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麦一脚把他踹开,他又爬上来,抱紧她的大腿,哭泣哀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有麦,你知道的,我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你是我谈的第一个,有麦,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原谅我,不要分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看了眼时间,她还要赴另一场约会,没工夫和他在这里耗下去。林有麦抬起另一只腿蹬开他,转身要走,他在后面喊:“林有麦,你要背着我去见另一个男人吗?”
她把一边的头发挽到耳后,露出迷人的微笑,他当初就是被这抹笑撩拨得几个晚上睡不着,如今这幅笑脸却变成了匕首,深深插到他心里,“是的,怎样?”
晚上,她回到学校,还没进校门就被一个人逮住,那人把她拉到另外一个偏僻的角落,摘下自己的口罩,脸上还有泪痕,声音像破铜锣,不知道是哭了多少遍才能形成这种效果:“有麦,你和他做了吗?”
林有麦挣开他的手,反手给他一个耳光,他的脸刚抬起来,一个耳光又下去,抬起来,又一个耳光......直到扇到他彻底抬不起头,她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按以往,这人肯定要痛哭流涕地祈求她的原谅,但现在,一道鼻血从他右鼻孔流下,他冷静地说:“有麦,你可以和别人做,但也别放弃我,好吗。”
这句话倒是让林有麦觉得很有趣,“怎么,你现在想当小三了?”
他的眼睛重新亮起神采,捧起林有麦刚才摔他耳光的那只手不停亲吻,“麦麦,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林有麦一脚把他踹倒在墙根前,“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林有麦没拒绝,这一脚等于踹进了他的心坎里。他笑了,爬过去拥抱她的大腿,“有麦,谢谢你给我机会,谢谢你。”
没抱一会儿被她踹倒,又靠过来,林有麦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果然让这畜生爽到了,“被踹很爽是不是?”
“嗯嗯,有麦,再踹一脚吧!”
就这样,他埋伏在林有麦身边又当了三个月的小三。林有麦从不强迫别人,既然他愿意,那她还能说什么呢?抹灭个人的意志是暴君的行为,她对男人向来民主。
俩人彻底分开是在林有麦准备禁欲认真学习的那段时期,她挑明了对他说,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再或者别的,她都看腻了用腻了,识相地就别再纠缠,以后说不定她来兴致了还会吃口回头草。这句话比死刑还可怕,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小作文一篇又一篇,每天准时准点来她校门口蹲人。最后一次,林有麦上去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打掉了他一颗门牙,半晌了,他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林有麦总是这样,打完他,又要喂他一颗蜜枣,好让他彻底陷入她的深渊里不能自拔。她把他扶起来,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他的脸上挂着血丝和一些也许是眼泪的液体,她说:“我喜欢有自尊、优秀的男人,明白吗?”
自此,这个男的再也没来找过她。后来的无数年里,林有麦都没有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换言之,她没再给过任何一个人男友的名分。因为男人太烦了,总是执着一些她根本给不出的东西,比如感情。因此,她只睡男人,并不爱男人。明面上能称为她的前任的男人并不多,但不妨碍她私下睡了一打又一打。
林有麦摸了摸徐易安被自己扇红的脸,柔声问他:“徐易安,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他慢慢低下头,“我是你的助理......”
“然后呢。”
“那个......”
“哪个。”
“床上那个。”
他的手指轻轻在她的手背划来划去,凉丝丝的,声音越来越低。
“还有别的了吗?”
