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伸出食指一勾他的下巴,看着红着眼眶的他,调笑道:“走向人生巅峰是我的梦,你嘛,只是我走向巅峰后的一个小目标。”
樗里疾笑容凝固,心道,这瑾瑜是真的铁了心了,要斩情丝、展宏图,他的地位危矣!不行!
“那你不能始乱弃终,你不能移情别恋,你要信守诺言!不然我天天找你守着你哭,说你是个负心女!”
“行行行,你若不负我,我定不负你。”徐瑾瑜点头应道。
樗里疾补充,“还有到时候一起去见君上,让他为我们赐婚。”
“好好好,答应你。”
她一想嬴驷继位时间,只有两年了!要建功立业,在秦孝公走之前获得他的认可,还真是时间紧任务重啊。
得干大活!头痛!
自己怎么就招惹了樗里疾这么个人呢?怎么还就脑袋一热喜欢上这一款了呢?今天提分手提的好好地,怎么又什么都答应了呢。
不怪她心志不坚,只怪那男色误认,让人失智,只怪他哭的太可怜,让人心疼。
好吧,她认栽!
就在她自我反思之时,又听那人软软地说,“那我们暂时分手时,我还能天天来找你么?”
“公事可以,私事不行。”
“那我也不能抱你,不能亲你?”
“当然,搞事业时拒绝男色。”
“那写信总可以吧。”
“你老嬴家钱多,想写也可以,但我未必会回你。”
“那行吧,小风你留着,让她照顾你,我放心。”
“好,我也挺喜欢她的。”
“我给你买的衣服,你要穿,你带的衣服太单薄了,不暖和。”
“好,我穿,没别的了吧。”
樗里疾闷声闷气地说:“最后一点,你一会儿再说分手。”
“为什……”她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声音就被封在口中。
他轻轻地揽着她,开始还是极尽温柔,克制地啄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品尝那抹甜蜜。
一想要两人要分开,他不能如今日这般见她,那就心痛地不能自己,无法自持。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道:“因为我要亲你。”他回答着方才她未说完的问题,然后将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拉起,让她环住他的脖子。
“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永远也忘不了我。”
他红着眼,噙着泪,双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着他。
他贪婪地攫取着她那独属于他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呼吸,聆听着她的心跳,似乎忘了周围的一切。
徐瑾瑜轻颤着承受着他那热烈的爱意,他那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在两人唇齿间留下那抹苦涩,那酸涩随即在心中个晕开,传至四肢百骸。
也不知是被他强势的侵袭夺走了理智,还是被他那逐渐失控的亲吻掠走了气息,她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的像是压了快石头,堵在胸口让她无法呼吸,想要找一个出口来释放那股压抑。
他怕她会忘了他,她又何尝不是呢?
今日所说那些,说起来寥寥几句,但是若要实现何其之难,她也怕的,怕自己做不到那么好,怕她不在的日子他会把她忘掉。
或许有人觉得,离开就离开,下一个更乖,可是现在的她,还是抵挡不住他的攻势,还是觉得他可爱,还是舍不得。
“你也不能忘记我,更不能背着我拈花惹草,如果你负了我,我再也不要见你了。”她亲了亲他的红肿的眼皮,故作凶狠地说道。
樗里疾抵着她的额头,“我怎么会,又怎么敢,不然你真的不要我了,”接着又低喃道:“我不会给你甩开我的机会的,瑾瑜,这辈子我缠定你了,如若榖则异室,那便死则同穴。”
徐瑾瑜被他的话一震,心道:猛虎如若想要亲近你,它会收起厉爪和獠牙,会像狸奴一样露出肚皮让你挠,但是再打滚卖萌也终究是只猛虎,不是任人摆弄的狸奴。
“疾,或许你以后遇到更好的姑娘就不这么想了。”她说。
樗里疾用手一捏她的腰侧,宠溺道:“我知道你在试探我,美女如云,匪我思存,还有你也别想再找他人。”
徐瑾瑜叛逆心起,笑吟吟地问:“如若我找了他人呢?”
