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们几个暂时应该不会回国了,除非我哥发话,她们三个不好惹,平时别搭理。”
宋莺时点头,突然想起上次在盛凯号上面听到贵妇们吵架,是有齐慧和傅沉的名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宋莺时对傅沉的身份产生怀疑的。
现在连贯起来,只怕吵架的人,就是那个大伯母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宋莺时居然觉得这个大伯母第一眼很温和。
“一个开茶楼的,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人,傅沉也真是的,跟他爸一个样,都找些不正经的。”黄瑛嗤声,却很小,很怕被人听到似的。
林婷没什么神色,听到黄瑛的话,也当做没听到,而婆婆也不觉得露出烦躁,似乎是对这事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齐慧端着甜点笑呵呵过来,给宋莺时和傅嘉都摆好,“我亲手做的,莺时你尝尝看。”
“我妈很会做这些,你快尝尝。”傅嘉也笑着说。
宋莺时连忙道谢,拿起一块小蛋糕,上面放着车厘子,虽然简单,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富家太太自己动手做吃的给客人。
说明齐慧这个人才是真的老实,装得倒是挺像有心机的样子。
黄瑛看着齐慧穿着围裙,像是找到了出气口,笑着拍桌,对齐慧说:“小婶,你这偏心宋小姐也太过分了,以前还会给我们做吃的呢,现在怎么厚此薄彼了?”
齐慧脸色一僵,看眼宋莺时,不好发作,只说:“今天都是小孩子,你也是小孩子,但是你现在怀孕了,就不吃这些了,我下次给你做无糖的。”
“医生说我现在就是经常头晕,要多吃点甜的,对心情也好,小婶,你再去给我做点呗。”
傅嘉蹙眉,拿起旁边的一盘泡芙走向她,“表嫂怀孕了,就是脾气大,也不分场合发难,要吃什么,家里那么多保姆呢,我妈又不是保姆。”
说完,将泡芙丢在他们桌上就走,黄瑛嗤笑,扬起嗓子喊:“多谢提醒啊,表妹,我倒是忘了,你在国外给二哥做保姆,小婶在外面给二叔生儿子的时候,早就过去了,说保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傅嘉立马回头,瞪着她,黄瑛摸着肚子,瘦小的身板,肚子倒是结实,那一脸得意和猖狂,让人气不得骂不得。
宋莺时低头拿着手机回复消息,陆集把华英和林盛都拉进群,宋莺时也被拉进去,意图给她们和好。
林盛没在群里聊天,私聊宋莺时:“我现在去傅家的路上,你不会不待见我吧?”
宋莺时勾唇笑,对她们两个也没办法了,真朋友真吵架也吵不过几天,总是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我当然待见你了,来快点,给你看好戏呢。”
林盛没再回了,估计准备来的路上了。
收起手机,傅嘉已经不说话了,换成傅熙和黄瑛面对面battle。
“不知道以为你下龙蛋呢,平时没见你找茬,这会看嫂子第一次来,下脸子是吧?”傅熙看着娇/小乖巧,分贝却高,直接抛掉伪装,直接变泼妇。
黄瑛哭了起来,“我不就是想吃小婶的一个甜点吗?说的跟我欺负了谁似的。”
傅熙气结,对面哭了,她这怎么打?
齐慧不想在今天闹出事,如果被傅沉知道,自己又要遭殃,更何况晚上老公傅海也会回来。
她拉住女儿傅熙,对黄瑛无可奈何笑:“我去给你做,你要吃什么?”
“都来点吧,无糖的。”黄瑛摸着肚子顿时不哭了,大伯母看齐慧妥协,再看宋莺时,宋莺时一直没说话,就这么靠着椅子,看着远方发呆。
大伯母忍住笑,还以为宋莺时什么了不起的人,原来也是个包子,也是傅沉这种男人,看重的不就是需要依附的菟丝花,那种娇滴滴,只会告状哭的女人。
大伯母起身说:“不用了,她一个孕妇,喜怒无常,阿慧啊,你太惯着她了。”
刚才不说现在说,齐慧不领她情,兀自坐着生气。
黄瑛也立马委屈说:“对不起,是我任性了,小婶可别怪我,我就是太馋了。”
傅嘉气结,“这可是你说不吃的,别到时候又跟爷爷说我们欺负你们了。”
“每次都是这种戏码,不累吗?”
