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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静下来细细一琢磨,圣人在国事上自以为是、闭目塞听,这跟先帝又有什么区别?
  见了丈夫醍醐灌顶的神色,吴字微也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我们陪着您栉风沐雨,从来都是无怨无悔……这些年唯一怕的,就是您重蹈先帝刚愎自用的覆辙……”
  先是打着郑浔的幌子,跟内阁斗气,后又拿徐沅充话头,继续跟内阁斗气。几个辅臣都是三朝元老、托孤大臣,纵是以老卖老也称得上有的放矢,何况,就册封后宫这事儿来说,内阁的提议并无大错。
  孟旭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对着皇后感激一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话说到这儿,吴皇后也有些哽咽:“我占了正妻的名头,相夫教子、安抚姬妾,只是尽本分罢了。可是阿浔、清惠还有小沅,她们却本不应该掺和进这些政治风云里,您说是吗?”
  皇后这几句话,实在说不上有多刻薄,但却点醒了深陷权欲泥沼的圣人。孟旭轻点点头,感叹一句:“皇权帝位,天家尊荣,我一个大男人,竟还不如你们几个弱女子参得透彻……”
  功名利禄、权位尊荣,谁又能真的参透呢?不过是在这宫里踽踽独行得久了,连心,也变得木然罢了。
  吴字微站起身来,走到圣人跟前,轻握了他的手:“您是万民之主,我们看得再透,亦不能替您收拾山河,垂拱天下,不是吗?”
  有了吴皇后这样循循善诱,圣人第二天就跟内阁辅臣们服了软,说前些日子是他昏聩无度,乱了前朝后宫的体统。顺便还痛陈了内阁大臣们的汗马功劳,承认他们都是治理国家必不可缺的肱骨之臣,而后阐明他孟旭日后还需要各位爱卿尽心辅佐。
  圣人言辞恳切、用语得体、情感充沛,说得三位上了年纪的辅臣一把鼻涕一把泪,纷纷跪倒在重华殿,哭得稀里哗啦,齐声道:“圣上身居高位,仍有自省自察之心,实乃家国之幸!”
  君臣和乐,上下一心,这是国家繁荣昌盛的必由之路。内阁大臣们,许多事都办得强横,甚至完全忽略了圣人的感受,但他们却都是些忠君爱国的能臣谋士,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号令天下是为君者必须要攻克的学问,但察纳雅言、爱才惜才,同样是明君所为。
  孟旭想明白了这些道理,就连陈家都给了好脸色,不仅好言好语地替自己的姬妾向齐国公致了歉,并且还当着文武百官说了些罪己的话,承诺他一定会以身作则,稳定前朝,约束后宫,只愿与诸君共创盛世!
  这样一通操作下来,再没哪个敢说皇家一句不好。齐国公连夜就向圣人递了请罪的摺子,再不敢胡乱攀扯内宫里的徐娘娘,只说是陈家无事生非、扰乱朝纲。
  圣人在前朝的姿态都低成这样了,陈家若再敢揪着徐沅不放,往御前胡闹,那就是自断后路。齐国公夫妻俩还没蠢到家,见风使舵地,又开始往圣人跟前卖好。
  至此,这场盛大的册封闹剧才算真的落下帷幕。其中的真真假假,恩恩怨怨,委实无法一一言明,只能说,前朝大臣们也好,后宫娘娘们也好,都不过是皇权的奴隶罢了。
第53章 五三、美人不老
  圣人不光话说得好听,到了拟旨的时候,事儿也办得漂亮,悉数听取了大臣们有关册封后宫的谏言不说,甚至连登基大典都交给了内阁带着礼部全权打理。
  内阁的老头儿们也都是些上道的人,他们也怕真把圣人逼急了,惹出些误国误民的祸事。不仅登基大典的日子选得好,内宫里那几个娘娘的位分,也都是按照圣人的心意定的。
  皇后、贵妃的人选,没什么可争论的,王清惠自己封了淑妃且还不知足,又跑到徐沅屋子里一通胡诌。
  “圣人真不是人!前些日子把你捧到天上去了,最后却只给了个末流贤妃!小沅你自己说说,他是个甚东西!”
