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徐沅看了看不远处那几个内侍,都不过是些十来岁的小男孩儿,心知王清惠不过是装怪罢了。于是拉了她的手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王娘娘跟你们闹着玩呢!都起来好好当差就是了!”
  王清惠被徐沅拖着往前走,咯咯直乐:“小沅,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入掖庭的时候,就跟他们仿佛年纪……”
  那时候天天在掖庭受教引嬷嬷的训诫,背书抄书都是家常便饭,徐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辛苦:“也不知你回回写大字都偷懒,是怎么被留下来的?”
  王清惠也叹:“唉,正是呢,先帝看你们都一看一个准儿,偏看我走了眼……”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郑浔的床前,她虽病了,气色却比往常还要好上两分,看见人就笑:“快替两个娘娘把外边儿的衣裳解了……”
  等王清惠和徐沅都落了座,郑浔还仰着头问她们:“青烟不是说今儿日头好,怎地还裹得跟粽子似的?”
  郑贵妃在屋子里,又是地龙,又是熏笼,热得两靥酡红。徐沅接过丫头们捧上来的热饮,笑道:“雍和宫四季如春,姐姐可不是再试不着冷?”
  四季如春虽有些夸张,但总比别的地方更添一宗冬暖夏凉的好处却是真的。只要郑浔这头热闹,不那样拿乔,就是王清惠对着她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早上药吃了吗?看着气色倒还好,过了腊八就是年,还等着你一起吃阖宫家宴呢!”
  郑浔倒似真的想开了,亲亲热热挽了两个妹妹的手,眼睛里也光彩熠熠:“那感情好,进宫这么些年,难得清清静静吃一顿家宴。”
  不用应付先帝和他的姬妾,后宫里除了一个太后麻烦些,再无人敢惹是生非,还真是少有的岁月静好。
  皇后宽和,亦不计较虚名,还预备把国寺里的张太妃也迎回宫吃一回席。徐沅早先已经往玉华山去了信,就看张娘娘愿不愿意赏光了。
  此时说给郑浔知道了,她还叹一声:“一辈子青灯古佛也就罢了,只怕太妃也不会再往咱们这红尘熙攘之地来了。”
  王清惠听了,反倒不以为然:“话虽如此,怕也不尽然。且看看郭太昭仪就知道了,原为着一个昭惠皇贵妃,死去活来的。如今叫赵王接回府里,含饴弄孙,却连眉眼都柔和下来了。上回在先帝丧仪上远远瞧见一眼,竟还跟赵王妃两个人有商有量的……”
  这倒也是一桩趣闻了,郭昭仪那张臭脸竟然还能跟赵王妃那张更臭的脸把日子过到一块儿去,徐沅听了,都不禁愕然:“怎么这都可以……”
  圣人能顺利登基,其中也少不了赵王一家的偏帮。在先帝手底下学了这么些年,孟旭总要多懂一些权力制约的道理,随便扯个什么由头就把赵王推到了跟成王一般尊贵的位置。
  圣眷优渥,赵王府的日子只怕比成王府还好过些。死了老爹,孟暄就突然转了性,也不往那些青楼酒坊里去了,只跟赵王妃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要不是孝期,只怕赵王世子都折腾出来了。
  郑浔耳听八方,对于郭太昭仪的转变见怪不怪,压低声音戏谑一句:“咱们宫里不就有现成的例子?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这一对婆媳,太后多挑剔,当面儿从来不说皇后一句好话……可轮到圆圆和鲤儿,又宝爱得心肝肺似的……”
  太后嘴里嚷嚷着对郑浔千般好、万般好,可真到了封后的时候,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徐沅看着怡然自乐的贵妃,觉得她背着人可能还真参透了些人生箴言。