徐易安不吭声了。
“说话。”
他摇摇头。“没有了。”
没有了,他是林有麦的助理,是林有麦的炮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林有麦抬起他的下巴,“所以,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
第27章 打是亲骂是爱
夜里12点, 飞机终于降落到临湾,回酒店休息时已经将近凌晨。林有麦从浴室出来,徐易安拿着毛巾上前帮她擦拭头发,林有麦的头发又黑又卷, 摊在手上像美丽的绸缎, 他打上弹力素, 认真仔细地揉捏她的湿发,人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
林有麦在镜子里看着他忙活, 徐易安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头发上, 房间里的暖气有些过头了,让他那张本来就红的右脸被烘得像从锅里刚蒸熟的寿桃。她慢条斯理地打开手里的莱珀妮眼霜,心无旁骛地做起晚间的护肤。身后的徐易安把她的头发吹到半干, 又抹上精油, 眼里流出三分欣赏,好像这是靠他长出来的头发。
等林有麦做完护理, 他又端了盆水上来,把她的脚放进去。林有麦玩了会儿手机,又打了两个呵欠, 注意力终于放到了蹲着的徐易安身上,他像天生的洗脚奴, 手法和力度都没得挑。她说:“徐易安,把头抬起来。”
徐易安把头抬了起来, 也不耽误手里的功夫,即使不用眼睛盯着, 靠着肌肉记忆也能把林有麦的双脚照顾得很好。林有麦用食指轻轻抬高徐易安的脸,左右欣赏, 这个巴掌印大小适中,成色红中带点紫,五枚指印若隐若现,恰到好处的同时又不喧宾夺主,堪称完美的一个巴掌印,打了那么多张脸,独独徐易安的效果最好,看来每天的健身锻炼是有用的。
难得创作出满意的作品,林有麦欣慰一笑,这点笑落在徐易安里变成了诱人的骨头,他的眼神跟着她的笑容一起璀璨起来。
他的手变得比水温还烫,声音也跟着夹起来:“有麦,一点都不疼。”
哼哼唧唧黏黏糊糊是徐易安求欢的表现,她的笑容让他误以为今晚能发生什么事。毕竟正式算起来,他们很久没做了,上一次做是徐易安用手指帮她弄,林有麦爽了累了后就去睡觉了,也没管他的死活。女人一旦对家里饭菜不感兴趣,很大可能是在外面吃饱了。这时候要么精进厨艺,要么只能把外面的饭馆砸了。
“谁问你了,”她把他的脸甩开,“丑死了,看了让人恶心,脸没恢复之前别跟我说话。”
徐易安把她伺候上床,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从别处弄来了个冰袋,边冰敷边拿着镜子查看伤情,林有麦那一掌威力十足,他的牙龈也被扇出了血。异样的温暖却比疼痛更早一步闯进了心房,徐易安忍不住露出宽慰的笑容,这代表林有麦每天都有在认真吃饭,身体健康。只有好的体格才能挥出这般铿锵的有力的巴掌。看来他得继续制备着那些营养餐才行。
回想刚才被打的场景,暖意如涓涓细流般蔓延整个心脏。林有麦对他还是不一样的,不然为什么她只打他,不打别人呢?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大冷天里,林有麦忍着手掌剧痛送了一耳光给他,让他活血化瘀,浑身倍感温暖。比起从前,他已经幸福太多。
徐易安又看了眼镜子,不过,他还是得尽早恢复往昔的容颜。他知道林有麦留自己在身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张脸,尽管他不是很喜欢,但都到这个关头了,他的喜欢与不喜欢早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有麦喜欢,林有麦喜欢这张脸,那他就得保护好。
希望明天能恢复如初吧,不然他只能去整容了。徐易安敷着冰袋打开电脑,整理起了今晚拍的晚会图。林有麦刚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进入内场后,他就离开了现场,到外面取回了提前托别人送来的装备。
他不会错过林有麦任何一个线下活动,记录林有麦每时每刻的美丽是他作为麦穗的职责。徐易安如期登上微博,忍着脸颊上的剧痛火速给林有麦控评。每每遇到这种大型活动,总有营销号发女星生图对比,这是营销号们冲kpi的方式,引战才有流量。
【今晚的红毯生图来啦,大家觉得谁赢了呢?】
徐易安歪头夹着冰袋,两只手在键盘上飞速打了15个字的文案,他这个号阳光信用有770,每天养熊猫,主页全是每日一善,关注列表里也都是娱乐领域的各类博主,金粉铁粉钻粉的title拿了个遍,没人的号子能控过他。
配上林有麦高清无修的生图发布后,徐易安不忘切号给对家粉丝楼中楼评论了一排,反手又咔了两个林有麦的黑粉。粉圈的工作量肉眼可见变重。早年林有麦还不火,超话一片岁月静好,现在有了名气,各路的声音变得更多也更杂。
组团撕工作室,撕造型师,撕导演,撕对手演员,撕活动方,因为热饼和别家打群架都是家常便饭。他作为大粉,维.稳是关键,那些七嘴八舌的建议里值得采纳的不多,带风向的却不少,发现就得即刻挂黑逐出麦门。乱糟糟的风气不利于吸粉。
徐易安现在能分出的精力不多,因此雇佣了几个大学生替自己打理账号,任何决策都要先通过他的同意才能往下实施,任何异常也要即使向他报备,酬劳不低,大学生们都很给力。
忙完这一切,徐易安洗了个澡回来,他关上门,手里拿着一张卡片。
何穗玉,灯光把上面的那三个字照得清清楚楚。
隔天,晨雾还没散,四点的闹钟准时震动,而徐易安已经穿戴完毕,他看了眼镜子,脸已经消肿,除了还有一点点红以外,几乎恢复如初。于是早早地准备给林有麦烹饪爱心早餐。
他骑着电驴去早市,和一群大爷大妈挑菜,摆菜摊的孃嬢看他长得好看,笑着让他再挑几个,算是免费送给他,见他拣菜的动作熟练,模样生得实在很乖,又问:“住附近啊?”
