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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郑浔是不会纡尊降贵地与宫女斗气的,听了阿丑的话,也只是混不在意地点点头,表示她知错了,改不改以后再说。
  说完郑贵妃,阿丑又转头教训起两个宫女:“两位姐姐陪了娘许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吗?”
  许是书读的比较多的缘故,二皇子年纪虽不大,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青烟和翠雾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低了气焰,不敢造次。
  说得这几句话,阿丑才自己解了披风,往榻上坐了,问道:“爹与徐母妃,当真和好了?”
  这话本是问郑贵妃的。
  奈何郑贵妃又不知道这些事。
  还是青烟站出来回了话:“陛下今儿宿在了长春宫,想来是真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阿丑又不紧不慢地接一句:“徐母妃这回的差事,只怕不好办。”
  郑贵妃虽然没有打听长春宫的光景,可她却知道太后打的甚如意算盘,此时听了阿丑的话,反而真提了兴致,坐起身子来追问一句:“臭小子,你且说说,有多难办?”
  宦官们干的那些混帐事,想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秦允、品覃一类人臭名昭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阿丑虽然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但他却知道一些朝政里的底细:“学堂里偶尔听师傅提过一嘴,宦官背后多权臣。咱们宫里的不正之风,多半是因阉人而起,要想正宫闱纲纪,就必得先破宦官之权。秦允品覃之流,就算只是前朝大臣们养来探听圣意的一条狗,真动起来,也要费些力气。”
  宦官与前朝官员互有勾结,这也不是甚新鲜事,郑贵妃听了,不屑地瘪瘪嘴:“就算你徐母妃办不成,还有你爹在后头给她撑腰。且看着吧,只怕有得热闹呢。”
  阉人这东西,阿丑也不大喜欢,但真要闹起来,他又觉得没必要:“太监终究是没根儿的东西,翻不了天,爹未必会出手管。”
  太监的事,说到底还是小,阿丑如今出入朝堂,见多识广,就不把几个老阉货放在眼里。郑贵妃并非不通政事的无知妇人,阿丑与他母亲说起前朝纠纷,反倒没什么遮掩:“儿子与您说句实在的,前朝恐有大变。”
  最近边境那头没听说出过什么大事,圣人治国理政的才干还是有的,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郑浔低头默了片刻,再抬头,就有了结论:“可是成王又闹起来了?他这些年在封地还算老实,怎么又开始闲不住了?”
  朝堂上的细枝末节,郑贵妃自然不甚清楚,可阿丑却是亲眼见着他亲爹是怎么打压兄弟的。成王这些年困守南京,面上是威风凛凛的皇亲国戚,可府上的日子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前些天成王送了请封嫡长子为世子的奏摺入京,圣人却连看也不看,本来于礼不合,但办这事的人要是皇帝,那就成了别有深意。
  “儿子冷眼瞧着,爹只怕是动了削藩的念头……”
  圣人真要打算削藩,第一个被削的,肯定就是他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三弟。好日子将要到头,成王也有一家老小,就为了妻儿的性命,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必要设法反扑。圣人兄弟俩势成水火,非要争一个高下,那么前朝后宫跟着就会频生动乱。
  大伙儿的安稳日子,就都到头了……
  郑浔心知大祸即将临头,只觉无趣,也不愿再多谈什么,只领了阿丑下去梳洗就寝不提。
  等圣人与徐贤妃再传膳,就已是后半夜了。赵德胜服侍圣人这么多年,也见识过徐贤妃侍寝的本事,生生挨到子时将过,才敢去扣圣人的门:“皇爷?皇爷?膳房备了清粥小菜,您与徐娘娘还用吗?”
  徐贤妃听了赵德胜的吆喝,吓得赶忙从圣人身上爬下来,结结巴巴地说:“已有人在催请了,您且放了我吧……”
  圣人一看徐贤妃满眼的青烟软雾,就又把人扣在胸前,嗤笑一声:“理他们作甚?多少年夙兴夜寐,就这么纵情一回,还怕谁不成?”
