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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白珊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开始加快速度，这个工作枯燥无味，一开始她虽然速度加快了，但还是比其他人要慢不少，现在就更慢了，也没了刚开始的认真。
幸好晚上的工作只要两个小时就下班了，孙白珊数了数这两个小时她就弄了一百多件，她们两个小时弄了快三百件。
孙白珊排队登记了下班打卡，从工厂走出去准备回家，便在人群里面看到三个熟悉的丫头。，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呀。”
县城的路灯零零散散的，还是比村里好多了，但是几个女孩晚上出门，总归不安全的。
“我说担心你晚上回来不完全，过来接接你，她俩也坐不住要跟出来，我就带着出来了。”
二妹适时插话：“我们是担心姑姑，所以才过来的，听姐说在厂里干活特别辛苦的。”
孙白珊往前走，听了二妹的话笑，“不辛苦，只是还有点不习惯，没种地累。”
三个女孩跟着一起走。
二妹好奇厂里的工作，孙白珊一一解答，欢声笑语的回到租的房子。
两个小孩一起拿着衣服去结伴洗澡，莫妗和孙白珊在客厅聊天。
“工厂的工作肯定不是很容易的，姑姑辛苦了。”
“你说这话算什么？不辛苦的，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原先我想着村里自己种地养活不费力气，现在发现出来一点不辛苦，种田辛辛苦苦也没什么积蓄，工厂的话我现在还不熟练，人家熟练的一个月四五百块的，我算算一个月我能剩下一大半！一年就能存五六千，这比种田好多了！”
工厂枯燥的活，通常是得聊几句解解闷，孙白珊经营大棚有跟人聊天的经验，李燕红跟她是年纪相仿的，同样也没结婚，聊着聊着就知道了她大致的一些情况，当然人家不可能说得太详细，只是孙白珊大概估算了一下。
莫妗笑起来，不说什么了，孙白珊这时候才想起来，“最近都一直忙来忙去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个房子是你租下来的，我也住了下来，应该一起给房租的。”
她又将一叠钱掏出来塞给莫妗，“这是你过来做大棚生意留下来的钱，我本来就打算帮你存着，准备你走了一起给你，没想到跟你一起来了，都忘记给你了。”
莫妗下意识地想推回去，孙白珊瞪了她一眼，又说：“你不是打算想买吃的吗？我在外面看见别人推着小车子在外面卖，你也去搞一个。”
听见孙白珊的话，莫妗也就默默将钱收回来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才是，她会记住这笔钱，到时候多多补偿给姑姑。
孙白珊还留着五百块钱，思来想去不给莫妗了，“二妹小妹俩到时候要上学的话，要给学费，我这边就留着了。”
说到上学的事情，莫妗问：“她们这个年纪还能上学吗？小妹估计还好点……”
“我问过了，都不收，我也没办法，现在还早，先慢慢看吧，以后我要上班，她们你就带着吧。”
莫妗点头：“没事，姑姑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工作比较方便，带着她们没关系的。你只管上班就行了。”
孙白珊点头，她刚想到下午二妹的样子，又想说一句，刚好二妹和小妹俩人洗完出来了，莫妗便推她先去洗澡。
莫妗坐饭桌面前，拿出今天刚买的本子和笔，把账单记上，前面是支出，后面是收入，有了姑姑给的三百块钱，她宽裕得不行，原本还想留着以后要弄的东西，也可以开始规划了。
明明看什么时候卖完东西，她再看看什么时候去找摊子，现在估计二手的不多。
她也还没想好卖什么，至少看看市场没有什么才行。
洗漱完后，她们都上床睡觉了。
二妹和小妹俩人最新奇，这是她们第一次住这么宽敞的房子，虽然因为没有床，她们俩只能用褥子打地铺，但也很兴奋。
新家很干净，光线也很好，这里还有黄灿灿的电灯，像一个发亮的太阳，将房间全部都照亮，没有争吵声音，她们也不用去割猪草打扫猪圈，更不用在地里挖泥巴，城里的路也大多数都是平整的，漂亮得她们难以相信。
这里一切都很好，好到她们都不敢睡着，怕明天醒过来这个梦就消失了。
“三姐，我有点想二姐了。”
“我也是。”
大妹从梦乡清醒过来，摸索着从客厅装水冲奶粉，她熟练地抱起啼哭的小孩，将奶瓶塞进婴儿的嘴里，他很乖巧地抓起奶瓶吸.吮起来。
她在这里已经第四天了，明天就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干活，这个婴儿的妈妈姓姚，大妹都是叫她姚太太。
自从开始照顾之后，大妹也明白为什么姚太太对照顾小孩这件事情这么折磨了，农村的照顾孩子都是很随便的，有奶了就喝，没奶了直接吃糊糊，她以前照顾几个妹妹都是很早就吃糊糊了，只有孙小宝吃了快一年的奶，而且农村孩子不怎么爱哭。
