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麦一进门就一脚踹倒他,坐在他身上,扒烂他的衣服,看见早些时候徐易安纹在胸膛上的Anne被洗了,换了一边纹了林有麦三个大字。她咬牙切齿地啪啪扇了他无数个耳光,“你怎么不死啊,搞这么土的东西,你是不是有病?我的名字都被你这个死狗玷污了。”
徐易安被打得面红耳赤起来,“有麦,对不起,你不让我纹Anne,我就洗了。”
“你洗了纹我的大名干什么?死贱狗。”
“对不起,有麦。”
徐易安的手被林有麦摁在地上,无法动弹,“我是你的,只有你能看到。”
第50章 海景房
林有麦就地把他办了后, 坐在沙发上抽烟,徐易安默默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身上都是被凌虐留下的红点子,像是过敏了。她看着他赤.裸着的胸肌, 忽然想起什么, 说:“我给你在网上买了两份礼物。”
徐易安刚把衣服套进身, 惊诧地抬头。这句话太过甜蜜,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满眼感动与期待,嚅动着嘴唇说想要说什么感恩的话, 又被林有麦的动作打断, 她要抖烟灰了。
见此,他忙不迭地上前,伸手兜在下方, 形成了人肉烟灰缸。林有麦弹了弹烟, 灰落进他的掌心。“快递在玄关,去, 拿过来。”
徐易安听令,起身将手里的灰拍到垃圾桶里,然后走到门口, 把那包小小的包裹拿过来,乖乖地回到她面前, 林有麦抬抬下巴,“拆了。”
这是个很普通的快递包裹, 表面有层灰,包裹袋薄而粗糙, 轻轻一下就能撕破。不过他没有这么做,转身找来了拆快递的美工刀, 珍重地小心地把包裹划开。
林有麦被这套流程逗笑了,嗤了一声:“拼多多拼来的,至于么?”
徐易安没用过拼多多,不知道它是以怎样的身份存在于市场。但,光听这个名字——拼字给人一种并不容易的艰辛感,一想到林有麦因为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拼杀一件礼物。心腔难以抑制地涌进一阵温暖。
他剥开了最外面的黑色的包裹袋,里面是很普通的塑料包装袋,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小小的袋子里挤着两个项圈,稍微晃一下能听到银铃声。
“喜欢吗,拆开来试试。”
徐易安拆了袋子,掏出里面的项圈,一共两枚,两种款式,一只嵌满铆钉,另一只吊着一枚小小的铃铛。
“有麦,谢谢你,我很喜欢。”他放在心口,像在做什么祷告似的,好半天抬起盈满泪水的泪眼,林有麦有些不耐烦,“快点戴上,让我看看效果。”
徐易安一刻不敢再耽误,解开那枚铆钉款的往脖子上套,手忙脚乱半天也没扣上。林有麦啧了一声,夹着烟上前,伸手上去帮他系。
烟头紧靠脖颈,再近一些就会灼到皮肤,留下难看的疤。她始终掌控着这段距离,当他感到烟头上的火光带来的炽热时,林有麦又会拿走,送到自己的嘴边,然后再次放在他的颈前。不少灰落在他的肩头。
项圈是皮带似的结构,需要根据脖子的粗细调整长度。徐易安抬头看她,林有麦认真做事时眉头会微微蹙起,这不是不高兴,只是眉头也在跟着认真。
他想吻平她眉间的褶皱,类似的冲动每天都会有一两次。早之前,准确来说应该是八年前,那时林有麦的脸上还有婴儿肥,这种稚气的青春期的特征,像是变色龙的外皮,极具欺骗性。现在,她像树苗似的拔地生长,嫩滑的叶片变得坚硬锋利,浑身蕴着富有大自然力量的深绿色。
十分有魅力。无论哪个阶段,他都深深为之着迷。
“有麦,”徐易安仰视她的脸,声音从心底冒出,“你真好。”
林有麦手上一使劲,脖子上的项圈猛地束紧,他忍不住干咳起来。她笑笑,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徐易安的脸变红了,眼睛也很湿润。林有麦掏出手机,照着这个模样拍了一张。
她坐回沙发,命令徐易安摆出各种姿势,她需要拍个买家秀。林有麦边打评论边一字一句念给徐易安听:“宝贝很漂亮,质量也不错,我家狗狗很喜欢。”
好评返现10元,买这两条项圈总共花了12元,林有麦放下手机笑徐易安:“你只值两块钱,好便宜。”
徐易安跪行到她跟前,低头吻她的膝盖,小声说: “我是免费的。”他把脸贴在林有麦的膝上,因为那句“我家狗狗”而弯起唇角,在她不易察觉的角落笑了起来。
五月,林有麦带着徐易安飞到了巴厘岛。酒店和游玩项目都是何穗玉出的钱,他上次说要免费请她去滑雪,可惜四五月早过了滑雪的最佳时期,他的脑子总是缺根筋,于是改计划说去巴厘岛。只要对方出钱,林有麦无所谓去哪里玩。
