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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挺好的。”我没敢看宋钰的眼睛。
“挺好你还开着车在外面游荡？”
……
“姜婉，我们去那里玩玩吧。”宋钰看着窗外，他视线的落点是电玩城。
去那里放松一下也不是不行。
我答应了。
第11章 心理扭曲
◎心理扭曲◎
上一次来电玩城还是大学的时候，很多项目我都玩过，常玩的是抓娃娃和跳舞机。
不过这次我去玩了格斗类型的游戏，盯着对手，疯狂按下按钮，心里的烦闷也一同发泄/而出。
有个小O凑了上来，一脸崇拜道：“姐姐，你好厉害。”
“你要玩吗？”我说。
“我玩不好，想看你玩。”小O谦虚道。
他安静地坐在一旁，让我想到了乔希城，一时也没有赶他走。
又结束一局，我打算换个游戏玩。小O才害羞地问：“姐姐，我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小O鹅蛋小脸一双大眼，乖乖软软的，看着挺顺眼。不过我举了举戴着婚戒的手：“我已经结婚了。”
“我只是想和姐姐交个朋友。”小O看起来特别纯良，像真只是想和我交朋友。
不远处，宋钰正在跳舞机前跳舞，衣领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汗水濡湿他的黑发，桃花眸微微上挑，不经意的一瞥却异常勾人。
这一会的功夫，他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alpha。
他没理会他们，径直朝我走来。瞬间，几道带着敌意的视线朝我射来。
宋钰站在小O面前，指了指我：“她不喜欢你这挂，换个人吧。”
小O直了直脊背，不服气回怼：“我看姐姐挺喜欢的呢。”他打量宋钰，视线落在他手指上，“你是谁？管那么多。”
我给了小O一把游戏币让他去别的地方玩，赶紧拉着宋钰走，身后，小O轻哼一声，语气挑衅，“你还不是想勾引姐姐，勾引不到气急败坏。”
宋钰气的鼻子都歪了：“婉婉，这种绿茶你干嘛对他和气！”
“你冤枉他了，他不知道我结婚了。”我说。
“婚戒那么明显，他不会看吗，”宋钰轻哼：“装纯，跟乔希城一样，表面纯良背地里坏心思一套又一套。”
我沉了沉脸：“乔希城不是。”
“怎么不是？”宋钰拔高了声音，周围不知情况的人投来探究的目光，他毫不在乎，“乔希城的城府深不见底。”
“平时不声不响的闷葫芦，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宋钰出言讥讽，“下手这么干脆，兴许早就觊觎你了。”
对于他的恶意揣测，我很无奈，“乔希城怎么说也是你同学，你为什么对他怨气这么深，难道就因为他和我结婚了？但当时……”
没等我说完，宋钰气冲冲打断我：“这还不够吗？如果不是他趁你喝醉勾引你，你会和他结婚？他就是个无耻的小偷！”
“你闭嘴，”我血气上涌，“他没有勾引我！”
虽然我羞于提起，但我却必须为乔希城正名，我不希望他在不得已和我结婚五年，还被宋钰这么误解。
当年的事怪谁都怪不到乔希城身上。
我无力道：“是我强迫的他，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易感期。当年都是我的错，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也是我和乔希城的事，与你无关。当时我和你已经分手了，在道德上我和乔希城也没有对不起你，你别如此咄咄逼人。”我把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宋钰咬咬牙，眸中蒙了薄雾，终于是没再说什么。
我也不好受，对于这件事，我实在不想提起，近几年尤其是。因为提起这件事，无异于提醒我，我和乔希城婚姻的开始有多么糟糕。
宋钰根本不知道，结婚的头半年，我无法抑制地沉浸在失恋的痛楚里时，暗暗盘过多少遍和宋钰的过去，包括我和乔希城的那晚。
那时因为分手，我消沉过很久，搬家时清理杂物也翻出我和宋钰的不少回忆，不禁喝多了酒。
把乔希城拐上床，我也不是毫无印象，那天不知道他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样，他没反抗，我便没停止。
带着几分幼稚报复心理的放纵最终酿成错误，现在我回忆起来都想穿回去暴打自己狗头。
这些年我刻意淡化当年羞耻的开端，宁愿相信别人眼中的我和乔希城，因为感情甚笃所以大学毕业就步入婚姻，沉浸在谎言里太久，渐渐连当事人都快分不清。
所以宋钰就是来克我的吧。
宋钰眨眨眼，睫毛沾了水渍，他撇开脸，下巴的弧度透出几分倔强。
良久，他颓然开口，声线低哑：“姜婉，明明那晚该被你标记的人是我，明明我才是应该和你共度五年婚姻的人。你说我对他怨气深重，我怎么能不怨他？”
“本来按照我们之前分手来看，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好，是他出现生生截断了可能。”
我看着宋钰，平静地指出他的错误：“宋钰，你当时是真想和我分手，你把你美化的太过了。”
“就算没有乔希城，我也不会回头。”我冷淡道。