徐易安口罩挂在耳边,没有戴上,他笑着摇摇头。
“长得好乖哦,多大了,还在读书啊?”
“已经毕业了。”
“哎呀,有没有女朋友哦?感觉我孙女和你差不多大嘞,呵呵,要不要认识一下。”孃嬢笑出了嘴里的金牙,乐呵呵地开玩笑。
徐易安把菜装好递给她称重,羞涩地回答:“有女朋友了。”
林有麦好不容易早起一次,她打开房门,迎面站一大只徐易安,“有麦,该吃早饭了。”
她皱眉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滚开。”
徐易安马上滚到了旁边给她让开了道,等林有麦刷完牙洗完脸彻底睁开眼睛后,他又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林有麦瞪他一眼,“跟着我做什么,皮又痒了是不是?”
徐易安把口罩摘了,巴掌印基本上消没了,那张与本性不符的俏脸漾着笑意,他把脸凑过去,语气里带着一丝小雀跃:“有麦,你看,我的脸好了。”
林有麦往他左脸甩了一巴掌,“知道了,滚开。”
第28章 单身女艺人
徐易安右脸的巴掌刚消, 左脸又红起来。但这次林有麦打得并不重,只闻其声不见其力,这份红仅仅维持了一上午就消失了,令人想念。在他看来这更趋近爱抚, 只是她表达爱的方式有些尖锐, 他爱柔软的林有麦也爱尖锐的林有麦, 虽然林有麦很少对他展现柔软的一面,但这不代表林有麦不柔软,她在他眼里有着外人看不到的温柔。
九点开始, 临湾的天空陆陆续续飘起了雪, 户外的温度低得不可想象。今天的戏主要集中在法院,是女主周南星的重头戏份,也是剧情第一个小高潮。作为“刀尖上舞者”的刑辩律师, 她得维护程序正义, 替“有罪的人”进行辩护。剧中的案件较大,社会影响深, 涉及特殊背景的故意杀人,而她要做的是替被告人做轻罪辩护。
片场,林有麦拿着剧本在和剧组特邀的法律顾问攀谈, 律师姓祝,是个姐姐, 她从业十余年,经手的刑事案件超过100件, 小到偷抢,大到故意杀人组织/黑/涩费。没有什么是她没见过的。剧中周南星的辩护人是一位50岁的阿姨, 她亲手杀害了家中的一家老小,被害的三人分别是她的公公、老公、和六岁多的儿子。
案情里的赵某婚后多次被身为公公的贾某进行言语和动作上的性.骚扰, 她的丈夫无业在家,是个赌狗,酒后经常家暴她,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是赵某每月在纺织厂的收入。她的杀人行为是外界诸多因素导致的,这是辩护的最大突破口。
林有麦把剧本翻来又翻去,拿着黑色水笔不停修改台词,她撇撇嘴:“死得极好,要换我我也杀。照这法律,这么活着不会比进监狱或者死刑来得更好。”
今天的台词非常多,好几页都是法条。她在组里休息的时候有事没事会翻翻《刑法》,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地背,背着背着又生出一丝兴趣,林有麦想,要不然抽空去考个法考好了。她把想法告诉祝律,也不管说的话实不实际,只是从心里亲近祝律,祝律笑着告诉她:“在法律这个最低底线之上,只要想做,有什么事是不可以的呢?”
徐昱之穿着黑色的法袍走过来,把俩人的话听去了一些,凑到她耳边说:“林有麦,你要转行做律师了?那我怎么办。”
林有麦用手肘顶开他,“那你就去死。”她偏头,上下打量徐昱之,把徐昱之看得扭捏起来,也跟着低头审视自己,他东拉一下肩角,西扯一下袖口,“不会很丑吧?副导她们都说很帅啊。”嗯,她没反驳。黑中带红的法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适,像张符咒似的把平常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贱劲压下去了,多了些规则内威严......和等着被人打破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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