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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裙娇——鹅儿水【完結+番外】

时间:2024-02-20 23:17:59  作者:鹅儿水【完結+番外】
  圣人千叮咛万嘱咐,叫不要打孩子,郑浔也不想在战火连天之中徒增烦恼,可是自己这个六岁多的儿子,却让她爱恨交织。
  以阿丑这番心胸见识,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就是当不了圣主,当个贤王也不在话下,郑浔身为人母,心里怎么会没有宽慰?
  可这个孩子,他偏偏又一点也不听话,留在上京,当个守成之主抑或富贵王爷,不比战死沙场要强?可他非要去选弃文从武这一条路,这一条看起来就不平坦,实际上更为艰辛的不归路……
  郑浔被儿子气得瘫坐在贵妃榻上,一时间连话也不想多说,只给阿丑下了最后通牒:“你若执意如此,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娘!”
  青烟和翠雾害怕二皇子说出甚伤害母子情分的决绝之语,赶忙捂了阿丑的嘴,硬把他拉了出去:“我的爷,娘娘为了您的前程,忍了多少闲气?您说这样的话,对得起她的生养之恩吗?”
  如果说偏安一隅或者苟且偷生才算孝顺亲娘的话,那阿丑宁愿不要这种孝顺之道,他人虽被拉走了,可嗓门还高:“娘生我养我,儿子不孝,让您伤心了!”
  郑浔端坐在榻上,有心把阿丑叫回来打一顿,又觉得孩子已经大了,不好再动手动脚,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居庸关的仗,本来闹得人惶惶不可终日,贵妃母子俩又将一处雍和宫搅弄得儿哭娘喊,徐沅本陪着喜子玩耍,听了底下人的回话,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阿丑吵着去从军?哪个听到了?”
  顺着徐贤妃的问话,惊雀将雍和宫那头的情形如实道来:“还要哪个听到?这会儿只怕满宫里都传遍了……二爷嗓门儿又高,嚷嚷得人尽皆知,就是聋子,也听了个囫囵!”
  好容易养大一个孩子,还盼着他在膝下尽孝,阿丑倒好,一竿子把未来五十年都打上了担惊受怕的印记。徐沅也是当娘的人,要换作喜子这般胡闹,她还真不知道自个儿能不能挺住。
  这会儿自然也是唏嘘不已:“我那时就说,阿丑主意大,又聪明,叫圣人与贵妃少些逼迫……现在好了,国难当头,叫这孩子知道了,不闹才怪!”
  虽然是稚子胡闹,但别枝却觉得阿丑确是个志在四方的好男儿:“依奴婢看,天下多少男儿,比之二爷都不如呢。他回雍和宫之前,还去了陛下跟前,您猜说了些甚?”
  徐沅本来一脸愁容,可听说阿丑一连闹了两处不安生,又强笑出声:“他还能说个甚?想是听到了朝上的风声,求陛下饶了他姐姐,别让圆圆远嫁也就是了。”
  可不正是!就凭这一点,惊雀就敬年纪小小的二爷是条汉子:“陛下有文臣武将千千万,各个都逼他卖儿鬻女……唯郑娘娘养的二爷特立独行些,虽顶撞父母,却实在一身肝胆……有这份志气在,干什么不成?”
  说到阿丑能干,徐沅也服气,她转头就把喜子从地上抱起来,哄道:“你哥哥胡闹,咱们明儿去瞧瞧他,可好?”
  喜子爹娘喊得早,可这孩子总是懒洋洋地,不愿多话,饶是徐沅哄他,他也只轻点两下头,充作敷衍。
  徐沅自个儿也是生了孩子才明白,甚叫儿女都是债。郑贵妃生的阿丑,脾气太倔,话又多又密,还皮实爱闹,时常因此讨嫌。反观喜子,他年纪这般小,却极少哭闹,连带着话也不多,好养活是好养活,可总觉得少了点育儿的乐趣。
  要是能让两个孩子的脾性调和一下就好了,徐沅时常发出这样的叹息。
  这么多年,郑贵妃母子总是吵吵闹闹,没个消停。唯有这回,永嘉公主在凤阳阁听了奴才们咬耳朵,急得提起裙角就要往雍和宫去。
  最后还是缀霞死命拦住了不顾一切的嫡公主:“您好好想想!二爷是为着甚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您这样往雍和宫跑,纵然全了您与二爷的姐弟之情,那陛下呢?”
