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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往常这时候,一般都是皇后出面主持大局。这回也不例外,皇后又恢复了原来知进退、识大体的模样,为平息宫乱,还特意领着徐沅重新拟定了宫规内训。
  不仅把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内宫通典》重新修订誊写,又添了一本《宫学记》,仔仔细细规定了宫人们的职责、分属,尤其对太监娶妻一事做了明文规定,虽有些自欺欺人,但也算替圣人表了态。
  这对有权有势的宦官来说,身上的枷锁自然重了不少,但好歹不用赔进谁的狗命,私底下骂骂咧咧几天,面上总比之前安分。
  至此,内宫才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圣人与徐贤妃会有龃龉,里面或多或少有皇后挑拨的缘故。如今帝妃二人和好,寻着一日春光烂漫,徐沅被召进坤宁宫商量内宫琐事,言谈举止之间,还能窥见出皇后心中终究有愧。
  等把宫闱琐事商量得差不多之后,徐贤妃反倒先开口:“皇后娘娘,您与我有话要说?”
  皇后把帐簿礼册交到冯昭仪手上,转头望着徐沅:“前些日子,是我糊涂,惹得你与陛下生了嫌隙。小沅,我……”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徐沅就笑着打断:“您是正妻,是国母,哪用得着与我说这些?”
  话虽如此,可到底相伴多年,怎么会没有情分呢。
  皇后轻轻扶了鬓角,还是把话说全了:“圆圆的婚事,我到现在也不满意,就当着圣人,我也是这个意思。前些日子做梦都想生个嫡子,怕你扰了我的美梦,因此用了些下作手段。相交多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徐沅惦记着长春宫的幼子,事情一完结就欲告退,只向着皇后微微福身:“您这样一位贤后,本应得君王爱重,受万民敬仰,奈何命运弄人,生生给您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烦忧。往事既伤,不提也罢。”
  冯昭仪本想把徐贤妃送至宫门,可皇后看着徐沅翩然远去的背影,却伸手拦下:“她那么一个心无计较的人,哪里还会在意这些虚礼,省省吧。”
  圣人的后宫总是和睦得令人生疑,冯昭仪看着皇后疲倦不堪的面庞,又苦口婆心地劝她:“娘娘,您好生保养身子才是正经,就算生了皇子,人倒了,又有甚用?”
  皇后端起药膳来一饮而尽,喝完还咂咂嘴:“要是能生个皇子,我死了倒干净。”
  眼看着皇后入了魔,冯昭仪心知自己劝不回来,只好使人往凤阳阁请永嘉公主。
  谁知皇后这时候倒不大想见女儿,只吩咐红玉:“这会儿圆圆只怕人还在慈宁宫呢,你派人去叫她作甚?要有这闲情逸致,不如去尚宫局跑一趟,嘱咐他们把各宫好生打点打点。”
  论身份,红玉已是昭仪,怎么也算得一宫主位。可干这些跑腿传话的活计,她却还安心些:“您放心,从得了陛下的令,奴婢就叫点珠知会了尚宫局的。”
  见底下的人得力,皇后才勉强笑道:“难为你贤慧,替我省了不少麻烦。”
  冯昭仪听了,嘴角一弯,并不多话。
  皇后和贤妃联起手来,也能把这内宫糊弄得有些体统,宦官的嚣张气焰被压了,不仅是颜色好的宫女们高兴,就连各宫娘娘们,也觉着大快人心。在皇城根下讨生活,对着圣人皇后卑躬屈膝也就算了,哪个宫妃还愿意受太监的闲气?
