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赵嘉宁待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从前晚上恨不得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要多黏人有多黏人,可如今却裹着一床被子睡出去老远,徒留他一个裹成粽子似得背影。
薛钰望着她的背影冷笑:“赵嘉宁,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空隙,倒还能再躺一个人么?”
“那你叫芸汐过来躺好了,”赵嘉宁闷闷地道:“反正她亲过你了……”
薛钰皱眉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赵嘉宁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含糊不清地道:“我要睡了,你别吵我!”
“睡什么睡,” 薛钰伸手一把扯开她蒙脸的被子,冷嗤道:“不把话说清楚,谁允许你睡了?”
赵嘉宁抬眸看他,烛光下她一双水眸有盈盈泪光闪动,鼻尖红红的,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便有几滴泪自眼尾滑落。
看得人心都碎了。
薛钰叹息了一声,伸手把她捞过来,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宁宁,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我们说出来,有你这样的吗,也不理人。”
赵嘉宁的嗓音有些哑,轻轻翕动鼻翼,只道:“没什么好说的,芸汐都疯了,事情的真相,恐怕永远都不得而知了——这下你该满意了,死无对证,她如今跟死也没什么两样了,全凭你怎么说。”
果然又是为了那个芸汐!
薛钰皱眉,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是不信我?”
“我怎么信你?” 她眼圈红红的,抬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芸汐怎么可能下毒害我,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宁宁,我实在是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不相干的人事,你既非要问,我便如实告诉你,你别又不信。”
“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自己得不到慕容桀的心,便嫉妒我们两情相悦,见不得我们好,所以要害你,我看她说话时的神情语气,倒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是这些你都不用管,我自会去查,你何必要操心那么多呢?”
赵嘉宁哼了一声道:“我确实不信,便为了这样可笑的理由,她就要杀我?不可能!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样的人吗?”
“我这样的人?”薛钰怒极反笑:“我这样的,是什么人?”
他只觉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她不过是废了一双眼睛,就算我真的杀了她,那又怎么样?”
“别说她是罪有应得,便是该死,哪怕真如你所说,是我看不惯她,所以要取她性命,你难道还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吗?赵嘉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亲疏有别,是你亲口说在你心里我要比她重要得多,既然如此,她是瞎是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薛钰的这番话不过是做了假设,纯粹是抒发不满,然而落在赵嘉宁的眼里,却是他变相承认了就是他刻意折磨、乃至想要杀害芸汐,就仅仅是因为他看不惯她!
这一刻她对薛钰的恐惧和心寒到达了顶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薛钰,只是不明白,这样一副皮囊下,怎么会有一颗如此残忍嗜杀的心。
他居然还那样问她,根本就是无可救药了……他当然要比芸汐重要得多,如她只能选一个,她会毫不犹豫地选他,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忍受他虐杀芸汐,仅仅是因为看不惯她,看不惯她老黏着她,对他稍有冷落。
这样可笑的理由。
她睫毛颤动,低垂着眼,不再说话了——既然他都已经承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却以为她终于听进去他的话,不再跟他闹了。
“宁宁,”他搂过她的身子,细吻着她的颈侧鬓角,叹息似得道:“别再为不相干的人事,浪费你我的时光了,好么。”
宽大的手掌伸进她的亵衣,所到之处一片滚//,烫。
赵嘉宁的身子渐渐被点燃,心却寒凉无比,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兔死狐悲,芸汐的事为她敲响了警钟。
这样一个人,她想她实在不能再继续待在他身边了——她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第140章
薛钰闭眼细吻了她半天, 手掌抚n着她,川西粗众,极是动晴, 等慢慢睁开了眼,却见她正茫然地看着头顶承尘,整个人游离在外, 显然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他的一腔热火刹那间被浇了个干净, 低头泄愤似得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哑声道:“赵嘉宁,你能不能专心点儿?”
赵嘉宁被迫回过神来,水眸氤氲着一层水汽,雾蒙蒙地看着他:“薛钰,你……你能不能……”
说话间贝齿咬着嫣红的唇瓣,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似乎想说又不敢说。
薛钰一看她那样子,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两根手指钳制住她的下颌, 逼她抬头直视他,冷笑道,“我能不能什么?说啊, 怎么不继续说了?”
赵嘉宁立刻就退缩了,眼睫颤了颤, 小声道:“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的……”
薛钰眯眼看她, 要笑不笑地扯了唇角,意味不明地道:“你不说, 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
他捉过她的手,慢慢地往下探,直到触碰到那个应听桌惹的物件,答得骇人。
赵嘉宁被烫的立刻想往回缩,却被薛钰按住了。
赵嘉宁含嗔带怨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耳尖也红红的。
薛钰喉结滚动,欺身压近了她,含口允着她透着粉意的耳垂:“你今日受了惊吓,我不折腾你,但我y成这样也不是个事,不拘手还是口,你把我伺候舒爽了,我就答应你。”
赵嘉宁眼睛亮了一瞬,浓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真……真的么?”
“当然。”他低哑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嘉宁便被他哄着帮他弄出来,实在是颇费了一番功夫,也不知弄了多久,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莹润透亮的光,手和最,全都算麻地不成样子。
临了却被他弄了一身,连上、凶上,哪哪都是。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么对她。
薛钰看着她,赵嘉宁紧咬着唇,巴掌大小精致冶丽的脸,眼神湿漉漉的,整个眼圈都红了,眼中有错愕,有委屈,鼻翼微微抽动,鼻尖也是红红的,模样瞧着实在可怜极了,却反而更加激发出他心底不为人道的凌虐欲。
——他早就想这么对她了,从前不舍得,可今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那些诛心的话,就在刚才,还想试探地问他“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看她那个心虚胆怯的模样,不外乎是“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让我走……”
他想起这事,便觉心底戾气上浮。
他对她还不够好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她却整天让她放过她……
呵,那她把他变成这样,又有谁来放过他?