那时临毕业，宋钰希望我去云星发展，但是我事业刚起步，重心在蓝星。
我拒绝了，提出了折中的建议。要么他留在蓝星，要么给我两年时间，把事业重心转移到云星。
他不同意，平静提出了分手，我心平气和地和他确认，是否想清楚了。
“姜婉，我累了。”他的语气没有起伏。
那是我们唯一一次没有在争吵中提起分手，事实上在说分手之前，我和宋钰已经很久没有争执了。
白天各自去工作，晚上很晚回来，各自洗漱睡觉。虽然共处一室，但每天说的话比刚在一起时还少。
朋友说我们是进入了倦怠期，彼此多沟通准备下小惊喜重拾新鲜感就好。
我订了当周我和宋钰都喜欢的音乐会门票，他以工作太忙拒绝，结果下周他和朋友一起去了，从他朋友的朋友圈看他应该挺开心的。我理解，他或许更想和朋友一起听。
我也给他准备过惊喜礼物，他打开时意兴阑珊，只是说在一起这么久了没必要弄这些。
我不信宋钰看不出我为这段感情做的努力，两人在一起久了，或许都难以保持最初的激情，我也有疲惫的时候，但面对裂痕，宋钰选择放弃，和我背道而驰。
这也是分手时我没有出言挽回的原因，我同样也无法原谅背叛那段感情的宋钰。
时至今日，我也偶尔怀念少年时的恣意情深，很痛苦的那段日子我也想过是否有重头来过的可能，但在几次推演里，得到的仍然是潦草收场。
手机在这时响起，我缓了缓情绪才接。
“乔希城，什么事？”
那端的人问我晚上要不要吃牛排。
“可以。”
乔希城又问：“还是全熟吗？”
宋钰忽然说：“婉婉喜欢五分熟，鸡蛋记得做成糖心。”
我抬眸，对上宋钰邪气恶劣的眼，我饱含怒气瞪了他一眼。
空气静默了几秒，良久，乔希城才低低道：“姜婉，你喜欢牛排五分熟加溏心蛋是吗？”
婚后都是乔希城做饭，我作为一个干饭人，自认没资格挑三拣四，除非有的我实在不太爱的菜品，大多数时候随了乔希城的口味。
况且乔希城厨艺确实很好，难吃的食材他都能做的很好吃。
虽然现在除菌技术做的很好，但乔希城还是不喜欢生食，他总疑心有寄生虫之类。
牛排和鸡蛋他会做全熟，我第一次尝试时也觉得还不错，时间久了便喜欢上了。
“不是，我喜欢全熟的。”我说。
“我知道了。”乔希城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画面出神，我又注意到一件非常小的事。
这是乔希城第一次先挂断电话。
第一次发现他从不在我之前挂电话时，我还问过他原因。他当时不好意思地说，怕我还有事，所以想等我先挂断。
我怅然若失，一道轻嗤拉回了我的思绪。
宋钰眸色幽深看不出情绪，语气却不无刻薄：“婉婉，没想到你结婚后，倒知道迁就，是个好妻子呢。”
接着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不过……真是迁就还是不在乎，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我不尝你喜欢的东西，你能强行塞我嗓子眼里。”宋钰那语气，倒像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难道当时不是他几哇乱叫，嚷着我谋杀要报警吗。
……他是不是疯了，对学生时代的滤镜不至于这么重吧。
回去的路上，想起乔希城先挂断的电话。
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紧张之余又有点期待，记忆里还没有乔希城生气的样子。
随即我又唾弃自己，惹对象生气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可是真的很想看、乔、希、城、生、气！
就当我心里扭曲吧，反正在脑子里想想也不犯法。
第12章 文艺渣A
◎文艺渣A◎
到了家，中央高清电视上正在放一部抗战剧，剧拍的年代久远，画质磨损的很厉害。但乔希城很喜欢看，每年都会重刷。
他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喊了声“姜婉”。
乔希城竟然戴了眼镜，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劲瘦的小臂，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浑身透着斯文禁欲的气息。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上次在研究院说他戴眼镜特别的记忆，是因为我吗？毕竟他以前从未在家戴过眼镜。
随即又觉得是我想多了，兴许乔希城只是太匆忙没来得及收拾而已。
我洗了洗手，回到餐厅，桌子上摆着两份牛排，还有烘焙点心，黄橙橙的布丁，芝士焗玉米，樱桃小蛋糕，葡式蛋挞和两杯红绿相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果汁。
我肚子都叫起来了，在一旁布置餐桌，“乔希城，你越来越会做东西了，花了很多时间吧。”
乔希城不好意思笑笑，“今天我下班早。”
他端起蛋糕递给我，“这是我新学的冰淇淋蛋糕，你尝尝怎么样。”
我尝了一口蛋糕，软绵冰爽的奶油在口腔化开，清甜勾着舌尖，口腔里充满浓郁的奶油香气。
“好好吃！”我惊喜道，“乔希城，你又进步了。”我叉起一小块蛋糕喂给他，“你自己尝尝。”
乔希城犹豫一下才就着我的吃掉蛋糕，耳根立即红了，眉梢也染了笑意，“你喜欢就好。”
