。
指尖轻微捻动。
江含之一声细碎的轻吟脱口而出。
双眸中的水雾又浓了。
娄非渊终于离开她的唇,划过她的脸颊,来到耳侧,“之之……”
久违的称呼,江含之恢复一些神智,还有力气调侃他:“不……不指名道姓……了?”
她现在还记得刚才的恶狐咆哮,凶得嘞!
“你闭嘴!”娄非渊觉得,这女人一说话,就很欠收拾。
修长的手指一用力,某人总算闭嘴了,乖乖地等他摆布。
然而到最后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
江含之:“???”
娄非渊有些纠结:“之之,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不太合适。”
“所以?”
“所以有没有其他办法……”
江含之再好的定性也怒了,一把薅住他耳朵,用力拧,“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我骗你怎么了?吃我的喝我的当祖宗供着,你装作两个人接近我,连哄带骗,我还不能生气?”
娄非渊耳根生疼,却还是低头让她薅,“你生气……”
“手先别停。”
娄非渊继续,狐狸眼盯着她质问:“哦,你生气也不能离家出走啊,我以为你抛下我逃跑了。”
江含之气笑了,“逃走?我出门查……查账需要跟你汇报?真离家出走,赤尧那小…子能跟着我?我要是真想…嗯~慢点,我要真想跟你决裂,早就废了你,还能让你找到这来?”
娄非渊:“?”
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还是不太确定地再问一遍:“真没有不要我?赤王和阿冤不许进江府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需要冷静……冷静。”江含之被问得不耐烦,“你真要这个时候问这些?”
得知不是真的丢下他,娄非渊终于放心了,连动作都温柔了几分,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表情一冷,“你就是想抛下我,不然为什么会来这里看其他男人。”
江含之猝不及防嘶了一声,一口咬住他肩膀上,挂着睫毛上的泪水瞬间掉落,腹部微微痉挛,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娄非渊也没好到哪去,至少她能稍微缓解,而他还憋着慌。
突然,手上一阵暖流,无论是江含之还是娄非渊,都是浑身一震,娄非渊瞪大眼睛,下一秒便被江含之无情地推开。
“走开,没你什么事了。”
言语间,无处不带嫌弃,娄非渊呆滞在原地,脑子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含之忍着不适,穿好自己的衣服,看见旁边依旧的男人双眼发懵,原本狭长的眼睛瞪得溜圆,提示一声:“你要不要学一学知识?”
娄非渊:“?”
江含之同情:“这么大了,怎么还这点事都不懂,到了临界点就会释放。”
“我们说话磨蹭那么久,而且你刚才那一下太野蛮……”提到这,江含之冷笑:“给你个机会你不中用,结束了。”
娄非渊:“???”
他更懵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江含之没有在继续跟他说话,靠在椅子上闭目,继续消化刚才带来的那种后劲儿。
和在末世训练的伤痛不一样,这种感觉很陌生,她需要适应。
耳边依旧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越发浓郁的梅香,可这次江含之没有惯着他,让他自己解决。
不知过了多久,江含之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恢复清明:“走吧,别让外面的人等急了,对了,派人去查查这家花楼,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在这里开了一家男怜馆,有点意思,顺便查谁下的药,是所有茶水中都有,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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