看来这种挑事后,又装作平事的态度,是他们大伯一家的日常戏份。
宋莺时伸手捏着耳垂,歪过头,低声对傅嘉说:“既然他们挑事,就要把平事的话语权交到自己手上。”
“什么?”傅嘉也低头问,傅熙看着宋莺时,又看眼大伯母一家,眼睛转溜一个来回,突然起身走到黄瑛旁边,噗通一声直接跪下。
黄瑛瞪大眼睛,傅熙开始大嗓门嚷嚷:“表嫂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我嘴真贱啊,你说你,想吃就吃嘛,干嘛骂我妈是保姆,还说我是野种嘛,你骂人就骂人,可别气坏了身子啊,表哥现在在国外日子也不好过,还不知道会不会病死,你说你,在家好好供着,就这样还生气,爷爷会骂死我的。”
“我什么时候骂你……你这个死贱人,敢说你表哥的事情,我看你是想死。”
黄瑛本来想辩解自己没骂她,却突然被傅熙戳到痛处,立马坐不住,伸手就开始揪着傅熙的头发要打人。
“表嫂要打就打我吧,反正我也是为了你好,大伯母上次还跟二哥说要给三哥四哥他们买个新的别墅,说是人多住不下,你们都要一块去住了,我能忍就忍了。”
傅熙还在说,黄瑛却突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婆婆,大伯母立马低头,开始头脑风暴。
她是找过自己的儿子,让他们在国外尽量有几个新女人,现在爷爷身体不好,如果能赶在傅沉前面有了重孙,那傅沉在家族的支持率就不会太高。
黄瑛却很受伤,她没想到自己的婆婆居然背刺自己,她为了这个孩子,什么药都吃了,甚至去做了手术,因为这个孩子,她才能替老公求情,为的就是有天能让老公回云港。
大伯母还在想自己要怎么解释,甚至还有些细思极恐,她是私下联系的自己儿子,傅沉怎么会知道?
黄瑛走到她面前,大声质问,宋莺时看着傅熙在哭,林婷白着脸瞪着大伯母,而大伯母和黄瑛那边也是争执不休。
很热闹,但是很吵。
宋莺时拍了拍桌,没有效果,宋莺时双手交叉抱胸,翘起二郎腿,好以整暇开口:”再吵一句,我不介意送你去国外待产。“
黄瑛顿时熄声,然后怒斥:“你闭嘴!”
宋莺时看着她,眸子沉下,突然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上去,清脆的巴掌声像是定格器,整个花园里都安静下来。
黄瑛难以置信捂着脸看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宋莺时说:“我给你脸了是吧?”
宋莺时看向大伯母,没跟她说话,但已经意思明显,这话就跟她说的。
傅熙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乖巧在傅嘉旁边坐下,宋莺时也回去坐下了,她抬头扫视众人。
“闹够了,会好好说话了吧?”宋莺时轻笑,“我不太清楚你们到底喜欢玩什么,唱什么戏,也不关心你们改不改。”
“我跟傅沉都是一个性格,不喜欢绕圈子。”
“如你们所想,我跟傅沉走不长久,但我还没离婚呢,在你们傅家,我连傅沉都不怕,你们就不用跟我玩这种戏码了。”
宋莺时看着黄瑛:“你不是喜欢吃甜品吗?今天晚上就委屈期阿姨给你做了,长辈给你做东西吃,你可要全部吃完哦。”
黄瑛不服,气笑了白了她一眼,嘴里骂着:“什么东西。”
“那你晚上吃完,明天就去国外陪你老公吧,你婆婆居然能送别的女人给你老公,作为女人的我十分同情你,也十分唾弃这种不要脸的长辈。”
她一句话还骂上了大伯母 ,大伯母气得一直笑。
黄瑛哼声:“我现在怀着孕,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那就把孩子打了呗。”宋莺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噗嗤笑了起来,伸手抵着耳后,目光看着她的肚子。
其他人看着宋莺时笑,突然生出一种寒噤,这疯的,跟傅沉也是有的一比。
这要换成林盛在这,肯定知道宋莺时是吓唬人的,但他们不知道,也不了解宋莺时,只知道她老公病得不轻。
黄瑛捂着肚子后退,宋莺时像是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错,居然自夸:“我怎么这么会想呢?反正你老公在外面有人,你这孩子也当不了什么筹码的。”
“我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黄瑛哭了起来,这次是真的怕了。
宋莺时无辜摊手:“话可不能乱说,你们这一家人,作恶多端,遭报应是迟早的事情,你要怪我,我也无所谓,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因为我行得正坐得直,死后进黄泉道,我们也不会遇见的。”
宋莺时看着她们的脸色,林婷脸色更白了。
“你们会遇到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语气森冷,乌黑明亮的眸子,像是能透过她们看穿什么,见不得人的,见不得光的。
大伯母连忙笑一声:“莺时,你不用这么吓唬我们,今天这事,就当是我们错了,我们给你们道歉行了吧?”
