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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姐姐的作品，今天是姐姐验收成果的时候。”他的声音放的很柔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深不见底。
我退后一步，声音带了冷意，“唐越，你今天不正常，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他拦在我面前，面上委屈疑惑，“姐姐，我做的不够好吗？你对我不满意吗？”
“你有现在的成就我很为你高兴，仅限于此。”
“姐姐，你从那么多贫困生里选了我，不光资助我学费和生活费，还帮我解决学校里的那群杂碎，只是为了今天为我高兴？”唐越语气中满是不信。
“不然呢？”我也疑惑了，“我没指望你回报我。”
“姐姐，你是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怕我录音加害你？”唐越急切道，“姐姐，你是我的恩人，是你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我伤害自己也不会加害你。你要是怕被有心人听到，我们可以去酒店。”
我：……
我不敢相信地问，“你以为我资助你是为了睡你？”
“难道不是吗？”他理直气壮反问。
从资助唐越到现在，我们一共就见过两面，一次是三年前资助他的时候，一次是今年年初在名流宴会上偶然碰到。
平时的接触就是逢年过节他给我发祝福消息，我官方地回复几句。
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很无奈，“我资助的对象有很多，难道我都是为了睡他们？”
“那是姐姐的事，我支持姐姐的选择。”唐越说。
我：……
我公众形象变成风流女A怎么没人通知我。
“唐越，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只好说。
“姐姐，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愿意改的，”唐越近乎偏执，“明明也有能和你亲密的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亲密的人你指的乔希城？他是我的伴侣，我们当然可以亲密。”
“不是，是除了你伴侣以外的人。”唐越说了几个名字。
这几个人要么是合作客户要么是朋友，我都和他们上过星网小报，有借位拍的显得很暧昧。也有不是借位的，拍我们搂肩或者靠近说悄悄话之类，再配一段似是而非的文字引人遐想。
我解释，“那都是逢场作戏被媒体放大而已，不这么写能有流量吗。”
“不，”唐越执拗否定，“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媒体恶意引导，那你置身流言却不在乎，起码说明你和你伴侣的关系也一般般，你们是各玩各的吗？”
“唐越，你的猜测恶意且冒犯，”我严肃道，“我无需向你说明我和我先生的感情情况，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知道，当初我选择资助你，仅仅是因为那时你的眼睛像他。”
“如今再见，我发现并不像。”
灯光下，唐越的脸色异常惨白。
作者有话说：
姜婉：诋毁我老婆的都鲨咯！
另：qwq球球追更的小天使们一米米评论~~我会努力更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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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来自博尔赫斯诗《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附全文：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
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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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你呢
◎那你呢◎
我说唐越从前的眼睛像乔希城，并非谎话。
可能来自荒星的人都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干净而戒备。
我所在的高中，有一大半的学生来自蓝星，三分之一是蓝星贵族。
