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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白切黑世子后——二十天明【完结】

时间:2024-03-09 14:42:34  作者:二十天明【完结】
  如今宋喻生不过是二十二岁,却已经成了世家子弟之首,为世人称赞敬仰。
  如此看来,他倒不像是人了,反而是挂在天边,众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月。
  月亮注定会西沉,此刻,这轮月已经沾满了赃污,狼狈不堪,即将消逝。
  温楚那边没走出多远,越走便越觉良心不安,分明这人不是她害的,可是此刻她见死不救,倒衬得她像是那个凶手一样了。
  她甩了甩脑袋,想将这件事情从脑海之中挥退出去。
  但宋喻生那淡漠如水的眼神却怎么也散不开,叫人没由来得心堵。
  他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也不开口求她。直到她离开那处,从始至终,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温楚离开了那条河边,脑海之中男子容貌挥之不去,她这才后知后觉,这人好是在那处见过?
  光是看一眼那人的气度相貌也能猜到,应当是哪家身份金贵的世家公子。
  若是真眼熟,那也不会是在这乡野之间,那或许是她落难之前。
  温楚曾经还没落难的时候,是当今圣上灵惠帝最宠爱的怀荷公主,那时候她还不叫温楚,叫李昭喜。
  她努力回想,总算是在回忆之中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曾在宫中的时候,确实见过宋喻生几回。因着他的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以至于温楚现在还有些印象。
  只是方才宋喻生的脸上都是鲜血,叫她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此刻细细回想,才觉人有几分眼熟。
  若是细看,许还能从现在的脸上寻得和以前的相像之处。
  温楚顿了脚步,当即决定折返回那棵榕树之下。
  她走近了宋喻生的身边,撩开了他脸上遮挡着的些许碎发,摸着他的脸细细观察了一番。
  剑眉星目,鼻正唇薄,面庞苍白清瘦,月光之下,面若璞玉,即便如此落魄之时,也丝毫不让人觉脏污,反而让平日里头高高在上的人多添了几分破碎之感。
  过去了六年,男子的相貌只是相较当初更为凌冽了几分。
  相貌与记忆之中那人重合。
  果真是他。
  如果说是国公府的世子,那便可以救了。
  定国公府宋家门风严谨,且累世正德,声名显赫。她救了他们家的世子,那便是他们家的恩人。再加之温楚也听说过宋喻生的名声,他声名显赫,才二十岁就中了一甲状元,为人光风霁月品行高洁,便是温楚在远离京都的乡野之间都曾听闻过这样厉害出色的人。
  如此来看,宋喻生应该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若是救了他,以后就算是挟恩图报,也绝对不亏。
  他有钱,品行又好,温楚哪里还管什么老舍子大凶不大凶的,下定了决心要救人。
  宋喻生意识模糊,只还残存着一口气,发觉有人在自己的脸上乱摸,又费力睁开了眼。
  是方才去后又折返的小道士。
  温楚看到了宋喻生眼中出现了一丝疑惑,她笑了笑,胡诌道:“你很好看,我带你回家。”
  女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带了几分轻灵。
  话音方落,只霎那间,夜风呼啸,黑云褪去,圆月在此刻彻底绽放光华。
  宋喻生眼睑轻颤,本是一滩死水的眼睛却因此话而有所波动。
  *
  温楚背着宋喻生回了家。
  这个世道女子难活,尤其是像温楚这样的女子。温老爹年轻的时候也学过功夫,即便后来出事成了个跛脚道士,却还是坚持带着温楚强身健体,教她习着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不至于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无力自保。
  是以即便温楚是一介弱质女流,又因为吃不饱饭而饿得身形更加消瘦,却也堪堪将宋喻生背到了家。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已经被温楚用布条堵住了血,否则还没走到家,宋喻生兴许就要因为失血而亡。
  温楚开了房门,将人放倒在了床上。
  她探了下宋喻生的鼻息,微弱的气息喷在指尖,见人还有气,便拍了拍他的脸。
  宋喻生浑身上下只觉疲累得不行,就连伤口处的疼痛都快要感觉不到了,他勉强睁开眼来看向了那个小道士,只听得她在自己耳边断断续续说着话。
  “我去外头给你找大夫,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睡着了,知道吗?”
  宋喻生点了点头,那个小道士又说,“如果你死了,我真是白白废了力气背你回家了,怎么着都得撑着我给你找大夫来。”
  宋喻生听到这话有些想笑,这个小道士倒还真是有趣,方才分明算卦出来是大凶不愿意救人,偏偏后来又折返回来救了自己。
  好看?当真是因为好看吗。
  他不知道,只是听到这话又点了点头。
  温楚见他神思还在,才稍稍放下心来,拔腿就跑出了门。
  山脚下的村庄为赵家村,村里头有个上了年纪的五旬大夫,因着这村里头只有这个大夫,大家都喊他赵大夫。
  温楚的家住得偏僻,她也不敢耽搁,生怕回去晚了宋喻生就没命了,她气都没喘上就跑到了赵大夫家门口。
  经这么一番折腾,现已经三更天了,赵大夫年纪大,这会兴许早早就已经歇下了。
  温楚奋力地拍打着他家的大门,喊道:“赵爷爷!赵爷爷!救命啊!出人命啦!!”