  徐贤妃,这个称呼,倒也没那么不中听。徐沅把义愤填膺的王清惠按在榻上,安抚道:“本就没有贵妃的命,巴巴要来干什么?”
  那也没有这样的啊!一下子从四妃之首跌落到尾巴上了,王清惠气得咬牙切齿:“圣人就是个糊涂蛋!天天拿我们作筏子!你纵当不得贵妃,难道还够不着德妃?”
  德妃,德妃,先就得是个有德之妃不是?齐国公那封摺子,先就毁了徐沅的德行,还怎么封德妃?徐沅给王清惠倒了一杯香圆煎,劝她消消气:“我都不恼恨,姐姐怎地就气成这样了?”
  王清惠接了徐沅递过来的茶杯,随意抿一口就扔到梅花小几上,说:“你自来就是只呆鹅,知道甚恼不恼的!”
  这句呆鹅引得徐沅噗嗤一声:“你好好想想先帝的张德妃,再比照我,你觉着我像德妃的样儿吗?”
  原来的张德妃娘娘是个女神仙一样的人物,处事公允,作风简朴,维护内宫体统的同时,又从不曾卷入到勾心斗角的宫闱琐事里去。
  不说别的,就参佛悟道一事,徐沅就差了张德妃一大截。王清惠也软了脾气:“那封你个贤妃又有甚说法?”
  徐沅开始讲起了典故:“上回圣人强封我当贵妃,妹妹我不是百般推辞嘛,难道这不跟前朝贤妃的却辇之德有得一拼?”
  哪有人这样吹捧自己的?还口口声声都夸自己是贤妃!王清惠彻底歇了打抱不平的心思:“罢了!罢了!你自己都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反而显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清惠虽然在东宫治家辛劳,但她时常不敬夫主,所作所为也当不起一个“德”字,徐沅又无意与她争先,德妃的位子反倒无人认领。
  皇后自然是内宫里无与伦比的第一尊贵人,再往下,打头的就是一位多愁多病的郑贵妃,德妃的位子空下来了,刚好也能显出她在妃妾里的头一份恩宠。
  剩下王清惠和徐沅分“淑”、“贤”二字,论资排辈让王清惠在前头,这才是保后宫太平且不生波澜的不二法门。娘娘们各得其位,底下的奴才们也就不会生不该有的奸诈心思。
  这样好的册封方式,只怕还有些吴皇后的影子在里头。徐沅看着王清惠这个“真”呆瓜,第一次没大没小地戳了她的眉心,提醒道:“自诩聪明的傻姐姐哎……这样面面俱到的册封法子,你竟看不出是皇后娘娘的手笔?”
  王清惠只知道吴皇后去重华殿劝得圣人礼贤下士,却不知连这样的事儿都有她的功劳,惊得下巴都合不拢:“要真是这样,那先帝找儿媳的眼光却是毒辣到位得紧……怎么就在这芸芸众生里,找了两个这样好的女儿家?”
  吴字微不仅贤慧大方,而且胸有丘壑,眼光见解不输男儿。郑浔虽然为情所困,可圣人但凡遇着难事儿,她总是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同担风雨。
  就连徐沅也叹:“这样一对比,倒显得我们无能了?”
  哪里!王清惠还是觉着圣人配不上,于是又瘪了嘴:“你说圣人怎么运气这么好?贤妻美妾,再没一处不好了!他还天天贪心不足!真是可恨!”
  接下来就是王淑妃对圣人的单方面批斗,把孟旭其人批得一无是处、罪大恶极。徐沅听了,连连点头,表示无比赞同。
  事情发展到此,朝内朝外终于迎来了孟旭登基后的首轮平静日子。圣人与内阁把政治的本质发扬到了极点,遇上难以决定的事儿,双方互相妥协、各让一步,合力弄出个盛世华章的景象来。
  人人各得其乐,当然,齐国公除外。
  要怪,只能怪他实在是个没什么成算的人,眼瞧着圣人都已经跟内阁沆瀣一气了,他还在问许首辅,要不要再参徐娘娘一本?
