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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祥——紫邑【完结】

时间:2024-03-04 14:45:59  作者:紫邑【完结】
  南宫姣扶了一把他的胳膊,请他免礼。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萧晟抬眸,缓缓直身。
  看了她半晌,轻叹一口气。
  道:“主上,今日这些残兵败将,您本不用出手的。”
  南宫姣静静看着他,勾唇,不答反问:“萧晟,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说这句话的呢?”
  “若是下属,便是僭越。”
  萧晟看着她,既心疼又无奈。
  自幼时遇见她,与她一同习武,争斗之间亦敌亦友,如此经年,可以说,这世上他应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
  重情,重诺,更重义。
  他知道她为何如此,也最理解她内心真正的感受。
  萧晟上前一步,按以前的旧称唤她,“姣姣。”
  “你身子到底还未完全恢复,今日就冒然动手,万一引发旧伤……”
  “萧晟,”南宫姣打断,一双眸子清凌凌看着他,“难道我就只能听着他们骂我,连亲自还手都不成吗?”
  萧晟张口欲言,却听南宫姣接着道。
  “你是想说,反正有你们,是吗?但是我从头到尾,都不想做只会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无论江湖还是战场,我都希望自己能够冲在最前。”
  萧晟蹙眉关切,口中却劝道:“可是姣姣,现在已经与以前不同了,我们与世为敌,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
  你之于澜瑛阁,就是京城宫中的皇帝之于永陵,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况且,你以后,终究是要走上那个位置的。”
  南宫姣不忿,“那我永陵朝的开国皇帝当初不也是亲上战场,一个城池一个城池打下这个天下的吗?
  而且历任帝王也不是没有御驾亲征,怎么轮到我,你就要这样说?”
  萧晟耐心解释,“就算是御驾亲征,也只是坐于皇帐之中,甚至前线都分派给各个将领,并不亲自指挥,只是把控战略战术的大方向罢了,哪会如此费心?
  不到万不得已的危急时刻,又怎么会让一国之君亲自上马与敌人拼杀?”
  南宫姣抿唇,还是不甘。
  但她也知道,他说的不错。
  面对一同长大、曾担着同样责任、也最能感同身受的同伴,南宫姣难得泄露了心中的一丝情绪,咬唇红了眼:“难道,这样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连发泄发泄,都不行吗?”
  萧晟低身,隔着袖子扶她的手腕,将她牵到一侧软榻坐下。
  自己则蹲下,仰头看着她,满目认真,“姣姣,不是只有亲自动手才叫发泄报复,兵不血刃、借刀杀人才应最是让人痛快的。
  尤其为君者,手中的刀,就已经不再是刀枪剑戟,而是臣子属下。你不能总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自己冲在前面。”
  “以前,我们澜瑛阁人少,在宫中也没什么势力,你武功高强,想要什么确实亲自动手比较稳妥。可是现在不同,只要你一声号令,我们所有人出生入死为你卖命,绝不二话。
  身为属下,身为臣子,本该如此。”
  他语气愈发和缓:“君臣之道,姣姣,你也清楚的。”
  浓密长睫在她眼睑投下浅淡的阴影,发丝柔顺披散着,外头日渐西斜。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从没将这些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从前只关心如何实现心中所想,如何为所有身受不平之人报仇,甚至重重危机之下如何尽力保全澜瑛阁阁众,却从未想过自己。
  无论虚名还是权势,在她眼里,都不如真刀真枪来的实在。
  自然也从未想过,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不同的不仅仅是澜瑛阁的规模地位,更是她自己。
  她一步一步,将澜瑛阁发展成了如今这样,只需进一步就可蚕食朝廷领土的规模。
  却忘了,与此同时,自己也早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所谓江湖组织的头领了。
  门派的头领,可以一马当先舍生取义,可是一方一国的不行。
  从前,澜瑛阁只是一个半地下的组织,就算号称是江湖第一,但说到底与朝廷相比,乃至与镇国大将军手下势力相比,也不值一提。
  可现在,因着阁中的急剧发展与随之而来的朝廷打压,许多事情被放到了明面上。
  待彻底撕破了脸后,便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称王称霸。
  今日利用地势全歼北军前锋部队,力挫北军,就是一个开始。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很多事,又怎么能和以前一样处理呢?
