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一盘算得十分简单。
自己有系统开的外挂,能够知道这些修士弱点都在哪里,按照弱点攻击以弱胜强,在穿越前看的漫画小说描绘的那些穿越去异世界的龙傲天们都是如此。
每次战斗都越阶挑战各路修士,博得什么老祖的关注,获得许多长相艳丽的仙子倒贴,将她们都收入后宫,最后走向人生巅峰。
眼看轮到自己,杨元一双手抱胸,缓缓走入石台中开口念出了龙傲天的台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要让欺辱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在他的对面,年轻的修士冲着他躬身行礼,回应道:“道友好志向,鄙人洛风言,筑基巅峰实力,请师兄赐教。”
他的态度恭而有礼,不卑不亢。杨元一皱了皱眉,因为筑基巅峰实力也是被分在金丹期那一组,他原本想找个金丹期的修士作为自己开场的首战暖暖场子,可惜运气不好,匹配了一个同自己同等级的。
不过也没关系,想赢筑基期的修士不是更加简单?
杨元一在询问过系统此人的弱点后就放心地直接冲了上去。
然后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惨败而归。
知道别人弱点是一回事,可实践是另外一回事,他这些灵力本就是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没有经历过自己修炼,他同这些灵气陌生得很,压根不知如何熟练运用。
虽然知道对面的修士的弱点又如何,他又近不了他的身。
那修士的瞳眸中倒映着他狼狈跪在地上的样子,杨元一又觉得周围围观的修士们窃窃私语,都在说他的不是,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愤怒更甚。
洛风言见他倒下,在得到执法阁弟子的点头应允之后,明白这场比赛胜负已分,就不再攻击,俯身要将杨元一拉起。
可他靠近正要拉住他的时候,杨元一却忽然暴起,手握锋锐的匕首就冲着他的脑袋刺去。
这一幕是执法堂弟子都未预料到的,他只来得及叫一句师兄,却压根来不及阻止,只得眼睁睁看着师兄挥刀砍向那修士。
洛风言也是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往后躲去。他修行的法门特殊,并不按照一般修士的灵台修行,而是以体术入道。百会穴是他命门,若是被刺伤别说是治疗了,就是下半辈子修行都成问题。
这只是一场普通比试,怎会恶毒至此,要毁他根基?
洛风言暗暗心惊,但是身体的反应极快,旋身一扭一转,勉勉强强避开了那刀。
杨元一眼见袭击不成,知道没有机会了,就想转身离开,却被一把拽住。
“师兄,你不能走。”执法阁的弟子赶来,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无故伤人,同我去一趟执法阁吧。”
杨元一不想去,但这也并不是他说不想去就能不去的,眼看着他还赖在原地不走,那执法阁弟子无计可施,只能叫上了身旁的师兄弟一起将他按住。
杨元一被按在地上,眼看人越聚越多,此时早晚传进宫淮的耳朵里,自己日后又不知要被如何折磨,终于大喊出声:“帮我找掌门,我有事要报。”
........
宴梦川参加完了上午的比试,就急着去找他的师叔。
虽说自己也拦不住小师叔做决定,但平日里能多见见师叔多能劝上一劝也是好的。
可等他去剑阁寻小师叔的时候,却只发现了书房大敞的窗户和大门,还有桌子上写的一张“借剑尊一用的字条。”
落款赫然是楚阑舟。
宴梦川在看到署名时瞳眸都被吓得缩了缩,抓起字条就匆匆往外跑去,迎面正好撞到了穆婉莲。
他慌慌张张,抓住了穆婉莲的衣袖,吓得脸色发白:“穆师叔,宴师叔被抓走了!”