  眼看着永嘉公主停了飞奔的脚步,缀霞又适时追加一句:“如今满朝文武,都向陛下进谏,要用您去换天下太平!二爷在干清宫说了那许多不忠不孝的悖逆之语,您这时候往雍和宫跑,是好叫陛下知道,您不想去和亲,不想为国尽忠吗?”
  永嘉公主这才真的收了步子,一步一顿地重新坐回榻上,对着缀霞长叹:“我是公主……就是出使和亲,也是命罢了……阿丑再不用为我鸣不平的!”
  事情尚无定论,缀霞总还存有幻想:“您也不必自苦,奴婢瞧干清宫的意思,只怕事情还有转机的。陛下对您,还是疼爱的。”
  就算圣人有心维护,他也不能为了自己女儿与天下人作对,永嘉公主看得透彻,笑得轻松:“缀霞,自我还小的时候,就明白为人女、为人臣的道理,今天的局势,我并不意外。”
  缀霞只拿着锦帕给公主擦眼泪,并未说甚于事无补的废话。
  宫里因为二皇子吵着要去从军,又闹了许多笑料出来,唯一的好处,就是众人有了新的话头,又因为对前线军情逐渐麻木,内宫倒比之前还平静几分。
  日子再往后过,就得说到居庸关城破那天。胡人骁勇善战,又未在汉军手里一尝败仗的滋味,攻势生猛,打得汉人抱头鼠窜。
  眼看着居庸关守不住了,宣府总兵庞崇就带着兵马把汉军驻地一寸寸往南移,等鞑子破城而入,才发现唯余空城一座,别说百姓财货,路上竟连个蚂蚁都瞧不着。
  柔然打仗就是为了攻城略池,他不仅要天下归心,更要汉人的金银财宝,奈何汉人太过狡猾,一出空城计,搞得人猝不及防。
  只等鞑子的兵马进了居庸关,城门一关,庞崇又带着精锐之师杀了个回马枪,从城墙外射来的,不仅有毒箭,还有火铳、炮弹。鞑子被死死关在居庸关里,没人出得来,亦没人进得去,独坐孤城,除了坐以待毙,别无他法。
  这也是汉人头一回从鞑子身上打了胜仗,从总兵庞崇到无名小卒,俱都喜笑颜开,竟比过年还要高兴。既然打赢了仗,居庸关顺理成章又能守个十天半拉月,修整之余,汉军意气风发,还给之前的战术取了个响亮的名号,叫关门打狗。
  圣人在干清宫接了前线的奏报,露出了这半年来最真心实意的一个笑容,都顾不上说些甚,先仰天大笑许久。
  赵德胜想也知道这是前线打了胜仗,直把圣人往天上捧:“要奴才说,原只觉着陛下您治国理政异于常人,如今再看,竟连行军打仗也如此老道,天下有您,实乃社稷之福!”
  圣人才不信这些吹嘘,他甚至有些汗颜:“运气好罢了,低调些。”
  汉人好不容易打一回胜仗,自然是举国欢腾。千千万万的人都在欢闹,只除了成王妃,一个刚刚死了亲娘的可怜女人。
  要不说陈夫人没福气呢,这才刚有点国泰民安的苗头,她就迫不及待地驾鹤西游去了。
  陈淑宁一连多日都陪着成王当阶下之囚,前些天都还能强颜欢笑。直到听说了陈夫人的丧讯,强撑着的从容也就随之破功。
  孟昕还对陈淑宁有几分怜惜,夜间同榻而眠,还将人搂在怀里细细安慰:“岳母福泽深厚,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早登极乐了,淑宁,你少流些眼泪吧。”
  陈淑宁已经过了哭闹的时候,她只想问成王一句实话:“您同我说句实在的,您是不是要动手了?有您这样百般筹谋,居庸关竟还打了胜仗,王爷,这实在不该啊!”