  她也确实,应该慢慢要比照着一方王爷,乃至一国之君行事。
  南宫姣想着想着,轻轻笑了一声。
  “怪不得,很多皇帝,一辈子除了皇宫行宫,连其他地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亲眼见过。”
  “是啊,”萧晟道,“不过,也不是不能出去,只是若无特别的大事,出去一趟帝驾繁琐且容易遇险,兴师动众不说,若是不留神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南宫姣凝视着他,静了半晌,忽然道:“你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一次吧,你想说的,是断天崖。”
  语气笃定,正如他了解她,她也大概猜得到他心中所想。
  “可是你又不得不承认,我那样处理,就结果而言,是对阁中最好的。”
  萧晟被说中,狭长凤眸罕见得露出些许无辜之色,像狼的头上暂时长出了羊角,看得南宫姣有些好笑。
  而他又乖乖将自己的狼尾巴塞到她手中,只无奈唤她:“姣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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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震慑
  “好了,”南宫姣道,“我明白你说的,以后,除非真的遇到危机,我不再轻易出手了。”
  萧晟霎时眉目舒展,如捧春华。
  南宫姣也渐渐翘起唇角,微抬下颌示意,“快起来吧,让人看到堂堂神鹰队长萧晟这个姿势,像什么样子。”
  萧晟还真的起身,肃容抱拳应道:“是,主上!”
  好像她当真下的是个什么命令一般。
  两人相视而笑,萧晟再次抱拳,这回,是真的以下属身份。
  “主上若无他事,那属下便告退了。”
  南宫姣也敛了笑容,颔首。
  刘延武倚门看着两人,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也只有在小公主这儿,才能看见萧晟这小子这般模样。
  可转瞬想起那个燕昀质子,又渐渐蹙起眉头,半晌,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转身,想着去备晚膳了。
  那些抛下山的尸身,最终在傍晚时分北军大概查验结束之后,引发了一次骚乱。
  据探子回报,当北军军医上报结果之后,消息不胫而走,北军兵士人人自危,甚至有两处兵士与将领爆发了冲突,被强行压了下去。
  这样的处理方式非但没有缓和气氛,反而加剧了军中矛盾,连着主帐中都爆发了剧烈争吵。
  北军此次出兵,先是被猴儿一样耍着绕了一个大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支殷山这个据点,想着和以前剿匪差不多。
  结果攻山攻得全军覆没,尸体还被敌人尽数丢了回来,就差砸到脸上了。
  再加上他们叫阵时,那么多乌鸦铺天盖地飞过来,把队伍扰了个乱七八糟,还有不少兵士因此受伤。
  他们在这儿忙活了半天,合着就只是给别人送人头的。
  活脱脱就像个笑话。
  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前锋部队除了攻山,更重要的是探查山中的情况。
  打仗很少有能一蹴而就的,多的是十天半个月的拉扯,这种时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是现在,全军覆没不说,连兵士身上本该记录下来的密报,都是些零零散散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文字。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深入灵魂的恐惧。
  仿佛那不是一座山,而是十八重地狱一般。
  他们在外头的也确实有这种感觉,好像整座山都由一个吃人的饕餮幻化而成,进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也是因此,他们迟迟不敢再出兵。
  南宫姣听到,眸光微动,计上心来。
  对澜淙道:“咱们这儿有没有会装扮模仿的,扮作北军前锋部队的幸存者打入敌人内部,给他们详细透露透露咱们这里边的情况。
  最好逼真些,让这个消息直通镇国大将军案前。”
  澜淙瞬间意会,笑得不怀好意,“那当然有了,主上您也知道,我手底下,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人?”
  做情报工作,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澜淙这一边的神通,花样尤其多。
  南宫姣:“好,那这件事就安排给你了。”
  澜淙抱拳笑道:“属下定不辱命,主上便等着瞧好戏吧。”
  与南宫姣所料相差不多,北军将领商议的结果,就是求稳,待将此事禀报给镇国大将军后,由将军判断是否继续攻山。
  澜淙派出去的那个人,夜半三更从山上屁滚尿流地跑下去,状若疯癫。
  刚下山,脖子就差点撞到北军巡逻兵的刀上一命呜呼。
  还是巡逻兵借着火光看见他身上兵服甲胄的制式,险险收回了刀,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问清楚是从山上逃下来的幸存者,此事便层层上报,不一会儿,这个人就被带到了主帐将领面前。
  他有时疯癫有时清醒,哭嚎着倒豆子一样将山中可怖之处尽数说了出来。
  八成都是极具个人色彩的渲染想象,种种形容,比迷踪岭、断天崖的传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字字句句间的惊悚,不亚于修罗地狱。
  那些将领看着他的样子都觉得毛骨悚然,更别提听到那些话了。
  能在镇国大将军麾下做官做的好的,祖上都有些势力,并不是真正的苦出生,寻常的战役还有两把刷子,可是遇到这样闻所未闻的事,一个个的都慌了神。
  别的不说,首先是惜命。
  谁也不想因为这样小的一场战役将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
  之前就犹豫出兵与否,现在更是坚定了执行拖字诀的想法。
  反正他们也没撤退,也确实遇到了难题要等候大将军决断。
  人生在世这么几十年,在哪儿过不是过,反正他是不信,支殷山里头的人还能有胆子出来偷袭。
  怎么都好过自己冲上去送死。
  信鸽从西北边境到京城,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五到十日,起码这中间,他们是安全的。
  反正山就在这儿,也被他们围住了,山里的人都跑不了。
  就算上头问责,他们也有话说,围困不也是一种战略嘛。
  这么一想,更加心安理得。
  南宫姣听到以后都笑了。
  想到会成功,但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配合。
  萧晟抱臂,冷笑,“现在朝廷因为赈灾的事闹得不可开交,镇国大将军左右为难,怕是都没什么空档来管攻不攻山。”
  洪嫆点头,“不错,现在各个分阁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被朝廷为难,他们自顾不暇,这是好事。”
  南宫姣闻言思索不语。
  半晌,问:“之前让试点新征兵策的几处,可有消息传来?”
