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那些人,都住在一剑门山脚下,你若想他们, 随时可以唤来见你。”
“过几天我先替你把心脏换了,然后再换灵根。”
池榆盯着自己的胸口, “窝……心掌……肿么了。”
“没办法用了。”晏泽宁坐到床沿,看着池榆苍白的脸,声音越发轻缓,“原本心脏处的灵力去哪里了。”
池榆垂下眼帘,不做回答。
晏泽宁贴近池榆,整个人笼在她身上,“是给师尊做灵引了吧。”池榆偏过头,晏泽宁将肩膀埋入池榆的颈窝,“对不起……师尊真的……罪该万死。”
池榆愣愣地看着地下,感受到颈边的冰凉,思绪却飘在了一边。
小红还好吗?
它那么多天不见自己是不是又哭又闹。
陈雪蟠还在客栈等她,等不到她,他是会走,还是会寻过来。
最好……不要寻过来。
池榆偏头看了一眼晏泽宁。
不要寻过来。
……
很快就到了换心脏的那一天。
晏泽宁将无意识的池榆放到晶莹剔透地冰玉床上。冰床上的女子面容恬淡,神情柔和,晏泽宁看着池榆这副甜梦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蛋,捏了捏她的鼻子。
亲昵了片刻,晏泽宁神情从温柔变得凛然。
他剖开池榆的胸膛,用灵力裹住那乌黑的心脏,扯了出来,送到口中,神情餍足地吞了下去。
他伸出手,手心冒出一团五欢迎加入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每日看文彩斑斓的云团。这云团不断变幻形状,最后样子定格在心脏的模样,颜色也定格在紫红色,与平常人的心脏无异。
晏泽宁将这灵芝化成的心脏渡足灵力送到池榆胸膛处,见在冰玉床的帮助下,这心脏与池榆血肉融合的很好,才将池榆的胸膛恢复如初。
这过程说来简单,但等池榆醒来,也过了将近半月了。
……
千元峰上。
李原正在叮嘱刘紫苏,“你去了要说些讨喜的话,知道吗?”
“可师尊为何不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有些害怕。”刘紫苏道。
“你不是经常去阙夜峰吗?哪里有什么可怕的,你看着夫人脸色,把她给哄高兴了,这是最重要的事。”
刘紫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为何要让我去哄夫人,我也不认识夫人啊。”
李原神情怪异,“掌门夫人你也认识,她姓池。”
“除了阿榆,我哪里认识什么姓池的女子。”刘紫苏嘀咕,“师尊莫不是记错了。”
李原冷冷地盯着刘紫苏。
刘紫苏静了下来,“不会吧……”她觑了一眼李原,“可阿榆是……”
李原神情沉重,“若你还想活的话,就不要把这些心思露在脸上,不听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刘紫苏心里一紧。
……
“阿榆……”刘紫苏将剥好的瓜子推到池榆面前,“你吃一些。”
池榆笑了笑,捡了两个吃。刘紫苏也笑,说了一堆闲话,将这十多年间她知道的新鲜事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刘紫苏终于忍不住,看了周围,压低声音问池榆:
“你怎么会嫁给掌门啊。”
池榆摇头。
“没、有。”
“你说你没有嫁给他。我就说我师尊乱讲,你可是掌门的徒弟,嫁给他不就是乱/伦吗?而且掌门冷嗖嗖的,一般人根本在他面前待不下去。”
池榆对刘紫苏摇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池榆知道晏泽宁监控着这里,她怕刘紫苏说错话,晏泽宁找她麻烦,刘紫苏一个刚刚筑基期的弟子,还要仰仗宗门生活,不能得罪晏泽宁。
言多必失,池榆又与刘紫苏闲谈了两句,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让刘紫苏走了。
刘紫苏走后不久,晏泽宁就进来了。
“今日可有开心一点。”一进门,晏泽宁就往池榆身边坐去。
池榆垂眼捏住眼前的玉脂茶杯,不做回答。
晏泽宁往那茶杯掺了茶,“后山的花都开了,你去走走吗?师尊陪你。”
池榆依旧一言不发。
晏泽宁笑了笑,“我最近抓了一个魔族卧底。宸宁你一定很感兴趣。”
晏泽宁抓住池榆的手,“他叫刘季……你应该认识。”