  许维民要陈家出头告徐娘娘的御状,其实骨子里要的,就是圣人对内阁的重视和认可。他心里装着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也不是真的想把圣人从皇帝的位子上赶下去。只要圣人服个软,承认内阁在朝堂上独一无二的地位,许大人就心愿达成,无欲无求了。
  所以在重华殿痛哭一场过后的许维民,听见齐国公不知死活的话,就像听见什么奇闻异事一般,眉毛鼻子拧到一堆,反问一句:“国公爷?你是在找死吗?”
  齐国公看着仙风道骨的许首辅飘然远去,再一次发觉自己被坑害了这个残酷现实。他回了府,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陈夫人哭,哭得跟死了亲爹一样:“夫人!夫人!许大人他,他跟成王联起手来,又把我们府里卖了……”
  饶是陈夫人是个贤慧至极的人,也受不了一个中年男人如此哭闹,于是又拧了孟国公的耳朵,骂他:“我之前怎么说的!我说不让您搅和进去!大丫头进了王府,三丫头进了侯府,其他少爷小姐的亲事不会差!你屁颠屁颠跟在许大人后头,上赶着得罪圣人心尖尖上的人!”
  经此一役,徐娘娘声名尽毁,可人家却还是板上钉钉的四妃之一!陈夫人一想到圣人册封后宫的圣旨,揪丈夫耳朵的手就多用三分气力:“您瞧瞧!要是三姑娘当时进了东宫,现在说不得就在四妃的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偏您心高气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已至此,齐国公闯了祸,就要老妻给他擦屁股,紧抓了陈夫人的袖子不松手:“夫人救我!”
  陈夫人闭了眼,对着青鸾吩咐一句:“去把三姑娘叫过来。”
  齐国公却还不肯依她,梗了脖子:“三丫头懂个甚!你叫她有甚用?”
  自己的丈夫还想靠着投机取巧争权夺势,陈夫人却是看透了府中男子的无能,只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女儿身上。于是示意青凤把齐国公往暖阁里带,还恶狠狠地吓唬他:“一会儿三丫头来了,她怎么说怎么做,您这个当伯父的,只怕还要多学多看!”
  陈夫人亲自教养的几个姑娘里,陈淑宁虽是嫡女,奈何天资不足,心性过于单纯,难成大事。剩下的,三房的二姑娘貌美,又太过张扬,不讨贵妇人的喜欢。唯有个三姑娘,内敛又不缺心智,反倒把陈夫人的气度学了个十成十。
  把她叫到上房来,许还能说出些道理。
  有青鸾去催请,陈为宁来得也快,给陈夫人行了礼,就往杌子上端坐了,静静看着自家伯娘,只不开口。
  陈夫人头回向侄女不耻下问,还有几分抹不开情面,先问了几句陈为宁的近况,又把话往嫁妆上面扯。
  陈为宁听了一盏茶的功夫,也还是云里雾里,于是只好道:“伯娘对侄女,恩同再造,有话不妨直言。”
  陈夫人顺杆儿爬,清清嗓子,说:“你伯父在朝上告了圣人心爱的徐娘娘,如今……”
  听完了陈夫人黑白颠倒的一番陈述,陈为宁心里早有预备,也无甚扭捏,说:“事已至此,侄女只有一句忠告,伯父还是自己跟圣人告罪好些……”
  告罪两个字说得轻巧,就怕齐国公还端着开国功臣的架子,拉不下脸来跟圣人这个后生请罪。陈夫人也知道这是条明路,心里虽已下定主意,面上却还要问一句:“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陈为宁又不是神仙下凡,哪有那么多好法子?她差点被陈夫人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只能拿绢子掩了唇儿,而后才说:“徐娘娘最得圣心,这是有目共睹的。呃,伯娘,您之前往东宫落尽下石的账,圣人气量宏大,且还没找陈家的麻烦呢……这日后几个哥哥都还要进学考举,就不知还能不能有金銮殿试的命了……”
  陈夫人被戳到痛处,一下子就跳了脚:“我是一品夫人,她徐沅凭什么作践我?”