  与赵鹤嫣比起来,陈淑宁也算不可多得的贤妻,她娇柔明媚,如三春青阳,孟昕跟她在一起生活,哪怕并没有多少情深似海,但心里总也有举案齐眉的柔情与舒适。
  她从来没有胡乱发过脾气,遇到恼恨的时候,也只会含羞带怯地嗔怪两句,像今夜这样目眦尽裂地诘问,成王是从来也没遇到过的。
  所以在某一刹那,孟昕是有些恍惚的,他看陈淑宁,犹如看到了当年的赵鹤嫣,一样的歇斯底里,一样的反唇相讥。
  令人胆寒。
  而陈淑宁的心里,则是无尽的惆怅,还有对未来的迷惘,她又轻声问:“夫妻一场,好歹同我交个底,你到底想做些甚!”
  成王把头转向纱窗一侧,并未答话。
  “你不说话,难道我就不知道吗?”
  成王双眼紧闭,依旧一言不发。
  陈淑宁也背对着成王侧躺,眼泪簌簌而下,话里却不见悲腔:“孟昕,可能,你从来未曾设想过,在我俩相守的这些岁月,我,的的确确把你当枕边人,当知心人。”
  成王听了这些话,也不知出于甚样的心思,又转过身来把妻子搂在怀里,急切地向她证明:“你敬我为夫主,为我操持后院,生儿育女,我心里,也把你当发妻爱重啊!你是怎了?你往常从来不这样逼问我?”
  陈淑宁此时只觉得前路惘惘:“你要回京,就拿我母亲的性命当藉口!敢问王爷,你就是这样爱重发妻的吗!”
  “是!我是用了些阴谋诡计!那又怎样?难道我就十恶不赦了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怎么到我孟昕身上,就不行了?”
  成王再怎么心机深沉,想要毒害一品国公夫人,也不是多简单的事儿,陈淑宁这时候仍在追根究底:“你本事再高,也不能只手遮天,想要做成这样的阴毒之事,我娘家总也要有个接应才成……那这个里应外合的人是谁呢?是我父亲……还是我大哥?”
  陈夫人的死法,里头总是有些讲究的,孟昕并不想深谈,只模棱两可地说道:“说我就说我,怎么又扯到岳父与舅兄身上去了?陈淑宁,你不要太过胡搅蛮缠!”
  约莫男人心虚的时候,大抵都会先怪女人难缠,陈淑宁止不住连连冷笑:“那我就明白了……若真要怪罪,倒不知道该怪谁好了……谁让我父亲,我兄长,他们各个都与你一般烂了心肺……只可怜我们妇道人家,平白做了你们高升路上的填脚石!午夜梦回,你就不怕冤魂索命吗!”
  孟昕这时才渐渐回过味来,想明白大概自此而始,就是夫妻情绝。他就不再装模作样,只说:“我知道你会恨我,怨我,夫妻多年,你明白我,我亦明白你……当年香积寺遥遥一见,我只当你是个爱慕虚荣之人。直到后来你随我南下封地,处处体贴,时时周全,我才将你的痴心不悔看了个大概。我们曾散发弄舟,登楼望远,在灯影浆声里踏遍金陵旧地,如民间夫妻一般恩爱相守……陈淑宁,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陈淑宁在心里默念。
  相反,她并不是至圣先贤,从香积寺一见倾心,到南京城平淡相守,陈淑宁与身侧的这个男人,有过耳鬓厮磨,亦有过缠绵悱恻,想要忘怀,谈何容易?
  若能一直在南京过与世无争的日子,那该多好。
  这上京,本不该来的。
  思来想去,陈淑宁还是下了决心:“我自小娇宠,因是长房嫡女,家里的兄弟姐妹也与我亲厚,还不曾吃过苦头。若说通晓些世情,也是跟您南下江南才见识到的,对此,我无怨无悔。”
  话还没说完,陈淑宁先停下来喘了一口粗气,过了片刻,才又缓缓续上:“我算不得是个聪明人,甚至还有些痴呆,当年认准了你,这一生,就只为了你……许是我有些痴的缘故,你总把我当个傻子哄骗,先是骗我族人的支持,而后又骗我父兄与你一道图谋不轨,这些我都一一认下,谁叫我亦乐在其中呢?”