还是那副可怜的样子,好似受了委屈的是她们。
宋莺时起身,面色逐渐不耐烦,她双手抱胸,抬着下巴,深呼吸一口,嘲讽道:“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现在傅家是傅沉的,傅沉现在也是我的,谁的错,是我说了算,听懂了吗?”
“你凭什么说了算?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伯母也不维持自己的体面了,“不过就是一个在江海的……”
“我给她的权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傅沉,站在长廊上,双手插兜,冷眼冷脸,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众人。
林盛从他身后溜出来,窜到宋莺时面前,一脸讨好的笑。
傅沉的一句话,大伯母直接哑炮,黄瑛脸上带了后怕和惶恐,连林婷也后退一步,装成透明。
宋莺时被傅沉看过来,一直强装的镇定自若,也有些透明的虚浮感。
“还有外人,这么闹有意思吗?”傅沉踱步下来,大伯母一家连忙后退几步,避他不及。
宋莺时也忍不住后退一步,傅沉一进入,宛如是他的主场,他不需要去面对这些人的任何心思,自身的自信和气场,在其面前,所有的勾心斗角和阴暗都溃不成军。
傅沉睨着黄瑛,说:”你可以去收拾东西了,明天早上的航班。“
“我不去。”黄瑛立马说,傅沉便笑着说:“那就把孩子打了。”
宋莺时的话,还有三分不可信,傅沉的话,那就是绝对的笃定,黄瑛直接蔫了,想挣扎却没有机会了。
“以后要是我的妻子有什么话,你们听不懂,就直接来问我,我可以免费翻译给你们听。”
傅沉语气慵懒,随意却残忍,宋莺时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衬衫,差不多得了。
傅沉也没再说出什么,低头对宋莺时说:“要去试衣服了,明天还要参加婚礼。”
“好。”宋莺时抬头看他,刚才说出那么残忍的话,男人眼里却有愉悦,宋莺时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她就不该说那些话,还让傅沉听到了。
宋莺时很生气,生气傅沉被不公平对待的二十年,所以就算黄瑛不找事,今天也要给她们下马威的。
傅沉满意笑一声,转身上了长廊,拐进门后,那种压迫感才消失。
大伯母不说话了,宋莺时倒是莞尔一笑:“我挺喜欢开玩笑的,但是最好不要让我经常开玩笑,被傅沉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宋莺时拿起甜点,走向黄瑛,黄瑛连忙后退,宋莺时拿着叉子点她,她立马定住。
“小心点,我喜欢看狗血剧,你要是在我没碰到你,就孩子摔掉了,我可不管哦。”
宋莺时将盘子放在她手上,可惜说:“你明天就要走了,舟车劳顿,晚上多吃点甜品,明天之后可就吃不到齐阿姨亲手做的了。”
黄瑛抖着手,又气又慌,她不想去国外,不想去跟老公过那种生活,被人监视,被人约束,不能再有佣人环绕,还要辛苦生下孩子,她不能。
她求助看向自己的婆婆,大伯母偏头,对她也有气,自然不会帮她了。
宋莺时拉着林盛,“走吧,陪我去试衣服。”
傅嘉也连忙跟上,“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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