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些,迟滢。”他晃着她的下巴,凑得很近,说话时,薄唇碰到了玉面。
“不。”她摇头,不认为自己想要的很多。
这对于商濯而言,是极其难做到的,阿滢明白,他贵为皇子,能力强大,要承担的,自然有许多。
想到昭潭说的那句话,阿滢脑子里忽而想到一事,“若是殿下将来厌倦了,可否放我离开?”
“日后?”离开?
前一句商濯是听到了,后面的离开两个字还是令他相当不悦,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想要离开。
男人牵唇轻笑,在阿滢瞧不见的地方,他眼底的深色蔓延开。
“......”
阿滢浑然不觉男人的变化,她只想着,“可否?”
“殿下..将来若是厌倦了,放我离开可好。”她知道,眼下无法挣脱商濯的桎梏,只能保全自身。
汴安繁华巍峨,美人又多,以商濯的权势地位,上赶着与她一道的人绝对不少,将来他的身侧有了旁人,必然就会将她抛诸脑后,届时她就自由了。
眼下,她只需要多多盘算着,一走了之。
阿滢越想越觉得可行。
“好啊。”男人应了她。
说话时,摩挲着她侧脸的手指顺着下颌线到她的颈,再往下至她的蝴蝶骨,微微一动,拨开了她的亵衣,随后亲吻她。
灼热的气息侵至,阿滢身上起了不少的疙瘩,痒着她往后缩,眼神瑟缩,显得她越发娇小。
尤其是那张脸,从前他便知道迟滢漂亮,天长日久,瞧得久了,反而不生腻味,更觉得她貌美。
就这样,他如何会腻呢?
商濯捉到她想要隔绝在中间的手,反束缚到头顶,不让她搅兴,再借此隔开深入。
他一直在亲阿滢,从头至尾。
少女微微泛着粉色的足趾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在进去之前,商濯轻声提醒。
阿滢只觉得这话说得无趣,若是她说不允许,便不会再继续了么?
虽说好歹有个事先提醒,真到了见真章,依旧有些吃不消。
譬如商濯一般,明明已经助她有了些准备,真真上了去,阻止的力道还是寸步难行。
“忍一下,很快。”
他轻吻少女已经冒了密汗的额面,而后辗转到她的眼睛周围,替她亲去眼角受不住而出来的泪水。
的确是很快,商濯的很快便是一击即中,蒙然直达。
被褥被拱出来一个极有弧的形状。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外面的丫鬟谁都不敢靠近,低头听着动静。
一直延续到深夜,总算是堪堪停止,内室燃起烛火,幔帐被撩开,男人抱着累极的少女往内室去,给她净身又跑出来,外面已经收拾好了。
上了榻再揽抱着她睡觉,低头瞧她的小脸,薄唇覆在她的额面上亲了一口。
“......”
商珠翻了个身醒了之后,有些睡不着,便坐了起来,她撩开垂落的幔帐,挂到玉钩上,守夜的侍女掌着灯盏起来,小声询问,“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商濯让她把烛火灭了,把窗桕打开。
往外看去,月明星稀,窥见婆娑的树影。
“今夜不是十五,月亮却圆。”
侍女听得迷糊,不明白她为何不歇息,非要起来瞧月亮,月不都是这样的么?日日得见,有何好看处。
“公主有心事?”
商珠点头,“算是有罢。”
“奴婢洗耳恭听,说不定还能为公主排忧解难。”
谁能帮她?