这个娃醒了就哭，喝完了奶就睡，没一会儿又哭，换尿不湿，没什么事情了，但是醒了就哭，大妹本来是保姆，还得兼顾家务活的，但因为这个娃她都z没有时间去做家务活，姚太太体谅她，不需要她忙活，只要好好照顾小孩就行。
连晚上都把小孩丢给她，大妹也第一次被一个婴儿弄得这么精疲力竭的，不过她还年轻，想想赚的钱，她又觉得精神百倍了。
姚太太本人这几天下来可是神清气爽，后悔没从怀孕的时候就找好保姆，当初她母亲说得好听，生下来孩子她来照顾，姚太太就想着，行吧，毕竟迟早的事，现在母亲身子骨还硬朗，结果她生下来之后，母亲去旅游了！这个娃又恶魔，特别难照顾，她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天天跟丈夫吵架，对方用出差的理由跑了！
她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大妹抱着孩子在客厅溜达，她笑起来：“昨天起夜了吗？”
大妹点头：“起了，凌晨又醒了，不肯睡，我就带出来溜一溜。”
“辛苦了，之前不是说给你三天试用期嘛。”
大妹停下动作，看着姚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14章
大妹觉得高兴，想跟大姐二妹小妹分享，姚太太允许她用家里的东西，可莫妗没联系方式，她只好把高兴藏起来，继续开始今天的忙碌。
如果姚太太兴致来了，会带着娃出门，大妹也可以喘口气，待在家里打扫卫生或者做饭。
不过大多数，姚太太还是让她也跟着出门，习惯了有人照顾孩子，姚太太感受到了快乐，不想再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有时候在外面想上厕所，孩子都没人照看。
大妹因此见识了不少，也感受到了城里人和自己的差距，姚太太一百块一餐轻轻松松的，每次出门都要买一千块的东西，有小孩的也有自己的，而这些钱，在村里可以让五口人活一年时间。
她心里也升出了一丝自卑的感觉，姚太太这样欢快的人生，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
*
莫妗起了一个大早，起来包糯米丸子，现在这个天气，制作得太早容易变软，她动作很迅速，不过半个小时就包上了两百多个。
这个东西不难，把面粉剂子中间掐个洞口，将糯米丸子塞进去再封口，盘一盘就形成了。
二妹和小妹两个也起来了，俩个人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莫妗才发现这俩人，“你们怎么起来了也不说话，我煮了早餐的，还没好等下吃。”
她们点头，二妹说：“姐，我们也来帮忙吧？”
“好啊。”莫妗让她们将双手洗干净，简单教了一次之后，就直接让她们上手，都是干家务活的好手，弄丸子这点事情简单得很，很快两个小孩也上手了，二妹还让小妹戳洞，她塞糯米进去封口，一搓就是一个球了。
莫妗看她们，笑起来，二妹还挺聪明，弄了一个流水线，人多了活也很快干完了。
今天就包了八百多，早上八九点到下午两三点应该可以卖光了。
莫妗让两个小孩去吃早餐，她们不去，站在厨房看着她炸丸子，她们还没见过这个东西怎么出来的。
这时候孙白珊起了床，刚出卧室就闻到整个屋子的香味，往厨房走，其他人都已经起床了。
莫妗看见孙白珊，说：“姑姑，我煮了白粥，你吃点吧。”
孙白珊没吃过糯米丸子，闻到香味还好奇，“你昨天拿去卖的是这个东西吗？果然挺香的，还挺大一颗。”
这糯米面粉的很容易就撑肚子，不少人吃了四五个都会觉得饱，十个一份其实够两个人吃。
莫妗捞出来的一批在晾凉，听见孙白珊的话，她才想起忘记给孙姑姑留一份，便用碗装一份来给她们，笑着说：“姑姑，你也吃吃，刚炸出来的最香了。”
孙白珊还想拒绝，这个东西也不便宜，毕竟用这么多油炸的，一看这个油就还很新。
但是二妹很期待地让她尝尝，“这个可好吃了，甜甜的软软的，跟糖果似的。”
小妹一旁点头，也咧开嘴笑起来。
孙白珊也只好拿了一个尝起来，吃进去就是微烫的满足感，咬一口脑袋就感受到丸子的美味。
二妹见姑姑吃了，自己也上手拿了，她很馋但还是先递一个给妹妹才轮到自己吃。
剩下的孙白珊都不吃了，二妹高兴地跟小妹分享。
“这个东西真不错，吃过之后我肯定会再买。”孙白珊笑着跟莫妗这样说，看了时间之后就没再说什么，吃饭收拾收拾，她就出门上班了。
莫妗将东西炸完，跟二妹两人吃了东西，就出门往菜市场去了。
多了帮手，莫妗只需要拎着凳子，二妹和小妹端丸子，炸的丸子太多，两个盘装的。
到了菜市场，这个时间很热闹，基本看不到有空余的地方，莫妗准备找一个空位，走着走着，看见了俩个很熟悉的小孩。
莫妗在小孩面前蹲下来，笑着说：“你还挺守信诺的，占位置挺不容易的吧？”
这个位置还不错，多了一个人就抢了人流量，赚钱这个东西不容易，为了这一点点位置对骂也真是不为过，但没有人管理，自然没有给钱占摊位的事情，所以这个位置谁先来也就是谁的，只要够胆子，任凭周围的人骂，只要不挪动位置，那就是你的。