  徐沅倒不是怕谁,反正她这个妖妃的名号早就人尽皆知,再不去计较声名狼藉。她会向圣人求饶,多半还是因为从生了喜子,她的身体就亏损得厉害,已受不了圣人这样近乎痴狂的索要。
  哪怕圣人的龙根已抵上了尾椎,徐贤妃仍在哀求:“陛下,我不成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半晚上,圣人难得尽兴一回,雄风大展之后也无意过分为难人,于是大发善心地松了掐徐贤妃杨柳细腰的手:“韵中生韵,香外含香,直教人欲罢不能。”
  这样的夸奖并没有哄得美人莞尔,甚至徐贤妃还皱了眉头:“说得好听,我哪有那样大的本事?”
  别的不说,论侍寝的本事,东西六宫怎么也得让徐贤妃来认第一。圣人也不与怀里的人多计较,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替徐沅套上樱草鱼纹寝衣,一脸戏谑:“徐娘娘辛苦,我来服侍娘娘起身。”
  一晚上又是趴又是跪,还在圣人身上动了许久,徐沅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脚一沾地,又试着下身隐隐作痛,她又回头狠骂圣人:“再没您这样欺负人的!现下我四肢瘫软,就连饭也不想吃了!”
  圣人给自己系好寝衣带子后才抬头看徐贤妃,笑容里满是得意:“桂花香馅裹胡桃,菜品如此好,娘娘定要努力加餐才是。”
  徐沅试探着走了两步,最后又负气般坐到圣人腿上,命令道:“您看笑话呢!”
  绿云低拢,红潮微上,徐娘娘这样一副春色恼人的模样,圣人又岂是那不懂闺房情趣的,自然是当即把人打横抱起,意态潇洒地往膳桌上坐定,摇头晃脑地问:“不知徐娘娘想用哪个菜?”
  徐贤妃不过随意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拿手轻点了点身前的杏仁百合粥:“喏,就这个罢。”
  圣人听了这样缠绵的支使,还真拿起汤匙来往徐沅嘴边喂了一勺清粥:“到底是徐娘娘福气好啊,旁的人可没这样的待遇!”
  徐沅听了圣人自吹自擂,嘴一瘪,语气极为不屑:“唱戏的喝彩,谁又稀罕了。”
  孟旭心里正是酣畅淋漓,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有说不出的喜悦,竟老老实实地喂徐沅吃了一碗粥之后才作声:“我与你说真的,你又不信。你好好瞧瞧这宫里,哪个有你这么娇气?”
  徐沅也不甘示弱,拿老话来堵孟旭的嘴:“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我再骄矜,也是拜您所赐!”
  这话逗得圣人哈哈大笑。
  圣人近些日子不仅为着嫡子劳心劳力,实则前朝也很有些不省心的事,像这样放声大笑,还是这小半年来头一回。
  徐贤妃看圣人笑得畅快,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知怎地,还是跟着弯了嘴角。
  哄了一晚上,总算能看见个真心的笑模样,圣人提起筷子来,还没等夹菜呢,先长舒一口浊气:“美人在怀,焉能不乱?”
  徐沅吃了粥,脾胃里就熨帖许多,也愿意与圣人多说两句真心话:“前些日子,我也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
  从孟旭决心往长春宫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歇了往日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徐沅这几句软话,不过就是让他态度松动得更为彻底罢了。
  果然,只见圣人往徐娘娘面前的碟子里添了一箸鸡丝,而后小声嘱咐道:“你要是还不饿,咱们就再到床榻上消磨一会子?”
  言下之意,就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再不追究。
  圣人都是这个意思了,徐贤妃也不再多言,只自己往锦凳上坐了,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徐贤妃的吃相总是香甜,逗得圣人也比往常多用了一碗鸳鸯羹,等吃得有七分饱了,才放了筷子,说:“阿浔和清惠,如今再靠不上。宫里头乱得很,皇后再能干,也得要个帮手才像样。太后既许了你协理六宫,你担起责来就是,无需多虑。”
  辛辛苦苦服侍了一晚上,也没甩掉太后扔过来的烫手山芋,徐贤妃的眉眼霎时就黯淡下来:“您也说了,内宫的规矩早就乱得不成样了……太后娘娘要我管宫务,骨子里是想杀一杀宦官的威风,这事儿的难度,难道您心里没谱?不说在您身旁服侍的大监们,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尚宫局里的二等太监,我也拿他们没法子!”