“我的婚事虽然解除了,可吐蕃的王子不走,我总是担心,你说真的不会再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这些日子,吐蕃王子还是往她这里送物件,她一概不收,吐蕃王子随后便让人放在公主府的角落,商珠倒不好叫人丢出去了。
“皇后娘娘不是说,不会真的让您和吐蕃王子结亲么?您就不要担心了。”
这才是她今夜难以入眠的真正的原因,母后当时对她可是避而不见,她哭得那样伤心,母后都没有叫人来瞧一眼,眼下倒是哄她了,真正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她去二哥哥府上给她探蛮女的消息。
若非如此,她一回来,母后就不会拉着她去椒房殿问东问西,又跟她提起今日给她备办的衣衫首饰,多半是出自吐蕃王子,夸他为人粗犷,实则是个心细的人。
气得商珠一回来,立马脱了衣衫,叫人烧掉,看着就晦气。
“公主放心,二殿下终归是站在您这边的,前些时日因为事多不见您,眼下你见到他的面,又跟他求了情,他到底心疼是他的妹妹,还是给您办妥当了。”
二哥哥哪里是为着她,分明是为着蛮女,想要知道蛮女的下落。
上一次好歹有筹码能够跟二哥哥交换,眼下呢?眼下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倘若吐蕃王子穷追不舍,再朝她下手,那...母后,商珠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母后靠不住。
“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让身边的春茂姑姑在挑选朝中的官女。”
“给二哥哥选亲事么?”沈家的亲事丢了之后,各家竞相与皇后结交。
甚至于,商珠也接到了不少帖子,明面上邀请她去瞧什么灯会,看什么花会,开什么诗会,实际上冲商濯的婚事来,想与她交好,以便她能够在商濯和皇后面前说一些好话。
只是外面人不知道,三人闹得很僵持。
有了吐蕃王子的前车之鉴,商濯说的每一句话,商珠都无比放在心上,她不敢掺和他的亲事,一应以身子不适给拒绝了,一张帖子都没有接。
“不是,似乎是为了吐蕃联姻的事。”
如此一说,商濯可算是来了一点兴趣,“你接着说。”
“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皇后娘娘想在朝中选一位官家女子收为义女与吐蕃王子亲近呢。”
“此事可当真?”商珠拧眉。
“听春茂姑姑吩咐,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
春茂是母后的心腹,此事交给她来办,定然是八.九不离了。
“......”果然母后原先跟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什么不会真的让她和吐蕃结亲,就是哄她而已。
转眼就挑人了想要为和吐蕃联姻铺路,好巩固母后在后宫的势力,必然是锦妃的姨妹有了身孕,母后心中急切。
真不知道母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二哥哥势大,四哥哥被打压,就连她都看出来,刘家很快就不能翻身了,母后依然不满足,真不知道母后是怎么想的。
“公主不是已经有相好的人选了么?奴婢觉得您可以借此一提,让皇上给您赐婚。”
“不成!”商珠脸色一红,“我....谁说我瞧上那个姓燕的了。”
侍女观察着她的脸色,“公主既然瞧不上人家,做什么让沈家公子去打听?”
“当然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商珠努了努嘴。
实则哪有什么恩情,不过是那会子她随着婢女出去看沈意绵,回来时走路不小心险些摔到,被燕郡搀了一把而已。
“说起此事,奴婢瞧着沈家的小公主似对公主有些...”
“你莫要胡说,沈弈纨绔废物,我才不喜欢。”
“公主是不喜欢他,可奴婢瞧着他...”
商珠径直打断了侍女接下来的话,“他便是对我有意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要嫁给他?哼!”
“可是...”侍女一语点醒梦中人,“原先吐蕃王子不也是对公主有意么?他向陛下和娘娘求娶婚事,娘娘...”
思及此,商珠开始紧张了,是,母后差不离是答允了,是父皇一直不肯松口,私下里也找身边的太监打着来看她的名义来规劝她。
“是,我快要忘了,母亲还是想跟沈家结亲的,否则当初就不会一直逼着二哥哥了。”
“姑娘思虑周全,奴婢还是要提醒一句,因为沈小姐的缘故,娘娘还欠着沈家人情呢。”
要是结琴瑟之好,岂不是...
“不成,这件事情必然不成。”
商珠想到了这一层的厉害关系,心中忽而惊惧。
“又或者是奴婢多虑了,娘娘到底是会为公主考虑的。”
商珠咬唇,不管是不是,她可都不想再去赌了,下一次,二哥哥不一定会帮她了。
“对了。”商珠忽而想起,“今日让你送去给那迟滢的夜明珠,你送了么?”
“公主放心,已经送去了。”
想着呛了她两句,出了皇子府,商珠放不下心,扯不了脸,立马让人选了一颗最大的夜明珠送去,算是赔罪。
想她堂堂一朝公主,金枝玉叶,竟然沦落到要去讨好一个蛮女的欢心。
真真是....放到往日,商珠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放眼整个汴安,谁家贵女敢不买她的账,谁见了她不是恭着敬着。
唯独哥哥那个心头好,真真是没有一点眼力见!
