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苏倩兮红着脸, “我们单身贵族来找点乐子,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怎么好叫你?”
此言一出, 徐惊雨沉默下去。
聂思柔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怎么了?”
徐惊雨耸了耸肩膀:“结婚登记取消了。”
苏倩兮:“为什么?”
徐惊雨压低声音答:“出轨……”
“好哇, 男人果然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儿, ”苏倩兮应激性地弹跳而起, “亏我还夸过封泽绝世好男人,现在看来是一路货色的下贱坯子!”
“是我出轨, ”徐惊雨咳嗽了声, “被发现了。”
“哦。”苏倩兮的痛骂戛然而止,讪讪地坐回去,“那勾引你的男人真是个下贱坯子!”
“对了, 你出轨几个人啊?”
徐惊雨:“………就一个。”
苏倩兮下意识道:“你对封泽还怪好的嘞。”
俗话说得好, 帽子多了不压身嘛。
“行了行了, ”乐妍走上前来, 捏了捏苏倩兮的婴儿肥, “别在这演你的变脸绝技了。”
聂思柔将两个兔耳帅哥撵出包间,关心起了正经事:“你和封泽到底是咋回事啊?”
其中的弯弯绕绕, 说起来复杂到不行。
“封泽有一个孪生弟弟,”徐惊雨简单地总结,“我在高中时和他弟弟谈过恋爱。”
好劲爆的开头,三个室友围坐成一圈。
“谈了多久,搞过没?”乐妍直击要害。
“谈了……不到两个月。”徐惊雨沉吟。
从四月底到六月底,满打满算两个月,但每天相处仅有放学回家路上的一小段时间。
其实非常的短暂,只不过和雨夜的记忆关联在一起,留下了同等深刻的印象。
六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等下一句。
徐惊雨摊手:“高中没搞过。”
所以现在搞过他咯,不亏。
“哦~”接连不断的嘘声在包间内响起。
聂思柔急切追问:“然后呢?”
“他去了边境,我们分开了。”
苏倩兮熟读言情小说,自动补出了后半段:“然后你遇到了和初恋长得一模一样的封泽,拿他当替身,不料多年后白月光回国想和你破镜重圆。”
“……………”徐惊雨没有否认。
乐妍:“封泽知道他是替身吗?”
“唔,”徐惊雨眨眨眼,“他自己想当的。”
可以,这很封泽。
甘愿当替身不代表能够忍受女友出轨。
苏倩兮:“他发现你出轨是什么态度?”
徐惊雨回答:“他说他会等我想清楚。”
“那问题不简单嘛,”乐妍拍手,“你想选谁?”
徐惊雨揉了揉太阳穴:“我选不出来。”
“我投封泽一票,”聂思柔弱弱地道,“你看,你和小三哥才谈两个月而已,和封泽磨合四五年了。”
“你对他肯定有年少时的滤镜,久别重逢一时上头,等激情退去再看他未必是个好选择,”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论正儿八经过日子封泽要更合适。”
有道理,徐惊雨赞同地点头。
她与封泽毕竟多年情侣,感情基础深厚。
“也不一定,”苏倩兮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你出轨了,封泽心里肯定会有个疙瘩在,夫妻之间没信任很可怕的,一开始觉不出什么越往后过越难受。”
“他可能会变得疑神疑鬼,见到你和异性说话就怀疑你们两个有一腿,渐渐发展成心理变态……”
也有道理,徐惊雨皱起眉头。
盛朝说过同样的话,他不介意,但封泽心思重,嘴上不说心里保不准是介意的。
“双胞胎兄弟,一样的脸,”乐妍摆出无所谓的态度,“要我说不如选个活好的,为性·福着想。”
最有道理的话,光荣诞生了。
三个人同时投来严肃的目光。
徐惊雨局促地缩了缩手,愈发纠结。
封泽了解她的身体,懂得她的喜好,富有技巧,会格外关注她有没有得到快乐,是个完美床伴。
和他在一起不用想任何,安心享受即可。
相比之下,盛朝显得青涩许多,完全凭借本能行动,但他会更沉浸其中,总是抱得极紧,近乎狂乱地亲吻她,稍微捏一下胸便喘个不停。
和封泽太熟悉了,彼此一个眼神就懂对方的下一步,这种安全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和盛朝是新鲜的,可能是偷情的缘故,提心吊胆的,全身感官能得到最大化的刺激。
最重要的是,封泽太好了。
正因他太好,她也不好意思粗暴地对待他。
但是对盛朝,她就天然地更无所顾忌一些。
两种不同风格的床事体验,并无高下之分。
徐惊雨都喜欢的。
“比较不出高低的话,”乐妍敲了下她的额头,“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共侍一妻。”
徐惊雨:“他愿意,封泽不愿意。”
盛朝甘心没名没分地跟她。
封泽如此介意弟弟的存在,是别想了。
“小三哥哪有立场说不愿意哦,”苏倩兮笑嘻嘻地道,“等他真的上位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他们的条件纯属锦上添花,”聂思柔说到了正点上,“关键还是得看你自己爱着谁。”
徐惊雨满心茫然,她爱谁呢?
