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凑近,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每个字都用了不下五种颜色,世安和宸宁中间还画了个心,有一种小学生画画的感觉,花里胡哨的。
池榆捂住嘴笑了,却被晏泽宁偷袭按到大腿上。
“笑什么?自己留的东西还笑。”
池榆摇摇头,就是不说。
晏泽宁摸着池榆的腰,池榆身子一软,叫道:“师尊……你放我起来,你搞偷袭,你——”话说到一半。
“唔……”
池榆被迫张开了嘴,任晏泽宁与她的舌尖肆意纠缠。
片刻后,晏泽宁笑道:“这才是搞偷袭。”他抚着池榆的发丝,又问着:
“你有什么喜欢的灵兽吗?兔子、狐狸、还是猫,白鹤好像也不错。师尊准备训练一批灵兽给你当宠物,你瞧着如何?”
池榆埋进枕头闷闷道:“不如何,我小红都照顾不过来,哪还有空去照顾什么劳什子灵兽。”
晏泽宁垂眸,眼神晦暗。
第146章 约见
晏泽宁看着床上的池榆, 笑道:“宠物就是拿来寻开心的,怎么还需你照顾。若你实在喜欢那只小酒虫,让仙侍照顾就行, 不须亲力亲为。”
池榆翻转身, 冷脸警告道:“师尊,这个话我只说一次,第一:小红不是我的宠物,也不是我拿来寻开心的。第二:我有照顾它的责任。第三: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了, 如果我再听到一次的话, 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晏泽宁笑着讨饶:“你现在已经对我翻脸了,冷冰冰的吓死个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见池榆皱着眉头, 他弯腰亲了一口池榆的脸, 再把话头一转, “师尊自然是再也不说这话了,你就原谅师尊吧。”
池榆心中余愤未消:“你下床去。”
说着便拉下床帷, “你今天别来招我。”
晏泽宁挨着床沿,也不敢往里坐。
“今日师尊是想招惹你也没空。”
池榆偏头看向晏泽宁:“你要走?”
“去一趟天衍剑门,有事要与那些人商量。”晏泽宁回道。
池榆垂下眼眸:“你可真忙啊。”又继续问着:“多久回来。”
“这可说不清楚,最少要十来日吧。你想要些什么, 师尊给你带回来。”
十日……她可以将晏泽宁给她的灵石送到跟陈雪蟠约定的地点了, 这次晏泽宁走的时机正好。
见池榆还在怔愣。
晏泽宁笑道:“怎么不说话,是舍不得师尊吗?”
池榆刚回过神来,呆呆点了点头。
晏泽宁见此心头一热,撩起床帷抱住池榆就心肝宝贝地乱叫, 池榆脸上被他亲了个遍。吻完后,晏泽宁恋恋不舍, 想带池榆一起走,被池榆拒绝,又再四向池榆保证他会尽快回来。
……
晏泽宁走后,池榆让小红跟陈雪蟠联系。
[我还是将灵石放在落石酒馆后第三棵桂花树下,我走后给你发消息,你过来拿。拿到了与我说一声。]
[我们可以见上一面吗?]陈雪蟠的声音在小红肚子中响起。
池榆有些犹豫。
[我害怕他会突然回来……]
[你在酒馆小木窗边坐着便是,我变做一小女孩的样子,远远与你见上一面就好。]陈雪蟠这样支招。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池榆……你就当做是我的请求吧。我想真真正正与你见上一面,上次见面,用的并不是你本来的面貌。]
池榆踌躇着,想着小心些应该不碍事的,最后还是答应了。
六日后,池榆逶迤到了月岚城。
池榆到月岚城的那一天,天上正下着蒙蒙细雨,整座城市青烟缭绕。她将灵石放到约定处后,便坐在落石酒馆小木窗旁边,让陈雪蟠来。
陈雪蟠来的空隙,池榆叫了这酒馆最好的酒——玉生烟。
揭开酒盖,这酒便泛起轻烟,酒味儿与烟般若隐若现,柔和撩人。
“喝吧。”池榆拍拍小红的脑袋,小红将头埋进酒坛中,一咕噜便喝了起来。
“你觉得如何,好喝吗?”