他又朝厨房走去，我好奇问，“你还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好了。”他的声音不甚清晰地传来。
厨房煎炸的声音停了，乔希城端了一个盘子出来，放在我手边，“我给你做了两份牛排，看你喜欢哪个。”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懂他的意思，“我不是说我吃全熟的吗？”
乔希城的手无措地抓着桌沿，垂着眼睛不敢看我，“我怕你不喜欢。”
“我喜欢，”我肯定地说，“人心都会变，更何况是口味，下次不要浪费食物了。”
乔希城点了点头，安静切牛排，但半天不得章法。我拿过他的刀叉帮他切。
他惶然抬头，小鹿般的眼睛不错地看着我，在我看向他时，他又仓皇躲开。
餐桌上的气氛沉的发闷，我主动打破沉默，“下午我和宋钰是偶然碰到的。”
我本想等乔希城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但都快吃完饭了，他却一声不吭。难道只有我耿耿于怀？
乔希城瞬间僵直了脊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闷闷嗯了一声。
显然我这个话题提的并不明智。
“你在生气吗？”我问。
乔希城呆呆地看了会桌子，而后摇摇头。
“我和宋钰接触，你不生气吗？”我重复问了一次。
这次他抬眸看我，眼睛亮晶晶的，贴心地回答，“你们是同学，接触一下没什么问题的。”
“你觉得我跟前任接触，没什么问题？”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乔希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他的脸半埋没在阴影里。在秋夜的寒气中，他的肩膀显得越发单薄。
我或许不该逼问他，我都不知道我想听到什么答案，能指望他说什么？
他抬起头，温顺的狗狗眼露出来，微红的眼尾微微下垂，显得异常乖软，温温和和却少有地带着锋芒地问，“姜婉，如果你觉得有问题，为什么又要和宋钰接触呢？”
我被问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相信你，都不对吗？”乔希城的声音有些哑，眼眶微红，眼底氤氲着雾气。
他看起来那么难过，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我也有一种有口难言的憋闷。
“对不起。”我下意识道歉。
乔希城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哭起来的时候更是美丽，让人心动，我曾经在怀里见过无数次。
我从来没想过这双眼睛哭起来，还有这样令人难过的时候。
我想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但这种动作在我们之间恐会显得唐突。
我们都结婚五年了啊。为什么一个拥抱还要犹犹豫豫。
“对不起乔希城，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再次道歉。
乔希城的眼中闪过错愕，咬了咬唇，眼眶却更红了，他睫毛闪了闪，泪珠便砸了下来，“姜婉，你不要跟我道歉。”
他的眼里含着祈求和愧疚，我越发不理解。
我如愿让乔希城生气了，而且如今看来甚至不止是生气，他还特别伤心。
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们两人沉默相对，乔希城呆呆地看着桌子上虚空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口是心非说，“……你能相信我，我很开心。”
乔希城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姜婉，我相信你的，任何时候都相信你。”
为什么呢？
乔希城这话，几乎是盲听盲信的意思了。
他是个搞科研的教授啊，很难相信这种唯心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记得高中时，乔希城有很严重的偏科，理科门门拔尖，文科一塌糊涂。以至于每次全校统考，他都在名校线横跳，是老师们提起时既骄傲又惋惜的学生。
大学时也只是勉强读了一个末流名校，不过他最终毕业还是进了全帝国最负盛名的研究院，也算是金子总会发光吧。
这样信奉科学的人，难道相信什么不应该是依据逻辑和证据吗？
以前我以为乔希城是个贤惠顾家且有自己热爱的良家好O，现在看来，我对他的认知怕是太浅薄了。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啊？”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乔希城和他的前任，我会这么无动于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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