  门被温楚拍得框框作响,再加之温楚尖细的喊叫声,可谓是十分吵人,没一会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开门的不是赵大夫,而是赵大夫的儿媳,赵青。
  温楚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厢赵青见到来人是温楚便放声音大骂,“吵什么吵啊!大晚上的嚷嚷,叫魂啊!”
  赵青三十来岁的年纪,体格有些肥胖,被吵醒之后面上尽是怒容,说话之间肥肉横颤。
  温楚来不及和她掰扯,只是双手合十求道:“麻烦婶子帮我喊喊赵大夫,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赵青的脸上肥肉堆积,一双眼睛被挤得只有绿豆大小。
  她推搡了温楚一把,骂骂咧咧道:“起开远些,别是沾了什么晦气东西跑我家来发癫了。救命?你个孤儿是要救谁的命?再说,找大夫看病不要钱啊,你有钱吗你!”
  温楚身形本就瘦削,挨了她这么一掌,险些站不稳当。
  这村中会治病救人的也就只有赵大夫了,若是喊不走赵大夫,那便要去镇里,温楚就算是有力气跑去镇里搬大夫回家,也不见得宋喻生等得到了。
  眼看着赵青要把门关上了,温楚情急之下说道:“婶子不是一直还想再要个孩子吗?我帮婶子算算,究竟能不能再怀。”
  赵大夫只有一个儿子赵成,赵青和赵成成婚近乎十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两人都还想再生,奈何偏偏就是再怀不上,就算是赵大夫如何帮她调理都没用,这件事情赵家村里头的人都晓得。
  众人都觉得要么是赵青的身体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赵成的身体出了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再也生不出来了。
  温楚见到赵青当真停了手上的动作,急忙补充道:“我可以帮婶子算算到底能不能再有孩子,只是我命薄,现今正值子时起不了卦,婶子若帮我把赵大夫喊出来,明日定亲自登门给婶子算上一卦。”
  赵青心中是将信将疑,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少来跟我扯东扯西,有没有全都凭你一张嘴来说,我凭什么信你?”
  “婶子,我不骗人的,我如果骗了你那便是败坏了我爷爷的名声。”温楚神色认真,看着不像是作假。
  温老爹为人甚好,即便是赵青这种刻薄的人对他也说不出坏话来,她信了几分,却想到了什么,问道:“可你爷爷不是从来没有给人算过命吗,你当真会算命?”
  温老爹只是不愿意给人算命,并不是说不会算命。
  他师出朝天观,此观是当今大昭最富盛名的道观,灵惠帝如今重用的道士,多是从朝天观之中所出。温老爹在道观之中多少也算是师祖那一辈的人物,只是后来出了些事情才开始外出游历,不再在朝天观待着了。
  温楚跟着温老爹学了六年的道术,按辈分来说,朝天观一大半的人都得喊温楚师兄。
  温楚说道:“我会,面相,易经,梅花六爻,爷爷全都教过我的。”
  赵青哪里懂得什么梅花六爻,然见她如此模样,说的话也像是真有几分本事,这才终于松了几分口,去屋里头喊人了,总之是赵大夫去救人,又不是她去,若是温楚真诓骗她,她便和她没完。
  赵大夫和温老爹差不多的年岁,温老爹死之前的一两个月,赵大夫没少去给他看病。与赵青那般刻薄相比,赵大夫简直就是菩萨心肠了。
  他方才果然是睡着了,被赵青喊醒后匆匆批了件外衣,头发也是十分杂乱。他只模模糊糊听得赵青说温家那个小道士喊他救命,吓一激灵,拿上了药箱就出了门。
  温楚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是把赵大夫的药箱抢过背在了身上,扯着他的手就开始跑。赵大夫一把年纪,没跑几步路就得喘一会歇息一下,就这样,两步一喘好不容易是赶到了温楚家。
  赵大夫看到床上那个男子之时,着实也是被这伤吓了一跳,他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温楚再熟悉不过赵大夫这个表情,当初温老爹快要死的时候,赵大夫也是像如今这样。
  见此,她也不由得心下一凉。
  宋喻生啊宋喻生,你当真是命该如此了吗。
第三章
  温楚的屋子十分简陋,一张床置于主屋之中,而杂物则堆积在狭小的偏房,温老爹还在世的时候,屋子里头尚且还有些烟火气,温老爹死后,就是连屋子里头的几分人气也带走了。
  夜风从破旧的门窗涌入,温楚面上露出几分担忧,她问道:“赵爷爷,难不成救不活了?”