  先帝驾崩的第一年,宫内宫外的生活都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阴翳,上到圣人娘娘,下到普通百姓,年节里也不敢露出过多喜色,稀里糊涂就把建安十五年对付过去了。
  从初初登基一直到先帝孝期结束,孟旭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朝政和守孝这两件事吸引了。内宫嫔妃虽然不多,但架不住圣人进后宫的次数更少,除皇后、贵妃这两处走动得勤一些,余下的,就是徐贤妃娘娘一枝独秀。
  王淑妃又是个不计较恩宠的人,圣人不去景阳宫,她寻了空子就去各宫娘娘那儿说话取乐,或者专心在自己宫里写字画画,气质愈发恬静。纵见不着圣人,也是容光焕发、貌美动人。
  圣人有时候在坤宁宫遇着王娘娘了,也会象征性问她一两句吃得好不好,住得惯不惯。只可惜,哪怕有皇后娘娘在一旁撮合,王淑妃也只是莞尔一笑,回一句妾很好,陛下无需挂心,绝不肯说半个字的真心话。
  王娘娘总是能在各个场合,把原本气定神闲的圣人刺激得胸闷气短,有时候甚至让孟旭苦恼到想把她往庵堂里赶。
  圣人心里这样想,在先帝孝期刚过那段日子,就跟徐沅嘀咕:“也就是过了先帝的孝期,不然高低得让淑妃去国寺里念念经。”
  王清惠是个倔脾气,这一辈子就是打定主意要跟圣人形同陌路。徐沅听了圣人的话,执白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笑道:“陛下怎么就气成这样了?连逐王姐姐出宫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孟旭一把扔了棋子,而后打横抱起徐沅,往床沿上放了,还在赌气:“小沅,我虽不是甚十全十美的好男儿,难道就不配淑妃一个笑脸儿?”
  徐沅一边服侍圣人脱衣裳,一边还在绞尽脑汁地为王清惠说好话:“您若恼了她,不理会也就是了,何苦跟她置气?”
  要说圣人有多喜欢王淑妃,只怕也是没有的。只不过是身处高位久了,就见不得底下的人长反骨。刚登基的时候还肯四处给人说好话,如今朝上那些人该贬的贬,该裁的裁,圣人现在发号施令,可比去年管用多了。
  朝堂上顺了心,回到后宫,冷不丁遇着一个爱答不理的王清惠,心里除了不耐烦,亦更还有几分征服欲。
  等两个人躺下了,孟旭还跟往常一样把徐沅搂进怀里,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今儿成王进宫了?”
  成王刚刚迎了新王妃,自然是要到慈宁宫拜见太后的。徐沅倒不曾见着真人,就说:“听说还与皇后娘娘一道在慈宁宫用了午膳的,只我没遇着,还不知道新王妃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呢。”
  再是怎么样举世无双的佳人,进了成王的府邸,都过不上甚太平日子。孟旭的心思,倒不在这个刚过门的王妃身上。
  三大营虽已如数肢解,再难掀起什么风浪。但成王蛰伏已久,肯定是后患无穷,先帝孝期一满,这朝堂上就不会像往日那般太平无忧。
  尊奉先帝遗诏,迎娶陈家嫡女,不过是成王卧薪尝胆的第一步罢了,算不得什么。因着登基的时候借了成王、赵王的手,纵是孟旭此刻想赶尽杀绝,又担心有什么把柄留在成王手上,颇有些投鼠忌器。
  徐沅见圣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心里本还憋着事儿,此刻倒不好再问。只能起身放了帐子,又叫丫头们进来灭了灯,就预备歇了。
  谁知圣人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就着床边一只松油灯,摸了徐沅的手,问她:“过了孝期,就让尚府局预备些鲜亮的衣裳送上来,久不见你着红裙,倒少了许多情致。”
  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等到了时候,皇后肯定会吩咐底下的人预备的,徐沅不想操这些闲心,只低低嗯一声,而后尝试着开口:“皇后娘娘倒说,宫里要进新人了?”
