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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修无情道——水凼凼【完结】

时间:2024-01-07 17:16:49  作者:水凼凼【完结】
  池榆跟着晏泽宁一路走一路看,街上的小玩意儿让她目不暇接,她脸上是全然的兴奋,忍不住上手东摸摸西蹭蹭。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吼声——“轻怜姑娘,轻怜姑娘出来了!”
  “什么,轻怜姑娘白天出来了!”
  人群似被这个消息给炸开了锅,向倚翠楼涌去,而池榆跟晏泽宁在人群之中逆行,被挤得快成两张薄饼。
  “师尊……你没事吧。”池榆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没……没事。”晏泽宁被挤得发冠都掉了,艰难回答道。
  等到这股人流消散,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卖东西的小贩连摊子都不顾了,消失不见。
  “真是。”池榆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抱怨道,“急什么啊!人就在那儿,又不会跑。”突然,池榆在自己全身上下着急摸了个遍,“不会吧。”池榆喃喃道,眼睛往地上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了?”
  池榆看向晏泽宁,慢吞吞道:“师尊,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的钱袋好像不见了。”
  “我去找找。”说着,她往前边一路找去了。
  “池榆,等等。”晏泽宁在身后追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找着找着就到了倚翠楼。
  池榆没注意到地方都找错了,心里只想着钱包,直到置身于人群之中,周围人都高呼着:
  “小怜姑娘,看这里。”
  池榆才清醒过来,觉得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小怜姑娘,是刚刚说的那个轻怜吗?既然这么有名,她得看看小怜长什么样子。
  于是池榆便抬头。
  四目相对之间,池榆痴怔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啊,天地间所有的春色都好像生长在她的眼睛里,被她一望,就似乎置身在万物复苏的春天之中。
  池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听见池榆慢了一拍的呼吸节奏,晏泽宁疑惑:“池榆。”
  “师尊。”池榆只顾盯着轻怜,缓缓道,“别说话,现在,静静的就好。”
第12章 幸运儿
  楼下的女子虽有一副好颜色,但到底还是不及她的,轻怜看了一眼痴痴望着她的池榆,视线转移到了晏泽宁身上。
  老三的信香,在他身上。
  浓郁的香味呛得齁鼻,但只有轻怜闻得到。她静下心,凝神,老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那人身上活脱脱跳出来。
  此人腹内藏有重宝,是个凡人,与他一起的女子能御剑,他们之间是师徒关系。集碧溪城杂修之力,定能夺得重宝。夺得重宝后,还请杀了他们,为我和老四报仇雪恨。
  轻怜心下斟酌,老三这烂货心眼还多。
  如果他直接说要替他报仇,肯定没人鸟他。但说了此人身怀重宝,财帛动人心,肯定有人要去试一试那男子的成色。
  轻怜拿着手巾,掩嘴一笑,她不就是那个人吗。
  轻怜拿下头上簪的红芙蓉,对着底下的人群道:
  “轻怜来到倚翠楼多日,能有这般光景,全仗碧溪城诸位抬爱。诸位待奴家这般好,奴家时刻铭感于心,今日光景正好,奴家想邀一人于倚翠阁内暗香小筑一聚。”说着,她轻摇手中红芙蓉,羞涩一笑,红云飞上双颊,端得是人比花娇。
  “奴家红芙蓉点着哪位,哪位就上楼吧。”
  这话一出,人群哄然而动,把池榆和晏泽宁裹挟着向前,有人不断诉说爱语,有人想要豪掷千金以得轻怜青睐。
  素手一掷。
  万众瞩目下,那芙蓉花枝陡然落在了晏泽宁头上。
  “师尊,你……”池榆不由得指着晏泽宁的头顶。
  有人嘟囔道:“这人好生奇怪,眼睛上栓着东西,莫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吧。”
  晏泽宁拿下芙蓉花枝,浅浅笑了,抬头对着轻怜,“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实在粗鄙不过,怕扰了姑娘雅兴,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
  池榆眼珠子转到轻怜那边。
  轻怜莺声燕语,道:“芙蓉花枝到哪位手里就是哪位了,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奴家都认,更何况公子还这般俊俏呢。”
  晏泽宁还是巧言拒绝了。
  一旁爱慕轻怜已久的富家公子哥忿然道:“轻怜姑娘,既然此人不识抬举,何必好言相劝,换个人就是了,在下不才,愿以一斛东珠相送,为轻怜姑娘帐中客。”说完,朝轻怜作揖,可谓是把姿态放得极低。
  池榆看着,深知事情再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上碧溪城热搜。
  上联:怪异男人巧拒花魁为哪般?
  下联:富家公子推荐自己竟被拒!
  横批:争风吃醋
  还有这样。
  上联:血溅倚翠楼
  下联:横尸楼前街
  横批:干了一架
  想到此处,池榆连连摆头,不能任事情这样下去。
  于是她摆手朝晏泽宁要芙蓉枝,晏泽宁放在她手中。池榆拿着芙蓉枝,笑道:“轻怜姑娘,既然你说芙蓉枝在谁手里就是谁,那你看我行吗?”