她原先认为,她是爱封泽的。可如果她爱封泽,会抵不住诱惑和盛朝滚上床吗?
真的爱第一个人,怎么会爱上第二个?
但是话又说回来,对徐惊雨而言,盛朝才是第一个,封泽是后闯进生活的那个。
悠扬的铃声响起,打破僵局。
“喂?”乐妍接起来,“我在和朋友聚会呢,你也想来?女人的娱乐活动男人掺和什么?最近忙,没空和你见面,别唧唧歪歪的行不行,挂了。”
聂思柔打趣:“看不出来金融哥这么黏人。”
“不是他,”乐妍施施然坐回原位,“我新换的男朋友,算是咱们的小学弟,今年十八岁。”
“原来是小十八,”聂思柔熟练地换了个称呼,“年纪小的男生是会黏人些。”
乐妍向来换男人如衣服,几人见怪不怪。
这份潇洒劲儿实在令人羡慕。
徐惊雨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不用管他,也别纠结你的大房哥和小三哥了,”乐妍豪气万丈地一拍桌子,“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苏倩兮转了转眼珠子:“我把人叫回来。”
两个穿制服戴兔耳发箍的帅哥回到包间,另外带来两个戴狐狸耳发箍的同伴,给她们倒酒。
“你给封泽戴绿帽子,姐欣赏你!”乐妍两杯酒下肚,挪到徐惊雨旁边勾住她的肩膀,“我老早看他不爽了,你说咱女人的事轮得到他男人插嘴?”
乐妍说的是大学时期的恩怨。
四个天南海北来的人,聚集在一间小小的学生宿舍,生活习惯不同难免会有摩擦。
大一时,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忍耐,彼此客气相待,然而总会有忍不下去的时候。
到大二,宿舍爆发了第一场世界大战。
乐妍率先发难,指责徐惊雨生活作息不合群,每天非在六点半起床发出动静,打扰她休息。
徐惊雨反击,乐妍经常晚归,忘记搞值日。
试图劝架的聂思柔和苏倩兮同样被卷进来。
苏倩兮整日窝在宿舍打游戏,还热衷于和队友连麦,情绪一激动会控制不住叫嚷出声,太吵闹。
聂思柔喜欢在宿舍吃重口味的食物,不顾他人感受,而且丢三落四的,将公共区域弄得一团糟。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争吵了整整两个小时,吵到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封泽听闻此事,私下约乐妍见面,送了份贵价礼物,希望她可以适当地包容徐惊雨一些。
不料乐妍完全不领情,当场把封泽骂个狗血淋头:“不会吧不会吧一个男朋友而已,就把自个当盘菜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乐妍怒气冲冲回到宿舍,一把将徐惊雨搬到近前:“你想让我怎样大可直接说,犯不着上男人。”
简直是……侮辱谁呢!
徐惊雨没搞清楚状况,但既然乐妍诚心发问,她拿出大一时排好的值日表:“按规矩来。”
“行行行。”乐妍当即斥巨资买了台小型家政机器人,放在宿舍一劳永逸解决卫生问题,“满意了不?”