  圣人只说不选秀,也没说不纳新,唐夫人最近不就总往太后娘娘跟前递请安的摺子?吴皇后回回去坤宁宫,太后回回含沙射影,都是说她善妒,霸着圣人不松手,圣人才会皇嗣凋零。
  那要怎么样才算天下第一贤慧呢?不就是要多给圣人搞几个女人……
  果然,圣人听了徐沅的问话,亦直言不讳:“嗯,唐家和谢家,各送了一个嫡女进来。”
  徐沅听了,默不作声良久,而后才笑:“侍奉您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着新人呢。”
  孟旭也只是轻轻拍了徐沅后背,又托起她脸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说:“不仅是你,朕也一样。”
  这个“朕”倒让徐沅失笑,就算得了几分宠爱,她徐沅也从来都没做过一双人的美梦。不过就是两个美人罢了,也值得圣人抬出皇帝老儿的身份来压人,倒是无趣。
  徐贤妃真在意的,不过是唐家和谢家送进来这两个到底好不好相与,难免还会顾虑到王清惠这个淡泊宁静的女菩萨,宫里进了新人分宠,她的日子只怕更难过……
  太后对皇后吹毛求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并且越发刻意。既然慈宁宫想要唐家的姑娘,孟旭也就一口应下,好歹让皇后这个媳妇好做人些。至于谢家那个姑娘,来头则更为考究。
  齐国公陈家不大靠谱,英国公唐家总耍滑头,武安侯张家倒是忠心耿耿,但后辈都太过年轻,许多要职上,圣人总寻不到可心人。
  剩下的公卿大臣里边,远在外地的寿山伯、清远伯先不提,只剩个南阳侯谢家日渐没落,可又跟圣人有心栽培的一位翰林院学士连着姻亲。
  杨继业虽说吃了许多苦头,但圣人好歹把他塞进内阁里了,哪怕现在只是干些编撰杂活儿,业已打开了日后的擢升通道。但圣人要想大权在握,也不能事事都依靠一个杨继业不是?
  于是,圣人就盯上了另外一位翰林院学士——黄政。出身一甲头名,并且还被翰林院往惠州、儋州这些地方外放过,要学问有学问,要见地有见地。只需圣人好好栽培栽培,就又是一代治世能臣。
  南阳侯谢家显然也是看出了黄政非池中之物,这才肯把家中的嫡女聘给他。魏国公这个人也说得上深谋远虑,一共两个妹妹,一个嫁给曹诚,一个许了黄政。
  哪怕谢家降爵承袭,依旧是一边搭着军功之家,一边连着文政之门。就算后人不争气,亦有法子吃得开,谢氏一族也不至于走到穷途末路那一天。
  谢家儿郎不管是从文还是习武,都不会缺少门路,这比陈家和唐家只看门第家财给儿女说亲可强了不只一点半点。
  孟旭思来想去,这样的人家,应该也不会怠慢女孩儿的教养。于是南阳侯不过略提了一嘴他的嫡亲妹子,孟旭在紫宸殿就一口应下。
  只不过,圣人虽点了头许唐家、谢家往宫里送女儿,却又特意嘱咐皇后不用办得太过着急。
  吴皇后听了,先皱了眉:“这又是为何?好不容易过了先帝的孝期,难道今年还不把人迎进来?”
  那两家的姑娘都才刚及笄,圣人还有别的考虑,于是说:“总要先试试谢家堪不堪用再说。”
  有什么事好值得试一试的?皇后仔细回想,然后说:“这话何意?”
  圣人无聊地把一串佛珠朝小几上砸下去,说:“老三跟柔然有勾结,这回裁撤冗员,动了许多他手底下的人,他又怂恿鞑子在居庸关闹起来了。”
  居庸关从来也没太平过,皇后见怪不怪:“常年如此,仗又打不起来,没个尽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圣人心里对柔然也不是没有恨:“国库空虚,连军饷都凑不齐,一打仗,更是生灵涂炭了……”
  后宫里已经够俭省了,皇后难免要替年轻宫妃们打抱不平:“国库里再是拿不出钱,也不是我们几个消耗的!”
