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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过家家——车轮压线扣一百分【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1 14:49:25  作者:车轮压线扣一百分【完结+番外】
  他的总结发言,让孟知尧会心一笑,她唇角弯弯向上:“你是想把木头车轮换成轮胎吗?”
  瞿万里当然想:“修路很贵,轮胎肯定可以让路的寿命延长,而且,轮胎很轻,速度会比木轮更快吧?”
  孟知尧:“那确实,胶胎耐磨,本身还自带减震效果。”
  “陛下,”徐相土走过来,“臣带陛下和里正,参观一番灵台吧?”
  钦天监古称灵台,在最大的日晷座上,有铭刻这两个古体字为证。
  咚——咚——叮——
  金音涤荡。
  两声沉重,一声轻脆的钟声响了好一阵。
  “未时了。”徐相土说,“这是水运仪象台的自动报时,重音为双,轻音为单,一个时辰报一次。”
  孟知尧抬头四处寻找声源:“水运仪象台……”
  他们从楼梯往下走,前方是个暗室。
  水运仪象台就像一座高楼,长梯折转数次而下,棘轮和齿轮、擒纵叉摆轮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这是擒纵机构,擒纵叉分两股,一擒一纵。一股用来擒住转动的齿轮,一股用来放开桎梏,让齿轮由停止变为转动。
  吱。
  咔——
  就像钟表的指针,转一次,停够一秒,才能继续走转一次。
  摆轮负责约束擒纵叉的擒纵速度,可以是一秒的擒纵周期,也可以是两秒、三秒。
  当瞿万里在感慨巧夺天工时,孟知尧直接灵魂膜拜:“大人,我想学这个。”
  她甚至投出一块敲门砖:“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种测力表,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瞿万里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展开。
  压力表内部的波登管(低配),也引起了徐相土的兴趣:“不敢说指教,在下的确愿意与孟里正多多探讨。”
  成了!
  这次来得匆忙,孟知尧什么也没有准备,还需要回家一趟,收拾收拾行李。
  “你来真的啊?!”瞿万里听到她的行程安排后,下巴都要惊掉了。
  孟知尧理直气壮:“钦天监可是高等学府……”
  “高等学府。”瞿万里琢磨起这四个字,“高等学府……你还别说,你这么一比方,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孟知尧问:“什么想法?”
  暮色四合,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下山都没有骑马,而是慢慢步行,半途到了钦天监山腰馆驿歇下。
  在晚饭中,瞿万里畅所欲言:“八月就要会试了,随着大越的地盘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教育方面也要跟上。
  大越的人才选拔是通过科举考试,或者特聘,特聘完全是看运气,遇到了特别杰出的人才才会开通这条绿色通道,而科举,只有进士科、明经科、医科有自己的系统,其他的特别科目非常原始朴素,考试的人少,知道这一类特科的也很少。”
  “你想加强特别科目?吸引更多的考生?”孟知尧好像是听懂了,但又觉得离他的想法差一点距离。
  瞿万里笑了笑:“你说钦天监是高等学府,我就想到我们的大学,有综合类大学,也有理工类、艺术类等等。如果能够把现在的太学制度改成专业类学院制,读书人通过入学考试就能成为该学院的学生……”
  在古代改革官学教育?
  听起来点子不错,孟知尧接着说道:“有点意思。”
  说完太学改制的想法后,瞿万里开始操心起孟知尧的求学之路——物理上的字面意义的求学之路:“你是要一直住在上面吗?要住多久,这么远,我要是想找你……唉,跑死了。”
  “嗤!”孟知尧脑补到瞿万里的苦闷,忍不住一乐,“你可以在灵台设置一个传送点。”
  瞿万里两手一拍:“对啊!我正在纠结第二个传送点放哪里,太仓的位置还没定好呢,不如先在灵台设点!”
  他们已经找到了简洁的思路,和木箱一样,并试试验了多次总结的新规则:
  一、保证传送空间内壁材料、拼接方式一致。
  二、保证传送空间几何尺寸一致。
  剩下的打磨细节,就交给无敌的工匠。
  ……
  孟知尧回到村里,通知了大家自己往后一段时间的行程,又把家里的宠物交给齐闰月照顾。
  “姐姐放心!我刚学会了给牛接生!”齐闰月打包票,她不会辜负孟知尧的信任。
  临行前,孟知尧还接到了瞿万里送来的一锭金子和私库选址令。
  走在桥上,她望向河岸收割了部分的稻田,为了更快捷地运输,陈二叔参照过山车,改进了一条输送轨道。
  这一架输送轨道,和现代社会社区里的公共健身跑步机是同宗,成捆的稻穗装进麻袋里,在辊子的嗡嗡声里,从稻田中央往路边输送。
  大大地加快了收稻的速度,陈大娘说,等到七月,就能开始种晚稻了。
  “那时候我也快回来了。”孟知尧登上小舟,离开了村子。
  村民们都聚在码头周围送行,乔寥和丫鬟侍卫守在院子里。
  “姑娘,孟里正走了。”侍卫打探消息回来。
  无所事事的乔寥正在翻阅《村书令史手册》解闷:“哦,里正离村,这件事算不算大事?要记录下来么?”