  澜淙面有难色:“回主上,今日刚得的消息,道是不太顺利。”
  南宫姣眼风扫过去,“怎么回事?”
  “有人挨个去游说想要加入澜瑛阁的人,说……说现在的旱灾您就是罪魁祸首,若是加入,便是助纣为孽,于天不容。”
  南宫姣蹙眉,“不是镇国大将军吧,他现在还有空做这些?”
  “那边已经抓了不少人,但幕后指使还在查。”
  南宫姣啧道:“这是都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啊,一个个儿也没个新鲜的。”
  抱臂的指尖轻轻点着手肘,沉思着一一排除。
  首先便是镇国大将军,他连打压扰乱分阁的人手都收回去了,哪还有余力派下属不厌其烦一个一个劝那些应征的百姓,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其次,燕昀不可能,燕昀的手没那么长,盯着京城她信,但若连那几个偏远地区的分阁都盯着,他们的人不可能没发现踪迹。
  最有可能的,是灰衣人,只是若将这件事安在灰衣人身上,便显得手段有些温吞了。
  还是拿她的不祥批命做文章。
  前脚这边北军叫阵,后脚地方征兵就受到阻碍。
  倒更像是朝堂争斗时栽赃陷害、一石二鸟的手段。
  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他们以为这就是镇国大将军派人所为。
  可若是想让他们因此事对付镇国大将军……
  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算没有这一桩,他们之间照样你死我活,无可转圜。
  除非目的本身就是阻碍征兵,用这个法子只不过是看着好用顺手为之,且并不介意给镇国大将军添堵。
  拖延征兵……
  他们澜瑛阁,除了朝廷镇国大将军,还有谁见不得他们好呢?
  抑或只是征兵这件事本身碍了谁的道?
  重重谜团如乌云般遮在眼前,以仅有的信息,确实没法子推出幕后主使。
  南宫姣抿唇思忖,“让京城那边的人好好留意,看看朝堂上有没有谁看不惯镇国大将军,且有些动作的。”
  顿了顿,又道,“包括宫中。”
  薛渐屏闻言应声,“是!”
  .
  京城,皇宫,栖凤宫。
  皇后身着祥云常服,搭着长御的手进了偏厅,不耐烦地甩袖坐下。
  “不是让你在含元殿等着吗,什么事这么急一定要找到这儿来,还非得吾亲自听你禀报?”
  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若放一般时候,底下的早就伏地哭求殿下饶命了。
  可是此时,面对她的怒火,来人却连行礼的动作都无,径直上前,跪下将手中锦盒举过头顶。
  “殿下,之前您吩咐的事,探查结果尽在这锦盒之中。”
  皇后目光落在面前之物,骨子里泛出的冷意瞬息逼退好事被打扰的烦躁。
  这么快?
  还……还有了结果?
  要知道,当时她下这个命令,多数是不甘的情绪上头,后来冷静下来再认真想时,已经觉得镇国大将军对陛下下手的可能性不大了。
  就在她自己都要将此事抛诸脑后的时候,现在告诉她,探查有了结果?
  瞧着,还是有了物证。
  她沉沉喘息两下,竟有些不敢打开。
  长御担忧地看了眼皇后,在原地踌躇了会儿,还是主动上前,躬身就着此人的手,扳开扣锁,慢慢开了盖子。
  里面暗红的锦布之上,赫然是两个小瓷瓶。
  长御拿出了瓷瓶旁边折好的牛皮纸,展开,双手递给皇后。
  皇后目光移到这张纸上。
  心神仿佛被这破旧的枯黄带回了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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