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改明细细品味着他的话,半分钟后,稍稍抬起了眉,说:“行,我知道了。袁奕未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由她,我绝不反对,如果她想走水利这条路,我也一定会大力支持。”
此刻,陈冬梅也站在了和袁改明相同的立场,“是啊,不管袁奕未来会选哪条路,我这儿的大门始终会向她敞开的。”
见他们肯放手,袁建国终于松了一口气。
把地瓜干交到他们手上时,脸上也绽出了笑意,“走吧!我送送你们,刚才只顾着聊袁奕的学习,咱们都还没好好聊一聊呢。”
“好!”
话说开了,三个人的脸上再没了阴云,有说有笑地走向村外,像极了温馨的一家三口……
送走了袁改明他们后,袁建国刚回到家就撞上了在院子里等候许久的袁奕。
袁奕两手背在身后,虽然不说话,但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害,刚才跟袁改明他们说的话,八成是被她听到了。
袁建国刚关上门,袁奕就冲过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爹,谢谢你。”
袁奕紧紧地抱住了老爹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父亲特有的温暖。
也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撒娇。
“谢啥,你是我闺女,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摸着袁奕的头,袁建国也露出了欣慰的笑,“你放心,我都跟他们说过了,你要是考上大学了,想读啥专业都行,爹都依你。”
袁建国此生只有两个愿望,一是祖国强盛,二是女儿开心。
为了祖国和女儿,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听着老爹的话,袁奕的脑海里不经意间闪过了几张大坝和水库的图纸,是陈冬梅送的书里的插图。
那些线条、那些构造就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
用这些设计来引导和控制水资源,让沿江沿河的居民能够安居乐业,不正是自己“驭水者”这个天赋的精髓所在吗?
袁奕慢慢地松开了手,一本正经道:“爹,我想学水利工程。”
第19章 农业工程专家和水利工程师(19)
因为爆发了泥石流, 枝阳村的建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迁村的工作不得已加快了进度。
前几个月,枝阳村收到了第一笔补偿款, 村民们暂时分开住在了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生活,等待着临时安居点的搭建。
李村长和几户村民住在了远安村,孩子跟着袁奕和知青们学习,老少爷们也帮着干了不少农活。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村民们就搬进了新家, 连同那棵在村子里扎根多年的老槐树,也跟着迁到了新住处。
迁村并点定在了常江以北的一处新村,枝阳村的村民先搬去, 等其他村的迁村补偿谈好,也会陆陆续续地前往。
新村和枝阳村的旧址隔了几十公里,还有一条江……这一走, 意味着村民将彻底地告别了故土。
临走那天,李村长又抹了几把眼泪, 非要把村里的拖拉机留给他们。
村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这台拖拉机也算是大家报答他们的一点心意。
陈老太爷也把自己的拐杖留了下来, 希望袁建国能将拐杖埋在枝阳村附近的山头上。
他将来看不到故土了,只能让跟了自己多年的拐杖替自己多看看……
日子如同手中的沙子,越是想要紧紧握住,越是流得飞快。
一晃眼, 盛夏的酷暑就被满目金黄代替。
“袁奕!李村长送信来了!”
教室外, 杨丽的大嗓门震得所有人的小心肝都颤了一下。
说是寄了信,杨丽却扛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袱来到了教室。
气喘吁吁地将包袱放在桌上, 她大咧咧地把塞进袖子里的信抽出来拍在了桌子上,“哎呀, 真是累死我了!”
自从枝阳村的村民搬走后,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寄来一封信。
李村长的文化水平不高,都是让村里的知青代笔,有时候也会让李小孙写两个字。
信里写了他们的近况,和孩子们上学的喜事,内容算不多,只有七八行。但每一封信的最后一句话,都是“祝袁奕同志金bang,ti名”!
这是李小孙写的,榜和题他还不会写,就用了拼音代替。
贾玉秀拿出帕子替她擦着头上的汗,打量着桌子上的包袱,说:“这都是啥?怎么这么大一包啊?”