  三人面面相觑,丫鬟说:“看着蛮隆重的,记下吧……我来记!”
  乔寥有些不快:“当我们是什么了?他们的起居郎么?”
  六月末,齐闰月来到乔寥的屋前:“乔姑娘,您的特供我送来了。”
  京官特供,一盒小蛋糕。
  蛋糕是稀罕物,许多民间有名的点心师傅想要复刻,都失败了。
  她也是在陛下亲政大典那天,吃了一回娘从宫里带回来的一小块。
  只那一回,蛋糕的香甜味,就深深刻在了她的味蕾记忆中,时常折磨她的食欲。
  “这就是蛋糕……”乔寥吃了一个,伏在桌上痛哭。
  真是太好吃了,终于又吃到了。
  乔寥的伤感来了突然,丫鬟和侍卫不敢靠近,怕说错话,也不敢劝。
  她情绪恢复正常之后,给三人都分了一块,自己吃两块,剩下的装盒,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到县主府,孝敬老母亲。
  第二日,又出门了。
  面对丫鬟的不解,她说道:“吃了朝廷的蛋糕……还是好好干点活儿吧。”
  真是吃人嘴短。
  现在松河村的水稻收得差不多了,最早空闲下来的田里,秧苗已经快长好了。
  孟嚣的爹娘孟子秋和钟候春从田里上来,两条腿裹满了泥浆,乔寥还注意到,他们是没有穿鞋的。
  她好心提醒:“你们光脚下地,容易被泥里的尖锐杂物弄伤,这都不注意吗?”
  孟子秋和钟候春相携驻足,愣了一会儿,随即大笑:“你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室宗亲,有什么想不开要来这种地方当村书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下田还穿鞋……何不食肉糜?”
  “你们!”乔寥臊红了脸,她不分五谷,却读过书,知道他们在讽刺自己,又起得离开了。
  忙完特供的蛋糕,齐闰月把厨房收拾好已经过了黄昏,此时天黑了。
  往村里走,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是她不害怕,松河村是安全的。
  路边的空稻田里,传来一阵涉水声。
  齐闰月提了灯笼靠近,看清田里站着的人后,赶紧脱了鞋袜,滑下去:“乔姑娘!你站稳了,等我来拉你。”
  黑暗中传来乔寥的轻声回应,态度别扭,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你——我自己下来的,又不是失足,用不着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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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卡片1
  橡胶经过硫化处理后,可能增强工业需要的某些性能,比如弹性、抗老化、拉力……
  ★小卡片2
  擒纵机构用于钟表、一些钢琴、跷跷板机械……
  ★作话
  白天要去医院看耳朵(有点牵连眼睛,码字很慢,可能是鼻炎、上火什么的),这两天先更一章了,回头找时间补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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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灵台测风仪
  黑夜里一阵凉风吹过,路边萤火虫浮动。
  田里涉水的声音又多了一道,“我来啦!”齐闰月根本没听见乔寥说话,专心致志下来救援。
  “……”当乔寥被牵住手掌,温暖传递到掌心,她又将一肚子燥意换做无奈的妥协,“你来救我吗?”
  齐闰月顺手扶住她的小臂:“你能把脚抬起来吗?”
  乔寥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了解释,她动动小腿:“能抬起来,鞋在下田之后就掉了,我调头找找吧。”
  “我背你吧?”齐闰月已经转身,做背人的姿势。
  流动的泥水无孔不入,包裹住脚的每一寸肌肤,乔寥一直在拼命按捺由心底生出的恶心感。
  灯笼在岸上,齐闰月的鞋袜在灯笼边上,她也懂得下田要脱掉。
  “我可以自己走。”乔寥把齐闰月拉起身,一起往岸上去。
  她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太过羸弱,平生最厌恶拖后腿的废物,她不想成为自己讨厌的那一类人。
  蛋糕固然好吃,可是在农村当书令史实在太苦了,等到过年,她就能回帝都,明年谁要来谁来,总之不会是她了。
  一只灯笼,两个污泥赤脚的丫头,各自拎了鞋袜,走过石桥。
  齐闰月开了门,邀请乔寥进来:“乔姑娘,泥地里很脏,我给你看看有没有小创口。有些创口很细微,你可能感觉不到它,但是这些也要治一治的。”
  尤其是乔寥养尊处优,那么细的脚皮,怎么可能有村里人的耐磨。
  温水洗去脚上的泥浆后,齐闰月倒了一盆酒:“乔姑娘,把脚放进来。”
  “哦,”乔寥照做,两脚浸入盆底,瞬间又缩回来,“啊!!”
