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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冲上后屋，见柳纪礼已经摔倒在地下，身边一个木头盒子翻到，散落出不少东西。柳纨扇看一眼已经知道，这都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上次摔倒的伤刚好全，又来这一出。
柳纨扇跑过去：“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特别痛？”
柳纪礼却完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只直直看着司鹤宵：“谁准你进柳家门的？”
司鹤宵并没回答，而是直直冲上来，扛起柳纪礼就要走：“柳叔叔，我送你去医院。”
柳纪礼大喊：“李嫂！”
半响后面依旧没有反应，李嫂最近刚说找到了家乡的疑似近亲，请了假回家探亲去了。
柳纪礼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在地下实在动弹不得。
司鹤宵蹲下身子，把背后对着柳纪礼：“柳叔叔，起来吧，我背你。”
柳纪礼：“你给我出去。纨扇，打120。”
最终当然是柳纪礼获得了胜利，等120赶到，柳纪礼被抬出家门的时候还在叫嚷：“你小子，绝无可能！”
柳纨扇只能挥挥手让司鹤宵先回了，自己跟着上了救护车。
司鹤宵：「要是没让柳家和司家最终和解，会发生什么？」
系统：「轻则气运耗尽，重则殒命。」
司鹤宵叹一口气，当年不管怎么样，也是司家害了柳家。跟这世的情形一样，司家多少占了便宜和先机。
他拿出手机，定位医院打车。
不管柳纪礼同不同意，他这两天都在医院待定了。
*
司鹤宵打车跟着救护车一路到医院，路上还给司寒影汇报了情况。
再一次没想到，老司居然挂了电话，立刻说他也去医院，看望为来的亲家。
司鹤宵一路劝阻，对老司折腰去医院表示发自肺腑的欣慰，同时表示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毕竟他一个人去已经够掀翻屋顶了，两个司家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把柳纪礼气得直接断气。
老司最后只能遗憾表示同意，在挂电话前还不断给儿子打气：“打不过就加入，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能嫁到别家去！”
不得不承认老司的确比自己行动派，难怪当年这么难搞定的一花遥灵玉都被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挂了电话不多久就到医院，顺着急救车的路线，一路跟着担架被推进急诊病房。
怕动了柳纪礼的肝火，司鹤宵一直在门口等着。
到柳纨扇出来去拿各种病例材料的时候，才跟上去说他来就行，让她在病房里陪父亲。
司鹤宵也刚从外地回来，还没收拾，柳纨扇看看他，告知医生说没骨折，跟上次的扭伤差不多，没什么大问题。
可他就是不肯，从柳纨扇手里抢了去付钱拿药的一堆单子，冲她使个眼色：“现在这情况，不就是我乘虚而入最好的时候吗？”
第37章 情谊修复94%
各种手续办好, 司鹤宵把病历本都递给柳纨扇，使个眼神：“我下去先排队拍X光片，快到了电话你。”
没等柳纨扇拒绝已经往楼下走了。
回病房, 柳纪礼还处在愤怒中：“如果不是被你们气的，我也不至于从那么熟悉的楼梯上摔下来，又把腿给摔折了。”
柳纨扇把他从床在扶着坐起来：“有些东西，其实也不用藏，母亲的东西可以放到楼下, 直面是不是更好？”
明显话里有话。
柳纪礼语气坚定：“规矩就是规矩。”
柳纨扇不再说话, 深知再怎么说也是无用。只能坐下来给父亲捏捏另一只腿, 自从上次摔了，总用一边行走，一直有腿酸的毛病。
看她不说话，柳纪礼问：“你和司鹤宵走那么近, 就因为那个什么系统？荒唐！”
系统：「柳纪礼先生，您应该感谢您的女儿解救了柳家。距离两家相处30分钟，已经不到一周时间了。」
柳纪礼：“我不信。”
系统：「等您另一边腿也摔到的时候, 您恐怕就会相信了。」
柳纨扇：“上次您腿摔着，就是因为我没相信……”
柳纪礼眼神中有点不可思议。说起来也是, 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父亲。
正争执不下，柳纨扇的电话响起，是司鹤宵, 接起来, 对面说：“差不多可以过来了，在3楼, 还有几个号就到。”
柳纪礼更是不要被气的断气：“你们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要是知道，已经亲上了, 恐怕更没救了，柳纨扇赶紧打马虎眼：“刚交换的，走啦，下楼去。”
