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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点居高临下了。
她说：“戚校。你跟我说，你就是为了我。”
戚校不说。
杏遥撒娇求他：“你快说呀，就说这一次。”
“为了你……”
杏遥打断他，用亲吻的方式，她看着他，眼神明亮：“我喜欢你！”
戚校本想说“为了你又如何？”
但她这样可爱，说了又如何？再也控制不住，他的笑容直达眼底。
车停在饭店，戚校牵着她下车。
杏遥问：“要去吃饭吗？你没有其他应酬吗？”
戚校说：“有。你自己吃。”
“啊我一个人不想吃饭。”
戚校不同意拉着她进去。
来到西图澜娅西餐厅，落座后，戚校让她自己点，杏遥靠在他肩上：“你帮我点，我都没吃过西餐，不知道喜欢什么。”
戚校拿起菜单：“有忌口吗？”
“没有。”
他快速点了汤和意面，又点了饮品。
该走了，戚校扣着她后颈亲了亲她额头，杏遥小声说：“那我吃完了去找你吗？你什么时候忙完？要很晚吗？”
戚校笑了笑，看着她眼睛说：“宝贝儿，如果你是来告别的，吃饱了就可以走了。”
第三十六章
杏遥是在告别，她已经告别了妈妈，也在下火车后打电话告别了养母。
现在来告别戚校。
对戚校，她没有多余的想法，就是想不顾一切随心所欲一次。
他一如既往了解她，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她想和他多待几天，把心里的爱意倒干净，但他给了她一个额头吻，一顿饭，算告别。
杏遥一脚一脚踩着清醒的自我来到他面前，他根本不知道她对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多么难。
她要拼命忘记压在她头上的道德和一条命，拼命忽略这个男人对她只是兴趣。她只想满足自己一次。
既然他不肯配合，那就这样吧。
杏遥取了行李离开。
刚走出车库出口，一辆车开出来，杏遥站到一边让路，车停，戚校下车来拉着她塞进了后座。
他坐进来对她说：“我有很重要的客人，只有二十分钟送你回家。”
杏遥很冷漠：“不麻烦，我自己走。”
戚校比她还生气：“你来戏弄我你还有理了？”
杏遥伤心地看着他：“如果我的真心也是戏弄，你对我又算什么？”
说着她的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
戚校把她抱过来，凶巴巴地给她擦眼泪：“鼻涕蹭到衣服上你就死定了。”
杏遥偏要用他的领带擦眼泪，擦完了，戚校扯下领带，杏遥害怕了，想起上次。
“我不要……”
“是吗？”戚校冷笑着，领带缠手腕。
“不要还跑来找我？你难道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咬牙承受我然后彻底离开吗？”
杏遥被看透了，哭得更惨：“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
戚校鼻孔出气：“我说的话你是一句不往心上去，现在还敢哭。”
杏遥抬头看他，戚校抽一张纸把她的脸抹花，懒得看她的样子。
“你不是说我吃饱了就能走？”
戚校捏她脸，很用力：“你是真的皮。”
杏遥搂着他脖子亲昵地靠上去，戚校说：“有什么现在必须跟我说的话吗？不说出来你会死那种。我今天事情多，都是推不掉的局。”
杏遥眨眼挤掉泪珠说：“在西图澜娅餐厅我都问你了是不是要晚上回来，你还叫我走呢。”
她过不去这个坎儿。
戚校听到这话捏住她脸颊：“闭嘴吧你。”
杏遥拉开，不开心地看着他，她说：“戚校。你真的没意思。是你一直在说玩游戏，我来找你了，你又要我走。”
戚校都笑了：“出息了。”
杏遥往他身上贴，戚校搭手把她抱腿上去。
她的小腿跪在两侧皮椅上撅着抱他脖子，小声说：“不管你为我做的一切出于什么目的，但我相信你对我好的那部分，我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动心。我知道你不会和我谈恋爱，我也不想和你谈恋爱，我只是想随心一次，我的心让我来找你。”
“那你准备满足几天？三天还是五天？你的人生就只配随心所欲这几天吗？”戚校问。
杏遥不想听，她没办法。
她说：“嗯。”
戚校本来单手搂着她的腰，手下移，突然掀起了她的裙子，隔着厚厚的保暖袜寻寻摸摸半天，嫌弃地说：“穿的什么东西。”
杏遥吸吸鼻子，红着脸说：“以前我们幼儿园经常有你这样的小男孩，老掀裙子，每次我都要教训他呢。”
