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越发寂静,越发肃穆,空气如有实质在凝固。
李原往前走了一步。
拱手揖礼道:
“掌门、掌门夫人,门中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弟子大会,可以开始了。”
李原又往高座之上招手,“池丰、毓秀,可以下来了。”两人早就想下来,听到李原一招呼,欢喜地扑向李原。
凝固的气息才又开始流动。
之后的事情,郦岁昭都已经记不清了。多年之后回想今日,郦岁昭只记得掌门俯首缠着与那女子细语的融作春水的眼。
……
大会已经进行到最后,池榆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晏泽宁绵绵与她叮嘱了几句,让池榆到聚仙殿一旁的花林里散心。
池榆在花丛闲走了几步,暼见一男子跟在她身后。她心下疑惑,转身问这男子何事,这一见,觉得那男子有些眼熟。
她思索着……时日久远,她竟忘记了这男子的名字,只依稀记得他姓……
“陶……”
那男子紧接着池榆的话,脸上露出略显奇怪的讨好的笑容,“在下陶沐阳。”他顿了一下,好像对接下来的话有些紧张。
“不知夫人还是否记得我。我曾……曾给了夫人一个药酒配方。”他揖礼道,面上有些惶然,说话越发着急,“夫人可能不记得了……当时夫人走过来对我说着——”
“能把你身上那味的酒的配方给我吗?”池榆淡淡笑着,“我还记得。”
池榆想到了小红,想到小红给她喂药酒泡,想到那维持她身体不恶劣下去的药酒配方出自于这人之口。
心下涌起对小红的想念与对这人的感激。
便先开口道:
“不知陶师兄找我何事?”
陶沐阳听了这话,如蒙大赦,眼中涌起希望的光。
第122章 咳咳
池榆依靠在床边, 想着今日陶沐阳对她的请求。
他请她帮忙打探一下周悯的情况,当然,如果能救周悯出来便更好。
池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对晏泽宁开口。视线落在晏泽宁冷淡的脸上, 犹豫着。晏泽宁坐落到床榻上, 低头嗅着池榆的发丝,“好香啊……”
池榆冷冷清清地瞥了他一眼,皱眉抿唇了片刻。
“在想什么?”晏泽宁搂住池榆问道。
池榆抬头,就被晏泽宁衔住嘴唇, 渡了一丸丹药, 池榆欲推拒,晏泽宁虎口掐住池榆下颌,“吞下去, 这对你身体大有益处。”池榆勉强吞了, 顿觉下腹一团火热。
晏泽宁拦腰抱起池榆往温泉池走去。
他将池榆脱得只剩一层亵衣, 放入温泉池中,自己也脱得只剩一层亵衣, 下了温泉池。
温泉水将池榆全身浸得透湿,显出内里肚兜的淡雅的浅绿色。
晏泽宁不明意味地笑着:“还是浅绿色的……”
池榆听了此话,将全身浸入池中,只露出一个头。晏泽宁贴近池榆, 低声道:
“师尊可是依着你了, 是不是该给师尊一点奖励。”
灼热的视线在池榆身上流连。
晏泽宁搂住池榆的腰,头埋进池榆的颈窝,嘴唇贴到池榆的耳垂,“宸宁应该知道师尊今日要做什么吧……”
池榆抬起头:“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我需要心理准备。”瞥见池边摆着的果盘,池榆连忙挣扎出了晏泽宁的怀抱, 伏到岸边。
“我给你剥些葡萄。”鸦色的睫毛投影在莹白的脸上飘忽不定。池榆连忙摘掉一颗晶莹紫红的葡萄,慢慢剖开了皮,甜腻的葡萄汁溢到了池榆指腹,指贝也成了粉紫。
晏泽宁紧跟着池榆到了岸边,依然搂住她的腰,将头埋进颈窝,他张开嘴,“喂我……夫人……”
池榆一个手抖,葡萄落到颈窝,晏泽宁嘴唇紧跟着从颈窝衔住了那颗葡萄。他品尝后道:
“宸宁亲手剥的,果然甜。”
他用牙齿扯下湿漉漉的亵衣领,扯松衣领里遮着的系带。
