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四姐姐最好了。带上我吧。带上我吧。”
虞烟抱住虞樱,巴巴地望着她,虞樱还想逗逗她,被这样一抱,败下阵来。
虞樱不太知道虞烟和谢兰辞的事,但这关乎虞烟后半生的幸福,哪怕谢兰辞品性无瑕,她还是不大能放心的下这个看着长大的小妹妹。
虞樱半年前便开始商议婚事,对这些男女之事懂得要多一点,何况还有虞大夫人手把手的教导,夫妻相处之道也学了一点。
虞樱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她:“他对你体贴吗?大事小事会不会过问你的想法,私下不会和外人面前是两幅模样吧?”
怎么说好呢。
虞烟想了想:“他挺好的。”
她又不笨,他们遇到过的这些危险,当然是该听他的。至于日常相处,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表里如一,名不虚得。
应该不会欺负人。
虞樱很了解这个妹妹,观其神色,虞樱忍不住笑:“你喜欢他,我就放心了。”
虞烟假装没听到,耳朵慢慢变红,目光躲闪,“我还要忙,晚点再去找你说话。”
虞樱掩唇一笑,不跟她计较。
两日后,虞烟和虞樱坐上出城的马车,虞烟时不时地就要往外看上一眼。
再不出门,真得把人闷坏了。
入水之后,虞樱看她走来走去也不消停,好奇不已:“你在做什么。”
虞烟按青柚教的法子试着洑水,但总有哪里不对,自己也觉得有点呆,靠在石头上歇息,双颊泛红。
虞烟一说,虞樱左右看了眼,“不成。这池子中间深边上浅,小心伤了腿。况且这水太热,你动一动就受不了的。”
虞烟唔了一声。她还以为是她体质变差,受不得累。
但这冬日里,她又不敢到冷水里去学,她吃不了这个苦,也没必要。
虞烟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红唇抿了抿:“等六月再让她教我好了。”
虞樱怔了怔。
六月虞烟早已成了世子夫人,国公府家大业大,无论寒暑都有合适的池子。
成婚后亲密一点也没什么,但虞烟这般自然地说要谢兰辞教她,虞樱还是有些脸热。
虞烟后悔方才一根筋地练习,她在水里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受不住,出水躺在木榻上休息。
捏了捏手臂,累得酸酸的还没学会。还是得有个好师父才行。
虞樱还在水里,无意间往虞烟那边看了眼,原就泛红的脸又烫了几分。
慵懒秾艳的美人躺在木榻上,乌发柔软地堆在肩上,正为了酸痛的四肢发愁,娇气得不得了。
虞樱挪开视线,脸蛋红红。
好像也没怎么瘦。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左右大婚,后面就是婚后日常了。感谢在2024-01-06 01:59:18~2024-01-07 00:4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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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根本看不懂他。◎
虞烟漫不经心地揉着小腿, 忽然发觉虞樱的脸红得能滴血,惊了一惊,连忙道:“四姐姐也快起来吧,泡太久对身子不好。”
听说有人闷不吭声地就晕过去, 虞烟瞧着虞樱红透的脸颊, 不由担心起来。
虞樱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何脸红, 含糊地应了一声,而后便从木架上取了衣裳披上,慢慢站起来。
见她精神还好, 没有头晕的迹象, 虞烟才放了心,倒了杯茶水小口小口抿着, 整个人快活得不像话。
忙里偷闲的日子最是开心,前几日还在厅中应付来客,如今能自在逍遥片刻便是天大的乐事。
和他相识之前,她便知道自己吃不了苦, 更受不得委屈。
父亲兄长为她做尽打算,挑了些可靠贴心的男子, 往后她才能拿捏得住, 以免处处迁就夫家, 反倒过得不大痛快。就连她到镜湖相看那日, 也是这般对谢兰辞说的。
她具体要求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但每一条,他似乎都能做到。
即便这段日子礼节繁琐,规矩颇重, 看着抬进她库房里的赏赐, 国公府流水般送来的珠宝绸缎, 她也可以忍一忍的。
圆润洁白的南珠,亮晶晶的宝石,简直是按着她的喜好送的。她全部都好喜欢!