小红用翅膀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好喝……嗝……小榆……嗝……但是……我喜欢梅花。”
池榆当即心中一紧。
而正靠近落石酒馆的陈雪蟠也赶紧向另一方向走去。
此时陈雪蟠离池榆不过数百米。
在小红说完话不过几秒钟,一清冷俊美的男人就在池榆身前落了坐,酒馆里稀稀落落的客人也全都不见了。
池榆心脏狂跳,脑袋发懵。
晏泽宁怎么来了?她脑袋里全是这句话。
晏泽宁会不会发现陈雪蟠了?会不会发现她把灵石藏在这小酒馆不远处?会不会是已经发现她跟陈雪蟠来往,六日前假意要走,就是要看她反应,跟踪她,然后钓鱼执法?池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紧张,手心冒出冷汗。
长舒一口气后,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回转思绪。
如果真的有发现什么,晏泽宁不会这么冷静的。
想到这里,池榆按捺下狂躁的心。
替晏泽宁斟了一杯酒,然后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天衍剑门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顺利吗?不是说至少十日才回来的吗?还有……我给你斟的酒……你怎么不喝啊?”池榆越说越小声,仔细观察晏泽宁的神情。
“宸宁,你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啊?”晏泽宁笑着,“你给师尊斟的酒,师尊自然是要喝的。”说完晏泽宁拿起酒杯慢慢呷着。
“天衍剑门那边的事情并不能一蹴而就,先暂时搁置一会儿,所以师尊就先回来了。”
晏泽宁垂眸想着。
天衍剑门上下一心,他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这倒是很罕见。
不过也可能是他与天衍剑门的人相处的时间短,一时找不到破绽罢了。
人都是有欲望的,他不信那些人没有弱点。眼下他得派人去摸清天衍剑门那几个元婴真人的为人处世和人脉关系,才好徐徐图之。
他放下酒杯,心思转到池榆身上:
“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唉……还不是小红闹着要来这里喝酒,上次来这酒馆喝了玉生烟,便念念不忘,我拗不过它,只好来了,顺便也沾着喝一点。对吧……小红。”池榆看向怀中。
小红扑腾着翅膀:“哦哦……”
“玉生烟?”晏泽宁凝视散着轻雾的杯底,笑道:
“倒是当得起这个名字。但师尊还藏有更好的酒,宸宁喝一点如何。”
晏泽宁手中出现一高瘦的羊脂玉壶,壶身流光,轻笼寒雾。
“这酒叫做冰笼雾,非要冰玉镇之才可生雾,入喉满口冰香,十日不散。”晏泽宁给池榆斟了一杯。
小红见着这酒,眼睛都直了。
扑通飞到酒桌上,大口喝掉了。晏泽宁眼神暗了暗,灵压袭向小红。
小红在酒桌上翻来滚去,大叫道:“小榆……小榆……我好难受。”
晏泽宁眼神越发冷了。
“没有规矩的东西。”
池榆急忙用灵力拂过小红的身体,卸下晏泽宁的灵压,晏泽宁怕伤了池榆,早在池榆动灵力的那一刻就收了手。
池榆抱起小红,对晏泽宁道:“它只是喝一点酒而已,何必这么大阵仗,喊打喊杀的,知道的以为你是惩罚它擅自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我不顺眼,诚心欺负小红不让我好过。”
“池榆……它也需得好好教教了,我给你的东西,它怎么能碰。”晏泽宁脸生冷。
“小榆……”小红张着它葡萄般的大眼睛,“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吃冰的……我才喝的……”小红呜呜哭了起来,“真的……你不吃冰的……我才喝的。”
池榆摸着小红的脑袋:“没关系的,小红,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喝了就喝了,一杯破酒而已。”
晏泽宁心里一慌:“宸宁……师尊不知道你不吃冰的……”
池榆抬头看了一眼晏泽宁:“我说过的,你只是不在意而已。”
“你说要好好教小红,它一只酒虫懂什么。你还不如说好好教教我,我也是没规矩的。”池榆缓缓笑了一下:
“我还忘了,以前你就看我不顺眼,让人教我规矩,找人折磨我。想必我现在也达不到你的要求吧,连带着小红也被说教,被人喊打喊杀……”
“宸宁……”晏泽宁快要给池榆跪下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是它先拿了我给你的东西。”
“既然那东西给了我,我就给了它又如何。”
“可你给我的东西……除了你拿回去的玉佩……我从未给过别人。那我给你的东西,你又怎么能给别人呢。”晏泽宁眼带恳求和一丝几不可察的委屈。
池榆心里一虚。
晏泽宁给的灵石、灵药、还有那个玉佩,她全给陈雪蟠了。
但是现在她不能露出丝毫别的情绪,她得硬气些,把她生气的情绪一直延续下去。
而且晏泽宁还提醒了她一件事,这个酒馆其实很危险,不远处就埋着灵石,谁知道晏泽宁会不会有隐蔽的方法感应到灵石。
她得把晏泽宁引到别处去。
第147章 怀孕?