蓝星尤其是贵族阶层享有足够的教育资源，优势便是贵族子女轻易就能考上在其他星球看来遥不可及的院校。
乔希城是从B613星球考来，他的原住星球之偏僻渺小都只是个编号。
我后来才知道，他从B613考到蓝星，一度成为种星的骄傲，他进入帝国直属的研究院，据说在当地也引起不小的震动。
能够想象，在人才济济的蓝星，乔希城都不是无名之辈，在他的母星更非凡夫了。
总的来说，乔希城的求学路挺励志。
但或许一处的成功总要用另一处的不幸来平衡命运，乔希城的家庭并不算幸福。
他的母亲是个omega，婚前乔阿姨发现当时alpha不忠的证据，她坚持退婚，却被alpha霸王硬上弓，试图用结番让乔阿姨屈服。
乔阿姨不顾周围人的劝说，毅然选择清洗标记离开alpha，却意外有了乔希城，选择生下孩子。
一个单亲母亲还是omega独自养活孩子非常辛苦，不仅没人帮衬，小孩平时也没少遭受流言蜚语，好在乔希城懂事聪慧，长大后也十分争气。
我和乔希城结婚后，就将他母亲接来到了蓝星，至于他那个在他成年后时不时来找麻烦的生物学父亲，也让我找借口打发到更偏远的星系，基本没回蓝星的可能。
资助唐越是我在知道乔希城身世不久，当时看到唐越时我想，要是乔希城在他这个年纪遇到一个愿意拉他一把的人，生活的或许会轻松些吧。
除了唐越，我还资助了那个学校其他的贫困生，但因为乔希城的关系，我对唐越确实更周到些，还让秘书给他处理了其他不属于资助人处理范围的麻烦。
可能由此唐越对我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
但当时去处理麻烦的是秘书，唐越就算有好感，对象不应该是我秘书吗？？？
我向秘书表达了我的疑惑，秘书的脸色变了又变，泫然欲泣地控诉：“老板，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板！你为了挡自己的桃花，竟然不惜让我出卖色相。亏我出生入死为你卖命，呜呜呜。”
“好了，你别杞人忧天了，唐越不是没看上你吗。”我好心安慰。
秘书的表情却更加愤懑，简直像下一秒要哭给我看。
==不光自己的omega难懂，秘书怎么也这么难懂。
“姜总，星网小报上有你和唐越的绯闻了。”秘书惊呼，赶紧把新闻同步给我。
我登录星网一看，跟往常一样，评论有猜测我和唐越什么关系的，有造谣式科普的，还有状况外乱入的。
我浏览了一会，竟然看到一条比较客观的科普。
这条科普说清楚了我和唐越之间的资助关系，拿出具体资料称我们接触甚少，得出我和他之间应该没有猫腻的结论。
但科普很快被反驳，有人说上层社会alpha都是这种道貌岸然的本性，又举出之前种种资助案例，称资助和被资助人之间见不得光的交易。
接着有人说我的omega就在帝国研究院任教授，却不想对方有个这么花心的alpha。
这种言论从前也有，只要没提到乔希城，不会对他的工作产生实际影响，我便也置之不理。
反正我又不是明星演员，过个两三天这些讨论就消失了。
现在我却想到唐越的话。
你置身流言却不在乎，起码说明你和你伴侣的关系也一般般，你们是各玩各的吗？
实在刺耳。保不齐有多少人这么想。
乔希城的同事看到，会怎么说这些事？他跟同事提起我时，可是那么骄傲。
我对秘书道：“把这些消息压下去，造谣太过分的抓个典型依法追究法律责任，让他们公开道歉。”
秘书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老板，你洗心革面了？”
我拒绝回复，并甩给他一份文件让他去打印。
秘书一脸苦哈哈抱怨：“姜总，打印这种小事都要我来了吗？杀鸡焉用牛刀！”
打印完，他看了眼文件内容，嘴巴大张：“关于omega清洗标记的科普？契合期后清洗标记的副作用说明？”
“姜总，你打这个做什么？你和乔先生要离婚？”
现在造谣都不是我和乔希城关系不好，直接是我们要离婚了是吧！
我白了他一眼：“哪天你要是被辞退了，绝对不是你能力问题，坏就坏在你这张嘴上。”
回到家，乔希城正在厨房，我拿着秘书打印的资料溜进书房，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让他了解一下信息素契合期。
这么个行为属实有点像两个什么不懂的小朋友对着生理书脸红心跳的时期，但我俩都是成年人了，床单都不知道滚过多少回。
科普这件事显得我们多无知是的，所以我愁，特别愁。
别看乔希城是个教授，但他对感情婚姻这种两性关系知识储备特别匮乏，比我差的还远。我和他都结婚后，他还不知道A和O的避孕药不能吃错，否则可能起的是反作用。也不知道主动的和被动的信息素溢出的细微差别，生理书上写过，主动的信息素溢出更像q.药。
那天医生说的信息素契合期，我都不知道，乔希城恐怕更不清楚。如果他在不知情中和我进入了信息素契合期，那、那我算不算诈骗纯良小O？
我觉得还是让他看完资料自己决定吧，兴许他会想有不一样的选择。
