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郯明、郯清还有小风都夸她聪明,赞她坚毅,说她临危不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可是这句句赞美之言让他觉得无比心疼。
她本没这么刚强的,她也喜欢软软地跟他撒娇,但那种情况之下,他中毒晕倒,郯明空有武力,郯清后来才赶到,孟金的队伍还不能完全信任。
她没有选择,只能逼着自己冷静地处理这么多的事情。
即使知道雨天危险还是上山为他采药,即使受伤还忍着亲力亲为照顾他。
何其有幸,他遇到了她。
感觉到胸口的亵衣被她的眼泪打湿,他轻声哄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家瑾瑜就是厉害,不愧为大秦第一女医官,九重杀之毒都解了。”
“那是因为那日下雨将箭上的毒淋下来些,加上只是擦伤了面部,郯明又给你及时清理了,中毒没那么深,我才有法子解的。”她抽噎着说。
“那也很厉害,我夫人最厉害。”樗里疾再次赞道。
徐瑾瑜仰头反驳,“谁是你夫人?你莫要蹬鼻子上脸!”
樗里疾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控诉道:“是你让人把我俩荡气回肠的恋情传遍大秦的,也是你让公父提前为我们赐婚的,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将来是你夫君,你可不能不认帐。”
她脸一红,又躲回他的怀中,闷着头说道:“情况紧急,我当时慌张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你就莫要取笑我了。”
樗里疾见她这么难为情,口吻轻柔地说:“好好好,是瑾瑜救了我一命,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觉得此等大恩我只能以身相许了,你看行不行?嗯?”
她听着他这般无赖的话,忸怩地小声应道:“行吧。”
“行就行,怎么还加个吧,你还不情愿?嗯?”樗里疾轻捏她的耳垂质问道。
“行行行,没有不情愿,白捡个夫君,情愿。”徐瑾瑜满口应着。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还有他轻轻的抚摸,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她才真正有了他醒了的实感。
虽然她早上给他号过脉,清楚地知道按照脉象来看今日上午他肯定会醒来,但是她还是怕有什么意外。
她本来想继续守着他看着他醒来的,可是这小身板终究是熬不住了,今早给樗里疾号完脉被小风强行按下来躺着休息了,小风劝她说若是公子醒来看到她这么憔悴也不会开心。
她一想小风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于是交代伙房为樗里疾准备饭食,又给樗里疾换了药方让护卫给熬着汤药。最后她给自己开了一剂猛药。
腰上需要慢慢养,但是风寒需要赶快治好,不然樗里疾醒了再传染给他可不好。
想到这里,她突然伸手一推,将自己与樗里疾拉开距离,捂着嘴说道:“我才想到,我现在受了风寒,我得离你远一些。”
樗里疾怀里突然一空,独留亵衣上的一片湿润,笑道:“九重杀的毒都解了,我现在百毒不侵,小小风寒不碍事的。”
伸出左臂将她又拉到自己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右臂上,伸出双腿将她的腿夹住防止她再次逃跑。
徐瑾瑜被他箍的紧紧的,她的头被他按在他的右臂上,肩膀被他揽着,双腿也被他压着,挣也挣不脱,逃也逃不掉。
她蹙眉提醒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要小心些,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樗里疾轻笑一声,盯着她的眼睛,“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不能说男人身体虚。”
“还不许人说实话了?”她梗着脖子控诉不公。
他看她嘴还是这么硬,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让她仰躺在枕头上,俯身覆上她的唇。
她被突然的动作一惊,刚要伸手推他,左手就被他抓住,他跪在榻上说道:“这么甜的嘴,不要只会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随后除了她的左手,右手也被他的抓住,两只手被他的左手举到头顶按在方枕之下。
他的眼神中多了些霸道的侵略意味,她愣愣地看他再次俯身,将她以吻封缄。