池榆摘下耳环、手镯、簪子, 甩到酒桌上。
“既然你给我的东西,我也不能行驶自主权,那么我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全还给你好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要给的, 以后也不必说给我带什么礼物,我还怕你以后一个不开心要回来。”
“真恶心。”池榆皱眉道:“不是真心给就不要挂在嘴上。”
“我稀罕你这点东西。”
晏泽宁如被人往心上剜了一刀。
“我怎么不是真心的……”他有些呆愣地看着桌上华贵的法饰。
“你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话……”
“我们为什么总是要为些小事情吵架。”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池榆抱起小红就走:“你以为谁想跟你吵架,是你欺负小红,是你不尊重我, 是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在先。”池榆扯下脖子上的珍珠细链, 摔在晏泽宁的脸上,晏泽宁脸侧了一下,垂落的发丝晃动。
“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完拂袖离开。
晏泽宁平静看着池榆的背影, 待这背影完全消失后, 他蹲身捡起珠链, 指腹抵住珠身,将珠链一点点化为齑粉。
“为什么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那只酒虫……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良久, 晏泽宁起身,追了上去。
……
池榆撑着青绸油伞,一路走一路注意到后面,心里想着晏泽宁怎么还不跟上来。
……以往这个时间, 他早就过来低三下四的哄了, 今天怎么差了这么久。
啧……该不会玩脱了吧。
池榆琢磨着,正准备停住脚,却在朦胧烟雨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定了定, 便立即又气冲冲地往前走。
那身影远远跟在后面,不敢上前。
就这般在细雨中行了两个时辰。
池榆见目的已经达到, 便止住脚步。
晏泽宁也止住脚步。
池榆转身,压低伞沿,碎雨珠沿着伞的一弯弧线掉落。
“为什么不过来。”
晏泽宁看着碎雨帘下的桃花眼。只道了一声“不敢”。
“不敢你还追过来了。”
晏泽宁垂下眼眸。
池榆慢慢走到晏泽宁身边。他没用灵力隔雨,头上似被洒了白糖,脸上也湿漉漉的。
“刚刚没打疼你吧。”池榆摸着晏泽宁的脸,晏泽宁低下头,任池榆动作。她顿了顿,才开口:
“我刚才是太生气了,小红在我囹圄十年时一直陪着我,我当然心疼它,你就当是为了我,对它好一些吧,它身子弱,经不得你这样恐吓。”池榆垂下头,摸着小红的脑袋。
“还有就是……”池榆睫毛扑闪,捂住胸口,“你脾气不太好……你以后不要冷着脸吓我好吗……还有……你说话声音太大了。你这样,我有一点害怕。”
晏泽宁抿唇说着对不起。
他刚刚好像说话声音是大了些。
池榆道:“我摘下的那些首饰呢,你重新给我戴上吧。”
晏泽宁脸上终于起了一点波澜。
“你……原谅我了?”
池榆歪头,将发髻一侧面向晏泽宁。晏泽宁笑了笑,将数支簪子戴到池榆发髻,抓住池榆的手,挽上手镯,又轻轻捏住池榆的耳垂,替她带上玉脂耳坠。
一切结束后,池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珠链呢?你没收好吗?”
晏泽宁心中一紧,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池榆见此,心下明了。
“你拿那珠链出气了对吧,那珠链现在连尸体都不剩了……我猜的没错吧。”
晏泽宁又说了声对不起。捧出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珍珠宝石,“我给你赔罪,回去再给你做一串。”
池榆轻柔地笑了笑:“我就说你脾气不好嘛,怎么还拿没生命的物件出气,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
晏泽宁点头。
池榆招招手,晏泽宁又弯下身子垂下头,她将晏泽宁头上细密的“白砂糖”摸干净,将青绸油伞递给晏泽宁,“我们走吧。”
晏泽宁拂过池榆的指腹,从她手中接过青绸油伞,却发现池榆手在抖动,脸上嗖得惨白了起来。他连忙拿过伞,搂住池榆的肩膀。
池榆在晏泽宁怀中呕得天翻地覆,晏泽宁将灵力输到池榆灵脉中,也没有丝毫作用。
上次这样是……
晏泽宁将伞斜到池榆那面,略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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