戚校好想笑，教训他？厉害了陈杏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到了。”
杏遥坐起来看了眼窗外，是熟悉的小区。
车开进小区绕了一圈到门口，戚校让她下车，杏遥又抱他，戚校一想到她现在这幅彻底放开的依恋是基于告别前的放纵就浑身不爽。
“陈杏遥。”
“啊？”怎么突然叫全名那么可怕。
戚校看着她眼睛：“你真的每分每秒都在惹我生气。”
“啊？”
“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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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遥回到江南公寓后先洗了个澡，她换上他的睡衣，然后用平板上网查机票找房子找工作，她筛选了几个城市，但还在比较。
至于戚校，她时间紧迫，做不到乖乖在家等他晚上回来短暂相处，她想他，想和他说话，就一直给他发信息。
杏遥：“你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吗？我要给小动物开一个临终关怀的店！是不是很棒？”
杏遥：“应该会生意很好吧？有些主人没办法面对毛孩子的离开，很难过的。”
杏遥：“但是我没有一直养着那些小动物，没那么深的感情，就还好。”
杏遥：“你说我要是开店起个什么名字好？”
戚校：“宠物杀手。”
杏遥：“……”
杏遥：“你在做什么？”
戚校：“忙。”
杏遥：“你好忙，赚好多钱，但你还是每天在外面忙，你这套房子好漂亮，可是你都没时间住。”
杏遥：“其实当老板的住在办公室就好了吧？”
戚校：“高见。”
杏遥：“……”
杏遥：“你晚饭吃什么？”
戚校：“应酬。”
杏遥：“你有在应酬上吃饱过吗？以前部门聚餐我都吃不饱。”
杏遥：“我晚上吃什么？”
戚校：“饿着。”
杏遥：“你应该给我买好吃的！”
杏遥：“那我等着你给我买好吃的哦，我就等到六点。”
六点，门铃没响。
杏遥找他：“我要吃饭！我肚子饿！”
戚校没回，十分钟后，饭来了。
杏遥拍了一张吃东西的照片发给他：“戚校。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傲娇吗？”
戚校：“你知道作死吗？”
杏遥：“不知道。你几点回来？”
戚校：“不确定。”
杏遥：“那你马上去给我确定一下！”
戚校：“呵。”
吃过饭，杏遥下楼丢垃圾散步消食，回来后她洗了头去书房找了本书，坐在地毯上看了一小时，杏遥被工具箱吸引。
她爬过去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来找了个袋子装好，然后凳子踩凳子藏到了衣帽间最最上面。
又看了会儿电影，她给戚校发短信：“我要睡觉了，你回来别吵醒我哦！”
戚校：“好。”
杏遥：“你吵醒我你就死定了知道不？”
戚校：“好。”
十一点，戚校回家。
他先去卧室看了眼装睡的杏遥，然后去书房转了一圈。
再出来，他来到床边掀开被子把杏遥提了起来。
“换衣服出门。”
杏遥装不下去，睁开眼睛搂住他：“去哪里？”
“试试你的驾照。”
“开车吗？你带我练车去吗？”
“嗯。”
杏遥好兴奋地跳下床去：“好的！等我哦！马上换衣服等我等我！”
收拾好下楼，电梯里，杏遥问他：“你有便宜点的车吗？太贵ʝʂɠ了撞了怎么办？”
戚校：“赔。”
“赔不起怎么办？”
“卖身给跃活当长工。”
“嘿嘿，我慢慢开，教练说我很不错！”
来到车边，戚校把钥匙给她，杏遥接过来，突然开始翻包。
“找笔记呢？”戚校笑话她。
杏遥没理会，拿出来一个亮黄亮黄的“实习”标贴。
“找到了！我要贴这个才能开。”
“不用。去没人的地方开。”
“那不行。刚拿本一定要贴这个，路上的车看到才会照顾新手司机。”
戚校脸黑成了锅底：“你贴一个试试？”
杏遥拿着实习标往车后面挪步子：“那我贴了？”
戚校：……
第三十七章
戚校原本想让她直接开出城，但陈杏遥同学恨不得推着车走，想他戚校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今他的爱车屁股上贴着实习，他家还在市中心，这要是让哪个出来喝酒的朋友拍到发朋友圈里，脸就没了。
所以他开了，出了城没人了，才换成杏遥。
杏遥可兴奋了：“我们去哪里？你要不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吧！”
戚校：“照着导航开。”
