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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
沈赋动情，低低唤了她一声，手指舍不得收回来，便在床边一手揉着她的头发，另一手反复玩了一会儿她的小舌头。
真乖。
他终于能安静下来，悉心替她把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下来。
莹白如羊脂一样的皮肤，受了苦，但是不妨碍它的好。
沈赋的手掌细细地一寸一寸拂过。
“这里可还疼？”
“不……”蓝尽欢吐字不清地回答一声。
那便是这附近没有小刺了。
他便再往下摸去……
第53章 丢我之仇，不共戴天
每次触到小刺，她就会因为轻微的疼痛，身子颤栗一下，含混不清地嘤两声。
两人呼吸越来越乱。
外面浓荫花影，遮挡了房中隐秘的情事。
一个醉翁之意。
一个神志不清。
沈赋克制着拔了最后一根刺，又将她从脊背到脚踝，细细地，一点点拂过，检查一遍，才终于放心。
“欢欢啊……”
他深深一叹，倾身伏在她背上，沉迷地将她拥住，往复厮磨。
他爱她。
爱得片刻都不想分开。
爱得可以为她而死。
可是，却分不清，到底是爱这个人，还是爱这副身体。
身下，蓝尽欢哼唧了一声，“你好重，压得痛死……”
她想把他拱下去，没拱动。
沈赋：……
他忽然笑了。
欢欢以前从来都没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她从来都不说让他不悦，或是扫兴的话。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压痛她。
沈赋用手肘将自己撑起来一些，在她耳畔，“这样呢？”
顺便轻轻咬她耳朵尖儿。
“嗯……”
欢欢窝在他身下，乖巧又软糯，又似乎有点享受这种恰到好处地压迫感。
沈赋抿着唇，在她耳后暗笑。
“欢欢。”
“嗯？”
“以后，你我之间，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告诉我，好不好？”
蓝尽欢半晌没动静。
他一面沉迷于她肌肤的滑腻触感，一面等她回应。
好久，她闭着眼，忽然道：“想在上面……”
可是她身上仙人掌的劲儿还没过去，爬不动。
“……”沈赋笑得宠爱，“好。”
他抱着她翻身，将她抱在身上。
蓝尽欢就像只小青蛙一样，趴着，偏着脑袋，将头枕在他肩头，继续闭着眼，半睡半醒。
“惑儿……”
她忽然又这样唤他了。
沈赋全身一颤。
“我在！”
他几乎迫不及待。
想听她这样亲密、安静又茫然无知的时候，会跟自己说什么。
他想顺势告诉她，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孩子，以后见面，能不能平心静气，心里怎么想的，都像今天这样，直接说出来？
可是，蓝尽欢什么都没说。
她折腾得精疲力竭，直接睡着了……
沈赋等了半天，枉自多情一场。
“笨蛋。”
他无奈，幽怨地用手指戳了戳她软软的脸蛋，不知是在骂她还是骂自己。
之后，仰面躺着，将人抱着，一手轻轻伸到旁边，拉过被子，将她的身子与他一同盖好。
漫长煎熬。
……
蓝尽欢好像很享受这种青蛙睡。
借着曼陀罗花汁的效力，从晌午一觉睡到深夜才醒。
睁眼，第一时间嗅到的是沈赋身上熟悉的气息。
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所谓的前世的横死，今生的重生，不过都是梦一场。
其实，她还在他的魔掌中苦苦挣扎，艰难求生，而且永远不要妄想逃离！
接着，下一秒，屁股上某处刺痛了一下。
让她猛地彻底醒了。
想起来了！
沈赋！
他居然真的把她丢进仙人掌里面去了！
此仇不共戴天！
但是，屁桃还是疼。
应该是没拔干净。
她悄悄从沈赋身上爬起来，披了衣，提了裤子，摸着黑下床，借着月光，蹑手蹑脚拿了桌上的灯烛，四下看了看，去了床后安置马桶的里间。
灯不是很亮。
夜里模模糊糊的。
蓝尽欢扭着头，努力在自己屁桃上找那根小刺。
真的要疯了！
人都要拧成麻花了，也根本看不到！
又不敢弄出声儿，又一碰就疼。
她扭着身子，磨叽了好久，还是找不到。
气得跺脚。
这样回去，要被娘骂死。
又总不能大半夜的，独自去找大夫看屁桃，找男的还是找女的？
正暴躁间，一回头，见帘子已经被掀起来了。