她放弃挣扎,合上双眸感受唇上柔软的触感,还有他熟悉的味道。他的吻比之前似乎多了些急切,牙齿先是轻咬她的唇,随后又在咬过的地方一寸一寸吮吻。
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吻法,把她撩拨的上上下下的。他把她拿捏的死死的,不过是几息之间就让她意乱情迷。
她本是不想让他染上风寒才不要跟他贴贴,既然他都不介意那就罢了,若是真的将风寒传给他了那就再加几味药,南山的草药多的是,还不要钱。
樗里疾见她不再挣扎还张开檀口回应,便松开了左手让她恢复自由,比起束缚让她被动承受,他还是喜欢她紧紧地抱着他拥吻。
在力量上他有绝对的优势,她那么小的身板,这么小的力气,他一只手就能让她动弹不得,只是亲密之时他不愿强迫她。
他虽然也想将她彻底掌控,甚是还想让她从身体到灵魂完全为他臣服,为他颤栗,但是那样太过火了。
适度的霸道和强势会让她觉得有魅力,超过了限度那就过犹不及了,会吓到她的。他不愿将变成他单方面的掠夺,他想让她也体会此事的快乐。
徐瑾瑜感觉他的吻变得温柔起来,探入她的口中邀请她共舞,不同于嘴唇的柔软,舌上略带粗粝触感,微凉的舌划过她的上颌带来阵阵酥麻。
她难以自抑地扬起脖子,溢出一声难耐的低吟,双手却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她无声的邀请换来的是他更加热烈的回吻。
他将双臂放在她肩膀两侧,微微撑起上半身。若是她气喘便换成轻吻,在她双唇上温柔辗转,待她呼吸变的平稳他便继续深吻。
或许是这两日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或许是两人都曾命悬一线,或许都经历过差点失去心爱之人的极致痛苦,劫后余生之后两人都无比珍惜能够相拥的时刻。
她觉得四周仿佛变成了真空,她的眼中只剩下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只能闻到他的味道,只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第101章 一起沉沦
徐瑾瑜感觉脸上有水滴落, “怎么了?”她声音有些哑哑地问道。
樗里疾用手抚着她的脸颊,笑中带泪,“还能看到你, 真好。”
徐瑾瑜用手为他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柔柔地说道:“以后莫要说那些傻话了,说什么你若不在了,让我这样那样。我徐瑾瑜不同意谁也不能把你收走, 就是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拽回来。哦,对了, 阎王殿就是传说中死亡轮回的地方。”
“瑾瑜知道的真多, ”樗里疾一刮她的鼻尖,“好,以后我不说了, 我们要相伴到白头。”
徐瑾瑜抬头亲了他一下唇,“这还差不多,这么甜的嘴就应该多说些情话, 莫要说那些傻话。”
她可真会学以致用, 方才他说她“这么甜的嘴, 不要只会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
现在她又反过来说他, 那么甜的嘴要多说情话莫要说傻话,甚至她还会举一反三。
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若是情话说的累了,还可以做一些让彼此都开心的事情,你未来媳妇的腰伤着了不能在上边, 只能辛苦辛苦未来的夫君了。”
樗里疾听着她这番调戏他的话, 乐得不行。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上面做什么事情, 只是在趴到他的身上亲他就被她说的令人遐想连篇,可真是个会勾人的小妖精。
他也不能落了下风,眸眼一挑对她说道:“那为夫定赴汤蹈火,竭尽全力,使尽浑身解数让夫人满意。上次那个曲子我觉得夫人甚是喜欢,今日我就再给夫人多弹几曲。不能太长时间不练,不然琴技会生疏的。”
他的话让她瞬间拉到咸阳记忆。
那是在他的卧房,他带着她回忆酒醉后她的所作所为,两个人都意乱情迷,也各怀心事。她勾着说要给他,而他坚定地说等婚后。
诱着她说用别的方式也能让她快乐,见她害羞,他还体贴地将榻上的帷帐放下。
她还记得那日下着雨,屋内本就不是很明亮,放下帷帐之后更是昏暗,视觉受限之下其他的感觉就更加的敏感。
他那双略带薄茧的手,给她增添了新的体验。
如果说拥吻带来的快乐是绵长的,那另一种方式带来的愉悦则是澎湃的,直击灵魂的颤栗让人食髓知味。想到那日她的迷乱,最后甚至还叫他夫君,她就脸发烫。
樗里疾看着她眼神飘忽,思绪游离,一会儿痴笑一会儿脸红的,撩拨地更起劲了,“夫人可是在回味?嗯,这么一算,确实有段时日了,怕是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徐瑾瑜被戳中心事,脸更红了,低声笑骂道:“你是不要脸皮么?这是在外边呐!”