  可要说仍心怀不平的,也大有人在,比如储秀宫的卫月桃,怎么都得算在这里头。前些日子品覃在她宫里抢人的时候,可趾高气昂得很,本以为徐贤妃复宠,顺势会好好治一治这群狗太监,谁能料到,上头不仅没降罪,竟连句申饬的话都没有。
  她卫月桃再怎么卑贱,也不至于连个太监的体面也比不过。
  揣着一肚子委屈,卫御女又一次扣响了雍和宫的大门。
  卫月桃常来给郑贵妃请安,青烟和翠雾见了她,也是一脸笑意:“卫娘娘来得倒早,贵妃刚起身呢。”
  眼瞧着都巳中了,郑贵妃竟然刚从床榻上爬起来。卫月桃惊得眼珠子滴溜圆,叹一声:“郑娘娘也太嗜睡了……”
  从被圣人禁了足,贵妃就一直这般懒惰,青烟一面安置卫御女,给她上茶水点心,一面微微颔首:“叫您看笑话了,贵妃她出不得门,就这样了。”
  这话提醒了卫月桃,她来来回回跑雍和宫的次数多了,就把郑贵妃还在禁足这回事混忘了。青烟这么一说,她反倒一脸理解:“往日还能各宫转转,如今枯守在此,倒是为难贵妃了。”
  翠雾很想说一句郑贵妃如今逍遥自在得很,但一看卫御女单薄的身形,又转了话头:“原贵妃私底下还夸过您酷肖徐娘娘,可依奴婢看来,今儿这身木兰青双绣缎裳,倒更有王娘娘的风韵了。”
  卫月桃才不管自己像谁,她这时候只想见郑贵妃一面儿,分说些道理。于是轻轻拉了翠雾的胳膊,请求道:“我蒲柳之姿,哪里比得过几位娘娘?贵妃梳洗成了吗?我正想见得紧呢。”
  郑浔躲在雍和宫,本来最是清静不过,任凭皇后跟贤妃在外头把一处内宫翻了个遍,她也就是在听说成王回京时轻挑了挑眉。其余时候,不是吃喝,就是玩乐,一辈子也没这么惬意过。
  奈何有个没眼色的卫御女,一大早上就扰得雍和宫鸡飞狗跳,郑浔见她第一眼就没好气:“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成天叽叽喳喳地,成何体统?”
  卫月桃一见着郑贵妃就开始梨花带雨地哭:“郑娘娘,您得替我做主啊!”
  郑浔要不是有个阿丑,也跟弃妃差不了多远。卫御女纵是一身委屈,与她说也没多大用处。但碍于情面,郑浔还是多问了一句:“好好地,哭个甚?你且好好说话!”
  就着郑贵妃这句话,卫月桃把这些天来的委屈憋闷尽数倒出,末了,总结一句:“郑娘娘,我在宫里一向谨小慎微,是,我是连陛下的面儿都没见过!可总不能因为我不得宠,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就拿我不当人,让个太监欺辱我吧!”
  宦官们逞的那些强,郑贵妃心知肚明,而皇后与贤妃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置方法,她也很能理解其中的苦衷。
  可当着卫御女的面儿,郑浔还是没把话说透:“品覃在你宫里抢了宫女,是那个狗太监该死,关皇后与贤妃什么事?你别在这儿乌鸦站在猪身上,只见旁人黑不见自家蠢!”
  论与郑贵妃打交道,卫月桃也有些心得,她心知事情早就有了定论,来雍和宫一回也不是为了翻案,她就是想问个明白,怎么圣人皇后,这两个权力滔天的人,就是不敢问阉人的罪!
  对上郑贵妃一脸不屑,卫御女却难得地与她对着干:“那您同我说清楚,您同我说清楚了,我自然就不闹了!”
  郑浔还没用早膳,压根儿不想跟面前的蠢货理论甚,先叫宫人们摆上饭菜,从榻上起身时还不忘点了点卫御女的额头:“自己蠢就多学多看,怎么,你这一张利嘴,就知道窝里横不成?”
  郑贵妃的脾性,卫月桃摸得透透地,还胆大包天地拉扯起贵妃衣袖,无赖道:“我这儿倒有个猜测,您且与我参详参详,看对与不对?”
  郑浔一把甩开卫御女的手,独自一个往饭桌上坐了,小口小口抿起燕窝银耳汤来。
  好在卫御女脸皮厚,又屁颠屁颠地挨着郑贵妃坐下,嘟囔道:“依我看来,陛下亦未必喜欢阉人撒野……只不过正碰上前朝生了事端,要是内宫自乱阵脚,反倒掣肘……贵妃您说,是也不是?”