  周围人起哄:“你一个女的进去不是浪费吗,没有丝毫用武之地。”说完,一群人笑起来。
  池榆扭头,“谁说没有用武之地,我得像轻怜姑娘讨教保持美貌的方法。”
  说得人又笑起来。
  轻怜将绣花团扇移到嘴边,掩饰她的轻笑。
  那男人既然不肯上来,那女子上来也是可行的,既然是师徒关系,一个上钩了还怕另一个不上钩吗?这女子性子活泼,看起来嘴不严,从她嘴里说不定还能套得关于那男子的情报。
  富家公子不好与池榆争,池榆是个女人,与男人争还能博一个风流的名号,与女人争怕不是闹笑话。
  轻怜道:“这位姑娘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就请移步吧。”
  池榆移步上楼,走之前嘱咐晏泽宁在倚翠楼旁的茶摊等她。
  晏泽宁感受到池榆的离去,眉头一皱,楼上的那个女人,刚才用了摄魂术,不是个好相与的。池榆钱袋掉了,身无分文,又是个姑娘,没有东西可图,她就应该不会有事吧……
  池榆被丫鬟带着,走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到了暗香小筑。
  小筑内,轻怜整暇以待,见池榆到了,给她沏了一小杯茶,随后做了请的动作,池榆喝了茶,轻怜问道:
  “姑娘觉得此茶如何?”
  池榆连连点头,“唇齿留香,堪当一绝。”其实池榆哪里会品茶,这种场合下,她只需要说好话就够了。
  轻怜莞尔一笑,又斟满茶杯,推到池榆面前。
  “敢问姑娘贵姓。”
  “池。”
  “池姑娘当真聪慧,刚才能想这么一个解围方法,真是难为你了。”
  池榆被夸了,非常高兴,笑着谦虚道:“哪里哪里。”
  接着又说:“轻怜姑娘千万莫怪我师尊,他就是不解风情,木头一般的人,姑娘们都不喜欢他,见他就隔三里远。他见着漂亮姑娘虽然表面没什么,但心里害羞极了,不敢亲近,现在指不定偷偷掉金豆子后悔呢。”
  这时晏泽宁站在茶摊旁,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喷嚏。
  轻怜低下头,把茶壶中的茶渣倒在一旁的玉盘中,她问:
  “我见你师尊那般俊俏,怎么会有姑娘躲着他呢。还有他的眼睛怎么了,为何要……”
  这话一提,池榆编故事的兴头油然而生。
  “轻怜姑娘,我偷偷跟你讲,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轻怜点头。
  “我师尊你别看他现在俊俏,摘了眼带丑的他娘都不想认。他眼睛其实没有任何问题,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栓眼带纯粹是为了遮丑。”
  “他从小丑得人尽皆知,十里八乡的姑娘看到他就想吐。虽然现在他丑陋的眼部被遮住了,但是因为从小没跟姑娘接触过,所以就是个呆头鹅,我有一次见他看见隔壁村里的小花,腿都在抖,因为小花简直是太漂亮了。”
  轻怜手缠着头发,问池榆。
  “那小花比起我如何。”
  池榆惊呼,“小花怎么能和你比,萤火之光又岂能和皓月争辉。”
  这两人一问一答,池榆在不断编故事和吹捧轻怜,轻怜在明里暗里问着晏泽宁的事,很快就月上中天。
  她们俩个聊得火热。
  “你这个耳环颜色真漂亮,像残阳般。”
  “是吗?这可是我特意让别城的商队给我带回来的呢。”
  “你衣服花边怎么绣的,还有暗纹!”
  “就只有你看出来了……”
  “……”
  一阵笑闹。
  茶摊旁,卖茶的老人对着晏泽宁说:
  “公子,我们收摊了。你看……”
  晏泽宁不解,皱眉低头望着卖茶老人。
  卖茶老人抬头看了一眼晏泽宁,吞吞吐吐道:“公子,你钱还没给呢。”
  他们一路的开支都是池榆给的钱,如今池榆不在,他身上又没钱,他也忘了买东西要给钱,只好给卖茶老人低头赔罪。
  一见晏泽宁没钱,老人气势来了,破口大骂,“看着人模狗样的,喝茶还不给钱呢。”
  卖茶老人打量晏泽宁,见他眼上的绸布精美,便伸手去扯,“给我孙女做个头绳。”
  晏泽宁躲开卖茶老人的手,劝道:“老人家,这东西可不行。”
  卖茶老人把抹布往桌上一摔,“那你说,拿什么抵茶钱。”
  晏泽宁非常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两人相持不下之际,一个丫鬟从倚翠楼中出来。一见着晏泽宁,便问他是否是池姑娘的师尊。
  “池姑娘在倚翠楼喝醉了,得找人把她走。”
  丫鬟给了卖茶老人一吊钱,卖茶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公子,跟着我来,池姑娘可等你很久了。”
  晏泽宁握住盲棍,紧随其后。
  走进倚翠楼,丫鬟把晏泽宁带到了暗香小筑门口。
  “池姑娘就在这里。”丫鬟说完就退下了。
  晏泽宁等了一会儿,紧捏盲棍,轻轻推开门,试探性唤道:
  “池榆?”