“那此地岂不是很危险?快去叫执法阁的人来!”穆婉莲听到宴梦川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想跑。
开玩笑,宴君安那变态都能被抓走,自己这水平岂不是更跑不掉。
等她将这一系列话说完才反应过来。
自己是元婴期的修士,执法阁的弟子还没自己的修为高,况且剑阁向来不在执法阁的管辖范围,出了事情哪怕宴君安不在,也应当由她来主持而非执法阁。
眼看宴梦川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发狐疑,她害怕系统惩戒,只能勉强安慰道:“此地危险,你快去找你掌门说明此事。”
“是,师叔。”宴梦川看着穆师叔比自己还要慌乱的反应,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道,“师叔你若是害怕就与我同去吧。”
穆婉莲心想我要是能出去还需要你说,嘴上挂着微笑:“不必,我先去探查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宴梦川点了点头,离开了。
【宿主,哪怕有万人迷系统影响,你也应当规范行为,不要做出太偏离个性的事情。】等宴梦川离开,她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机械音,【若是宿主偏离太过,路人对宿主产生防备,系统的加成也会消失。】
“知道了。”穆婉莲想起来之前在仙门大会里见到的那女人,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
宴梦川要找的掌门正与执法堂堂主并肩而行,柳明彧正向他汇报调查的情况。
“我比对过两具尸体,发现秦云亦的死因与新死的那名秦家弟子或许有所不同。”柳明彧压低声音,对掌门道,“秦云亦死得十分利索,一剑封喉,而且伤口十分平整且细小,只有半寸;可那秦家弟子却不同,伤口繁杂,可以很明显看出被傀儡丝缠绕的痕迹。”
掌门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就是不想细察的意思了。
柳明彧想了想,又问了另外一件事:“要下发通告令搜捕林束吗?”
“若是秦关月不提就不查。”掌门摇了摇折扇,有些怅然,“过了许久,师妹终于肯上念虚宗了。”
傀儡丝,楚阑舟,上五家内乱,这场腥风血雨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
......
掌门颇有些闲适的笑容在看清宴梦川送来的字条之时便垮了下来。
他垂眸,看了看等在一旁焦急万分的宴梦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安抚道:“我知道了,此事不必惊慌,凭你师叔修为,若是想回去,也是能回去的。”
宴梦川眼眸里透着浓浓的疑惑:“可掳走师叔的人是楚阑舟。”
掌门心想这字条是楚阑舟留的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以污儿二期无儿把以还是宴君安自己写的都未可知,万一不是楚阑舟掳走的而是宴君安自己跟着跑的,难不成还要派人去抓楚阑舟不成。
虽是这样想,但却不能这样说出来,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是你师叔自己做的决定,你暂且不要宣扬出去。”
宴梦川看着掌门颇为平淡的反应,虽不清楚到底宴师叔为何要借故离开念虚宗,但既然掌门已经开口说了没事,依旧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掌门,有弟子大闹执法阁,说要见柳师叔。”一位弟子匆匆赶来,冲着掌门和柳明彧行礼道,“还说、说.....”
“说什么?”掌门挑了挑眉,问。
“说自己掌握了宴师叔与魔尊私相授受的证据。”那弟子开口道,“且一定要诸位与长老们一同见证。”
..........
宴君安闭着眼睛,总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摇摇晃晃。
他觉得这只是自己神智昏聩下的幻象,也颇不在意,只在想楚阑舟。
在风雪夜里的楚阑舟。
那时楚阑舟浑身是血,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宴君安,我不要你了。”
宴君安提着染着血的剑,茫茫然走在雪地里。他不太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也不记得自己还能做什么。
楚阑舟,终究还是抛下他了。
……
“你不跑吗?”摇晃的感觉太大,宴君安眼眸动了动,缓缓睁开。
他刚睁眼,还颇有些迷茫,神智也无全部归位,在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后,不解地颦了颦眉。
见里头那狐狸半晌没动静。
楚阑舟先是提溜起来凑着鸡笼的空隙中看,后来又拿了根路上捡的小木棍,顺着鸡笼的空挡里戳了戳里面毫不动弹的狐狸,也有些迷惑。
宴君安不会被自己摇傻了吧。
她原想趁乱抓宴君安一个措手不及,将他送去神医谷诊治,也做好了半路被他逃跑的准备。却没想到走了一路,里头这狐狸和入定似的一动不动。
楚阑舟是真的不懂了,觉得自己怕不是捡了什么傀儡化神回来,这才起了试一试的心思。
宴君安被楚阑舟乱七八糟捅了好几下,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还是蹲在笼子里,兀自沉思。
是幻境?