小男孩哼了一声，拉着妹妹走了。
莫妗便将凳子摆放到位置上，让二妹和小妹把东西放上去。
隔壁摊主看她，自来熟地搭话：“你是哪的人？我好想从没见过你呀。”
“我过来投靠亲戚，来做点小生意的。”莫妗随口胡扯。
摊主使了个眼神，好奇地问价：“那俩小孩，你很熟吗？别乱照顾，他们混子爹犯事了在牢里呢，从小学会偷东西了，龙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东西有一点道理的。”
莫妗笑着：“谢谢提醒了。”
但她不搭茬，不想多讨论小孩的事情，既然能把她说的话记上心，说明本性不坏，旁的人说八卦有几分真也不一定。如果有机会就帮帮这俩个小孩，不过现在她也没办法，还是先顾好自己。
没一会儿，来了客人，莫妗招呼着，客人看了好半晌，最后只要了两个，莫妗说：“一毛两分。”
对方点头，掏出一分钱，小妹将钱接过，等着再收，对方看着她笑：“小妹妹，我没散钱了，两分钱算了吧。”
小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莫妗。
莫妗看着客人：“那你买点多，我好给你打折啊，两个丸子我也没赚什么，这个东西本身就不贵，不至于两分钱也得免吧？”
客人脸上不高兴起来，“你这样跟我扯话头就不好了吧，难怪你这里生意这么差。”
二妹听了这人的话，瞪起来，她怼：“你才不要脸！”
农村孩子没皮没脸，骂人也很凶的，那些粗话小小就跟着学，莫妗不许她们说的，二妹也算克制了。
莫妗还想说什么，很快又引来几个客人，那贪小便宜的人顺势就溜了，二妹也没来得及追。
抽了时间，莫妗也安慰了二妹一句：“不值得为一个这样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二妹不服气：“可是，这是你辛辛苦苦起了一大早弄的，摆摊也很不容易啊，没钱不别吃了。”
小妹也附和：“就是！”
二妹跟小妹对视一眼，“我下次一定要抓住他！”
莫妗笑了，正想着估计没下次了，结果没一会儿那个人又回来了，这次买多了点，一共是三毛六分，将三毛钱塞小妹手里，说：“六分钱而已，你们这儿生意这么好，还在乎我们这六分钱吗？”
二妹本来忙着给人打包的，听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探头看过来，正打算发火，莫妗拦住她，说：“你也看到了，我照顾两个妹妹，六分钱在我这儿，可以买好些米，让她们吃饱，如果你连六分钱都没有，何必要买这些零食呢？我这些糯米丸子制作起来也很费工夫啊……”
她絮絮叨叨地哭诉着，早前跟莫妗搭话的摊主也听了她的话，出头道：“就是啊，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人小姑娘辛苦出来赚钱，为了养活家人的，你少六分钱太过分了！”
出声帮忙的也就这个摊主，但周围摆摊的都是看八卦的状态，也确实对占便宜的这人很不满意，说到底在这里摆摊的谁没遇见过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有些连八分都能让你免了，起早贪黑赚钱的谁咽的下去这口气。
占便宜的客人看这么多人八卦他，啧了一声，扔了六分准备走，二妹抓他，“你上次跑的两分也没给呢，一共八分我记得清楚！”
他很不高兴，又扔了两分出来，二妹才放了他。
小妹接过钱仔细地摆整齐，收到莫妗给的小布袋里面。
莫妗装了五个丸子递给隔壁帮忙说话的摊主，“谢谢你帮我说话，对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钱给了额。”
摊主本来想拒绝，莫妗塞给她，“没什么好答谢的，只有这个丸子，带给你小孩吃吧。”
“哎呀，这算什么呀，这种人我最烦了，见到了我都想骂的。”
幸好一天的摆摊也就遇见一个难缠的，早上八九点是上班和老人出门的时间，人气旺，人多。
其他客人还是很礼貌地排队给钱，一早上就卖了一半了，过了这个时间，人流就不是很多了，大概中午这段会多些。
莫妗看着两个小家伙，问：“忙活一天了，饿不饿了？你们去买菜做饭好不？”
她从小布袋掏出三块五钱递给小妹，“想吃什么菜就去买吧。”
二妹和小妹领了任务，便在菜市场逛，好一段时间才回来，拎了满满一袋菜，小妹手上还有省钱，莫妗笑着让她们自己收着。
“这里没什么好忙活的，你们回去煮饭，再给我装饭菜过来。”
“好。”二妹领了命令，牵着小妹的手，跑着回去了。
以前村里莫妗和孙白珊没时间，大妹和二妹俩人就负责做饭，干家务活惯了，做饭还是一件轻松的活，特别是在家，可以偷偷捞点吃的，但自从离开家之后，就不需要偷吃了，她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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