  都这时候了,还在做梦呢?陈为宁理了理胸前的压襟,不紧不慢地说:“侄女读的书不多,却也知道,我朝四妃虽明面上以贵妃为尊,可实际上,几位娘娘拿的月俸原都是一等妃位的例……”
  你孟国公夫人是一品诰命,可她徐贤妃也不是二等宫嫔。说起来一个是圣人的当红宠妃,一个只是后宅里人老珠黄的管家夫人,要论尊贵,怎么看都是徐娘娘更有前途。
  见陈夫人那头悄无声息,陈为宁心里难免有些畅快,紧赶着诛她的心:“侄女依稀记得,这位徐娘娘只怕比我还小两个月?不到双十年华,就位至贤妃,日后再诞育皇嗣,那岂不是……”
  岂不是青云直上,晋无可晋?
  陈夫人扭了帕子,恨声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我与你伯父再分说两句!”
  陈为宁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也不去管陈夫人又对着齐国公凶神恶煞好一顿骂。
  左不过明年就要出阁,那时就算不得是陈家人,该看的热闹还是要看全乎才行,不然到了夫家,都没个与妯娌小姑闲谈的趣闻乐事。
  说起来,张家可有三个嫡亲嫂嫂、一位待字闺中的小姑呢。陈为宁觉着,再不往心里存点儿事,若日后碰头尴尬,怪不体面的。
  陈为宁自认为跟自家伯娘这番话说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都想不到张季玹早就在圣人跟前为她请了功。
  孟旭在重华殿看了张季玹邀功的摺子,笑骂道:“这个小兔崽子!还跟朕故弄玄虚!”
  赵德胜知道是张家四公子的奏摺,跟着凑趣:“前些日子,奴才倒听说侯府已经到陈家姑娘那头请了婚期,说是定在明年九月初呢!”
  这样急吼吼地作甚?圣人倒真来了几分兴致:“陈家那个姑娘,是个好的?”
  武安侯的嫡四子,风流倜傥又眼高于顶,既然私底下在香积寺见过一回,肯定就是生了好感,不然哪里就这么着急洞房花烛?
  赵德胜这样琢磨一回,又回到圣人的问话上来:“若说容貌,虽比不上各宫娘娘,却也说得上清丽无双。可奴才看着,张小公子,只怕相中的是陈三姑娘的性情……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活脱脱像是……”
  圣人好不容易想听个故事,赵德胜还吞吞吐吐地,他又拿起奏摺来看:“像是甚?好好说话!”
  赵德胜故作高深,说:“倒很有些徐贤妃娘娘的风骨……”
  这倒有趣了,圣人戏谑一句:“一个徐沅已经够缠人的了,再来一个还得了?”
  圣人嘴上这么说,赵德胜心里却觉着,得亏这位陈家姑娘当时没进东宫,不然这时候,只怕连站的地儿都没有。再怎么像徐娘娘也无济于事,毕竟真走进圣人心房的那个徐娘娘,如今正在忙活着迁宫呢!
  果然,就听圣人又念叨一句:“皇后把徐沅安置在哪了?”
  以徐娘娘今时今日的宠爱,只要不是坤宁宫,剩下的宫室还不是随她挑选。赵德胜暗地里翻个白眼,回道:“皇后娘娘为人和气,许各位娘娘自行挑拣宫室,郑娘娘喜欢雍和宫的古朴,王娘娘却看上了景阳宫的清幽。只有徐娘娘,随随便便指了一处长春宫,说是意头好。”
  春恩长在,美人不老,确是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意头了。就是圣人,也像模像样地一口应下:“她想要,就随她。”
  赵德胜见圣人没了谈天说地的兴致,就蹑手蹑脚地掀了帘子,守在殿外。
  过了好一会儿,圣人才又对着门外的赵德胜喊一声:“太后如今在慈宁宫住着,可还好?”
  慈宁宫虽没大刀阔斧地修葺,却年年都花了大价钱保养的,赵德胜贴着门边儿,轻声说:“皇后娘娘已经把大公主养在了太后娘娘膝下,其他几位娘娘也时常往太后娘娘跟前去。其中郑贵妃娘娘又最懂太后娘娘的心,慈宁宫如今,倒是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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