池榆抬头惊异地望着晏泽宁。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晏泽宁问道。池榆皱眉抿唇,乌黑明亮的眼珠中印着晏泽宁的脸,两绺发丝垂落到脸颊两侧,一派明净冷然的样子让晏泽宁越发想要亲近。
“还是不想跟师尊说话吗?”晏泽宁叹道,“魔族卧底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池榆抬眼看着他,“魔族卧底、的、下场、我自然知道,毕竟……我就是魔族卧底。”
晏泽宁愣了愣,搂住池榆的腰,“对不起……”
他趴到池榆的腿上,“我只是想要你跟我说说话……”
“但他的确是魔族卧底,并不是师尊捏造。”
晏泽宁解释道:“宸宁,你想想当年他为何对你细心教导,对你多加维护。你是我的弟子,他见你一人孤苦,便想着亲近你,从你口中经由我套取宗门高层的情报。不然,你什么都不能给他,他何必费那个心思。”
“可他失算了……我一点儿情报都不能给他……但他依然对我很好。”
晏泽宁脸贴着池榆大腿,玩着池榆放在腿上的手,“他的确对你很好,要不然当年离开宗门,你怎么还记挂着要给他灵石。但他……只是一个魔头而已。被抓住了,就应该死。”
池榆垂下头看着晏泽宁,企我鸟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一正理本文“可、他并没有、对一剑门、造成伤害。”
“你怎么知道没有造成伤害。”
“他一直、都在度支、堂当杂役弟子,一直都只是炼气期,他真想套情报,早就找那些厉害的修士,拜入他们的山头……哪有空理会我。他只是想平静……的生活而已。”
晏泽宁笑了笑,五指插/入池榆的指缝,“可明日……他就要被押到刑罚堂处死了……刑罚堂的人,可不会理会你说的这些。”
“他们只知道,诛魔卫道。”
池榆知道晏泽宁在逼她低头。
刘季的命,现在捏在他的手里。
良久,池榆开口,“能……不杀他吗,将他逐出一剑门、便好。”
晏泽宁吻着池榆的手,从指尖到手背,轻缓细密,“可是……宸宁。”他伸手怜爱地摸着池榆的脸,“你要给我一点甜头。”
池榆慢慢低下头,吻了吻晏泽宁的脸。
晏泽宁换了一侧脸,指了指,池榆又吻了下去,晏泽宁指腹摩挲着池榆的唇瓣,“以后记得要回师尊的话。”
第119章 经脉
阴暗的地下, 李原带着池榆到了一间牢房前,“夫人,人就在里面了, 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随时都在。”池榆怔愣片刻,对李原点了点头。
李原走后,池榆将视线挪到牢房里的人,里面的男人身上血痕斑斑, 显然是受过了刑。男人见到池榆, 连忙掩面,良久,他道:
“你都知道了吗?”
池榆回应:“我知道了。”
“你……真的是魔族卧底。”
“是。”
“那两年, 你对我那般好, 是为了套情报。”
刘季点头, “是。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
池榆笑了笑, “后来就应该不是这样的吧。我能给你什么情报,你打错算盘了。”
“是啊。”刘季放下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笑容, “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还要我来教,我真的亏死了,浪费我时间,害得我挤不出空闲去套别人的情报。还连累我被周家那个小丫头针对。”
“你呢?这十年都在传你是魔族卧底。”
“但我知道……你不是, 你若是魔族卧底,魔族还不如举族滚回魔渊……我这个真正的魔族卧底都没被揪出来, 哪里轮得到你。”
刘季咧嘴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蝉衫麟带,身上无一不是法器,道:
“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你师尊为你洗涮冤屈了。”
池榆顿了顿,答道:“是的。”
“我刚听李真人叫你夫人,你嫁人了吗?什么时候嫁的,都不请我喝喜酒。”刘季咳嗽了两声,带出血来。见池榆皱眉看着他,神情有些焦急,他安慰池榆他没事。
又继续道:“你嫁给你师尊了吗?”