林有麦下飞机后搭乘专程来接机的保姆车前往住所,何穗玉订的是宝格丽酒店,一千七百多平的海景别墅。刚进门就有皮肤被晒得黝黑瓦亮的管家引路。酒店给住户附赠了宝格丽香水和两顶草帽一个沙滩包。
何穗玉在微信里让她和她的朋友先休息一晚,他有工作没法及时到,第二天会赶最早的飞机来。
管家的存在减轻了徐易安的工作量,他得空拿着相机帮林有麦拍照。林有麦戴上草帽走进阳台,迎面是一片私人海滩,四五月正值巴厘岛旅游的平季,因此来游玩的人并没有那么多,人少反倒自在清闲。
她背靠护栏,扎了个侧边的单马尾,伸手把海风吹乱地头发撩到耳后。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立马走上前看徐易安拍出来的效果。
徐易安把成果一张张翻给她检查,“有麦,你这个朋友真有钱。”他似感叹的说。
林有麦白他一眼,“你好意思说?读那么多书没一点出息。当初别出国进厂拧螺丝拧到现在也该存不少了吧?早说男人读书没用,归来仍是废物一个,稍微有那么点钱就跟我打哑谜,你什么时候买下这样一套海景别墅送给我?没用的东西。”
她说着又踢他一脚,“还有脸皮说喜欢我,你的喜欢值几个钱?”
徐易安搓了搓腿,笑眯眯:“有麦,你喜欢海景房?”
“废话,我什么房子都喜欢。”她在阳台上绕了一圈,展开双臂,隔着海风拥抱这座大别墅,“最好全世界都有我的房子,我就喜欢买房子。”
徐易安看着她大喊,勾起唇角,上去劈开海风抱住她,“肯定会有的。”
“滚开啊,”林有麦推开他,恼怒地瞪他,“我有那是花我的钱,凭什么?”
徐易安笑成月牙眼,风把他的刘海都扬了上去,四面是哗啦啦的海浪声,“有麦,难道你不想花钱吗,不花钱怎么会有房子呢?”
“笑你弟啊。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林有麦理所当然地仰起脸,“今天这个人送我一套,明天那个人送我一套,慢慢地,全世界都会有我的房子。”
徐易安握住她的手腕,“原来是这样。有麦,这是你的新梦想吗?”
“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再问这些脑残问题试试。”
徐易安低头吻她的手背,“有麦,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林有麦抽手,“你又不买你知道什么,少给我瞎知道。”
徐易安握牢她的手,不让她收去,笑眼望她:“有麦,你有心仪的房子吗?告诉我吧,搞不好我可以帮你实现一点点。”
“可以呀,那你把宝格丽酒店买了吧。”林有麦直视他的眼睛。
徐易安眨眨眼,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她白他一眼,把手抽回,“神经病,天还没黑就做梦了。”林有麦绕过他进屋。
隔天,林有麦享受完午餐,徐易安正在帮她涂防晒,准备一会儿出发去Kuta Beach玩。何穗玉终于来了。巴厘岛的天气很好,就算下雨也是一阵就过了,雨后的天空更加澄澈,阳光也像被清洗过了似的,毫无杂质,直白地炙烤大地。
他皮肤白得惹眼,一进来以为是哪个白人管家。林有麦正躺游泳池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徐易安拿着防晒这里帮她擦擦,那里帮她抹抹。
何穗玉不想打搅她的清闲,于是转身回房放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不过两件衣服一台电脑一本本子。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有麦。
会不会显得刻意呢?上次那顿饭请完,俩人就算是彻底扯平了,他的自作主张让这段关系莫名其妙地继续延长了,林有麦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怪人?或者别有企图?何穗玉捏了捏太阳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出来旅游一直是他的计划之一,旅游可以激发很多灵感,但邀请林有麦并不在计划之中。
可自己还是邀请了她......何穗玉想到林有麦早前说的,关于谈恋爱的事。脸莫名其妙烧起来,他后知后觉地抹了把脸,觉得自己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和面貌,说实话他平常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不过这次出行,他特地留心了一下外观,至少得保证像个正常的人。平常在家他穿的很随意,全都是黑白色的衣服,睡衣一样宽大的上衣和拖地的裤子。