  赵大夫叹了几口气便也不再叹了,他从她手上接过了药箱,回答道:“不救肯定是活不成,救一下试试看吧,说不准就活了呢。”说罢,手上便也有了动作。
  期间,温楚站在了一旁给赵大夫打着下手,烧水,换洗抹布,两人来来回回忙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边甚至冒出了鱼肚白,赵大夫才停了下来。
  赵大夫累得瘫坐在了椅子上,他喘着粗气说道:“命暂时是保下来了,就是那口气虚得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若熬过这几天,修养一两个月,也能差不多好了。”
  温楚累了一日,也疲惫得不行,她坐在床边,眉眼之间尽是疲累,她道:“这回实在是麻烦赵爷爷了,药钱我待过几日我定给你。”
  赵大夫知道温楚一个人过得也不容易,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爷爷我没给救回来,今个儿钱我还能收了你的不成?”
  温楚想要拒绝,赵大夫却已经往门外走去了,他边走边嘱咐道:“人要是醒了,你就给他喂点粥下去,肚子空着可不行,还有啊,记得晚些时候来春晖堂取药,小心些,别叫你叔叔还有药堂里头的伙计瞧见了。”
  赵大夫的儿子赵成在春晖堂里头打下手,赵大夫此番叮嘱也是怕温楚被刁难,若是叫赵成看见温楚来白拿了药,少不得又要去赵青面前说,到时候又要翻天覆地地去吵去闹。
  清晨的风有些糊眼,看着赵大夫离去的背影,温楚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就转身回了屋。
  她走到了床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喻生,他的唇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血色,阖上眼时候,睫毛更显纤长浓密,他的眉眼清冷,闭着眼睛的时候才没那么浓厚的疏离之感。
  温楚不知道宋喻生能不能活下去,若是算上一卦的话,说不准能算出来。可就算是算出来了又能如何,若是卦象说他活不下来了,温楚难不成现在就要把他丢出去,任他去死?
  就如昨夜,即便测出是大凶又能如何,宋喻生还不是躺到了自家的床上。
  如今这样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温楚也不知道宋喻生何时能够醒来,她又去烧了壶水来,待到差不多凉下来的时候沾了点水到手上,往他的唇上按去。宋喻生的嘴唇干得不行,想来身体里头已经极度缺水了,他人还昏着,水进不去肚子,是以温楚才有了此番举动。
  温楚一边为宋喻生润着嘴唇,一边在为宋喻生的药钱发愁,纵使赵大夫不要,她也不能真的不给,况说,就算不说药钱,宋喻生留了这么的血,也总得吃点什么来补补,总不能每日就吃些菜叶子,喝些粥。
  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温楚昨夜捡人回家的时候只顾着想将来的事情了,也没顾及自己如今这样是锅都要揭不开了。
  难,实在是难啊。
  温楚犯愁之际,手指正在宋喻生的唇上无意识地摸着。
  那厢宋喻生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他只觉浑身上下都快喘不上来了气,许久之后意识稍稍回笼,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的手指正在他的唇上来回摩挲。
  他不可避免又想到了那小道士对他说的话,甫一醒来就见她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巴的,如此看来倒像是真的贪图了他的容颜。
  这世上有无数的人称赞过宋喻生的容颜,宋喻生却从未放在过心上,因为他们称赞他容颜之时,更多原因是因为他出身世家大族,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若他只是寻常百姓,又岂会有人称呼他为仙人之姿?正如,他落难于荒野之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有谁会去救他。
  人之初,性本恶,一切所为,皆有所求。
  宋喻生觉得自己如此窘迫之境,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了,但是这个小道士却还是救他回了家。
  她的所求,难道真的是自己这张脸吗?
  宋喻生想要说话,然一张嘴巴,温楚本还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戳进了他的口中。
  两人皆是一愣,温楚率先回过了神来,她慌忙抽回了手指,这触感实在是太过明显,温楚面上浮起了一坨不自然的红晕,忙解释道:“我方才是见你嘴太干了,才想着给沾点水润一润,非是故意轻薄于你。”
  趁着人昏迷的时候摸人嘴巴,怎么看着都不太正常。
  宋喻生出身定国公府,宋家的规矩严苛,就是连温楚都有所耳闻。宋喻生已故祖父曾是本朝首辅,门生遍布天下,非富即贵,当今圣上幼年即位,也曾为他教养数十载。就算是灵惠帝本人有了过错,那宋首辅也是说骂就骂,温楚当年还在宫中之时,就没少撞见她的父皇挨首辅大人的训斥。
  宋首辅对灵惠帝尚且如此,想来在家中也是更铁面无情。宋喻生十四岁就已经是世族子弟的楷模,一言一行皆被人称赞,所作的诗词文赋皆为人传诵,那个时候人们对宋喻生的评价便是颇有家中祖父之风,而到了后来,宋喻生二十岁中了状元,世人对他的评价自然也就更高一筹。
  世家大族之间最是看重规矩,何况是像宋喻生这样的人。
  她这样不合规矩的动作想来定是会惹得他不喜。
  温楚已经远离宫闱六年之久,其间经历的脏污事情也都不少,早就舍弃了脸皮,可在宋喻生这样的人面前,也终究是会觉面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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