第48章 用美男计
樗里疾用手托着她的后脑, 附在她的耳侧,一字一顿道:“有一人,赶走一个, 有两个,赶走一双。”
“那若他们不愿走呢?”她继续挑战他的底线。
他摸着她的秀发,声音如玉,“瑾瑜, 让人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种,请他们走, 是最温和的一种。”他的嘴角是扬起的, 可是他那眼中,却不带一丝温度。
徐瑾瑜心头一跳,惊讶地看着他。
樗里疾看她一惊, 立马收起那份凛冽,含情脉脉地摸着她的脸,“瑾瑜, 不要怕我, 只要你爱我, 我只会对你好,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随后他低头,靠在她的肩膀,黯然落泪:“你我二人心意相通,我可以忍受你暂时和我分开,但是我受不了你不爱我, 如果你喜欢上别人, 我会疯掉的。瑾瑜,你不能拿走我的心, 又扔掉,这不公平的。”
看着肩头的人又开始啜泣,徐瑾瑜也不忍心再跟他说,你这样不对的,生怕再刺激到他,让他哭地更凶。
她竟不知道,他有这么强的占有欲,方才提起别的男人,那眼神冷的像刀子一样,可真是霸道无比。
她竟不晓得,他会这么爱哭,那眼泪说掉就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也对,作为秦国公子,不说呼风唤雨,也是位高权重,何曾被人这般地对待过。她这般对他,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他没有暴跳如雷,已经是对她很纵容了。
既然还喜欢他,那就只有哄着了。
“见过风华绝代的你,别人怎么还能入了我的眼。”她深情地望着他说道。
樗里疾听到她的回答,粲然一笑,果然,他的这副皮囊还是有用的,不管用什么法子,能留住她的心就行。
“瑾瑜,我只属于你,无论是身,还是心。”他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轻吻她的指尖。
看着他那魅惑的神色,她再次被击中,还有指尖那湿糯柔软,“疾,不要这样。”那酥麻的感觉,太奇怪了。
樗里疾听着她那娇软的轻呼,还有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再次沉溺在她那如深潭般的眼眸。
“唔,”徐瑾瑜惊呼,“你怎么又亲。”
他哑着嗓子,“过了今日,要有好长时日亲不到了,我要亲个够,”在换气的间隙,他轻附她的耳侧,喘息道:“瑾瑜,不也很喜欢么?”
“你,放荡!”她红着耳朵,捶了他一下,他怎么说得出口,这般露骨的话。
他也不恼,而是勾着她的眼眸,笑比褒姒,“不放荡怎么能勾引你。”
他轻吻她的眼眸,“怎么能让你爱上我。”
又啄吻她的耳侧,“让你离不开我。”
接着又到她那脖颈,“让你永远记住我。”
然后又吻上她的唇,“让你再也不看别的男人。”
不同于往日的狂风暴雨,他今日的吻极致地温柔,他揽着软成一团的她,轻喃,“交给我,你只要享受便好”。
徐瑾瑜被他的声音蛊惑,揽着他的脖子,微微闭着眼睛,回应着他的吻,她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抱紧他,机械地跟随者他的描摹,为他而悸动,因他而轻颤。
帐外依旧是寒风呼啸,雪花漫天,大有不眠不休的架势。
郯明在账外等了许久,看着那纷扬的雪花,感受着刀刮一样的冷风,打了个哆嗦。
“小风,你不冷么?”他问道。
小风拍了拍大氅上的雪,耸了耸肩:“还可以。”
郯明跺了跺冻得有些僵硬的脚,低声问:“你说我小师傅跟公子,今天会不会和好?”
“应该会吧,我听着刚开始是小姐哭,公子哄,后来是俩人争论,最后是公子哭,小姐哄,现在好像谁都不哭了,我觉得应该是和好了。”小风分析道。
郯明点了点头,“好像有道理,”然后他又问,“那,若是公子跟我师傅没和好,你跟谁站一边。”
小风皱着眉,看着天,陷入纠结,“韩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对我也很好,公子对我也很好,按道理,我应该跟公子站一边。”然后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积雪,继续说道:“可是,小姐对我也很好,我也应该帮她的,哎呀,好难选。”
最后她自暴自弃地问,“那你会选跟谁站一边?”