实际上,这次旅游让他很焦虑。昨天和林有麦说因为工作上的事没法及时赶到是骗人的。事实是,自从上次和她吃完饭后,他就再也无法静下心去创作了。也许真的进入了瓶颈期,他根本写不出东西来,没有工作可耽误。
出行前他特地咨询了时尚领域的朋友,得到了一些外形上改善的建议。于是去修了修头发,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往去旅行,他都是一个人说走就走,不会在意这些。更别提订这些奢华的酒店和价格不菲的海上项目。何穗玉没为自己花过这些钱,他的钱只能花在电影上。
他怀揣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一边自我费解一边照了照镜子,确认无误后出门准备和林有麦打招呼。毕竟,林有麦也是他的朋友了。
何穗玉重新来到刚才看到林有麦的地方,谢天谢地的是林有麦还躺在躺椅上,不至于他惊慌失措地到处找,如果是这样他会丧失仅有的那点勇气。
“林有麦,下午好。”
何穗玉认为自己应该是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他走近了,发现林有麦穿着泳衣,一时间不知道往哪看,哪看都十分失礼。
于是他在慌乱中盯着旁边那个帮林有麦涂抹东西的男人,男人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正心无旁骛地把防晒霜涂在林有麦的胳膊上。
何穗玉想,是林有麦的朋友,还是工作人员呢?
林有麦摘下墨镜,起身看向他,他突然不会动了,像个木头一样。
“来的正好,一会儿我们要去kuta玩。”
林有麦身边那个男人跟着回头看他,何穗玉从奇怪的僵硬中解放出来,对上那张面孔,神情转为惊讶,然后是迷惑,像陷入了某种困顿中。
林有麦笑了一下,“他是我的助理,你可以叫他小红。小红,去和何导打个招呼。”
徐易安把手里的防晒擦干净,走上前。
何穗玉的手来不及伸出就被他握紧,“何导,你好。”
何穗玉盯着他的脸,刚才因为视力没看清的迷茫消散,这下他看清了。
“徐......?”
手被重重捏了下,他困惑地转了个音:“小红?”
第51章 冲浪
林有麦扎了个低丸子, 穿着黑色的冲浪服趴在板上,胳膊像桨叶一样扎进水里,按照指示不停划动。教练的英文名叫Albert,葡语里念Alberto, 来自南美, 巴西人, 是当地冲浪俱乐部的一名职业教练。
他赤着上身,浑身仅有的一块布料是黑色的泳裤。皮肤呈现出均匀的古铜色,也许是人种的缘故,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长期暴露在日光下的结果。Albert正在用英文教她最基础的冲浪动作。他告诉她, 盯着浪,林有麦看着不远处有波小浪要来,于是划着板子迅速掉了个头, 背对着即将而来的浪。
Albert竖起拇指说了声good, 当浪和板子距离逐渐拉近时,林有麦跃身而起, 前后脚踩在板上,翻涌而来的浪推着她腾起,林有麦忍不住高声欢呼, Albert游到一边跟着她欢呼,替她鼓掌, 笑起来咧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
Albert的母语是葡萄牙语,但更常说英文, 因为来kuta最多的是欧美人,他还会一点点的法语。带着林有麦练了几遍, 发现她表现的一点也不像新手,他问林有麦是初学吗, 林有麦说这是第一次接触冲浪。
他惊讶地噢了一声,反过来夸赞她很有冲浪的天赋。练累了,林有麦摸一把脸上海水,趴在板上,回头笑盈盈地问他多大了,Albert帮她扶着板,回答19,她又把目光放在他腰腹上紧实的六块腹肌上,心不在焉地反问,没在读书吗。Albert摇摇头,说自己接受完中等教育就辍学了,他的梦想是游遍全世界,并不喜欢读书。
她的目光从下移到了他的脸上,皮肤黝黑但是五官深邃,很标准的帅哥长相,头发稍长,被扎到了脑后。岸上的时候目测了一下,身高起码有一米九。林有麦问,会中文吗。Albert愣了一下,问她来自中国?林有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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