  太监若只是内里勾结也就算了,偏又跟前朝官员们牵扯得不明不白,圣人也知道阉人的事儿不好管,于是又安慰徐贤妃:“你没法子管,难不成太后还能把刀架到你脖子上?”
  “就算没有明刀,可架不住还有暗箭!太后娘娘有诺在先,若我管不了宫里的歪风邪气,就要把喜子抱到她宫里去!孩子还那么小,我可舍不得……”
  不仅徐沅舍不得,圣人也有些厌烦太后的手段,言语间颇有些不以为意:“没有我的旨,哪个敢动你们母子?太后既有令,你同皇后仔细应付着也就是了,芝麻大点事儿,也值得你急成这样?”
  太后再强势,也强不过圣人,徐沅吃了定心丸,一面点头一面发问:“旁的也就罢了,强娶宫女这个风气,总要治一治才好。若稍有些姿色的宫女就被太监盯上了,来来往往,鸡飞狗跳,偌大一个内宫,竟没个老实当差的奴才了!”
  说句难听的,当着天下万民的面儿,圣人还讲究修身禁欲呢,太监们倒好,一个个恨不得死在女人身上,到底可恨。
  圣人未必有多喜欢宫里的对食之风,但他却很能动心忍性,还不住地宽慰徐沅:“你若觉着哪处不好,就与皇后一道商量着,好好约束约束底下的人,只别见血也就是了。”
  “您说得轻巧,若不见人血,就凭底下那群人的胆量,又能镇得住谁?”
  圣人见到徐贤妃一脸愠色,最后才说了实话 :“近来前朝的事情多,本就分身乏术,内宫里再这样忙忙乱乱的,我这个皇帝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小沅,有些话我只同你讲,宗室里那些奸兄恶弟,就这一阵子,我有意除之而后快。”
  这话已经明朗得不能再明朗,骇人得不能再骇人了。奸兄恶弟,圣人头上只有一个包揽后世贤名的长兄,两个退居封地的弟弟,他要大动干戈的人,不言而喻。
  徐沅再没话可说, 她知道男人的雄心壮志,是劝不住的,只服侍圣人解了衣裳,两个人并头躺下。
  又过了许久,等徐贤妃睡得半梦半醒,圣人那双眼睛复又炯炯有神,喃喃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朕与成王,总要有这么一天的……”
  徐沅听不真切,只低声喊了孟旭一声:“阿旭,歇了吧。”
第95章 九四、荣华旧梦
  请封世子的奏摺,成王前前后后往御前递了得有四五回,圣人历来也没给过批复。或是置之不理,或是原路发回,总之,就连面子上的兄友弟恭也不肯维持了。
  这么多年下来,圣人羽翼渐丰,朝里朝外再没人敢挡他的帝王之路,于是更看昔年互为仇敌的兄弟们不顺眼。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才是有为之君该做的事。
  成王并不为他二哥的任何言行感到奇怪,他很清楚地知道,要换了他高坐在金銮殿上,他只会做得比孟旭更加心狠无情。或许,就连这几年勉强敷衍出来的相安无事,也是没有的。
  上京的消息总是这样令人恼,成王看了京里的密信,就坐在太师椅上出神。
  此时此刻的成王全然不同于圣人的踌躇满志,十来年偏安金陵、困守孤城,再加上圣人十数年如一日地为难,已无可避免地消磨了他的意气。大丈夫身于天地间,若郁郁久居人下,往日那些锦襜突骑,又上哪失而复得呢。
  成王常年来怀着一种不甘的心绪,正是这样的不甘心、不服气支撑他走到今天。他几乎是个只有满腔怨恨的人,他恨皇室亲情厚此薄彼,恨人我众生彼此高低,恨死去的先帝,恨活着的圣人,恨他以前经历过的、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
  可此时此刻,当熟悉的恨意逐渐消散,成王不得不承认,他在南京这些年,心里的的确确添了别的挂碍。以前觉得王权霸业是最不可能拱手相让的东西,现在他却会想,要是他成了孟旭的手下败将,一家老小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苏妙仪怎么办,陈淑宁怎么办……
  成王紧捏了信纸,不由得发出苦笑。他厌恶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他就该还是往年那个狠而无心的人才对,怎么能任小情小爱蒙蔽双眼呢?