视线扫到桌子上的台历，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日期。
现在电子日历做的很好很智能，重要日子都有语音提醒。但乔希城偏爱复古，除了日历还有许多复古小摆件，沙漏计时器、石英钟什么的。
不过乔希城甚至也不需要台历提醒，重要节日他都记在心里。
日历上圈起的日期就在最近，我却差点忘记。
饭桌上我主动提起不久后乔阿姨的生日。
“周末我们一起去给她庆生吧。”
乔希城目露惊讶但难掩喜悦，他扬唇掬起一个腼腆的笑容：“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我以为阿姨会不喜欢我。”我说。
虽然我和乔希城结婚到现在，但我和乔阿姨之间始终长辈对晚辈的客套居多，平时我工作也忙，很少陪乔希城回家（仔细想想其实除了逢年过节我就没陪他回去过==）。
在我心里乔阿姨是个很值得尊敬的omega，但到底是尊重居多，少了些亲人间的亲密。
像我这种又不会说甜蜜话又无法时时在婆婆跟前孝顺的媳妇，应该不是很讨婆婆喜欢吧。
而且最主要的是，当年乔阿姨得知我要和乔希城结婚前，她都不知道我，也知道乔希城一直单身。
她震惊而恼怒，直接问乔希城是不是我恃强凌弱强迫他结番，他是不是不得已才选择和我结婚。
乔阿姨简直是一语道破，我向来能言善辩，那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还是乔希城选择无条件维护我，解释说我们暗中交往了许久，情出自愿结婚，替我掩盖了这件错事。
那之后我对乔阿姨始终带着愧疚，导致我一直不太敢面对她。
“妈妈很喜欢你的。”乔希城说。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妈也常说我从小是个麻烦精，长辈应该都觉得我性格糟糕吧。”我开玩笑。
乔希城很认真地看着我：“姜婉，你勇敢、善良、正直、聪明还体贴，你身上有许多许多优点，大家都很喜欢你，妈妈也很喜欢你，她只是不会表达。”
我怔了怔，这还是乔希城第一次这么认真数落我的优点。
我想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乔希城白皙的脸霎时红了，犹如雪中红梅，白到透明的耳尖也染着羞涩，他张了张绯色的唇。
我忽然心跳如鼓。
作者有话说：
更新来噜！！昨天有点事耽误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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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乔/自厌
◎乔/自厌◎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姜婉的眼神还是淡薄的，忽远忽近。
她或许只是随口一问，却在乔希城心里掀起海啸般的波澜。
太猝不及防，他毫无准备，心脏仿佛快跳出嗓子眼，他都不敢开口，只得怔怔点头。
对面的姜婉嫣然一笑，乔希城的心里像揣了个太阳。
她那双幽深的眸却有些难懂，她随意问，“因为我是你的alpha，所以喜欢我吗？”
“是。”乔希城小心翼翼承认，不敢看姜婉。
刚结婚时，乔希城设想过很多次和姜婉坦白心意的场面，或是姜婉生日时，郑重地说出希望能陪她过每一年的生日；或是看影片时，告诉她我也像电影里的男主人公，心仪女主人公许久；或是在出游的旅途中，告诉她，能够和她踏上命运的旅途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他有勇气表白时，不得天时。当他打消这个念头，姜婉却又蓦然问起。
他就像突然被抽查，抽查内容还不在他的准备范围内。乔希城读书时都没这么无措过。
他判断他的回答应不是很好，因为姜婉虽然愉悦，却也漫不经心。
“我也喜欢你，乔希城。”姜婉在他的额前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乔希城感觉自己心脏都停了一瞬。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姜婉说喜欢，两人耳鬓厮磨，情到浓时，姜婉也说过两次喜欢，这是第一次床上之外的地方说。于他来说，到底有些不同。
良久，他摸了摸眉心，那里还残留着姜婉的触感，他的心底涌起一阵甜蜜，又怅然若失，为什么他却感觉好像把什么搞砸了。
他在客厅呆坐了许久，电视剧里播放着他最喜欢的抗战剧，他却没心思看，连以前重刷必受震动的冲锋片段他都反应寥寥。
明天还有好多研究，他选择不再继续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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