池榆猛然意识到晏泽宁要做什么。她心里一紧,连忙道:“既然葡萄好吃,就多吃一点,师尊——”池榆罕见服软叫了一声师尊,“你放开我好不好,我给你剥。”
晏泽宁低低笑着,平日里冰冷的眉眼全是浓稠的玉色,他不由分说用牙齿将系带扯出,连带着那浅绿色,也被晏泽宁从后衣颈处扯了出来。
池榆一惊。
却听见晏泽宁在她耳边道:
“为夫想吃葡萄。”
“但为夫想吃的不是这个葡萄。”
池榆弯着身子。
“别……”池榆咬着唇,眉尖微蹙,眼波流转。
晏泽宁将池榆翻过身来。
晏泽宁衔上池榆亲身递给他的葡萄。
池榆断断续续说着,还在跟晏泽宁商量:“就……到这里……就行了吧……”她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双手紧抓着晏泽宁垂落的发丝。
晏泽宁停下了动作,“宸宁……你该看看你自己,你如今这个样子,还想让师尊停下吗。”
“你自己都不答应。”
池榆只感觉脑子暖洋洋的,身子特别不舒服,她还有几分清醒。
“别……”池榆眼睛半睁半阖,声音懒倦。
“说起来,我们宸宁真不是个好孩子。”
“我……我不是好孩子。”池榆重复着晏泽宁的话。
“宸宁明知道师尊喜欢吃甜的,身上藏着甜水,却不让师尊吃。”
“别过来。”
虚虚走了两步,刚到岸边,被晏泽宁抓住了双手。晏泽宁这时也全身湿透,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他这时眉宇见有着些许艳色,他没有靠近池榆。
他一点点完全浸入温泉池,再无身影。
池榆哭着,“好冷……”
池榆紧抓住岸边那一点棱角,指尖泛出粉红色。
晏泽宁从池子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沾满他的全身,他张开嘴,露出猩红的舌头,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
他抱住池榆,将她抱上了大腿,“舒服吗?”
池榆呆愣着不说话。
晏泽宁吻了吻池榆的鼻尖,“看来是舒服的说不出话来了。”慢慢抚弄池榆的后颈,池榆承受不住,软着身子向晏泽宁求饶。双手拉扯着那手,想让它离开。
晏泽宁眼眸微暗,心下却涌出按捺不住的火热。“宸宁真是坏孩子,自己舒服爽利了,就不管师尊,该罚。”
“那……罚宸宁什么好呢。”
晏泽宁眼眸越来越暗,“夫人……骑过马没有?”
池榆咬着晏泽宁的肩膀,不做回答。
晏泽宁摸着池榆湿漉漉的头发,“不管夫人会不会骑马,今日为夫就手把手的教夫人好不好……夫人得好好学。今日……就先罚夫人骑一个时辰的马。”
“你……”池榆咬着唇,眼中凝聚雾气。
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这不容易学会,可千万要跟着为夫好好学。”
“你……”池榆手脚无力,“你……是不是……刚刚那丸丹药……。”
晏泽宁吻着池榆道:“只是怕伤着你,现在……开始吧……”
第123章 转换
池榆在晏泽宁怀里累得晕过去了。
晏泽宁垂眸抚弄池榆的发丝, 视线流连在池榆红肿的唇上,指腹摩挲着,低头轻轻吻了下去。池榆的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吻痕, 过了一夜, 颜色由嫣红转为青紫。
他撩开粘在池榆脸上细软的青丝,看着她微蹙的眉尖,叹了一声:“可怜见的,第一次, 那小东西就要吃下那么大的。”
“不要……”池榆在他怀中低语。
晏泽宁交颈覆耳问:“不要什么了?”
“不要……骑马……”
“停……停……”
“求你了……”
“求谁?”
“不知道。”
“那就不停了……”
“求……夫君不要让宸宁……骑马了……”
他将池榆搂得更紧, 满足地喟叹着。
“只是让你骑马而已……宸宁……还有别的呢……我的心肝……你受得住吗?”
你满足得了我的玉望吗?