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想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宠得她无法无天。
今日这样对她,便算是略施小惩,也让她长长记性。
他可以无底线地纵着她,宠着她,但前提是,她不能离开他,必须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他发写过一次后,心中的憋闷之气去了大半,心情也好了不少,低头吻去她的泪水,他耐着性子哄了她一会儿,之后起身将人打横抱起,去了隔壁耳房帮她沐浴擦拭。
等将人洗干净后抱回床上,薛钰从身后环抱住她,深埋在她的肩颈,叹息了一声:“宁宁……”
赵嘉宁锦被下的双手绞弄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到底磨磨蹭蹭地转过了身,漂亮水润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咬了下唇瓣,又仰头讨好地亲了亲他,这才试探地开口,“薛钰,你……你刚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薛钰闻言挑了下眉,却是笑了:“哦?什么话?”
赵嘉宁见他是这个态度,一下子急了:“你……你怎么这样,你才刚刚说过,你说我要是帮你……”她小脸红扑扑的,有些难以启齿:“帮你弄舒爽了,你就答应我……”
“哦?答应你什么?只要不是放你走,那自然是什么都好说,可倘若……”
赵嘉宁都快哭出来了,她意识到她可能被薛钰这个坏胚子给骗了:“倘若就是呢……”
薛钰目光暗了下来,勾唇道:“那就对不住了,宁宁,恕难从命。”
“你……你怎么能这样……”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出尔反尔:“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言而无信?”薛钰“嘶”了一声,状似为难地道:“宁宁,我说的明明是,你把我伺候舒爽了,我就答应你……可你并没有让我爽到啊,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她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瞪圆了一双眼睛:“你……你怎么可能没有……”他设了那么多,弄得她脸上凶上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没有爽到?
他却是索性不要脸了:“宁宁,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有没有爽到?”
赵嘉宁被气得涨红了脸:“你……你不要脸!”
“我确实不要脸。”他拢过她的手指,放在唇下轻吻:“我只要你。”
赵嘉宁被他气哭了,哭得越来越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往常只要她一哭,薛钰便什么都妥协了。
可这回没有,他便是由着她哭,等她哭累了,也就不哭了。
便是要让她知道,不是她想要什么,哭一哭他就会给她。
只是哭到一半,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动手替她擦拭泪痕:“好了,再哭下去,眼睛还要不要了?”
赵嘉宁别过脸,躲开了他的动作,抽噎着道:“不……不要就不要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
“谁说我不会心疼?”薛钰故意附在她耳边,恶趣味地道:“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心疼?”
赵嘉宁要被气死了,她实在受不了这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歪理,气得她狠狠地捶打了他两下:“薛钰,你去死,你快去死吧!”
“好了宁宁,”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身侧,拥着她道:“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他打算跟她好好讲讲道理,晓之利害,好绝了她这等心思:“你想,你如今大着肚子,身子不便,离了我,一个人又能去哪儿呢?世道险恶,你一个弱女子,又生得这样娇柔貌美,流落之外,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么?”
“何况你如今大着肚子,实在是引人注目,你难道想被人牙子卖去青楼,到时候被逼着跟不同的男人……”
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但这样的话一说口,他才发现他根本不能做这样的假设,因为只要想到那样的情景,他就愤怒得想要杀人。
而怀里的赵嘉宁似乎也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忙往他的怀里缩:“不要不要,我只想和你……”
薛钰一怔,等回味过来她的意思后,内心席卷过一阵狂喜,他明知道她真的吓坏了,可他便是这么坏,偏要逼她把话说完:“宁宁,说清楚,你只想和我什么?”
赵嘉宁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看样子是真被吓坏了,居然真的乖乖地说了出来:“只想……只想和你做那种事……”
薛钰心神一阵激荡,一开口,声音都带着隐隐的颤li:“傻瓜,你当然只会和我做这种事。”
——也只能和我做。
既然不能拿赵嘉宁自己吓唬她,那便只能拿她的孩子吓唬:“宁宁,你不知道,不光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遭人觊觎,刚呱呱坠地的婴孩同样容易被人盯上,你可知宫中的那些太监生平最想要做成什么事?”
她迷茫地摇了摇头。
他笑了下,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他们被净身之后,没了那玩意儿,男不男女不女的,心理难免扭曲,生平最想要做的,自然是重新长出那玩意儿,一展雄风了。”
“传闻食用婴孩脑髓,便可使残根续长,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那帮子蠢太监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信以为真,为此祸害了不少婴孩性命。宁宁,你如今怀着孩子,也不想它刚一落地,便被人捉去敲骨吸髓吧?你身为它的娘亲,怎么能这样祸害它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是真真实实地吓到了赵嘉宁,薛钰他对这个孩子毫无感情,怎么会理解一个做娘亲的心情?
她小脸煞白,连连摇头,攀着他的手臂道:“不不不,不要这样……薛钰,它也是你的孩子,你会保护好它的对不对……”
他看了一眼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勾唇道:“宁宁,说实话,我都没见过它,实在很难对它产生什么感情……不过它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好好保护它,你只要乖乖待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保它无虞,可你要是不听话跑出去,那你说,我是不是就爱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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