沈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儿，被灯影晃到，像个恶鬼凶神一样在看着她。
“嗷——！”
蓝尽欢吓得叫出声，慌忙用衣裳将自己胡乱盖住，“你半夜不睡觉，偷看二舅出恭，要不要脸？”
沈赋一笑，“二舅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偷偷自己摸自己？”
蓝尽欢：……！！！
她想把身后那只恭桶里的香木屑全都撒他脸上！
沈赋挽袖子，好心道：“趴下，我来帮你吧。”
“我不用！”
“那你想找谁帮忙？”
“回去找我娘。”
“告诉你娘，你在太师府爬窗户，屁股扎了好多刺？还是告诉她，你变着法子给本宫当了二舅？”
“沈赋！你……！！！”
蓝尽欢快要气哭了。
沈赋逗她够了，温声道：“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传了，说把你接去乘鸾宫了，哪儿都没乱跑。”
蓝尽欢：……
行吧，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理由，但是至少娘已经接受她跟沈赋睡过这个现实了。
“过来，乖，帮你拔刺儿。”
“……”
“过来啊。”
“……”
蓝尽欢觉得，好像也没必要执着于抗拒了。
沈赋就是个工具，不用白不用。
她去了桌边，趴好，别别扭扭将裤子褪下去一点，把一碰就疼的地方露出来。
沈赋蹲下身子，用油灯照着，指腹在那小小一块方寸地方反复细细掠过。
直到她吃痛，轻轻哼了一声。
“找到了。”
他抬头，看见她正又羞又愤地扭头着头瞪他。
那腰身扭着的姿态，又欲又好看。
美人回眸一笑，是倾国倾城。
美人回头看自己屁桃，从他这个角度就是欲仙欲死。
他眸底一阵激烈的克制，指尖将那比针尖还细小的刺给拔了。
“好了。”
沈赋姿态懒散地站起身。
蓝尽欢郁闷系裤腰带。
还没系好，忽然被他张开怀抱抱住。
“二舅不谢谢我？”
“拜你所赐，我谢谢你全家！”
沈赋忽然又笑了。
“二舅凶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很好吃。”
“……！”不要脸！“放开我！”
“亲一下。”
“不要！”
“不给亲，下次屁股上有刺儿，可就不帮忙咯。”
这句话，落在蓝尽欢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敢不听话，下次还要把她丢进仙人掌堆里！
蓝尽欢屁股一紧。
索性，踮起脚尖，自己送上去，在他唇角潦草啄了一下就走。
“满意了……？”
话音未说完，唇又被他飞快追上，仰面摁在了桌上。
长长的深吻。
胶着黏腻，如他来之前唇齿间特意含了蜜糖。
蓝尽欢脑袋里轰的一下，攥着沈赋的衣裳，觉得快要崩溃了。
怎么就是这么禁不住他！
越是怕什么，偏偏就要来什么。
她在肌肤之亲方面，对他没有半点抗拒的能力。
他可以仅仅用吻，就将她送上云霄去。
蓝尽欢强忍着，不叫自己再像欲塔前那次那样，输得一败涂地。
沈赋与她纠缠许久，才渐渐放开她，喘息有些危险，眼尾潮红。
第54章 救蛇
若不是考虑欢欢肚子里的孩子，沈赋也不会这么克制。
“怎么不推我了？欢欢，你忍着什么呢？”
房中灯光晦暗，他像个周身都散发着不明意味的魔，每一声呼吸，每一根发丝都是蛊惑。
“我要回家了。”
蓝尽欢还剩下最后的清醒，想要逃开，却还是被圈在桌子边儿上。
“我送你，外面还黑着。”他低声。
“不用了，没你最安全。”
“呵……”
沈赋也不强迫，悻悻侧身，手臂给她让开一条路。
蓝尽欢立刻像只跳出笼子的兔子，一下子逃得离他老远。
他道：“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太师府，想我了，就来这儿找我。”
“想你，才怪！”
她连衣裳都还没系整齐，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整理衣襟。
经过窗前时，昏暗灯光下，见横着一把古琴。
呸！附庸风雅！
还学人家摆着把琴！
蓝尽欢心里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沈赋倚在窗边，看她身影消失在太师府偌大的园子里，挥了挥手指。
“送她回家。”
嗖嗖嗖！
数条黑影，飞快追着蓝尽欢离开的方向去了。