不太像。
可楚阑舟怎么会把自己关起来?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流程,觉得自己还远远没有达到被关起来的条件。
比如没有在冲喜之时送错洞房,也没有误食情药意情迷乱,也没有……
他有些害怕楚阑舟把自己赶出去,又不知要如何反应,索性先不动,打算日后再随机应变。
楚阑舟眼见着狐狸一动不动,知道他在记恨自己,唇角一勾起了戏弄的心思:“宴仙君,你可知道若是落入我这个魔尊手上,会如何?”
那狐狸依旧没动,只是耳朵往上竖了竖。
楚阑舟知道他在听,见他还不肯理会自己,便接着道:“我会将你关进笼子里。”
她眯着眼,若是没有看错,这只狐狸的尾巴似乎动了动。
楚阑舟见她还不理会自己,又道:“若你还是狐狸也就罢了,可等你找到法子变成人,你猜我会如何?”
“我会断你灵台,让你这辈子都成不了仙,我还会把你关在笼子里,让你日日夜夜都见不到旁人,只能见到我一人。”
楚阑舟与宴君安一同长大,自然明白宴君安向来最讨厌听到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淫词艳曲,更逞论将他编排进故事里作为主角。
但楚阑舟就是为了激怒他逼他反抗自己,偏要不如他的意。
她勾起唇瓣,说得越发过分:“我还会再也不允许你穿流云衣,挑断你的手脚经脉,将你当做我赏玩取乐的工具……”
雪白狐狸还是端庄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可他的尾巴又左右扫了扫,看上去颇有些欢快。
楚阑舟没有搞懂这狐狸的意思,想压低声音问系统。
【你别说了。】系统实在看不下去,抢在楚阑舟问话前道,【他好高兴啊。】
系统觉得,要不是狐狸的尾巴不好摇,改成小白狗之类的动物,这宴君安都要摇上天了,也就楚阑舟对他滤镜太厚没有发现。
楚阑舟被系统提点,这才明悟过来。
宴君安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自己突然不说岂不显得自己很没有魔尊派头。况且以前都是自己欺辱宴君安的份,她绝不允许宴君安发现自己露怯。
于是楚阑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道:“可惜笼子价贵,关狐狸的笼子还能找,关人的就算了。”
宴君安终于开了口,他的姿态端庄,语气平静,还真像个狐狸仙君——若是能够忽略他到处乱摇的尾巴的话。
“阑舟,你既然将我带走,也应当先搜搜我的储物戒。”宴君安平静道,“我储物戒里刚好有一个可以关人的笼子,阑舟不必为了此事烦忧。”
第36章
楚阑舟不是很为宴君安担忧, 但她是真的想问到底为什么你的储物戒里有可以关人的笼子。
但她沉默好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拎起那笼子, 转身就走。
……
念虚宗内, 逍遥殿。
掌门刚才处理完琐碎杂物, 决定打坐收敛心神, 静心修炼之际,就看到有人从侧殿闯了进来。
他吓了一跳,在看清那人模样之时惊吓更甚, 转身就跑。
此人非常眼熟, 穿着一身素净道袍,容貌并未遮掩。
竟是魔尊楚阑舟。
楚阑舟一把拽住还想往外逃跑的掌门肩膀,将他拉了回来后,将手里的鸡笼递到了他的面前。
“魔尊夜半前来,有何指教?”掌门被楚阑舟掰着, 完全没办法逃窜, 也不敢抬头看楚阑舟,只敢将目光落在了她手里拎着的笼子上,一点都不敢接。
心里害怕极了, 心想这里面装的莫不是哪位大佬的人头吧。
楚阑舟开口道:“我……”
“我早已辟谷, 不食荤腥。”掌门脑补出了一堆魔尊可能会说的话,连忙道,“魔尊既已入了空门, 不如就放它一条生路吧。”
楚阑舟道:“你可知......”
掌门刚才就在思考着楚阑舟来找自己的原因,生怕楚阑舟对自己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立马开口道:“你走之前没挖到的竹酒是我偷的。”
楚阑舟一愣。
掌门边说一边觉得委屈,心想只不过几壶酒而已, 竟让楚阑舟连一丝情分都不顾了:“其实你后来朝宗门里丢的叫花鸡也是我吃掉的,宴师弟压根不吃这些东西,丢了可惜不如给我;你前些年送过来的流云缎因为师弟常年在剑阁闭关不出所以我其实也拿走做了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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