“镰刀啊。”
杨丽拿起一旁袁奕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擦了一把嘴,她这才解开了包袱的口,“从明天开始,大家都得帮着收稻子了。”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一把镰刀,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这是我爹他们刚做的镰刀,大家快试试看趁手不?”
忙了一年终于到了秋收的季节。
全村人都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今年的太阳好得很,有了蓄水池和排水沟的导流,下的好几场大雨也没伤到稻子的秧苗。
啥也不说了,今年肯定会是个丰收年!
袁奕从中挑了一把出来,生疏地握住手柄,学着杨丽的模样比划了两下。
“这镰刀咋用啊?”
原主虽然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却是娇生惯养的,再加上自家也没有耕地,所以从来没有干过农活。
挖个土、搬个砖还行,像这种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她真是两眼一抹黑。
再瞧一眼旁边的贾玉秀,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她都比自己厉害,对着“空气稻子”一通收割,跃跃欲试的样子比她更像个合格的庄稼人。
“你没割过稻子啊?”贾玉秀诧异道。
杨丽瞅了她一眼,揶揄道:“她从前可是个娇小姐,哪会干活啊?”
说起从前那个刁蛮人性的袁奕,就仿佛在提上辈子发生的事儿一样。
这小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加起来,大家就只记得袁奕的冰雪聪明、沉稳镇定,完全忘了她之前有多么地令人讨厌。
就连杨丽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会和自己讨厌了十几年的人成为好姐妹。
袁奕搜索着原主的记忆,看到了之前村民在田里忙碌的背影:弯腰、动手、下刀……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不是很难,我多练练应该就会了。”袁奕淡淡地说道。
程功心里有点不放心她,“要不我们先教教你?这样明天大家干活的时候也不会手足无措。”鼠次
“是啊是啊,我镰刀用得最好了。”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咱们可以先去田里干起来,也好减轻点明天的工作量。”
一说教袁奕干活,知青们一个比一个积极。
袁奕虽然年龄不大,懂得却不少,学习的速度也比大家要快。所以平日里,碰到难题时一般都是大家去请教袁奕,。
难得袁奕也有请教自己的时候,一定得抓紧才是。
大家平时都是拿着笔杆子专心学习,眨眼的功夫,一个个全都变成了“收稻小达人”。
想着不能耽误大家干活的进度,袁奕也就点头答应了他们的一片好心:“那咱们走吧?先教教我怎么用这镰刀。”
成熟的水稻散发着淡淡的谷香,一阵风吹过,来回摇晃的稻穗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放眼望去,十几亩的田地一片金黄,田里插有好几个稻草人,用来恐|吓偷吃稻穗的麻雀。
除了要把水稻割下来外,还要晾晒、剥皮,加起来有好几道工序,最后再把处理好的水稻装进麻袋里拉到城里的收粮处卖掉,村民们就能拿到一年的收入了。
南方的秋持续的时间很短,所以必须要抓紧每分每秒。
要是收稻的技术不熟练,肯定是会拖慢大家的速度。
“唰唰唰!”
稻田里,几个身影正低头忙碌。
明晃晃的刀子来回扫过稻杆,平整的截面像是机器收割出来的一样。
毕竟是城里来的,程功和贾玉秀的动作很标准,但还是略显生疏,比起一旁的杨丽那可是差远了。
说到底是庄稼人,镰刀拿在手里就是要比笔杆子舒服。
杨丽游刃有余地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分分钟就在身旁堆出了一个小谷丘。
不过,要说快,他们都是弟弟。
“唰唰唰!”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用镰刀,这才十几分钟的功夫,她就一个人独自收光了一分地的稻子。
左手抓住一把稻杆,右手用镰刀一割,本不是什么有难度的工作,可到了袁奕手里……
这么说吧,袁奕收稻的架势,比战场上厮杀的将军差不到哪去,而那些水稻就是她面前不堪一击的小兵。
“这,这也太快了吧!”
“所以我就教了一遍,她就学会了?”