她说话带点阴阳怪气的语调,徐惊雨却认真地点头,同时打开个人终端备忘录:“你能接受室友最早几点起床?我打算制定一份新的作息时间表。”
先吵架的两人态度摆出来,剩下的两人不好意思了,苏倩兮答应宿舍有人时不会连麦打游戏,聂思柔表示不再点重口外卖也会努力改掉丢三落四的毛病。
吵出世界大战的架势,却轻而易举地平息了。
徐惊雨害怕与人争吵,有徐锐和徐芮的例子在前——他们一旦开始争吵便没完没了,永远在互相伤害。
徐惊雨本来觉得争吵过后,大家的关系会变得冷淡,结果并没有人耿耿于怀,反而更加的亲密了。
这事改变了她对人际关系的认知。
她们从普通室友,处成了好朋友。
“男人,不能太纵着,不能让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乐妍大发慈悲向昔日室友传授经验,“什么大房哥小三哥,不听话全拜拜下一个会更乖。”
“今天会所有新秀表演,姐带你去开开眼。”
徐惊雨没来过蓝桥会所,被几人架到一楼。
半个小时后,她的好友圈更新了一张照片。
盛朝几乎是立刻刷到了。
他瞪大眼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徐惊雨是在哪儿?
他到处找不到人,发消息也是石沉大海,只好从妈妈那里要来哥哥的联系方式。
盛朝开门见山:“你看见她动态没?”
封泽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看见了。”
他的语气令盛朝一噎:“你不在乎?”
“她出去玩一玩,难道我要管着,不许她正常社交,”封泽客客气气地向他解释,“反正她会回家的。”
“忘了说——她对你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盛朝憋出一句粗口:“…………你放屁!”
封泽不在意算了,他自己去找她。
封泽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照片认真看了几分钟,吩咐秘书推掉明天的一切工作安排。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朝外走去。
第035章 坦白
徐惊雨醒来时, 怀里抱着个人。
她懵了一两分钟,低头看了眼——
原来是聂思柔。
聂思柔睡相不太行,不仅抬腿压在她身上,两条胳膊也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勒得人喘不过气。
徐惊雨费劲地逃出她的怀抱, 一转头对上衣衫不整、顶着个鸡窝头满床找裤子的苏倩兮。
场面一度相当混乱。
乐妍拿着牙刷站在床头, 一边刷牙一边从被子底下拽出裤子丢给苏倩兮:“都快醒醒。”
徐惊雨:“我们在哪儿?”
聂思柔揉着眼睛醒过来:“我家马场。”
昨天四个人全部喝醉了,欣赏完蓝桥会所的帅哥钢管舞表演后觉得不尽兴,干脆来她家续摊。
作为宿舍里唯一一个宜市本地人, 聂思柔的家简直是每次聚会的绝佳场所,来过不下二十次了。
“你家换装修了?”徐惊雨愣住。
“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睡的不是客房, 是我的主卧!”聂思柔翻了一个大白眼。
昨天不知道是谁率先发疯, 非要四个人一起睡, 幸好她的豪华大床宽度足够, 勉强挤了一夜。
徐惊雨爬起来,洗漱了一番。
因为来的次数太过频繁, 聂思柔家里专门弄了一间客房用来挂她们三人的衣物, 方便换洗。
“来都来了,”聂思柔发出邀请,“骑马不?”
聂思柔家里开的马场, 养着好些匹精英级别的赛马, 同时雇有专业教练, 是练习马术的好去处。
徐惊雨跟着室友来到马场内部。
入目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地, 草长得鲜绿, 生机勃勃的,和小区里的绿化草坪有很大区别。
此时阳光正好, 淡淡的金色光线洒落在身上,让人不禁产生了心头尘埃荡涤一空的感受。
聂思柔牵着一匹黑色赛马走过来,马的皮毛被打理得如缎子一般油光发亮的,丰神俊朗。
乐妍和苏倩兮换上了帅气的马术服。
聂思柔:“你真的不来吗?试一次吧!”
徐惊雨来过许多次,但从没尝试过。
原因无它,她有一定的洁癖,而马实在是有点儿臭,尽管工作人员会将马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可一旦跑起来,马出汗了就会产生一种奇特的臭味。
徐惊雨犹豫了片刻:“好。”
反正已经毁掉基本原则了,再大胆放肆一些,去尝试下新鲜的事物又有何妨?
“来,”聂思柔眼睛一亮,“我亲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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