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今日再次将这块玉佩给她,看来太子对原身的救命之恩看的还是挺重的。
她只顾着思考太子为何再次送她玉佩,没注意到身边有个人看着她发愣的样子,那脸阴沉的像是结了霜。
待太子闲庭信步地走下楼,徐瑾瑜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钳起,扯着她往身后的房门走去。
樗里疾将她拉回房间后,一挥手示意屋内侍女退出去,小风和郯明也十分识趣出来,轻轻地关上房门。
樗里疾则是右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左手揽着她的后腰,用力将她抵在门后,然后迅速插上门闩。
徐瑾瑜背后抵着木门,看着面前眼中带火的樗里疾,惊呼,“你抓痛我了,你干什么?”
第64章 门后之吻
樗里疾也不回答, 抽出方才垫在她腰后的左手,撑在门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方才握着她的右手,则是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掌,拿出拿块儿被她攥的火热的玉佩。
然后他将那块玉佩拿到她的眼前,睨着她问:“你可知这是何物?”
徐瑾瑜摇了摇头, 怯怯地说:“不知道,不就是块儿玉佩?”
樗里疾冷笑一声, 恨恨地捏着她的下巴, “不知道?不知道你也敢收!瑾瑜,你要把我气死!”说罢又生气地松开手。
“怎地?这像个鸟的玉佩还有什么说法?”徐瑾瑜低头看着那玉佩问道。
樗里疾见她真是不知道,无奈道:“你真不知道这玉佩什么含义?”
徐瑾瑜心里暗骂了句, 她怎么知道,即使穿越过来前她是个考古的,还刨过老嬴家的陵墓, 但是她也没见过这件东西啊。
突然, 她心头一跳, 不对, 这形状,貌似在哪里见过。然后她拿起那玉佩,左翻又看,随后她不确定地弱弱问道:“玄鸟?”
樗里疾见她终于认出来了,“正是玄鸟玉佩。”
“然后呢?”徐瑾瑜继续追问, 她不知道樗里疾为何这般生气。
樗里疾咬牙切齿地道:“玄鸟玉佩, 乃秦君及太子信物,除赠贤臣, 只赠其妻。”
徐瑾瑜惊呼出声:“什么?还有这种说法?”
之前在徐家沟崖底,她把这个硌人的玉佩扔回坟里时是晚上,当时也未细看是什么样的。之前原身倒是见过这玉佩,不过那时她也没有细看什么样的,只是知道赵惠对那玉佩极为珍视。
她刚才细看方认出玉佩的形状是燕子,也就是玄鸟。不禁想到诗经中的《玄鸟》,其中写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另外《史记·秦本纪》也记载“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秦人认为自己的祖先是玄鸟,秦文化中也有很多鸟文化。
秦人崇拜玄鸟不假,可是不管是徐瑾瑜原身,还是后世考古人徐瑾瑜,压根不知道玄鸟玉佩还有这层含义啊!
她皱着眉、抓着樗里疾胸口的那层衣服低声喊冤,“疾,我真不知,我若是知道,我定然不会收呐,我又不是秦臣!”
樗里疾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那你也不想做太子之妻?”
“当然!我为何要做太子之妻,我又不喜欢他!”徐瑾瑜斩钉截铁地说。
樗里疾将她额头的发丝捋顺,接着问:“那你方才说我性子比较散漫,在宫中恐是不妥。另外将来我想走遍秦川,游历各国,跟师兄他们一起修本草。不是委婉地拒绝太子,说你不愿被拘在秦宫中做他妻妾?”