郯明抱着双臂,大义凛然地说:“我选让他俩和好,这样就不用选了。”
小风瞪大双眼,猛地点了点头,“郯明,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做。”
郯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你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是吗?那是他们不懂得你,你真的很聪明,剑术也很好。”小风脆生生地说。
郯明歪头道:“你的刀术也很好。”
正在两人互捧之时,樗里疾掀帐而出。
“小风,你以后继续跟着小姐,好生照料她。”樗里疾吩咐道。
小风立马应道:“我一定照顾好,公子放心。”
“那我便走了,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找不到我找郯明或者郯清也可以。”樗里疾交代道,“郯明我们回去。”
小风点了点头,然后进帐去伺候徐瑾瑜,而郯明则是跟着樗里疾离开。
“公子,你跟小师傅和好了?”郯明问。
樗里疾摸了摸唇角,抿嘴一笑,“算是吧,哄好了。”
进了帐中,郯明帮公子拍了拍他肩上的落雪,“公子真厉害,你是怎么哄好我小师傅的?”
“你给我倒杯热茶,我跟你说。”樗里疾在书案前坐下。
“好咧,马上来。”郯明说罢便手脚麻利地给公子倒了杯热茶,然后眼巴巴地守在公子身边。
樗里疾将热茶一饮而下,慵懒道:“你可知男人的武器都有什么?”
“刀、剑、弓、弩。”郯明摆着指头说道。
见公子摇头否认,郯明继续说道:那就是斧、钺、戈、矛、戟,别的兵器不常见。”语气十分坚定。
樗里疾再次摇头,“这些是对付敌人用的,如若是要哄好你小师傅,用这些可不行。”
“哄我小师傅的武器?”郯明扬声问,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送我小师傅名剑了!公子找的哪个大师打造的?”
樗里疾无语凝噎,孺子不可教也,他长叹一口气。
“哎呀,公子,见你就直接说罢,你知道我笨的。”郯明看公子神情,便知道自己说的不对。
樗里疾用手指轻点书案,笑意盈盈地说:“眼泪。”
郯明满眼震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哭?”
“对了,还有美色。”樗里疾回忆着说道。
郯明皱着眉头,把这两个词连起来想了好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你是说美人计!”
“你偶尔也很聪明。”
“嘿嘿,刚才小风也夸我聪明了。”
“哦,说来听听,小风为何夸你聪明。”樗里疾现在哄好了瑾瑜,身心舒畅,倒有了几分兴致跟郯明闲扯。
郯明跪坐着的身体往前一挪,兴奋地说道:“我跟小风在帐外方才说话,猜你跟我师傅有没有和好,还讨论如果你俩没和好,选择跟谁站一边。”
“你们如何选的。”
“小风很纠结,我说我不纠结,我说选择让你俩和好,这样我不用二选一了。”郯明拍着胸脯骄傲地说道。
樗里疾眉开眼笑,拍了拍郯明的肩膀,“郯明,我觉得你开窍了!孺子可教也!”
郯明喜笑颜开,“真的么公子?我真变聪明了?”
“当然,我何时骗过你。”樗里疾说道,“好了,别傻笑了,我要就寝了。”
郯明立马站起,说道:“我来伺候公子。”
已至深夜,军医一片寂静,樗里疾回味着今日的酸甜回忆,进入了梦乡。
他是入了梦,而咸阳秦宫太子书房,则还燃着油灯。
“你是说,徐瑾瑜没有死?”嬴驷踱着步问道。
李肃答道:“是,”他将一个木匣放在地上,“在你说的崖底坟冢,我只找到了这个木牌,还有太子你的玉佩,并没有骸骨。”
嬴驷打开木匣,看着写着“嬴驷恩人徐瑾瑜之墓”几个大字的木牌,确实是当时自己亲手写的,还有那块玉佩,也是当时他放到她身上的。
“你继续说。”他问得急切。
李肃接着说道:“我觉得此事蹊跷,便自称是徐医士的远房亲戚去找里正打听,那里正却说徐瑾瑜几个月前去了河西,说是做军医,我去看了登记,大概就是在公子离开徐家沟一个多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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