他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空旷的黑夜里，直到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才若无其事地垂下手。
指尖从古琴上轻轻一抹，悍然荡了过去。
琴音乍起，夜色中，如千江水起，碧海潮生！
蓝尽欢人刚走到镜湖桥上，脚步咔地停住了。
《醉龙吟》？
真的是他来了！！！
他怎么会在大徽朝的太师府里？
是沈赋抓了他？
不对，这个时候，沈赋应该不知道她那三年曾在南燕听琴的事，又怎么会为难他？
那又是怎么回事？
蓝尽欢扶着湖边的汉白玉栏杆，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
今生今世，绝对不能再连累他性命了。
就……，全当是陌路吧……
……
凌晨的夜路，有夏尽的微凉，就像南燕水气弥漫的冬季。
十三岁那年的新年，是三年一度的万国大朝会之期。
这期间，孔雀王要随南皇前往神都遗址赴会，就暂时把扔外孙女回大徽的事搁置在一边。
蓝尽欢因为这张脸太过招摇，不被允许出去抛头露面，以免招惹无妄之灾，又一个人留在王府无所事事，就去了后面的玄山溜达。
玄山，是春忘归的私人领地，不过一片荒山，一向没什么人。
这几日，山中林子上空经常盘旋着许多鹰隼，不知是为什么。
南燕的鹰隼，体型不大，却极为凶猛，三五结群，在空中便再无敌手。就连陆地上的许多大型猛兽见了，都要避让三分。
所以像现在这样，十几只同时在一处围猎的情况，非常罕见。
蓝尽欢已经观察了它们好几天，最后还是孩子心性，忍不住好奇，趁没人看着，进了玄山。
玄山深处，有一座荒废的神庙，是南燕春氏的先祖向太古神皇献贡之处。
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岁月，太古时代的故事早就成了神话，但春忘归仍然会按照惯例，每年献贡，郑重其事。
那群鹰隼，这会儿就徘徊在神庙上空，叫声尖厉。
蓝尽欢保险起见，随手从树上折了根棍子防身，摸进神庙。
立满寂静石雕神像的神庙，在没有献贡祭祀时，与废墟无异。
她穿过灌木丛，踏过斑驳苔藓，到了深处一方偏僻的庭院。
鹰隼徘徊的正下方，荒草中，立着一尊不知什么由来的神像。
石刻的女子，面目早已风化，看不清模样，半人半蛇的身子，是传说中上古神祇的打扮。
她仿佛立在狂风之中，长发与衣裙猎猎飞扬，左手托起烈焰，烧成莲花，右手手握雷霆，举手擎天。
而她的身上，正盘着一条黑色的大蛇，身子有手臂那么粗，蜿蜒不知多长，正一动不动。
庭院中树木茂密，光线幽暗，蓝尽欢隐约看着那蛇两眼已经起了一层白蒙。
它要蜕皮了。
原来，这群鹰隼在盯着这个东西，但是又十分忌惮，所以想要等它最脆弱的时候，才发起攻击。
蓝尽欢躲在阴影中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种闲事还是少管。
被鹰隼啄了很疼不说，救了蛇，蛇又不会谢她，说不定还会咬她一口。
小时候就听娘说，蜕皮的蛇是最危险的，尤其是南燕山里的蛇，又大又毒。
她转身便要走。
这时，身后天空中，鹰隼一阵疯狂凄厉叫声，紧接着，便已有一只率先俯冲而下。
这些畜生估计是发现了有人出现在附近，担心蛇多了帮手，决定先下手为强。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仇。
蛇偷了它们蛋了？
蓝尽欢脚步停住，回头看热闹。
身后，大蛇盘在女神像上，开始缓缓缠动，摩擦，却并不反击，七寸附近结结实实受了一口，殷红的血渗出。
它强行加快蜕皮的速度了。
天上的鹰隼开始陆续俯冲而下，尖啸着轮番攻击，大蛇却忙着蜕皮，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很快便被啄地遍体鳞伤。
太惨了，蓝尽欢看不下去了。
好好的那么大的蛇蜕，都被你们给叨得不值钱了。
“走开！”
她又冲回去，抡起手里棍子，去轰那些鸟。
砰砰几声，准头奇好，接连被打飞了两只。
鹰隼突然遭受袭击，迅速分出一拨，开始转而攻击她。
一场混战。
时间极短，却极其混乱，猛禽的凄厉啸叫，女孩子的尖叫，还有鸟毛乱飞。
鹰隼是非常凶狠的猛禽，速度极快，不但准头够狠，爪子不大也相当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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