徐瑾瑜满头雾水,不答反问:“你也太会联想了吧,我只是实话实说啊。我不愿留在太医署,确实觉得是宫中规矩颇多,不适合我这散漫之人,稍有不甚便要掉脑袋的。跟他说我要游历,修本草,是跟他说明我也是要去干利国利民的正事,找草药啊。”
接着她又控诉道:“再说了,太子可从未提过让我做他妻妾,你莫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跟太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樗里疾眸光一暗,“你当真没有这个念头,太子将来可是要继任君位的。”
“我头又没有坏掉,为何要跟不喜欢之人在一起,还入那秦宫去,被圈一辈子!”她气急败坏地说道。
樗里疾听到她掷地有声的回答,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脸色也阴雨转晴。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低声呢喃道:“瑾瑜,你说的,我信了,你也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这番话。”
“疾,我答应过你的,你若不负我,我定不负你。我也答应过你,我不会有别人。”徐瑾瑜用手抚摸着他那刀削般的脸颊说道。
樗里疾此时哪受得了这般的告白,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早在她突然出现在门口之时,他就想这般做了,此时终能如愿。
今日太子专门约她过来,还当着他的面对瑾瑜说那些意有所指的话,他心中五味杂陈。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因为太子只道救命之恩,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说的,这也是太子的高明之处。
徐瑾瑜可能没有听出来,但是他却听出来了。如徐瑾瑜所说,太子确实未明说要让她做妻妾,但是,太子他绝对有这个想法。
至于太子为何一直未向瑾瑜明说,最明确的表达也是送她玄鸟玉佩,原因无他,那时因为他不敢,也不愿。
回到咸阳之后太子行事万般谨慎,处处防备,总怕行差踏错。在还未继任君位之前,太子也不愿为了一个心仪之人,去冒那个风险。
樗里疾觉得娶徐瑾瑜之事,自己曾多次跟公父说过,但是太子是绝对没跟公父明确说过。
至于公父有没有看出太子的心事,那他就不知道了。
也许公父没有看出来太子对瑾瑜也有意,所以昨日公父对他说,他也很欣赏瑾瑜,只是赐婚一事还不能急。
也许公父看出来太子对瑾瑜有意,只是权衡之下,选择装作不知。在知道瑾瑜无意去太医署后,便给她在未来的医塾安排职位。在河西之战结束后,也终于跟他表态说同意他跟瑾瑜的婚事。
正是知道公父支持他,徐瑾瑜也曾保证不会负他,所以他在屋内面对太子对瑾瑜屡次试探,他都“回击”了过去,也忍着自己的怒气。
只是他没想到,临走前太子会送瑾瑜玄鸟玉佩。还说什么物归原主,以后拿着这个玉佩可以随时去秦宫找他,可真是太气人了。
那时他看到太子跟徐瑾瑜两人脸几乎贴在一起,太子还直接拿起徐瑾瑜的右手,把玉佩塞到她的手里,他紧绷的那根弦砰的直接断了。
还好,怀中之人说她不喜欢太子,也不会入秦宫,也说之前的承诺也都算话。
无论多少次拥着她,他的心都剧烈地为她而跳动,看着她那赤城的眼神,还有那坚定的告白,他再也忍不住,低头与她双唇相贴。
只有这样与她身体相拥,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她依旧是属于他的。
只有这样与她呼吸相缠,他才真实地体会到,她仍然是喜欢他的。
她的心跳会为了他而加速,她的呼吸会因为他而急促,她的耳朵会因为他的亲吻而变红,她的眼眸也会因为他的声音而水润。
她定然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诱人,多么的可口,多么让人沉迷。
徐瑾瑜被樗里疾紧紧得压在门上,他的左手垫在她的脑后,右手轻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门上,肆意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身后是冰凉坚硬的门板,身前是温暖的他,冰冷与火热,理智与沉迷,在不断地撕扯着。后来不知是理智放弃抵抗,还是氧气过低,她觉得自己逐渐迷离。
在樗里疾沙哑的嗓音之下,徐瑾瑜配合着他,让他将自己抱起,他手掌托着她,将她抱到与自己同一的高度。徐瑾瑜听话地用双臂紧紧环上他的脖颈,双腿缠在他那坚实的腰侧。
“这样,脖子不酸了吧。”他宠溺道。
徐瑾瑜点点头,柔柔地说道:“只是好像你会比较累。”
樗里疾啄吻着她,笑道:“就你这重量,怎么会累,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不信,娇嗔道:“真的不会累?你的胳膊才好,莫要再伤到了。”