  就是郑浔,也是从成王请封世子未果,才把处置宦官这事儿往深处想了一层,只没想到,卫月桃这个蠢货竟能看出些名堂。
  一直到喝完了一碗汤,郑浔才又开口:“你能想到这些,可见成亲王当年送你入宫,真真是慧眼如炬。”
  呸!狗屁慧眼如炬!卫月桃被成王拖累了这些年,早就恨穿了他,当着郑贵妃的面儿也难掩厌恶:“呸!说起来还是先帝亲封的七珠亲王呢!不过是发春秋大梦的狗男人罢了!”
  这句狗男人彻底取悦了郑贵妃,她笑得前仰后合:“咱们卫御女气急败坏起来,还真有几分可爱堪怜。”
  卫月桃得了准信儿,也就恢复了往日的奴颜媚骨,凄然一笑:“要不是成王,我再不用进宫的。家里本有疼人的父母,成器的长兄,就算只是个商户女,身份再低,也比在这儿蹉跎岁月强。”
  郑贵妃听了这番话,还真露出些欣赏之意来:“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命不如人,习惯就好。”
  卫御女却又发起愁来:“陛下原就膈应我的出身,要是成亲王再闹出什么么蛾子,我在这宫里更讨不到好,兴许学了陆宝林以身殉道,亦未可知……”
  男人们争来斗去,总是要拉上女人流血牺牲。郑浔说不出甚安慰人的大道理,也不再理会卫月桃的一脸愁容,只专心用起早膳来。
第96章 九五、玉容空瘦
  圣人的削蕃意图,渐渐地,也就不瞒着谁了。内阁虽未就此拟定确凿的圣旨,但圣人背地里却以北上备边的名义命天子近臣张季玹集江南兵马于金陵。
  再往下,想来就是抓捕成王,回禁京师。
  与此同时,朝堂上的争吵更进行得如火如荼。圣人的心腹之臣自然极力主张削蕃,而另一部分心向成王的人,自然是极力为他开脱。如此七嘴八舌之下,又莫名其妙给暂且安分的成王定了个莫须有的谋逆之罪。
  成亲王孟昕外拥十万雄兵,不思图报社稷,只顾保全亲蕃,必有不臣之心。孟旭用这样穷凶极恶的罪名来压他的亲弟弟,又不知从哪找了许多成王旧部,一群人联起手来诬告成王谋反,成王无以自明,直被逼到了绝路上去。
  孟昕韬光养晦将近十年,他的手下并不缺精兵良将,孟旭逼他,他也不会束手就擒。转头便给北地的胡人去了信,如此内外勾连,外通敌国,内用亲兵,堪堪应付张季玹所率大军压境。
  圣人这一着剑走偏锋,只为把成王一党连根拔起,前朝后宫,但凡跟成王有瓜葛的人或事,统统不可放过。如此两虎相斗,再加上北面的柔然率军南下,南京兵戈未止,居庸关随即风声鹤唳。
  以往避之不及的战争,如今倒是稀松平常地来了。
  四面楚歌的情况一出现,就连稳坐内阁头把交椅的杨继业都不禁有些着急。他心里不大踏实,还专门为削蕃一事跑了一趟干清宫。
  杨首辅位高权重,说权倾天下也不为过,赵德胜对他也颇为客气,甚至还搬了一把太师椅过来与他歇脚:“皇爷这会儿正忙着处理边关急报,还劳烦首辅您稍事片刻。”
  近些日子不仅成王动静闹得大,北边儿的鞑靼也不安分。柔然忍了大邶皇帝这么久,好容易一举歼灭了雅尔古部,把个不知死活的青斯开膛破肚,回过神来自然就要找孟旭的麻烦,以报当年戏耍之仇。
  圣人为朝政上的事情烦心已久,杨继业早有耳闻,亦不敢过分叨扰,只安安静静立在干清宫门口,静候内间传唤。
  杨继业位居高位,在干清宫常来常往,却鲜少有甩脸子耍官威的时候。赵德胜在他面前还觉着有几分亲昵,又劝道:“您且坐下等吧,里头还早呢。”
  既是边关出了事,那圣人的心情可想而知。遇着成王兵行诡道,杨继业本就有些做贼心虚,此时更不敢触圣人的霉头,只对着赵德胜谦然一笑:“我就在此处略站一会子,大监自去服侍陛下,不必理会我。”
  他既如此平易近人,赵德胜也不便多言,只略欠了身子就转身进殿。
  圣人说是看摺子,实则还是在跟心腹大臣们议政,一见赵德胜缩着脖子进来了,就抬了眉质问道:“来者是谁?”