  谁知话音未落,娇媚而哀怨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
  “公子只知道你那个徒儿,也不想着奴家。奴家可是……惦念你很久了呢。”
  轻怜端坐在梨木小桌前,如对待池榆般整暇以待。
第13章 美人计
  “轻怜姑娘。”寻着声音的方向,晏泽宁揖了一礼,“敢问姑娘我那徒儿现在何方,天色已晚,我把她带走,就不叨扰姑娘了。”
  “坐吧。”轻怜斟满酒杯,轻笑道:“公子何必心急,喝完这一杯酒再问也不迟。”
  晏泽宁保持着揖礼的动作,低头不置一言。
  轻怜看着,端起酒杯袅袅娜娜走近晏泽宁,用钩子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怪不得池姑娘说公子不解风情,”轻怜把酒杯置于晏泽宁的唇边,“她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错。”
  她语调软绵,“公子,你就依着轻怜,喝了这一杯嘛。”轻怜觑看晏泽宁薄薄的唇,心中一动,把酒缓缓倒入晏泽宁的嘴里,他的嘴唇瞬间就浸润着晶莹的光泽。
  晏泽宁即刻捏住轻怜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轻怜姑娘,是否不太合适。”
  轻怜被他冷冰冰的语气给唬了一跳,便不依不饶撒娇,“公子吓着奴家了,这回只喝一杯酒可是不能了,你要自罚三杯。”
  晏泽宁道:“轻怜姑娘,我并不是来陪你喝酒的,我只想找回我的徒儿。”
  见晏泽宁仍然不买账,轻怜心中骂了一句臭男人,然后端着酒杯坐回去。
  这男人如此关心他的徒儿,她何不用他的徒儿做文章,轻怜心想,便道:
  “公子可知,奴家与池姑娘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我们谈了许多,特别是关于公子的事。”
  轻怜又道:“池姑娘现下恐怕已经酒醒了,我的丫鬟大概在替她梳妆。公子就坐下与奴家闲聊一会儿,池姑娘自会来寻公子的。当然,奴家也不逼公子喝酒了。”
  晏泽宁皱眉,穿过层层纱帘,缓缓坐到轻怜对面。
  轻怜自喝了一杯酒,说:“奴家见公子举止有度,想必是大家族出身的吧。池姑娘与公子不大相同,举止谈吐稍许怪异。”
  晏泽宁道:“她性子是跳脱了些,但还谈不上什么怪异。”
  轻怜笑道:“也不知道公子你怎么会收她为徒。”
  晏泽宁陷入了沉默,良久,他似乎是在感叹,“大概……是上天注定吧。”
  “那公子知道她在背后是怎么编排你的吗?”
  晏泽宁被挑起了兴趣,但语气仍是淡淡的,“她……怎么说的。”
  轻怜便把池榆说的话一字不漏告诉给了晏泽宁。
  这些话说完后,连轻怜自己都笑起来。
  晏泽宁面上冷冷的,心里……。
  “池姑娘怎么以为奴家会信她这些话,奴家也算是见识多广了,哪能被她这些话哄去。”轻怜上半身慢慢靠近晏泽宁,柔软的腰肢被那梨花小桌托起,“但奴家还是想看一看公子这眼带下的样子。”
  她染着海棠红的指甲在烛火的氤氲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她轻轻摸到晏泽宁的眼带边缘,指尖一挑,那雪白的绸带便缓缓落下。
  轻怜看着晏泽宁的眼睛,语笑嫣然,“看来池姑娘说错了,公子的眼部并不丑,但也看不见,是个连眼珠子都没有的瞎子。”
  然而晏泽宁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她说什么了。
  灼热的温度与不正常的红逐渐攀援到他的全身,他四肢绵软,欲动不得,呼吸急促。
  “轻怜……姑娘,”晏泽宁借着盲棍,才不至于倒下,“你到底……做了什么?”
  轻怜坐在梨花小桌上,香肩半露,“奴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她手腕懒懒搭在晏泽宁的肩膀上。
  “是公子见奴家生的貌美,起了非分之想,才露出如此情态,怎么就倒打一耙,怪到奴家头上了。”她娇笑道,整个身子钻进了晏泽宁的怀中。
  刚一坐下,她便半嗔半喜道:“公子如此龙精虎猛,等一会儿,奴家就放心了。”
  “下去!”晏泽宁皱眉厉声喝道。
  “公子怎么还对奴家这样冷冰冰的,奴家知道了。”轻怜点点晏泽宁的胸膛,“公子虽然脸上对奴家没好脸色,但身体对奴家可是热切的紧啊。要不是不能动,指不定立马就扑上来了。”
  “公子别急嘛,奴家也是乐意的。与公子共度良宵之后,就怕公子缠住奴家想夜夜笙歌,与那些臭男人没什么两样。”
  轻怜把头埋在晏泽宁胸膛,猛得一嗅,露出迷醉的神情。
  老三居然没有骗人,这男人身上有着极度精纯的灵气,随着他发情,她感动他的灵气在四溢。
  都还未……就这样了,等留下阳精,她得排出多少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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