虽然有轮椅，柳纨扇还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柳纪礼放上去，手还在床边翘起的铁桌上有些划伤。
轮椅推到3楼电梯口，远远看到司鹤宵高大的个子冲着这边挥手。
柳纪礼别过脸不想看，可就算这样，也撑不住司鹤宵过去就从柳纨扇手里接过了轮椅，和她并排站在轮椅后。
左右走过的人都不免回头来看，眼神里透出的信息明显：这真是对金童玉女。
到拍片的地方，司鹤宵推轮椅进去，又把柳纪礼抱上拍片台。
等司鹤宵已经离开了拍片室，柳纪礼依然全身心拒绝，浑身僵硬。
司鹤宵从门里出来，冲等在门口的柳纨扇歪嘴：“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公主抱你爸。”
柳纨扇一时笑出来。刚刚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些，“差不多了你就回去吧，这些天我守在这边好了，夏季礼的事情也已经快处理完。”
“嗯，等今天都处理好了我就回去，明天我过来换你，要是一直跟你爸独处，他肯定也不太舒服。”
“我明天会问问李嫂能不能尽快回来。”
“不用回来，”司鹤宵拉她的手，“李嫂好不容易有了寻亲的消息，你真忍心？现在这情况，不正是我最好表现的时候，也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了。”
“嗯。”柳纨扇乖乖答应。
那边医生已经让进去接人。
没一会儿，司鹤宵又推着柳纪礼出来：“柳叔叔我先送您回病房，检查的片子我去给医生看看，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您。”
柳纪礼没答应什么，司鹤宵只当时默认了。
送回病房医生也看过只是软组织扭伤，司鹤宵和柳纨扇在走廊告别，自己先离开了。
柳纨扇说要出去买晚饭，出去溜达一圈。也不知道跟父亲在这样一个有其他人的病房里，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态度跟自己聊司鹤宵的事情。
逛了快半个小时，买了些水果和晚餐，平稳好情绪，柳纨扇才回病房，走过去递晚餐给柳纪礼：“爸，吃饭。”
柳纪礼打开盒子，拿出筷子，手又停在半空，看起来也是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最后放下筷子，转过来冲着柳纨扇：“你好好跟爸爸说，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柳纨扇只能把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次，包括墨言那天带她去母亲的墓地的疯狂举动。
柳纪礼从头开始就用手支撑着脑袋，按着太阳穴。
说完，柳纨扇把削好的橙子递给他，知道他得花点时间消化：“不想吃饭的话，就吃点水果垫垫，我等下再出去给你买热的东西。”
“不用了，你把床头给我调低一点，我想睡会儿。”
柳纨扇到床位把床背摇平，柳纪礼缓缓躺下来：“你回家吧，明天再来也行。”
“我就在这边陪你。”
“纨扇……”柳纪礼想说什么，却好像没有力气，长叹了一口气，停顿了许久，才换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你怪爸爸吗？”
“怪您什么？”
“把失去你母亲今安的痛苦强加在你身上，有很多你喜欢的事情没让你去做，童年里也不能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到处去玩。”
“没……”柳纨扇实话实说，这些也许有遗憾，现在长大了，她如果真有要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想来父亲也不会阻拦，从小的这些教育，给她带来的好处远胜过不好。
柳纨扇把他的手盖进被子里：“您知道的，我本身就爱制扇，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柳纪礼点点头：“好，那我先睡会儿。”
柳纨扇也不再接话，坐在旁边椅子上，拿手机看一直没来得及读的消息。
第一反应竟然还是伸手去拿秘密手机，还没拉开拉链，自己就笑了。
又换方向去拿平常用的手机，先把云星记堆积的消息处理完毕，再点开司鹤宵的信息：【我到公司了，晚上会很晚睡，有急事随时待命，你电话我就行】
柳纨扇笑笑，回复：【知道了，你忙吧】
团宝秒回：【给你买了糖，明天带过去】
柳纨扇：【好】