晏泽宁手臂上隐隐现出多双眼睛,脸颊两侧似有似五闪烁着鳞片。
池榆白着脸在晏泽宁怀中幽幽转醒,她脑袋是懵的, 一片空白。怔愣了片刻, 感到全身都酸疼着, 她才回忆起昨夜一幕幕场景。
在池子里,在池子边, 在美人榻上……
还有那一盘葡萄。
她顿时惊住了,连忙扭头,看见晏泽宁那张春意懒倦的脸。想要下床,却下不来。
“急什么, 宸宁。”晏泽宁眼神晦暗, “我们还连在一处呢。”
“出去。”池榆撇过头。
晏泽宁缓缓离开。
池榆咬牙皱眉,压抑住要从舌尖发出的喘息。
晏泽宁看着池榆微微鼓胀的小腹。
一压。
池榆压抑不住吐出声音,:“你……做什么。”
晏泽宁将池榆从床上捞起,整个抱在怀中, “宸宁……该消食了。对不起……师尊不应弄进去那么多。”
他与池榆耳边说着口诀,然后道:“你试着如师尊所说运行灵气……那可是师尊的圆羊。”
池榆垂眸不语。
晏泽宁轻声道:“若不快点消化。”抚上池榆的腹部, “宸宁会怀上师尊的孩子。”
“你——”池榆想要说什么,看着晏泽宁冷俊的脸,知道说什么都无用,恹恹闭上了嘴 。
晏泽宁笑笑,低头吻着池榆。
“怎么气性那么大,师尊一个大修士,上赶着给我们宸宁做炉鼎,宸宁怎么还不满意。”
池榆压下心头的怒火。
想要这时候问一问周悯的去处。
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好问的时候了。
但她该怎么问呢。
池榆沉思着。
晏泽宁以为池榆还在生气,便将灵力输入至池榆经脉,手把手教她怎么将圆羊转换成灵力。
在晏泽宁的帮助下,池榆感到一股暖流在她四肢百脉处游动,然后,那股暖流像是冲破了什么阻碍,她觉得一身轻松。
晏泽宁吻吻池榆的额头。
“你筑基了。”
池榆惊疑不定看着晏泽宁。
“不信?”池榆的怀疑实在是过于明显,晏泽宁道:“这还只是个开始,宸宁。”他殷切地讨好着池榆,“你看,将师尊当作炉鼎,这般修炼多轻松,以后师尊努力修炼,将修为灌给你好不好,宸宁只需在床上努力……”
池榆听了这话,心头有点恶心。
她打断晏泽宁的话,试探性套着晏泽宁的话,“你……渡劫后做了什么?怎么变成掌门了。”
池榆低下头。
听着池榆的话里有关切他的意思,晏泽宁喜不自胜,心里痒酥酥的。
“只是将那群人收拾了而已。”
池榆小心道:“那群人……指的是?”
“闻熠、南宫颐、周崇山、周悯还有楚无期这五个人……其余的杂鱼……还不配师尊收拾。”
池榆抿唇,“收拾了……是指杀了吗?”
晏泽宁笑着抱住池榆,“怎么,你不想师尊杀了他们。”
不等池榆回话,晏泽宁殷勤道,“他们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害师尊尝尽相思之苦,我们十二年不得相见,当然不能轻易去死,师尊有好好的炮制他们。”他略带讨好道:
“宸宁……想去看看吗……他们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你说话的声音大一点,他们都会发抖,可好玩了。”他嘴角含笑,像是小孩子为了讨好玩伴,给出自己的玩具,“掌控别人生死的滋味,只要尝过了,便再也不会忘记,宸宁,去试试吗?去看那种往日呼风唤雨的元婴修士,在你脚下摇尾乞怜。”
池榆压下心头的不适,问着:“玩过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晏泽宁握住池榆手腕,吻着她的指腹,“当然是将他们玩到死……死之后……尸体用来做花肥,你不是喜欢花吗,这样养出来的花,又有活力又漂亮。”
池榆后脊发凉,“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晏泽宁停下轻吻的动作,“给他们一条路……指的是?”
“就是让他们做个凡人,自然生老病死。”
“可是……宸宁,你想过没有,师尊若是夺权失败了,他们可不会给师尊活路,也不会给你活路。”晏泽宁低下头,眼眸晦暗。
“你难道让师尊放任这些人活下来伤害你吗?”
池榆抿唇,心绪几番转换,终于下定了决心,主动探出一步,她抬头道:
“可是伤害我最深的,明明是你啊。”
晏泽宁听了此话,脸上神情凝固,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池榆觑眼看着晏泽宁,将手覆上他的手。池榆这个亲近的动作,让晏泽宁眼神微动望着她。
她咬着唇道:“师尊……难道不想补偿我吗?”
晏泽宁连握住池榆的手,“你想让我如何补偿。”
“我在牢里的那十年,倒是欠了人恩情。”池榆似是陷入回忆,“我身体现在有回转的余地,靠的是小红给我喂的药酒,而药酒的配方,是周真人给我的。”
“你瞧着,能不能帮我还了这份恩情,将周悯周真人放出来。”
“她现在应该已经掀不起风浪了……你就将她放出来吧。”
“可她也是造成你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之一。”晏泽宁轻声细语说着。
“所以……你不答应。”池榆撇头转身收回手,“你说要补偿我是假的了。”晏泽宁连忙捉住池榆的手,“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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