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恶毒的,我要报警,你们故意伤害,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白泽晖朝着自己手机爬去,嘴里反反复复念着这句话。雷莉停在他面前,截断了他的去路,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白泽晖,报警吧。你随便报警。你可以报警,我也可以用一万种方法让你这辈子都报不了警。”
白泽晖慢慢抬头,走廊的灯很亮,雷莉像高楼一样矗立在他眼前,好像怎么也望不到顶,眼睛一抬高就被光晃得难受。
他第一次听到雷莉说这种话。
会不会这么做先不论,但雷莉确实有这么做的实力。只要她想,完全能够让他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她全身而退,不会沾上任何绯闻。只是她从来没做过。现在,他也不敢肯定雷莉会不会这么做。枪在别人手上,代表着开与不开的权利也在别人手上。
白泽晖借着墙根慢慢站起来,讪笑一下,“哎,因为太爱你才会来找你,没想到闹出这么一通,真没必要,大家都是老同学,我也是说说,怎么会报警呢。”
他咽了一口唾沫,躲开雷莉的审视,“别生气,我这就走,我走,我还你一个清净,我再也不会来了,咱们和平分手吧,雷莉,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就当遇人不淑,我跟你道个歉,对不起,以后我不会来打扰你了。”
雷莉没说话,他靠着墙一瘸一拐地想要去捡手机。
“不准捡。”
雷莉开口,“这台手机是我买给你的,花的是我的钱,是我的东西。”
“没事,没事,我不捡,我走了哈,嗨,都是小事,早点休息吧。”
白泽晖绕过了地上的手机,踉踉跄跄地走向了安全通道。
雷莉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林有麦不在原地,反倒靠在她家门口闭眼睡起了觉。她走上前蹲在她面前,“林有麦,醒一醒,我送你回去。”
林有麦没睡着,她皱起眉,哀嚎:“我就睡这里了,不走了,累死了。”
“这里是门口,你睡这里干什么。”
“哦,那就去你屋里睡呗。”
“不行。”
“凭什么啊,”林有麦胡乱蹬着脚,一会儿又上去攀着她的胳膊,“我家好大好恐怖,一个人都没有,我不敢,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在你这儿睡。”
明明不是她的房子,却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连像样的借口也不愿意找一个。这就是林有麦,永远以自我为中心,永远要别人为她服务的林有麦。
好任性,一点也不可爱。
雷莉看着她,一屁股跟着坐在了地上,俩人背靠着门,肩靠着肩。
她们这个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王不见王。顶流间无论私下怎样,表面上绝不会有交际,更不会合作。粉丝纷争是一方面,演员不愿给人作配是另一方面。
她和林有麦在外界看来确实如此,粉丝互掐,各种营销号都说俩人关系不好。当然,她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顶流,她们还很年轻,未来似乎也说不准。不过未来如何发展,也许都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肩并肩依偎在一起。
雷莉曾经如此热切地希望着,她和林有麦不要再有一丝关联,无论表面还是私下。现在看来,到底是为什么呢,原因已经记不太清。或许是看到林有麦就会让她联想到从前并不优秀的自己,让她有了被比较的恐慌。再或者,她过分害怕林有麦的个性。林有麦总会做出意想不到的行为,她像个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没人知道。
但归根到底,她讨厌林有麦吗。
雷莉安静着没说话,过一会儿,林有麦也不说话了,似乎真的睡着了。四周陷入真正的宁静,只剩下一地的红酒和玻璃碎渣,以及互相依靠的俩人。
雷莉的声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林有麦,白泽晖有一点说的没错。”
“我不喜欢你,也没想过和你成为朋友。从你给我别人不要的蛋糕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你很奇怪,实际上你的本性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你爱炫耀、爱显摆,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共情力差,有的时候还有公主病,她们都说我有公主病,可我很多时候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公主病。”
“我已经尽力地去避开你了,可还是摆脱不了你。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为什么要信任我,为什么要对我好,我没有给过你好脸色,有你的活动我能推的都推了,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知道啊。”
林有麦睁开眼睛,小声回答。
雷莉看身旁的人一眼,“你没睡着。”
“谁说我睡了?莫名其妙。”她打了个呵欠。
雷莉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讨厌你,为什么还要凑到我面前,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热脸贴冷屁股吗,你明明是最讨厌倒贴的人。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对啊,我最讨厌倒贴了,可我又没有倒贴。”
林有麦抬起头看她,对上她低落的眸子,“我知道你在努力装作讨厌我,因为你的内心一点也不讨厌我,甚至很喜欢我,所以,这算什么倒贴呢,雷莉。”
第49章 强仠
雷莉回头凝视她, 目光与目光短暂地接触后又离开,“你太自恋了。”
“本来就是噢,”林有麦挽紧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 低低地笑起来,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帅啊, 你还会这种话,真是小瞧你了。”
“什么?”