虞烟没出息地想,自己果然还是个俗人啊。
虞樱慢吞吞地走过来,脑子里一遍遍斟酌言辞,正要开口,视线忽然间顿在某处,拧眉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伤到的。”
锁骨下方有一个红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虞烟正在思量那颗最大的宝石是镶成坠子还是做成簪子更合适,闻言下意识摸了摸,“没有啊。”
指腹划过肌肤,没有异样,虞烟低头一瞧,把衣领拉开一点,知道虞樱是误会了,叫她来看,“是一颗小痣。”
虞樱定睛一看,果然是看错了,放心之余,脸上又开始发烫,虞烟在她面前没什么避讳,这一拉扯,又叫她瞧见了那半遮半掩的地方。
如玉如脂,温软滑腻。
虞烟平日没有注意到这里,她住的院子里人手不多,大多数时候洗沐不用人伺候,最多让珠珠帮忙绾发。
第一次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小红点,还心慌慌地以为自己挠破了,后来珠珠说以前就有,她才放了心。
也不能怪她粗心大意,平常又有谁会看到呢!
毕竟不是长在脸上。
虞樱喝了口清茶,考虑一番还是决定给她提个醒,“烟烟,若你当真想学,可以另找一人来教你,这样可以免去一些麻烦,你觉得呢?”
虞烟怔了一瞬才明白她是在说洑水,面上浮起一抹浅笑,“不用,她很照顾我的。而且我身子不如她,她也明白,不会让我累到的。”
虞樱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话是她能听的吗?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个懵懂单纯的小姑娘来着,难不成这些闺房之事,那古板威严的老嬷嬷也教了?
“那好吧。”虞樱浮想联翩,咳了一声,没有再提。
虞烟看人脸色的本事渐长,看着虞樱脸色古怪,不由眉心微拧,但弄不明白四姐姐这是想到何处去了。
她只是想多学一个保命的技巧,又不是要去横渡大江,哪里有那么可怕?
青柚武功高强,绝不会让她呛到,不会有任何风险。
美中不足的是青柚不大会哄人,而自己也不算勤勉坚韧,但没关系的,到时候让珠珠在旁边多夸夸就好了。
如果支撑不住……就撒个娇偷偷懒吧。
实在不行,还可以再掉一点眼泪,这招百试百灵的!
抱着这样的打算,虞烟没有再勉强自己,把这苦差事留到明年再去操心。
-
京郊除了热泉,没有别的好去处,虞烟待了两日便打道回府。
回家后一切如旧,宫里来的那位老嬷嬷还是一样严厉。
虞烟休息两日后精神充沛,表现愈发令人满意,老嬷嬷在离开虞府前,还难得的夸赞道:“世子还让我多关照小姐,但如今看来,世子是白担心一场。”
虞烟之前在谢兰辞面前委实不守规矩。
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这个关照是指让她多学学规矩,还是让她少受些累。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虞烟终于吃完这份苦,开开心心地将老嬷嬷送出门去,直到老嬷嬷说道:“小姐休憩一日,自己先翻一翻账本,明日会有人来教,操持家事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许多事还得细细摸索一遍,往后方不会出错。”
站得腿酸的日子好不容易走到尽头,虞烟又看起了账册。
夜里困得睁不开眼,但一想到每一笔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虞烟又精神起来。
忙完一天,珠珠做贼一般,偷偷把一册包得严严实实的书送到虞烟眼前,声音和蚊子似的:“大夫人那里送来的,夫人交代了,让姑娘成婚前一定要看一看。”
虞烟不是头一次见了,在柏辛作乱那次,何员外家的喜婆便塞了一本类似的小册子给她。
珠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等她发话,虞烟已经困得眼皮打架,想也不想便让珠珠收起来。
她哪有功夫看这个,一见书册就开始头疼了。
而且是谢兰辞说的,他全部都知道了,她可以不看。
她明天有空再翻翻,也不算偷懒吧。
这一忙,便到了年底,这本册子始终躺在箱子里吃灰。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该学的东西没有琢磨明白,是会被骗的,谢兰辞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惯会欺负她。
临近年关,虞烟看完账册,学了许多掌家的本领,连虞大夫人见了也说她经此历练,终于有了些稳重模样。
虞烟反复确认不会再有师傅上门教习,长长地舒了口气,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美滋滋地回忆每个女师傅的夸赞。
她们都说她学得很好呢。
她虽然没有谢兰辞厉害,但也没有给他丢脸吧。
她也是要面子的。
这般努力,他一定要夸夸她的。
虞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好好睡了一觉,递话约了楚芫出门赏灯。
出门前虞峣再三交代:“带好青柚,不要走远。路滑得紧,别跑快了,当心摔跤。”