  就在他极端痛苦的时候,书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陈淑宁,他的第二任妻子,一脸焦灼地进来了。
  “大伴儿说您病了,是哪里不好么?”
  她总是这样温柔小意,这么多年,不管王府再怎么落魄,不管成王在外头看了多少拜高踩低,一回到府里,总有这么一个人,满眼殷切地望着他。好像他孟昕是个什么盖世大英雄一样。
  就现在而言,成王眼里并容不得一丝温情,他需要铁石心肠的力量,需要仇恨,需要狼子野心,只有这些,才有可能帮他在下一场政治风暴中全身而退。
  可这些,王府里是没有的。陈淑宁的身上,只有爱意和柔情。她甚至还用手轻轻贴上成王的额头,疑惑道:“瞧着没事呀,您到底哪里不安泰?”
  孟昕彻底把脸埋进妻子的手心,也许已流了泪,但哭声总是抑着的。他从小就是这样,不肯教亲近之人看穿软弱,很久以前的孟旭,今时今日的陈淑宁,他都不想哭给他们看。
  陈淑宁也没说话,只缓慢替孟昕擦起眼泪来。他们夫妻经了这些年的相处,彼此已经很相熟,她很明白丈夫心里的万般苦楚、种种顾忌。
  到后来,成王就把妻子放到腿上坐着。陈淑宁今日出门会过客,身上还是一件极为繁琐的红罗大袖衣,行动本是极不方便的。但成王却不管这些,他总赖着陈淑宁抱他。
  陈淑宁渐渐地有些烦躁,就轻轻拂动衣袖,驱赶道:“孩子们正在院里过节,吵着要吃荷叶肉。您既没病,也不去露个面吗?”
  孩子们总是见天地过节,孟昕懒得陪他们胡闹,干脆捉了陈淑宁的手腕,赌气道:“哪个有闲心理他们?”
  陈淑宁就笑:“您反正是无事也忙,这家里,谁指望过您忙里偷闲?不去就不去,去了反把孩子们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没劲透了。”
  成王自个儿不去,自有苏侧妃领着孩子们玩闹,他们只怕还得趣些。陈淑宁象征性提这么一嘴,顷刻间又丢开,反而直起身子,开始帮丈夫收拾烂摊子。
  妻子在一旁帮着整理书案,孟昕也不似往年只会揣着手看热闹。夫妻两个依次归置好了各类文书,孟昕才又叹气道:“淑宁,请封世子一事,怕是成不了了。”
  圣人心意,旁人等闲左右不了。陈淑宁本来是个心性极单弱的人,在封地上跟各家夫人小姐迎来送往这些年,还比待字闺中时多了一二分灵巧。
  成王提请封世子,她便理所当然地回一句:“意料之中的事儿,您又何必执着。从去年秋开始,圣人就对王府诸多刁难……我都习以为常了,您怎么还犯起痴来?”
  孟昕素知陈淑宁的心性,怕她跟着殚精竭虑,便不再提有关王府生死存亡的话。只拉了她的手,夫妻两个又到院里对月长谈,说了些家中琐事,便回房歇息。
  圣人那些雷霆手段暂且还没有往他兄弟身上使,因此成王府还算是安定,先骚乱起来的地方,反倒是一向太平无忧的内宫。
  徐贤妃复宠,又得了协理六宫的实权,之前那些胆大妄为的太监们又开始心惊肉跳,就担心项上人头朝不保夕,内宫由此人心惶惶,总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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