探头看一眼窗外，夕阳正浓，医院的酒精味，好像都被映照成了温暖的气息。
*
晚上柳纨扇就睡在病床边的陪床椅子上，柳纪礼半夜醒过一次。本想起来喝口热水，转身看到女儿孤零零一个人躺着，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最后拿桌上昨天留下的凉水喝了一口。
虽是夏天，对喝惯了热茶的他来说也是一阵寒意穿肠过，人瞬间清醒了三分。
看着柳纨扇，心里许多情绪涌上来，一心想着，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知到底能陪她多久。
如果墨言真如她所说，那天做了那样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对象。
可是司家的人，他知道自己至少短时间内接受不了。
思来想去，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到凌晨4点多才真正睡着。
第二天一早司鹤宵到的时候，柳纪礼还没完全醒。最后一丝昏睡的意识是被床边上的小米粥消除的。
昨天晚上没怎么吃饭，醒来总觉得肚子空荡的很。
睁开眼睛才发现，带小米粥来的是司鹤宵，此刻正把粥和小笼包放在桌上，示意柳纨扇坐那边吃早餐去。
看柳纪礼醒了，他脸上浮起笑意：“柳叔叔正好醒了，给您带了粥。”
说着把另外碗粥递过去。
饥饿的第一身体本能此刻多少战胜了理智，柳纪礼犹豫半响，最终选择夺了柳纨扇手里的那碗。
好像这碗过了一道手，就成了柳家的东西，喝下的时候对列祖列宗的罪恶感瞬间减半。
司鹤宵笑笑，也没说什么，转头把自己手里的那碗又给了柳纨扇。
早餐时间相顾无言，司鹤宵说自己吃过了，只认真看着眼前两个人吃，交待好那边还有买给柳纨扇的麦芽糖，自己去拿了昨天检查的单子仔细看。
“医生今天还会来查一次房，如果没什么大事，应该就要求出院了，这边床位还是比较紧张。”
他把检验单子重新放进床头的柜子里：“柳叔叔，如果不介意，我有个朋友倒是开私人医院的，最近李嫂也不在，你可以过去住着慢慢调养，那边也有更专业的康健师。”
“不用。”柳纪礼第一次正面搭他的话。
“柳叔叔，我是怕纨扇太辛苦。”
一句话戳中柳纪礼的痛处，可他还是振作回应：“医院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不麻烦你了。”
“也行，杭城的我问过几家了，优劣势都让助理整理好，晚点发给纨扇，你们可以参考着挑。有不清楚的我可以让助理再出收集。”
柳纪礼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盯着司鹤宵：“纨扇？”
“爸……”柳纨扇过去拉他的手，视图转移注意力让他别注意这些小事情，“司鹤宵，你还是快去公司吧。”
“今天说好不去了，美国那边的公司收购刚好处理完毕，拖了那么久总算处理好，准备给自己休个假。”
司鹤宵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刚好可以陪你照顾柳叔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家的教养绝不允许柳纪礼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发火，既然能让女儿轻松些，也管不了那么多，柳纪礼只能不说话表示沉默的抗议。
说是休息，整个早上司鹤宵和柳纨扇都在接电话回消息，几乎没一刻是闲着的。
在病房里进进出出，闹的柳纪礼有点头疼，快到中午12点终于忍不住了，建议两位：“要不你们白天就先回去，让我好好清净清净，反正下午都要出院了，你们到时候再来接我吧。”
正说着，护士进来，看了床头的信息，用笔写了些注释，放回去后提醒：“5号病床的患者，今天下午准备办出院手续。”
柳纪礼有些绝望：“可以现在就办吗？”
毕竟回家就可以重获新生了。
护士看一圈，发现两位陪床的都在各自打着电话，秒懂了当代儿女在医院陪护的现状：“您跟他们小两口商量好，晚点下去办理就行。”
小两口……柳纪礼气不打一处来，正想纠正，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刚开始还不太确定，想着一定是幻听，等提着果篮，满是笑容的司寒影走进来，他才最终确定。
连柳纨扇和司鹤宵都暂停了手里的工作，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司寒影今天这是什么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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