“她收下了么?”商珠问。
“没有退回来,想必是收下了罢?”
“奴婢听流梅说,她刚送了夜明珠出府回来,见到了二殿下的马车。”
“二哥哥回去了?”
“嗯。”侍女点头。
二哥哥回来做什么?不是忙着刘家的事,等等?她送礼去那么久,二哥哥都不露面,后脚走了,人就露面了。
商珠转念一想,即刻明白。
“二哥哥真是疼她啊,难不成还担心我会欺负她,应当是那蛮女欺负我罢!”
商珠气得抱臂交.叠于前,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实在忍不住骂了商濯好几句,说他见色忘妹,又骂迟滢是个红颜祸水!
骂来骂去,她心里的气勉强顺了一些,又问侍女,外头有没有人?
“公主放心,没有人听去。”
商珠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别传到二哥哥的耳朵里,届时闹出事情。
“对了,今儿流梅说,四殿下府上的人给公主送了吃食。”
“四哥哥?”
她险些都要忘记了,前儿她求到了四哥哥那里。
“什么吃食。”
“那会子奴婢见您火气盛,就没有告知您,在小膳房按地方摆着呢,要不要拿上来?”
“不要了,夜里吃多了积食,扔了罢。”
他和二哥哥不对付,还是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对了你再备一份礼,我明日要去二哥哥府上。”
“是。”
商濯醒来时,被褥里的人还睡得很深。
他不过是拨弄了一下她的被褥,她不满哼唧了一声,然后往里面钻得很深,想要抓她还得上榻。
带着她总归不大方便,那群都是男人,不免往她的身上看。
商濯没有带着阿滢出去了,只吩咐了府上的人要小心伺候。
涣月欣喜,“殿下放心,奴婢们一定好生伺候姑娘。”
商珠出宫之前遇到了商瑞,她福身低头,“三哥哥安好。”
因为背刺告密的事情,商珠有些愧对于他。
商瑞面不改色,轻微颔首。
“三哥哥要去礼佛么?”
商瑞身侧的侍卫跟他解释道,“容娘娘有孕身子不大安稳,陛下让殿下抄了宁心经烧给送子娘娘,借此庇佑,容娘娘肚子当中的皇嗣。”
容娘娘是锦妃的姨妹,听说她夜里惊惧,很是不安,近些日子一直在吃安胎药。
药即便是吃下去了也不管用,总是做噩梦,因此皇帝要找人给她祈福诵经,还让法师驱邪,在她的床头挂了福袋。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商珠干笑着,“三哥哥辛苦了。”
“妹妹要出宫么?”商瑞问道。
“是啊,听说蜜饯局新出了一些糕点,三哥哥需要么,珠儿也给你带一份?”
本以为商瑞会拒绝,不曾想,他居然应了。
眼神扫过她商珠侍女手上拿着的物件,他浅笑说,“若是可以,便麻烦妹妹了。”
“三哥哥客气!”商珠回以一笑。
阿滢睡得迷糊,涣月前来道,“姑娘,淳安公主来了。”
原以为阿滢还没有醒,涣月想着要不要再说一声。
她正准备开口,被褥里钻出一个脑袋,乌发绕着她的脖颈,遮住似有若无的红痕,声音软而迷糊,睡眼惺忪,“谁?”
“淳安公主来访。”
“怎么又来了?”窝得有些久了,一会子没法适应强光,阿滢又钻了回去,用被褥遮住脑袋,就露出一双如玉的小耳朵。
涣月见到她的耳垂上也有明显的红痕。
“......”
主人的房内事,作为下人自然不能够窥探,涣月连忙收回眼睛。
“淳安公主似乎是来找您的。”
“找我做什么?”她躲在被褥里,里面闷得很,声音也特别闷,要不是内室安静,凑得很近,涣月压根就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阿滢让涣月去把人给打发了,涣月没去凑近了道,“您忘了么,昨儿公主给您一颗夜明珠,您还没有道谢呢?”
是,汴安规矩多得要命,王孙公主赏赐,必定谢赏。
“您睡了许久,已过了正午,您就算不见,好歹起来用些膳食罢?别饿坏了您的肚子。”保不齐里面就有个小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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