  赵德胜虚抬抬手拭汗,故作谄媚:“皇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首辅大人的声音,您还听不出来?”
  一听这话,圣人尚且面色如常,反倒是黄政知情识趣些,提前说了请辞的话:“既是杨大人求见,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圣人亦没挽留,只嘱咐一句:“好生领着那些行伍之人,鞑子那头,多上上心。一个不慎,腹背受敌,朕倒只有以身殉国了。”
  成王要真能跟柔然勾结起来,办成些大逆不道的事儿,不仅圣人要以死谢罪,就是杨继业、黄政这群帝王家臣,也讨不到甚好果子吃。
  黄政很知道厉害轻重,立马双膝跪地,唱和道:“陛下放心,居庸关的庞崇总兵尚且得用,京畿里还有曹诚将军、张小公子,河山万里,必不叫染指分毫!”
  当了皇帝,就得遍尝君临天下的苦楚,圣人听了黄政冠冕堂皇,只略点点头:“边境上乱,内宫也乱,南京,只怕更乱!张季玹还算有些本事,不如……”
  尚未说完,圣人又先止了话头,朝黄政摆摆手:“罢了,你今儿也辛苦了,且先回府歇息去罢。”
  黄政明白圣人接下来还要召见旁人,听了这话就起身往外走,在大殿门口碰见杨继业,就朝他拱手问好:“首辅大人,陛下好等。”
  当皇帝的,惯用的招数就是权衡牵制,圣人对黄政表现得再是亲近,杨继业这心里也不吃味儿,甚至笑得愈发诚心:“是,我这就进去,文叔好走。”
  圣人没有那么好的气性等这两个读书人虚与委蛇,赵德胜赶忙出来将杨继业往内间引:“大人您快些吧,皇爷还没用晚膳呢。”
  政务又庞杂,腹中又空空,杨继业可以预见圣人此刻有多躁郁,于是又加快脚步往里走。一见端坐在龙椅上的圣人,扑通一声先给他磕头请罪:“陛下恕罪!臣有负皇恩!罪该万死!”
  圣人手边是徐贤妃前些日子临的一卷经书,此时只微微低眸看字,连眼皮也不抬:“先生何罪之有?朕倒不知了。”
  本来成王远在南京,再怎么小打小闹也不至于动摇江山国本,就连杨继业,心里也认定这个人没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如今倒好,圣人自己把成王逼成了反贼,逼成了逆臣。杨继业这时候再想起自己与南京通的那些书信,就不敢在圣人面前弄虚作假:“陛下!臣与成王爷有私,如今只怕酿成大祸,臣万死难辞其咎!”
  杨继业再怎么贪权爱财,但他骨子里还是信奉孔孟之道的仁人儒士,依旧讲究忠君爱国、经世济民。
  要说他有当反臣的心思,圣人也不大信,只说:“先生与朕相识多年,既是君臣,又是挚友,哪里舍得先生赴死?”
  偏偏圣人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杨继业的心里就越煎熬:“陛下!成王爷手底下是有兵马的!金戈铁骑,未必就没有破城而入的那天!鞑子又在北边虎视眈眈,若成王与柔然勾结起来,少不得就要令江山易主、山河变色!”
  圣人听了这些话,不仅不着急,反而翘起嘴角淡笑。
  杨继业见了圣人举止有异,只当他是苦中作乐,认罪伏法的态度愈发诚恳:“行军打仗,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柔然已统一了鞑靼六部,边境战事一触即发,若成王趁机起事,内忧外患,钱粮短少,难逃生天啊!”
  如此一番慷慨激昂,也只换来圣人一声嗤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成王狼子野心,先生总不至于今日才有所察觉?要说颠覆天下,先生自是当仁不让。”
  杨继业还想为自个儿辩解一二,可当他一抬头,又只看见龙椅上的人眼似寒潭,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臣收受贿赂不假,私联藩王不假,可臣,的确没有不轨之心!陛下,还请您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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