  话音刚落,紧接着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与我在南京的时候,大抵也是你这一生最轻省的岁月。我自然也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只今天看来,终是大梦将醒,一切成空……问你借的那些平凡厮守,如今,就一并还了去罢!”
  今夜的成王,甚至连眼角都有些湿润:“你说这话,是个甚意思?”
  “和离,或是休妻,王爷给个痛快话吧!”
  上回赵家那个,是想离离不掉,这回陈家这个,是想留留不住。孟昕气得青筋暴起,一把掀了被子,汲上鞋就往外走:“你在做梦!本王与你的婚事,乃是先帝赐婚!天家夫妻,怎敢半路离散?”
  陈淑宁还在小声嘀咕:“先前那个是怎么死的?依样画葫芦,再来一遭也就是了。”
  成王被气得不轻,连话也不说了,套了件寝衣就往上林苑走,步子快得后面的孙福礼拍马都赶不上。
  当时既做了那不讲恩义的事情,如今东窗事发,肯定就是后患无穷,孙福礼看着一脸愠色的成王,只能先劝道:“天色已晚,您先歇息才是。”
  孟昕也说不清自己对陈淑宁到底是个甚样的感情,他又气又恨,一脚踢翻了身旁的宫灯,骂道:“底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陈家的事,怎么就叫王妃知道始末了!”
  陈夫人死都死了,不过是给成王留京找个明目,就是叫成王妃知道真相又能怎样呢?她还敢去金銮殿上闹不成?
  孙福礼的心思压根儿不放在这些内宅恩怨上,他又将居庸关的战事提了一嘴:“柔然可汗固然强悍,但奴才怎么觉着,这仗倒打得有些名堂……爷,咱们是不是叫陛下给诓骗了?”
  大邶的国力和兵力,成王心里是有数的,居庸关怎么还能打胜仗,成王也觉着可疑:“能跟鞑子碰一碰,二哥这个皇帝当得,也算可以了。”
  正因为圣人还有些安定天下的本事,孙福礼才觉得着急:“爷,咱们的事儿要成,总得快刀斩乱麻才是……拖得越久,圣人喘息的空隙就越大,这事儿,可就棘手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成王今晚本来就被陈淑宁弄得五内郁结、杀心骤起,此时更不想圣人过得安逸:“你再与鞑子通个气儿,叫他们别磨蹭了,先想法子破了居庸关,而后一路南下,我自率军北上,一同攻城!”
  干了谋反这一行,那就是把脑袋拴在棉裤腰上,都只追求孤注一掷,没有谁还会奢望全身而退。
  孙福礼也知到时候了,若不趁着圣人虚弱,一击毙命,此后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之内都再找不到这样好的契机,干就完了!
  谋反这个行当,犹豫不决的时候是真犹豫不决,但雷厉风行的时候也是真雷厉风行,自从成王拿定了主意,胡人对于居庸关的攻势就越发凶猛,再不是靠耍小聪明就能应付得了的。
  孟旭在干清宫,还没高兴两天呢,庞崇就发来急报,说居庸关失守,当地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扛不住了,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鞑子打架有多猛,大邶所有人都见识过,派兵增援,圣人也想,可他总还得留一部分兵马防着成王饿虎扑食。居庸关那里还能靠人海战术拖一些时日,可皇城要是被成王钻了空子,那才是真的自断心脉。
  大臣们自然也能看得懂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对于庞崇的请求,均异口同声地予以反对,理由是,没了一座居庸关,还有函谷关,还有嘉峪关,鞑子要想直取上京,多少有些难度。
  于是这群人在文华殿叽喳了一早上,最后也没商量个靠谱的对策来。
第100章 九九、我自怜卿
  成王造反的阵仗,并不小。
  尽管南京的精锐之师已被圣人悉数翦除,但孟昕这么多年在封地的饭也不是白吃的,姑苏邻近两省俱有虎狼之兵,成王一声令下,即刻从鲁西向上京杀来,东出西进,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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