他给她设置好了目的地，那儿有空地，很适合练车。
而他呢？他负责睡觉。
戚校从过年就惦记着教她开车，白天他又没时间，只能晚上出来兜风。
杏遥发现他闭着眼睛，有点紧张：“戚校你看着我呀。”
戚校不看：“看你能把我急死。”
“那我飙车了？”
“请。”
杏遥就是说说而已，不敢。
开车的感觉太棒了，杏遥忍不住把车窗降下来，她脑子里幻想着未来的自己畅行在通往四面八方的宽阔道路上，一不小心还真提了点速。
她问：“戚校。我们开到几点呀？”
戚校：“随你。”
“好！那你睡吧！”
“嗯。”
“戚校，我开得好不好？”
戚校放了音乐，摸摸她的脑袋：“很好。”
“你帮我拍张照吧。”
戚校不愿意，觉得太傻了，他让她有空自拍，杏遥是优秀学员坚决不肯开车时玩手机，他只能给她抓拍一张。
拍完了，戚校把车窗关上，车内安静了。
他问：“真的不想回去了？”
“嗯。我知道你想让我手里有点权力，然后那些说我不好的人就巴结我了，我不喜欢这样，他们也不是真的认识到自己说错话，没意思。”
戚校不意外，杏遥就是这样的人品。
他看着她，她一直在笑，发自心底那种开心。
杏遥问：“那我不负责那边业务，你还会和我们县合作吗？”
“会。”
其实她们县不具备条件，没有特色产品，周边已经有网点做起来了，单开一个增加运营物流成本，收益对整体项目贡献不大，如果杏遥想留下，他会扶持她这边，她不留，就不用投入太多，面子工程。
因为他布局这个网点还有其他考量。
小孙在本地调查过，杏遥的亲戚邻居间闲话多，怀疑她婚内出轨，戚校和政府合作，免除后患。
杏遥问：“那就是没有我，你也会去我们老家助农？”
“不会。”
“哦。”
杏遥靠边停下，她解开安全带面向他：“你不是为了我合作，那是我们老家有很大的商机吗？”
戚校看着她眼睛：“你想问什么？”
杏遥低下头沉默了半天，小声说：“为什么县里的干部，要到我家来警告我爸妈不许再提严磊的死？”
这是她那天给他打电话想问没说完的问题，当时被他一句想她堵回去了。
戚校语气平静：“你觉得我在遮掩什么阴谋吗？”
杏遥轻轻摇头，但不说话。
戚校下车走到驾驶座把她拉出来，两人锁了车向路边空地走去。
“遥遥，我首先是跃活的老板，我得对所有人负责。”
杏遥有点冷，往他那边靠，戚校把大衣给她穿上，杏遥暖和了点，抱着他胳膊说：“之前县委那边的工作人员给我看他们准备好的宣传文章，还提到这个项目是严磊跟你夸家乡风土人情开始的，是真的吗？”
戚校不知道这个事，应该是公关部安排的，他不反对，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他批的，当然要宣传，但方向太煽情，不符合品牌调性和他个人的形象气质，估计是县里自发的推广，传播力不会太大，于他的公司也没有实际坏处，戚校不该插手。
他不想和杏遥聊这些，他没必要跟她解释自己经营公司的每一步动作，她不是跃活的高管或者合作伙伴。
“就像我之前一直跟你说要把本地地名做起来，换做别人，可能一晚上就能给我编个故事说杜甫曾在你们的哪个山头吃过野果。严磊的事也是如此，助农项目之所以让你们县里重视，在于这件事的宣传意义。”
杏遥不完全理解政府人员怎么思考问题，她问戚校：“那你呢？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戚校从兜里摸烟，衣服她穿着呢。
杏遥给他拿出来站他面前点上，戚校略微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对她坦诚，因为她对他没保留没心眼儿。
“对我的意义有两个，第一是你，第二是预防潜在的负面影响。”
“负面是指我爸妈问你要钱吗？他们都签字回家了。”
戚校叹息一声，牵住她的手继续走，他说：“经营公司千头万绪，你关心的这件事只是我每天要做决定的一百件大小事中的一件。危机在不同时期的解决成本是不同的，我不能因小失大，你能理解吗？”
他又说：“这事和年初公司的一件负面有重合点，可大可小，这部分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慢慢说，他指的是颜琴的参与，他的婚姻。
杏遥说：“我明白。万一他们翻旧账闹到媒体上，那时候处理，比现在成本高。”
戚校欣慰一笑，她聪明。
杏遥不再问了，她搂住戚校的腰站定问他：“戚校。你会内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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