“附近又没有外人,现在这个营地都是我们府中的人,孟金他们被暂时调回了咸阳,梁尚带的人在旁边的营地,离我们这个营帐远着呢。”樗里疾说道。
他的嗓音微哑,“你若是害羞就控制一下,毕竟这营帐没有房屋隔音。倘若夫人实在忍不住为夫也可以再服侍地周到些,吻着你不让出声。”他边说边啄吻着她的唇。
徐瑾瑜被他亲着,感觉脚腕的痛都轻了许多。
她脑中突然弹出一段之前看过的文章,那文章中说和心爱的人亲密之时,除了两人接触的部分会产生愉悦感,还会刺激大脑神经分泌多巴胺和内啡肽。
如果说把多巴胺比作快乐因子,会让人觉得快乐和兴奋,那么内啡肽就是镇痛因子,不仅可以缓解疼痛还能稳定情绪。
这个说法好像有几分道理,因为她此时被他含着耳珠感觉十分地快慰,那震颤的愉悦甚至压过了脚腕的疼痛,连腰也没那么痛了。
鬼知道她这两日是怎么熬过来的,自从受伤之后感觉度日如年。
昨晚是发热加上两日未睡累晕了过去,今日是高热未褪她自己下了猛药昏睡了。
徐瑾瑜心中感叹,那文章诚不欺她,亲亲贴贴确实会镇痛。在没有止痛药的当下,多巴胺和内啡肽简直就是身体自带的镇痛剂,就是要分泌这两样激素需要外界刺激。
想到了这点,她看眼前之人简直像是看到强效镇痛药,还是立即就能发挥药效没有副作用的止痛药。
她都敬佩自己,在被他亲的意乱情迷的时候还能想到这个理论,她可太聪明了。
她也为自己点赞,不愧是上进女青年,亲亲贴贴还不忘思考医学理论,实在是太敬业了。
她刚才主动侧耳配合他亲吻耳侧,绝对不是贪欢,而是要做对比试验,看哪处的产生的刺激会分泌更多的多巴胺和内啡肽,那种方式镇痛效果更佳。
她甚至愿意为了验证这个理论献身,再品几次他的琴技。
大不了今日放纵之后她在药方里再加一点补药,为了科学献身,这点苦她还是吃得了的。
樗里疾见她又开始游离,咬了她一下,“又想什么,这么出神?”
“献身。”
哎?她怎么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赶紧解释。
樗里疾此时忍着笑,自顾自地说道:“你就是想要献身,我也没那么没人性,你腰上还有伤呢。我们来日方长,夫人莫要心急。”
徐瑾瑜那是张嘴没话说,想着回什么能够强行挽尊,随后她又灵光一闪,口不择言。
“即使我今日行,你也不行,九重杀的毒未清,你也不能剧烈运动。”
这句话一出,无异于劈头给樗里疾泼了一盆凉水,只见他笑容凝固,脸色渐沉,柔情的眼眸瞬间变得凛冽,徐瑾瑜仿佛看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川剧变脸”。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又戳了他肺管子,赶紧捧着他的脸哄着,“你也不要担心啦,这才服药第三日身体内还有余毒是正常的,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你定然恢复地和之前那样,生龙活虎,威风凛凛,无比霸气,到时候冲进敌军杀他个七进七出!”
樗里疾也知道她不是要故意伤他,其实她说的有道理,现在他确实跟之前没办法比。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腹部,有些落寞,“纵使我不虚最近也不会乱来的,九重杀的毒太过霸道,还是谨慎些好。”
徐瑾瑜本来以为他说的“谨慎”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还虚,听她的医嘱来着,但是结合他那温柔抚摸她肚子的动作,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怕她有小崽崽。
他想的确实比她多了一层,即使先秦民风开放,未婚生崽什么的也不算稀奇,单就说身体状况,他俩一个中毒,一个受伤,就不符合优生优育。
当然还有其他的很多因素,生小崽崽的事情不是去市亭买东西,说买就买,说怀就怀,说生就生,还是需要绸缪准备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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