  一开始说得好好地,三年之内不选秀不选秀,如今突然又要弄两个年轻女孩儿进来,不说底下的宫妃,就是皇后,也难免有些气圣人言而无信。
  孟旭看出了发妻心里的怨怼,难为情地挠了头:“字微,你原来最是贤慧的……”
  皇后是贤慧,但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气性的泥人儿。这个时候也不怕圣人记恨她刻薄:“小沅她们几个才多大?身上穿的也好,桌上吃的也好,比寻常公侯之家都不如……您倒好,左一个右一个地纳妃……”
  圣人说要怎么样,除了皇后,没人敢说他什么。徐沅也就是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遇着大事小情,并没有多少能跟圣人讨价还价的余地。
  既然早就定下进宫的人选了,又不趁着年前时气好一些,赶紧把人接进来,估计又得等到年根儿底下,然后再把所有的宫闱琐事一股脑儿都甩给皇后。
  吴字微这样一想,就觉着这个皇后当起来也无甚乐趣,竟然还给圣人下了逐客令:“得了,您心里装着江山、百姓,自去干清宫多琢磨几个利国利民的法子才好!”
  这样带着烟火气的话,从大婚以来,吴字微从未对孟旭说过。如果说郑浔是一朵甘于奉献的解语花,那么吴字微就是一碟酸甜适中的花生豆。圣人或许还见过郑浔真情流露,可是吴字微,她从来都是无悲无喜,更别说七情六欲。
  皇后对于遴选新人进宫的反应如此之大,孟旭百思不得其解,回了干清宫,睡眼迷蒙地问赵德胜:“你说,宫里其他人,也跟皇后一般吗?”
  皇后在内宫各位娘娘心里,那就是定海神针。内宫若是没有皇后,当然也能选出人来当领头羊。只可惜,谁又能跟她一样面面俱到呢?
  赵德胜觉着圣人心里只怕有些嫌恶皇后不够贤慧,一面替他往床尾放汤婆子,一边还在劝:“皇爷多虑了……宫里的娘娘们哪个不是懂事的?”
  不仅是本朝,就是历史倒退三百年,也找不到圣人这样干净的后宫了。
  孟旭这样一想,又免不了要叹气:“懂事有什么用?”
  赵德胜听着圣人这话,又像是嫌弃各位娘娘没有生养。
第56章 五六、两靥生娇
  就说先帝驾崩以来,圣人每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每位娘娘一个月就侍寝那么一两回,又不是回回都适孕。太后把皇家未能开枝散叶的因果全部归到四妃身上,就连赵德胜都觉着有失偏颇。
  “皇爷,奴才托大说两句。皇后娘娘不热衷您纳新人,还不是因为现有的几位娘娘都没有生养?您这样召了新人,虽说便宜,但对于郑娘娘她们来说,总有些不公允……”
  徐沅倒还能说年轻,不怕日后没有身孕,可郑浔过了年就正正好二十了,又有多次落胎的前科,只怕还真不好受孕。
  郑贵妃陪着圣人风雨多年,总不好让她一辈子膝下寂寞。何况皇后亲生的太子又有些一言难尽。
  孟旭闭了眼儿也是忧从中来:“一眨眼,鲤儿都满周岁了……”
  可不是,永嘉公主八个月上就会说会笑会走路了,到了小太子身上,却日日就只知道傻乐。皇后操持后宫本就劳累,太后还爱找她的茬儿,养个儿子又有些不好明说的症候,她怎么可能愿意应付新人。
  眼见圣人情绪低落,赵德胜又只能安慰他:“皇太子殿下还小,只要请了人细细来教,说话走路都是迟早的事儿。”
  可是圣人却不领情,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迟是多迟?早是多早?要是我百年之后他才会说话走路,那岂不是要亡了国?”
  赵德胜听着这话音有些不大对劲儿,怎么感觉圣人心里早已笃定小殿下成不了才似的?想到这儿,他又模糊记起来皇后怀小殿下的异常反应,吓得捂了嘴。
  人人都希望长命百岁,孟旭亦然。可他却也算不准自己的寿数,照鲤儿这个生长趋势,只怕孟姓江山真的就要后继无人了。
  拼死拼活才从成王手里搞到龙椅的合法使用权,如果因为生不出正经的皇位继承人,最后又得把这祖宗基业交由成王一脉,那孟旭就算是死了,棺材板儿也扣不严实。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