“无碍,瑾瑜若是不信,可以试试。看是你先败下阵来,还是我先坚持不住。”樗里疾声音黯哑中还带着些蛊惑,不等她回答,他便又吻上那抹甜蜜。
徐瑾瑜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封在口中。如果说方才把她压在门上亲是狂风暴雨,那此时将她抱起来亲便是极致缠绵。
她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彻底沦陷,他时而轻咬她的唇瓣,时而吮着她的舌尖,时而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最过分的是,每每把她亲的喘不过气泪水涟涟之时,他便贴在她的耳侧,柔声叫道:“姐姐,我好喜欢你。”
但是若是认为他这是让她休息,那便是太不了解他了。
他这声声低喃,只不过是让她喘口气,然而却不放过一刻与她亲密的时光。他边在她耳侧软软地叫着姐姐,边强势地亲吻着她的耳垂,还有她那雪白的颈侧。
徐瑾瑜被他这又奶又狼的亲吻彻底逼疯,她被他含着耳珠,牙齿还轻咬着,她的头皮发麻,声音颤抖,“疾,你,你肯定是个妖孽,是个狐狸精。”
不然他怎么这么会勾人,怎么这么能缠人,怎么这般能蛊惑人心,让她情动不已,令她欲罢不能,使她甘愿沉沦。
樗里疾轻笑一声,从她的耳侧抬起头,媚眼如丝地看着她,“那便做个狐狸精吧,反正今日我也不想做人了。”
徐瑾瑜就这样被他抱着,背靠着房门继续亲吻着,她能清晰地听到门外的声音,有宾客交谈的说话声,行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还有乐师演奏的丝竹声。
这让她总觉得心是悬着的,她不敢大声喘息,也不敢溢出声音,她怕被门外的人听见,更怕别人知道她在和他这般胡闹。
樗里疾此时也气息微喘,“瑾瑜,公父同意你我二人的婚事了,不久之后,便会为我们赐婚。”,他含着笑在啄吻她的间隙说道。
瑾瑜被他亲的魂儿都丢了,讷讷说了声好,那声音仿佛能滴出水。
第65章 贤臣贤妻
樗里疾突然报复似地咬着她的唇, “瑾瑜,听公父说同意,您不知我多欣喜。”随后又控诉道:“可是今日见太子送你玄鸟玉佩, 我快气疯了。”
徐瑾瑜看着他鲜红的唇,分明被欺负的人是她,他那般委屈的巴巴的语气,似乎是她把他给欺负惨了的似得, 还真是个妖精。
可是,知道玄鸟玉佩的含义后, 她也觉得这件事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有女子给樗里疾送玉佩,那她也吃醋。
她抚着他的头发, 看着他那双眸问:“那我将玉佩还给太子?”
樗里疾将她轻轻放下,揽着她说道:“那倒也不必,太子知道公父要给你我赐婚之事, 他当着我的面送你玄鸟玉佩, 无非是他不甘心而已。”
然后他又抚摸着她的眉眼, “另外, 玄鸟玉佩还是有些用的。太子说拿着它你可以随时进秦宫,这只是其中一个作用,待太子继任君位,这个玉佩在有些时候比秦君金令还有用,你留着也无妨。既然他今日未明说送你玉佩是求娶, 那你就把自己当作贤臣。”
“这样也行?我也不是秦臣啊。”徐瑾瑜疑惑道。
樗里疾悠然道:“若要是往臣子上挨的话, 你也算。因为公父给你在医塾安排了职位,算是臣子, 另外你还曾屡立奇功,也算是贤臣了。”
随后他又补充道:“今日回去后,你再写一封谢恩书给命人给他送过去,就说谢谢他今日在敬贤居邀你用饭,作为秦臣方立功就获赠他的玄鸟玉佩,感激涕零云云。”
徐瑾瑜对于樗里疾这个解释,也是佩服,“你这招,可以!”
樗里疾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瑾瑜在外是大秦的贤臣,以后是我的贤妻。”。
徐瑾瑜拳头轻捶他的胸膛,笑骂道:“不要脸,谁是你妻?”
樗里疾抱住她的小手,眉眼含笑道“我今日都不做人了,还要什么脸?”
徐瑾瑜被他这番反驳给逗笑了,“对,今日你是个小妖精。”然后她用指尖一勾他的下巴,挑逗道:“小妖精,天黑了,该归家了吧。”
樗里疾看那副娇俏的样子,索性不做人到底,将她扯到将自己怀里,附到她耳侧,“你陪我一起归家?嗯?”那最后的一声嗯,是婉转悠长,比那伶人唱曲还动听。
徐瑾瑜猛地转头瞪着他,嗔骂道:“你个登徒子!我才不要去!”说罢就要挣脱他。
“好好好,那我陪你归家。”樗里疾安抚着怀中像炸毛狸奴的瑾瑜。
徐瑾瑜还在他邀她去他家的思路里,立马反驳:“那你也休想,你我成婚之前,你休想胡闹!”
樗里疾倒打一耙,“瑾瑜,你瞎想的什么?我是说,我用轺车将你送到项老太医家中,你怎地就想到那里去了。”那语气是一个无辜。
随后他又凑到她的面前,用自己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鼻尖,哑声道:“莫非是今日瑾瑜还未满足,还在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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