“什么让你一辈子报不了警......你在演古惑仔吗,还挺帅的。”
林有麦抬起笑眼看她。
雷莉的耳朵红了, 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回, “你很烦。我随便说的而已。”
“平常为什么不这样啊,难道你真的是在演戏?白玉兰最佳女配非你莫属。”
雷莉见她清醒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 林有麦也跟着站起来。
雷莉拉开和她的距离, 准备开门,想了想她刚才那句话, 有些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是女配?”
林有麦哼哼一笑,风情万种地撩了把头发,“因为最佳女主是我呀。”
雷莉有些后悔为她开门了。她把自家大门打开, 拧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只能住一晚, 天亮你就走,我明天有通告要赶。”
她顿了下又补充:“不许乱动我屋子里的东西。”
“天呐, 我好感动哦。”林有麦冲上去抱她,被她躲开, 雷莉又惊恐又嫌恶地看着她,“林有麦, 没洗澡别碰我。”
“那洗完澡就可以随便碰你了吗?”林有麦抱住了大门,不停拨弄门把,笑吟吟地望向她。
“神经病。”
雷莉进屋了。
“看来真是热脸贴冷屁股,”林有麦垮下脸,切了声,冲着雷莉的背影吐了个舌头,自言自语地松开门走进房,“无聊的女人。”
洗完澡,林有麦躺在雷莉家的客卧里,雷莉不允许她走进除了卧室和洗手间以外的房间,尤其是她的卧室。林有麦本来想和她一起做个闺蜜的晚间护肤,顺便录个短视频,第二天发到抖音上营业。
她兴致勃勃地设计着脚本,说雷莉不用露脸,她也不会拍雷莉,只表示在朋友家玩,谁能知道她林有麦在雷莉家呢。林有麦越说越兴奋,问她有没有感觉很禁忌很刺激?雷莉又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回头把门关上,反锁了两下。
林有麦冲着她的卧室门竖了个中指,自讨没趣地走回客卧。全天下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只有这个不知好歹的雷莉了,但凡换个人都会被打掉门牙。她边走边苦恼地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还是太溺爱雷莉了,应该让雷莉尝尝倒贴的滋味。不过,她就是喜欢玩雷莉这样的人,怎么办呢。
雷莉、徐易安、许冬青,这类笨笨的像乌龟似的人,越是努力地藏自己的心思就越显得笨拙愚蠢。林有麦小时候养乌龟,最喜欢把乌龟放在地上看它爬,在它刚爬出几步的时候又放回起点,或者故意弄翻它们,看它们吃力地挣扎,然后再把乌龟翻回去。翻倒的是她,翻回去的也是她,她差点害了乌龟又在关键时候救了乌龟,林有麦热衷这种游戏。
当然了,她对乌龟还是很好的,她带乌龟晒太阳,给它们足够大的铺有沙石和假山的鱼缸,定期换水,带它散步,她对乌龟很好,就像对待雷莉、徐易安、许冬青一样好。
林有麦躺在床上,给徐易安发消息,让他现在来接自己。
雷莉免费让她蹭了个澡,林有麦自然要好好感谢她,她找出一本便签,用口红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然后贴在雷莉的房门上,转身拍拍手走了。
徐易安的车在楼下等她,林有麦费了一番功夫下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有麦,你的手怎么了。”
他忽然来了一句。目光随着她的手移动,林有麦停下来看自己的手,没发现什么异常。徐易安上去握着她的手,轻轻翻到侧面,上面有一道很新鲜的伤口,他盯着。“这里受伤了。”
徐易安从副驾位前的储物箱里翻出碘伏和棉签,有条不紊地帮她简单做了个处理。林有麦这才看到创口,勃然大怒:“该死的死狗,下次要是再见到他,我必须要宰了他。”
徐易安把手还给她,不经意地问:“是谁。”
林有麦抱着伤手,疼惜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背,“白泽晖,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你以后要是在这附近看到有像流浪狗似到处转悠,顶着一张整容脸,鼻子特别夸张的男人,你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撞死他就好了。”
“好。”
林有麦回头看他一眼,“你要是被抓了,可不能说是我教唆的。”
徐易安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放心吧有麦,我的驾驶技术不太好,发生一点小意外也很正常,我会承担的。”
“你要是进去了,我只能找别人来当我的fwb了。徐易安,你在国外那么多年,交的朋友里有没有帅哥?有就给我推几个,你要是敢藏着掖着,你也去死。”林有麦打开手机玩,漫不经心地说。
“......有麦,我的朋友不多,我不怎么喜欢交朋友,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他回头真挚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我会帮你留心一下的。但据我所知,那些长得不错的男生都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你呢?”