“知道了,知道了。”虞烟眉眼俱笑,朝哥哥挥了挥手,还没走出几步,便打了个喷嚏。
楚芫听见动静,挑开帘栊,“快上来。”
虞烟上了马车,双颊被冻得发红,呼了口气,“真冷啊。”
“难为你在家待了这些天,可真是下了苦功。”楚芫把袖炉塞到虞烟手里。
“是呢,所以阿芫要不要赏我一点酒喝?”虞烟满怀期待地看向楚芫,楚芫身边有个很会酿酒的管事娘子,虞烟酒量浅,但也很喜欢那位娘子酿的果酒。
楚芫哪里舍得让她失望,从暗格里取出那一坛酒,拍了拍:“不能多喝。”
虞烟点头,好不容易在顺福楼定了一桌,有好多她爱吃的菜,她不会贪杯。
到了顺福楼,虞烟先下了马车,楚芫怕冷,动作慢一点,她便先进了酒楼,怀里还抱着酒坛。
门内温暖如春,宾客如云,小二还没走过来招呼她,二楼的相锦便眼尖地认出她的身影。
虞烟若有所觉,抬头一看,瞥见相锦站在过道上,四目相对之时,虞烟一惊,下意识把酒坛塞到珠珠怀里。
二层,丝竹暂歇,谈笑声骤然响起,门扉从里推开,最先走出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身官袍,约莫三十来岁,饮酒后脚步有些虚浮,面色红润。
他一出门,便有一个女子冲了上去,气急败坏揪住他的耳朵,“好啊你,说是去拜访友人,结果来了这种地方鬼混。”
男子面色一白,往身后看了一眼,“夫人冤枉啊,你听我解释……”
这位夫人狠狠锤了他一下,冷笑道,“你再喝下去,看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大夫的话不听,我盯着也是不管用了,这日子不过也罢。”
虞烟看到相锦便知道谢兰辞定然在此,但还没来得及去看,就被这通热闹吸引了目光。
那位夫人放了狠话转身就走,而那位被当众打了两下的大人也来不及给身后的同僚留话,便急急忙忙提步去追。
霎时间,众人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议论纷纷。
虞烟再往楼上看去,这时两边都挤满了人,谢兰辞亦在其中,扶栏往下看来。
虞烟看得分明,他面上微红,目光也与平日大不相同,牵绕出千丝万缕勾缠在她周身,像是要将她看进眼底。
太不公平了,她想浅酌两杯都要躲躲藏藏。他却大大方方地同人饮酒。
不过,他是从哪个屋子出来的?
虞烟心里很不是滋味。
“嫂夫人已经走了?怪我没有说清,今日并无歌姬美人,张兄也没有饮酒。这都怪我,张兄肝上有点毛病,这些日子谨遵医嘱,从未喝过。”
闻言,便有人感叹。
“张大人有贤妻约束,也是很有福气啊。”
“夫妻情深,失些脸面又如何。张大人从前若不犯错,他夫人何至于不信他的说辞?”
顺福楼的管事闻声赶来,连忙给大家赔罪,向惊疑不定的夫人小姐解释道,“近来只有乐师奏曲,不曾有舞姬进门,诸位放心。”
虞烟刚冒出的猜想这般快就被否定,心下难免有一点愧疚,接引她的小厮带她到了二楼。
看热闹的人已然散去,谢兰辞却还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漆黑犹如墨染,看得她心慌。
谢兰辞声音微哑,“你方才那样看我,是想了些什么?”
虞烟有一瞬心虚,几乎不打自招:“我从来没那样想过,你自是不会拈花惹草,胡作非为的。”
瞧他神色仍未缓和,虞烟顿了下,继续描补,“你放心,我不敢那样管你的。”
谢兰辞牵唇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怎么回事。
夸他洁身自好,他不开心。
说她不敢揪他耳朵,也不乐意。
根本看不懂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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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你怎么还不明白。◎
教她的姑姑讲得很仔细, 夫妻之间最难拿捏的便是分寸。
虞烟自觉答得很好,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转念想起虞大夫人讲过,女子不能一味纵着夫君,不可处处退让, 她深以为然, 遂不大有底气地提出一个要求, 长睫微垂,“不过,你得要按时归家。”
谢兰辞嗯了一声, 虞烟鼓鼓脸颊, 一口气把话说完:“假使见不到人,我就只能一直等着, 一日下来至多说三五句话,哪有时间相处。”
她还有许多事不大明白,只能仰仗他呢。
休憩时她问过掌事姑姑,他勤于政事, 若有事在身,她醒来那会儿他就已经出门一两个时辰了!
她觉多, 夜里说不准也等不了太久。
哪有新婚夫妇一天都见不上面的, 虞烟想想便觉得不妥, 这些日子每天早起一刻, 白天都变长了许多。
她付出如此之多,他答应一个小小的要去,不算过分吧。
虞烟说罢,便去看谢兰辞的反应,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 好像旁的都不放在眼中, 沉静漆黑的眸中掠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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