  她的反应很大,小脸皱在一起,还流了几滴眼泪,哆嗦问:“这是什么啊?”
  齐闰月把备好的金疮药拿过来,找到了那些细小发红的小口子:“这是三花烧酒,我用花露釜自己蒸的,会比寻常的酒更烈一些。”
  “疼死了……”乔寥现在膝盖是软的。
  齐闰月为她处理好了伤口,又建议:“这几天不要下田里了,好好养伤,村里人的脚底有一层很厚的皮,就算被小石子小刺扎了,也不会有事,你不一样,不要学他们。”
  这屋子没什么气派的地方,乔寥眸转眷色,在齐闰月的絮叨声里,她觉得和县主府不相上下。
  “齐姑娘,我要准备去县城交差了,你……”乔寥欲言又止,她希望两人的距离到此为止,不必太过亲疏。
  齐闰月已经读到了:“要我同你一起去?可以呀,正好维州的两仪果到了,可以一路同行。”
  “嗯,”乔寥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拒绝,“那就这样吧。”
  整理好文书已经是几天之后,乔寥跟着齐闰月乘船,到东华县里。
  烈日红光,人也要被煎出油脂。
  出门前准备好的三个水壶,到县城刚好喝完,在之前可是一壶水都喝不掉的。
  出了村口不一会儿,远方传来惊天巨响。
  “啊!”乔寥被尖叫捂耳朵,“吓死人了。”
  齐闰月好奇地伸脖子打探:“那个方向是隧道的方向,还在用火药开山呢。”
  划船的是孟老大,他说:“现在战事紧迫,原本是不让用火药开山凿隧道的,多亏了我们里正,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拿到了兵部的火药资格。”
  他们的一言一语,让乔寥心生好奇:“那隧道开了能怎么样?”
  孟老大看她一眼:“隧道一开通,我们去常春县用不到一个时辰。乔书令要回帝都,可省去半日路程。”
  从常春县到松河村的路有多绕多远,她深有体会,“实在是太好了。”乔寥由衷说道,她没有见过开凿隧道的工事,又有些担心,“别在我下任之后才开通就行……”
  “哈哈哈哈哈!!”齐闰月被他的假设逗笑了,“常言造化弄人,乔姑娘的担心不无道理。”
  此话一出,乔寥脸上多了几分烦恼。
  到了东华县码头,齐闰月遇到了熟人。
  “长捷!”她走过去,喊了许尘关的小字。
  一身寻常衣袍下,少年英姿勃发,腰间佩剑,腕缠革带,在人群中闻声寻来:“闰月。”
  几人聚首,许尘关示意她们往左手边看:“你的两仪果在这边。”
  齐闰月果然看到了维州那位商人:“你们怎么在一块儿?”
  许尘关:“他先去的帝都,母亲得知还要送货给你,就让我陪同一道过来。”
  维州商人讨好地说:“齐义士,现在点货吗?”
  孟老大站出来:“我跟你去。”
  那商人走远后,许尘关又才和她们说起:“最近两仪油价格节节高升,这商人跟你签过了合约,想毁约抬价。”
  商人知道他的身份,现在又知道了齐闰月和许家关系非凡,也不敢再提。
  “商人逐利,奸猾得很,下回不要跟他做生意了。”乔寥一听商人要毁约,朝那远处的商人身影一瞪。
  齐闰月想了一会儿,摇头叹息:“别人都能挣大钱,他却被我耽误了,想涨价也不是什么坏心思。”
  中午,许尘关在东华县最好的酒楼请客。
  齐闰月把维州商人也请了过去:“我跟你签了一年的商契,现在两仪油价格水涨船高,耽误了你发家,真是罪过。”
  商人向来是弯弯肠子,哪里听得这样的直言直语,连连摆手摇头:“不不不,时也命也,是齐姑娘的眼光独到。”
  齐闰月眼睛不眨,出手大方:“陛下曾赠我一所帝都商铺,位于飞镜湖畔,三两银子月租,租你一年。算我还你的人情。”
  “当真!?”商人立即抬头,脸色都变了,这个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他是维州来的商人,千里迢迢到此,自然是去过帝都,打探过行情。知道飞镜湖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那里的铺子千金难求,不但要有钱还要有人脉。
  三两银子可以在一般的地段盘下半年的窄铺,。
  就连乔寥也惊了:“你可真大方。”
  许尘关:“那里的租金很贵,齐义士的商铺是格局最大的,正常来说是十五两银子一个月。”
  这分量实在太重,也容易招惹麻烦,商人知道自己斤两,都不敢接受,饭菜也吃不下去,坐立不安,想马上离开。
  见他要退,许尘关放下筷子,幽幽提醒:“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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