徐易安不说话,半晌嘴角漾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有麦,谢谢你夸我长得不错。”
“去死。”林有麦抬脚往他大腿上踹,徐易安喊痛,开车开得依旧很稳,“有麦,为了安全着想,回去再打我吧,回去你怎么打我都好。”
“你要是长得丑,这辈子都别想和我说一句话,徐易安。”
“谢谢你有麦,谢谢我妈妈,没有把我生得太丑,我会好好珍惜的。”
林有麦看他生得贱,说话又实在好笑,忍着打他的冲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死狗,所以你的女朋友呢?”
徐易安抿紧唇,声音变小,如同蚊吟,车内灯光下也能看见脸颊不自然的红,“有麦,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
这副骚浪娇夫的模样,实在让人牙痒痒。林有麦按捺不住了,命令:“靠边停车。”
“怎么了,有麦,你晕车了吗?”
“快点!”
徐易安把车停在没什么人的路边,林有麦立刻解了安全带,上去掰过他的脸亲嘴,单手使劲掐住他的下巴,撑开牙关,伸进舌头。就像被强.暴的良家夫男,他不知所措地唔唔了两声,身体被安全带禁锢在位置上动弹不得,越挣扎林有麦就越兴奋,干脆骑到了他的腿上。
“有麦......车上......不可以......”
他哀求,换来的是舌尖被狠狠咬了一口。徐易安闭上眼,手从后面托住林有麦的脑袋。
林有麦放开他,见他一脸迷离,“你怎么这么骚啊?”
“有麦,”他慢慢睁开眼,含混不清地说,“你把我亲得好晕。”
“又不是初吻,装什么清纯?”
林有麦疏解完亲嘴的欲望,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刷手机。留徐易安衣衫褴褛地、满眼放空地瘫在驾驶位上。林有麦要么不接吻,要么接起吻来排山倒海,有吃人之势。她的手从来不会安分,碰到什么就撕烂什么。也不会有任何前情提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喜欢angry sex,指的是她对别人angry sex。
“快点开车,装什么死?又没强仠你。”
林有麦抬脚狠狠踹他。
徐易安眼含热泪,“对不起,有麦,我只是太高兴了。”
“强仠你很高兴是吗。”
“如果是你的话。”他泪眼朦胧地望着她。
徐易安抹了抹泪水,“有麦,你好久没有亲过我了,谢谢你今天亲我,谢谢。”
“这样都能让你爽到?”林有麦凑近他的脸细细观摩,“你的阈值比我想象得还低......好风骚的一条狗,天生的淫.娃。”
徐易安吐出舌头,展示她刚才咬出的伤口,仿佛荣誉的徽章,又说:“有麦,我会好好保留你送我的礼物的。你说,我打个舌钉怎么样?”
林有麦不感兴趣,“那亲起来多费劲,你不嫌硌得慌。”
“有麦,其实好处还是很多的......”他小心翼翼地瞅着正在玩手机的林有麦。
林有麦不以为意,“能有什么好处。”
徐易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林有麦睁大眼睛,笑看他,“天啊徐易安,你真是好下贱的一个淫.胚。”
仿佛被夸奖了,徐易安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跟着带笑。
林有麦一巴掌呼到他脸上,“谁跟你嬉皮笑脸,滚去开车。”
回到家,林有麦没放徐易安走,一刻也没耽误地把他给强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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