池榆惊疑不定地看着刘季。
刘季道:“别这么看着我,没人跟我说,我猜的……”
“你记得你宗门历练带回来那些不值钱的珠子吗……你给我的那一捧,当时就被你师尊叫仆从用丹药换到他手里了。我当时还在想,那些珠子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用处。”
“但前几天在牢里时,他问我关于你的事 提起你名字时的眼神……”刘季陷入回忆,“没有一个师父会对徒弟露出那样的眼神……那么恐怖……又那么温柔。”
“我才明白,当初他为何会换走你给我的珠子。”
“你如果嫁人的话,他会让你只能嫁给他。”
一室静默。
“你喜欢他吗?”刘季问道。
池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喜欢……啊。”见刘季担心的表情,池榆假意笑着,哈哈了两声,
“季啊……我当然喜欢啊,我现在当掌门夫人,吃的好……住的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不好。”
“还可以以权谋私,把你放出去。”
“你受了那么些伤,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池榆扔了些普通的丹药进去,“治治伤吧。”见刘季服用了丹药,她道:“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对你用刑了。”
“我走了,你保重。”
池榆转身,沿着那一条甬道离开,身影渐渐湮没在远处的黑暗中。
……
回到阙夜洞,晏泽宁在摆弄灵草,见池榆回来了,他牵着池榆到桌前,“这次我在万年石乳池里加了这些灵草,你换经脉不会痛了。”
晏泽宁手上又浮现鎏金色的、如大树根脉般、散着莹莹光辉的东西,“这是变异金灵根,换了这个,你修炼速度会快很多。”
池榆小心伸出手,“这是哪里来的。”
晏泽宁将池榆搂在怀中,道:“师尊以前就在替你寻找合适的经脉,那些都不好,不是灵根属性不对,就是灵根纯度不够。十多年过去了,倒是长出个合适你的了。”
“所以这是别人的东西,对吗?”池榆垂眸,“你抽了别人的灵根。”
“不是的。”晏泽宁轻言哄道:“这是师尊自己培育……”
“如果有培育变异灵根的法子,修真界还那么注重灵根干嘛,反正可以改变。”
“培育这变异灵根的法子,自然是罕见的,难度极高,这并不是常态,师尊也是苦苦培育了十几年……才得了这么一条。”
池榆盯着那鎏金色经脉道:“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所以能换一个吗,不用这个好不好。”池榆恳求道。
“那你说用什么……”晏泽宁吻着池榆额头。
“就用以前那个噬金蜈蚣的灵脉好不好,我好好的修炼好几年了,也没有出过什么茬子。”
“宸宁,”晏泽宁出言劝道,“当初噬金蜈蚣的灵脉只是用来连接你的经脉,所以噬金蜈蚣灵脉只占极少部分,大部分还是你自己的灵脉。如今你整个灵脉都已经堵塞损毁了,你得换下整个灵脉,噬金蜈蚣的灵脉,还担不起这个大任。”
“况且,既然要换,何必不换个好的……我现在给你的,是最好的。”
池榆急抓住晏泽宁的袖子,“那换个什么别的好一点的灵兽的行不行……不要用人的。”
晏泽宁淡淡笑着,“你还是不信灵脉的师尊自己培育的。”
池榆低着头,又说了一次,“换一个吧。”
晏泽宁略一思索,“换一个也行,不过麻烦些而已,师尊总是想给你最好的,时间来不及,可能只能找到金灵根、或者金木灵根……宸宁……你觉得行吗?”
“可以。”池榆点头应道。
“但还有第二步。”
池榆抬头看着晏泽宁,晏泽宁抚弄池榆后背的发丝,“只是不知道,夫人你受不受得了。”
“我可以。”
晏泽宁低低笑着,“第二步就是洗脉。”
“用池家全部人的血来洗。”晏泽宁埋进池榆颈窝,覆在池榆耳边细细说了魔族的洗脉之法,“……夫人你需得亲自动手,杀了所有池姓血脉……”池榆听了,脸色惨白,如堕深渊。
“我……其实没有其他选择,对吗?”池榆嘴唇嗫嚅着。
“对不起……”晏泽宁抱住池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依你,但这件事不行。灵根不好的话,修炼会很艰难,会修炼不到元婴,甚至金丹。可师尊想让你长长久久的陪在我身边……”
池榆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我即使修炼到元婴,也陪不了你多久吧,你可是化神……”
晏泽宁吻着池榆的后颈,“宸宁真聪明,已经想到这里了。师尊也想到了,师尊正在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是啊……”池榆重复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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