看着袁奕在稻田里冲锋的背影,大家都愣住了。
好吧,天才果然与常人不同,学习的速度快,干活的速度……更快!
忙活了许久,袁奕终于走到了稻田的尽头,回头看看自己收的那一列水稻,满意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也不是很难,好了,我学会了!”
【叮~
恭喜拯救者,成功解锁“农活高手”技能树。
未来使用并升级此项技能,将会获得额外爱国积分奖励!】
果然,热爱劳动不会有错,有付出总会有回报!
回头从地上捡起几穗的水稻,就算隔着壳她也能闻到里面果实的香气。
袁奕想尝一尝这水稻的味道,轻轻一捏,稻壳竟然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袁奕:???
她又拿起另外一穗,还没去捏,光是拿在手里掂量,这重量都比刚才那一穗轻了不少。
将稻穗放在手掌心用力一抽,和刚才那一穗一样,剥落下来的稻壳大多都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袁奕对脑海里的系统问道。
系统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水稻空壳是经常发生的,不用大惊小怪。】
水稻的生长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期间会有各种因素影响到水稻的生长,水稻空壳、不灌浆都是正常发生的事。
袁奕抬头望着这一片稻田,尽管听了系统的解释,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些水稻可是关系到全村人的生计,千万不能出一丁点的岔子!
——
经过大伙儿的共同努力,短短两天时间就将所有的水稻收割完毕。
因为有些稻谷返青,又铺在了田里放了一天后,这才和其他的稻谷一起晾晒。
给水稻脱粒是最麻烦的。
在阳光下暴晒几天,水稻的果实变得坚硬,要用连枷和石磙,才能让稻壳与大米分离开。
前者是靠人为的敲打,后者则是依赖工具。[1]
为了节省时间,村民将晒好的水稻分成了两部分,双管齐下,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将所有的水稻都处理干净。
拿去城里还钱时要把脱粒过的水稻装袋称量。
看着知青们将村里的称搬了出来,袁奕撞了撞老爹的手臂,小声地问:“爹,你觉得咱们村的水稻能有多少斤?”
“起码得八千斤吧。”袁建国胸有成竹道。
远安村一共有十八亩地,其中十二亩都种了水稻。
八千斤,平均下来一亩地差不多能产六百多斤。
这样说来,那可真是大丰收了啊!
他之所以敢夸下这样的海口,自然少不了他平时在耕地里挥洒的汗水。
田园亲和者的天赋能够让他感知到植物的需求,缺少微量元素就施点农家肥,土壤结块就松土,甚至浇水的量都按照最科学的比例。
这几个月,他可是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全都放在稻田里了,光看稻谷成熟时的状态,就知道产量肯定低不了!
一旁的杨远山跟着点头,“真要有八千斤,那咱们村肯定能过个好年啊!明年的生计也不用愁了!”
看着村民们将脱壳的水稻装进麻袋,每个都标上“五十市斤”的签,杨远山的脸色越来越差,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八千斤?
怎么感觉这份量,五千斤都有点悬啊。毕竟也是收了几十年的粮食,粮食的重量有多少,看一眼差不多就能知道个大概。
这些稻米就算是带上壳一起称,也绝对没有八千斤。
称重的过程又耗费了一天的时间。
最后,看到本子上的数字时,袁建国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三千八?”指着那一串数字,袁建国的声音都变了,“你们确定没有称错?连四千斤都不到吗?”
三千八百六十四斤。
算下来,一亩地差不多就只有三百多斤的产量?
这已经不能用减产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绝产啊?!
忙碌了这么几个月,怎么最后只有这么点收成?每亩三百斤,距离袁建国的心理预期未免差的也太多了。
不过这个结果,对杨远山而言,倒是达到了他的心理预期。
“可以了,去年才三千斤,能多八百多斤已经很不错了。”
失望是有的,毕竟刚才袁建国那么信誓旦旦。
没有八千斤那么多,但起码超过了去年的产量,话说回来,也算是不小的进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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